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站在城头远远看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连在一片的黑点。
她眼中有泪盈出,低低的说了句,“什么也看不见。”
阿吉哈木看着远方的千明大军,沉沉说道,“女君收心,千明要送和亲的贵女来,请您好生招待。”
和亲贵女?
沈容眼中一片讽刺,冷着声音道,“哈木将军自己享用便可。”她看着阿吉哈木,眼中冷厉,“我了解新君,你以为边疆真的能安稳百年?”
阿吉哈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替她理了理袖摆,“女君近来可好?”
沈容的身子一僵,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手腕。
“沈家人天生为战场而生,若千明起战,我期待我们新君在战场所向披靡的样子。”说着,他脸上有些变态的愉悦,“若两军交战,看见女君的面貌,新君是否恍神?”
“以新君的性格,怕是忍不住亲上战场?在战场恍神......”
“我真是无比期待那一天。谁死谁活,女君不是很清楚?”
阿吉哈木俯身在沈容耳边轻语,像黏腻的毒蝎一般,要附着你的身上,吸干你的血。
沈容垂握在身边的双手紧握,逼自己扯出一抹笑来,“自然,清楚。”
五月二十七日,新君归朝。
先于大殿之上斩杀郑太后,而后便是坑杀三皇子一派,其手段残虐,令百官惊心。
昔日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怎么变的这般暴虐残忍?
朝中原本还有异议之声,此刻皆被新君手段震慑,无人敢出声。
丞相请辞告老,新君提原大理寺卿之子祁渊为左相,吏部侍郎之子苏浙为右相。
自此,丞相一权分二,皇权集中。
祁渊苏浙静静坐在皇帝书房之内,长久无声。
原本陛下和世子离京时都好好的,可谁知短短这些时日,竟发生这么些变故。
“陛下,可要攻晋?”
屋里寂静太久,苏浙骤然出声。
秦顾将长发全部束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一双凤眼如含冰霜。
他低头奋笔疾书,左手系着一条腕玲。
“不攻。”他声音冷肃,不带丝毫感情。
苏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安静的坐了回去。
陛下回京之后,性格大变,较之从前更加阴郁狠厉,身上的暴戾之气眉宇之间藏都藏不住。
秦顾起身将写好的东西扔给两人,轻轻晃了晃脖子,云淡风轻的道,“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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