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唯一的幸存者口中可以得出一些信息,凶徒身高不高,但体型很魁梧,手臂上体毛很长,临近右肩处有一个纹身,只是当时黑暗,没有看清究竟是什么纹身。
这个案件在当时的镇上影响颇大,警察也很卖力的调查,只可惜线索有限,右肩处有纹身之人当时一个都没有找到,当时的侦讯手段也不如现在先进,导致凶手一直没有落网,事实的真相也一直没有露出水面。
案子就这样被放下了,时光飞逝,十五年一晃而过,案子已过了追诉期,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我在偶然间翻阅卷宗时,对这起案件起了兴趣,细致的研究分析了当时留下了的证物证言后,将嫌疑犯的数目缩减为三个人。
一个是镇上的混混,一个是隔壁县的屠夫,一个是临街的无业游民。
那个混混名叫裴德云,当年也算是一个能惹事的主,好勇斗狠,凶名广传,现在已是四十来岁,在早年的一场打斗中瞎了一只眼,人也变得木木的,对我的调查十分不耐烦,但言语不清,颠三倒四,怀疑已有些神志不清。
那名无业游民叫做许建国,风评不佳,有行凶的前科,凶案发生当天说自己在外头喝酒,不在场证据。当我找到他所居住的房子后,才从邻居处得知他十几天前出车祸死了。
隔壁新县的屠夫于川谷是我的第三个嫌疑人,他没有不在场证据,体型也符合当时的口供,所以我特别调查了与之相关的事情。结果抽丝剥茧后发现了种种怪现象。
这于屠夫没有成家,并不是本地生人,二十几年前迁止新县定居,其后一直独自生活。他靠着宰猪贩猪肉为生,在新县的肉行中也算得上颇有名气。
这于屠夫文化程度不高,口中俚语脏话不断,不过人倒是好脾气,做生意从不缺斤少两,也很少与人发生口角,肉也新鲜,虽说人长得有些粗犷,但在菜市中却颇有些人气。
据说有许多附近的菜贩为他介绍对象,他却总是笑笑,不作回答,被缠的紧了,就推说自己没文化,配不上别人云云。
他独自居住在自家的平房院子中,家里养了两条土狗看门护院,极其凶恶,几乎无人与之来往。
家中倒是富裕,在当时县里是少数几个买得起摩托车的男人,也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独居寡妇或者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都想跟他好。
这个于川谷人很古怪,从来不与人来往,好像也没有什么亲戚,家里因为两条恶犬凶恶,也从未有人进去过,只是每天看得他在自家院中杀猪,模样凶恶,倒是让县里的熊孩子们不敢靠近。
不过在老一辈心中,对这个寡言少语的彪悍屠夫却有着不错的评价,说他有侠义心肠,谁家的孩子病了拿不出医药费,求到他,他二话不说便拿出钱借给人家,也从不提什么利息之类的琐碎事情。说他老父亲病重时,他硬是背着老父亲走了几十里却镇上寻医问诊。
总之这个于川谷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心地算善良,但却不与人主动接触。也正是因为这点,我对他产生了怀疑,总觉得他家中似乎藏着些什么秘密。
但案子已过了追诉期,没有证据的我根本拿不下搜查令,一切的调查只能在暗中进行,于川谷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查他,有时我甚至觉得他发现了躲在角落的我。
有几个地方很是古怪,按理说像这样一个在院中屠宰生猪的屠夫家里,应该会招很多虫蚁苍蝇才对,可于屠夫的院子却安静的异常,除了两条狗以外,看不到任何苍蝇,就算是当天上午杀了猪,将内脏鲜肉摆在那里,也没有一只苍蝇会飞过去打转。
而离他家十数米处便有一个丢垃圾的地方,常年有无数苍蝇飞来飞去。只是奇怪的是这些苍蝇都从不靠近于川谷的住处,甚至还会绕着飞。
第二点,于川谷院子中的那棵柳树长得太好,新县地质干燥,县里因为水土问题,植物一般都长不好,但独独只有于川谷家里的那棵大柳树,繁茂的不同寻常,县里有人传言说那棵柳树是一直用新鲜猪血浇灌,所以长得这么夸张。
还有第三点,每天晚上于川谷家里的电视声音都会开得很大声,但却看不到他的人影,我曾经试图靠近观察,却被那两只狗发现,狂吠声中,只得躲了起来,不多时于川谷便赤着上身出来查看,见外头没人训斥了一顿两条狗便回到了屋中。
这些奇怪之处凑到一起,我虽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觉得这人有古怪,他那不让人进入的屋子中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有一天,我趁着他下午在肉行贩肉之际,将放了安眠药的肉骨头丢入院中,半小时后那两只狗便沉沉睡去,我翻过院墙,跳入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