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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怎么辨认我的身份?

同心蛊。她扬了扬自己的手腕,你体内不曾种下同心蛊的子蛊,便不可能是我的丈夫。

白行蕴有片刻愣怔,而后不甚在意地展颜一笑:略有耳闻。你为我种下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风符按住眉心,只觉一阵头疼,你若吞下子蛊,恐怕马上就会毙命。

怎么会?他无辜道,不是只有移情别恋的男子才会被蛊吞噬么?我对阿符忠心不二,它能奈我何?

她快被他气笑了,你对我没有异心?白掌教出门一趟,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振衣拂袖,伸出一只手掌,微笑道:那就来赌一把,不管怎样,阿符都不亏,不是吗?

现下暮色昏昏,北风充耳,天地皆被渲上一层暗而沉的苍黄之色,群鸦的哇哇讥贬与虫孽的窸窣讽笑更为这种稠密的冥暗增添几分混乱与聒噪。

但白行蕴立于其间,纤尘不染,无论衣袍还是容貌都是一派光风霁月的焕然磊落。

风符眯了眯眼。

好啊。

养在她瓷瓶的同心蛊子蛊化入他隐隐跳动的经脉,很快就会游进心房,变成一种无可挽回的诅咒。

风符希望从他眼中看到痛苦挣扎、阴鸷疯狂。

可他只是微笑赌局的赢家往往会露出的那种微笑。

再过一会儿,毒瘴会更浓,你身上带的药恐怕不够。他信步往前,到了里面,阿符就不要总是摆出那副神情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仇敌。

她陷入惶惑。

难道孤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志?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这几日你不要对我生歹念,否则真的会死。她蹙眉道,出来之后,我会给你解蛊。

他讶然回首:哪种歹念?

白行蕴若有所悟:大抵不是我想的那种,我明白了。

第68章 .外合未合

穿过浓瘴弥漫的楠竹林, 便是依山而建的乌重村寨,木楼似冬笋般蓬勃盎然地生长在红黑交错的湿热山土间。

风符踏进村寨后,先是取下了挂在门口的鸟笼, 给那红眼黑鸦喂了只肉虫,然后任它停在自己臂弯,用黝喙亲昵地啄了啄她的雪颈。

黑鸦盘旋而上, 发出笛啸样的清越嘶鸣, 很快便有几个妇人从木楼上探出身往门口瞭望, 好奇的目光伴随着几句轻吟和朗笑落在这对年轻男女身上。

他们并没有风符所说的那样排外,面对这样这样陌生而热情的打量, 白行蕴甚至感到了一丝无措。

他好像被当成什么动物、小丑亦或是什么稀罕的奇珍。

阿符, 为什么那些青年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悄声道。

风符瞥他一眼:自然是因为你这装束和相貌。

唔。他了然又傲慢地眨了眨眼。

在他们看来,你实在又穷又丑。

他一愣, 继而发笑, 我猜,他们是嫉妒我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妻子。

风符眉心一跳:这都能

待会儿见了辛禾, 你无需开口,只要按我说的来做就行。她叮嘱道,你最好当个哑巴。

好吧,如果这不会令你丢脸的话。

黑鸦用鸟喙和羽翅敲响了那幢最高木楼的屋门, 两人虽怀轻功, 却是规矩地顺着石阶拾级而上,风符的步子停在门前,静静等候了片刻, 一位老妪打开门闩,放两人入内。

这里充满了牲畜的血气、蛊虫的腥臭和药草的苦香。听到银饰轻击出的泠泠幽音的一瞬,白行蕴警惕之心大盛。

辛禾看一眼风符, 再抓着他的手腕又捏又按,面色一垮,颇有敌意地瞪了白行蕴一眼。

两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谈一阵,辛禾似对白行蕴不满,尖声教训了风符几句,那位向来骄横凶蛮的少女却低眉顺目地听着,偶尔还撒娇赔笑,没有一点脾气。

白行蕴看她如此委曲求全,目色渐深。

好了,你坐下。辛禾用拐杖戳了戳对面的木凳,说的是汉话。

他虽有疑虑,却还是依言照做,没有出声。

闭眼。

他阖上双目,只听到汁液搅动的粘腻声响,而后便感两鬓、额心、双臂被涂上气味奇特的软膏,凉意化入肌理,隐隐燎起一股刺痛。

呵呵辛禾笑起来时浑身的银铃和葫芦也在颤动,其中蛊虫的互撞似在为她的笑声作衬,的确是奇怪的功法,不过你既得了神功的便利,又不想为其付出代价,真是贪心。

风符忙答:阿达,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你们不是已成夫妻么?这病治不治又有什么分别?辛禾冷冷眯眼。

当然有,他不总是在家,我们有时候分居两地,若那病发作,他便什么也做不了。她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再是要好,也不能日日黏在一起,何况我有自己的内力,不能与他相融。

辛禾又道:他早有这毛病,一年来一次都未得纾解,那时候你跑去哪里了?

白行蕴从容道:阿符是近日才答应我的求亲,此前,她对我的病毫不知情。

哦?辛禾凑近几分,紧紧逼视,似要看穿这张美人皮,她不来找你,你也不怨她?

他微微仰首:怨,但不恨。因为我知道她终会与我在一起。

哈哈哈,也只有你这种刚被种下情蛊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自信。她桀桀大笑,这功法虽邪,但和情蛊比起来也不算什么,背叛母蛊宿体的人会遭噬心之痛而亡,比你这病死得快多了。

风符大喜:阿达有办法了?

我可以试试。辛禾掀眼看向白行蕴,只是有代价。

这反倒令白行蕴心口一松。

您想要什么,我定竭力报偿。

辛禾的檀木拐杖在地上刮出了挠心的吱吱声,她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比这锐响还要刺耳百倍:我要这丫头的命。

屋中阒寂得只可闻喓喓虫鸣。

白行蕴面色平静,掸衣起身:您既无心相助,大可直言,我与阿符不会赖着不走。告辞。

说话这么呛作甚?她悠悠道,那就一条腿,如何?

他仍是摇头,只道:晚辈不想与您说笑。

好吧,我要她留下来为我试药,一年,就一年。

辛禾开出了足够有诚意的条件,连风符都稍稍瞠目,而白行蕴脸色犹沉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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