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早有准备,过夜的设备全都带了,找了一处地势平坦的所在,将边上的枯枝杂草全部清理出去,我搭起了简易帐篷。
野兽怕火,在这样孤寂的山林中,有点火陪伴肯定是很好的选择。我点燃篝火,将行军干粮放在篝火上加热。
入夜了,气温下降了许多,这该死的雾气却没有一丝消散的征兆,也不知是因为光线的变化还是雾气更加浓郁了,此时的能见度甚至不足三米,稍远一些的树木都只能见到些许影子。
听着头顶上空不时传来的怪叫声,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该进山,或者说不该一个人进山。
给自己倒了杯速溶咖啡,因为刚刚烧好,还十分烫,但一口喝下,让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入胃中,那灼热的感觉却让我稍稍心安。
假如那些驴友也是因为遇到与我一样的情况,那也难怪他们没有出山,说不定现在他们也依旧在这猴爪山中飘荡……
正困得眼皮打架时,外头传来的动静却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有东西正在接近?
我站起身来,拔出插在地上的工兵铲,又取过火把,向传出动静的方向照了照,夜色浓郁,大雾之下完全看不到前面有什么。只听到草丛中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又是猴子?
想起那只挨了我一铲子的猴子,心中不由苦笑。“猴老大,这可不是我想打你的,谁让你在草丛里装鬼吓我呢?”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又有一个十分古怪的想法,说不定那猴子是在解手,平白无故的挨了我一下……
喊了一嗓子,对面的声响停住了,正在我为自己吓退猴群感到骄傲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一次已不是一个方向,而是四面八方……
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流淌,我抓着行军铲,紧张的望着四周,雾气笼罩的黑夜森林,无数不知何物的东西已靠近我,将我包围在里头。
“出来!你们这群死猴子,别以为仗着数量多我便会怕了你们!”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其实自己的脚也在抖。拜托,在这种深山老林中惹怒一群猴子着实不是一件好事,它们虽没猛兽般的攻击性,但数量庞大,智力也比一般动物来的高,要是真被它们缠上肯定会很麻烦。
紧张的我从包中翻出几个水果,向着那传来动静的方向掷出,水果落地了,草丛里又是一阵窸窣。
“这当做我向各位赔罪了,还请大家高抬贵手。”我对着周围拱了拱手,也不管它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那窸窣声犹在持续,已经快半个小时了,紧张的戒备大半个小时已让我十分疲惫,不由的怒火中烧,高声骂道:“要来就来,不来就滚!别他妈就会装神弄鬼!有种出来!”
我嗓子喊的豪迈,上头休憩的鸟雀被我这一嗓子惊到,哗哗哗的飞起一片,几只难听的乌鸦还吵吵嚷嚷的不停叫着,好似在抱怨我惊醒了它们的美梦。
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背后忽然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有种出来!”我吓了一跳,转过身直愣愣的盯着前头,却看不见有谁。
“谁在那里?”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谁在哪里?”草丛中传出怪模怪样的声音,但我发现这次是在左边草丛。
“出来!”
“出来!”这次又轮到后面的草丛。
“你们是谁!不要装神弄鬼!”我已有些慌乱,但令我无奈的是无论自己说什么,那草丛中都会传出同样的声音,只是那语调那声音不似人声……
“阿鲁托?真的没问题?”我压低声音小声询问,阿鲁托的回答也很认真:“嗯,没有阴煞反应,不是妖物。”
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呸呸呸,用这词形容自己不太好。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情况早已逼出了我一肚子火,心知要不改变什么,今晚别睡了,尽在这玩接话游戏了。
我左手抓着火把,右手操起工兵铲,就冲向最后传出声音的那草丛,人未至,铲先行,锋利的工兵铲在我用力挥舞下带出阵阵呼啸,一铲子下去,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嚎,接着脚边便窜出几个灰影。
果然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