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之中,与无阙关系最为密切的便是这位绝情宗宗主,要论无阙,是绝对绕不开萧放刀的。
萧宗主
这悦耳轻呼响起之时,萧放刀以一声沉怒的叱喝阻止了她欲诉之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垂露、水涟,出来!
这一嗓子满蕴内力,莫说旁人,就连自认对萧放刀还算熟悉的绝情宗弟子都震撼于自家宗主前所未有的雷霆之怒:实在是太可怕了果然无阙就是宗主不可触碰的逆鳞!
同时,这两个名字也激发了众人对无阙突现原因的无限猜想。
萧放刀是无阙的唯一持有者,此前数年,她都独享秘籍,从不传授,数月之前旁人才知无阙传人除她之外还有两个受她信重的绝情宗弟子。萧放刀对无阙看护之严密人人皆知,如果无阙外泄,只有可能是这两人做的了。
只是他们一个高居堂主之位,没有理由背叛宗门,另一个资质平平,能得宗主青眼,更该感恩戴德,岂会生吃里扒外之心?
难道,这二者之一处心积虑隐忍多年,只为今日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报复?
八卦之心也随着这份寂静缓缓蔓延。
众目睽睽,许垂露与水涟顶着满身如刃眼光走到了萧放刀身边。
两人恭敬抱拳垂首,神色沉痛而悲壮:弟子不知。
萧放刀眯眼看了两人一阵,最终发出一声惋惜喟叹,冷然道:无阙之事,不容有失,你们若是清白,便依门规自证吧。
此言一出,绝情宗弟子无不骇然。
这自证之法便如民间的滚钉板、神话的爬天阶,乃是遇冤情时以肉身感天的无奈之举,对武人而言,这法子要更残酷,那便是自废武功。这已是与背叛师门相同的重责,为一件尚未查清的悬案,宗主竟如此残忍狠绝。
两人果然面白如纸,惨然地瞪大了眼。
然而萧放刀良久不言,这是告诉他们只此一法,无可商量。
弟子,绝没有做不利宗门之事。水涟神色决然,抬手接过风符递来的黑色药丸,一口吞下。
弟子亦然。许垂露怕自己露出破绽,不敢多言,只跟着水涟动作,步步模仿。
消魂丹下肚,再无回转之机,气氛凝重异常,即便是早知水涟已失武功的叶窈,见其捂腹痛苦之状也忍不住道:事情还未得结果,萧宗主何须如此?
萧放刀冷笑:若我回应得再慢一些,武林同道便要说我包庇同门,故意扰乱比武了。叶夫人真为我等考虑,还是派人验验这两人废得够不够彻底,好早还他们清白。
她提同道二字,便是提醒众人自盼天原之战后绝情宗已是叶窈亲口承认的无罪者,不该受人凭空揣测,加上这一遭壮士断腕的豪举,已无人敢将此事与绝情宗联系起来。毕竟,若真是无阙外泄,受损最大的该是萧放刀本人才对。
叶窈沉默不语,余下之人也开始思量此事背后的其它缘由。
只有许垂露清楚地看到,本次玄幻事件的始作俑者,正在努力地扮演一个清清白白、损失惨重的无辜受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经历了硬盘损坏的人间惨剧!
但本次事件没有任何存稿受伤,这或许是在告诉我,只有码出来的字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悟了。
(其实是因为根本没有存稿)
(呜呜电脑运输的时候一定要单独把硬盘取出来!)
第118章 .不可浪费
小兄弟, 你在数什么?
玄鉴身侧的东山派弟子见她神情专注,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由侧目发问。
武器上出现无阙的, 共有二十一人。先后顺序与内力高低大抵一致,但是也有例外唔,这四位胜者仅有两人持有无阙, 许多高手皆因这变故心神动摇, 失了胜算。
那青年惊如白日见鬼:你、你不晓得无阙是什么东西么?你计算这个作甚?
这场结束不就轮到我们了么?要赢得比武, 自然要留心对手们的状况。
啊?你要赢、赢不是,现在的问题是, 出现了这些鬼东西, 比武怎么进行得下去?青年长叹道,无阙不胫而走, 萧放刀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现已有两人被废武功,今日还不知要
玄鉴面色平静, 并不在意他后面的话。
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她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何至幽不曾宣布招亲作废,她便仍需为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做出准备,而现在还远没到放弃的时候。
不过, 青年所言的确点出了那三十二人心中所惧。
萧放刀为护无阙连自己门下弟子的性命都不在乎, 更不会对这些有盗取无阙之嫌的后辈心存顾惜,即便表面上不做反应,将来也一定会逐一灭口!
他们心中全然没有习得绝世武功的惊喜, 只有百思无解、愈想愈深的惶恐别说什么无阙谱,他们连萧放刀都没见过几眼,更不曾踏足独立幽篁山的绝情宗, 哪里来的机会学无阙?难道真是梦里自行顿悟的?不、不可能,世上有一个楼玉戈已经够可怖了,岂能再有这么多、这么多
叶窈也清楚这些人的顾虑。
把一切推到绝情宗身上是个方便法门,但这法子不是次次都能用,至少,眼下情形绝不会是萧放刀的阴谋。这人再疯也不会拿无阙来赌。与敛意有仇、想要破坏招亲的人太多,可是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还能有谁?
叶窈眉头深锁,一时无法决策。
她不想让幕后主使得逞,但也不敢承担继续下去的后果,或者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将会是一场比何成则之死更震天骇地的变故。
我自然是相信萧宗主的。她的脸上楔好了微笑,无阙陡现,绝情宗亦是此事苦主,我定会查清来龙去脉,给萧宗主一个交代。眼下,我便带这三十二人下去细细查问,若有结果,一定
叶夫人的意思是,这事全交给敛意来办,旁人无须插手?萧放刀打断道。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萧宗主威仪之盛令他们敬畏不及,恐不敢吐露实情。
怕什么?只要他们不是窃贼,我便不会追责。萧放刀看似宽宏,却是步步紧逼,如何问,如何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在这里问有何不可?那么麻烦作甚?
叶窈目光微转,望向那行青年,既然萧宗主已作承诺,诸位也无须顾忌什么,还望知无不言。
众人颔首称是,叶枯叶朽两人便上前一一检查他们的兵器衣物,又拿纸笔记下他们近日所见之人、所历之事,成卷之后交给叶窈及几派掌门共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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