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怕他搞自己还唯恐不及,任务是拯救,怎么可能会特意折辱于他?
谢云眠冲她笑了笑,又用手摸了摸卿卿的脑袋道:“你呀,你也知道我最疼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向着你不是吗?”
小姑娘甜甜的点了点头,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像弯弯的一轮新月。
少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瑾瑜小殿下,确实不如阑秋殿下受宠,阑秋他年纪轻轻便被封为帝君,可是瑾瑜他在天界几乎没人关注过,不过想来此事你也应该是清楚得很。”
这件事情卿卿当然很清楚,毕竟如果不是这样,顾徵又被她带回来锁起来这个事应该是挺轰动的了。
“他生母,云眠哥哥你可有所了解,还有他同白曦若又有什么关系?”
“你等会儿,我得一个一个讲,你这样突如其来的问,我也不可能一口气全部都说与你听。”
卿卿想着,她是要多了解一些她不清楚的事情,毕竟她写顾徵的时候只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人反派来写的,只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明显可以感觉到,顾徵并不是什么工具人。
他有自己的思想,足够隐忍,也足够会谋划,不会轻易的选择相信人。
少女心头一凛,她想,或许正是这样的顾徵,才会在原身的折辱,嬉笑,嘲讽中还能步步为营的筹谋规划去拉拢人心,以至于到最后成功让原身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他母亲是妖族公主不假,可她与天帝的婚姻,说到底,也是一笔糊涂账罢了。这如若要说起还得从当年的神魔之战说起。”
——
顾徵选择跟随卿卿回魔界,一方面是因为他在天帝面前答应了卿卿要和她一起去人间找寻谢星璇精魄失踪的真相,另一方面,他不太想留在天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比天界更让他觉得活的窒息。
同样的困窘,谩骂,折辱,他甚至可笑的觉得在沈绾盈身边会比在天界好受得多。
魔界常年阴冷,不生草木,普通的衣物丝毫起不到避寒的作用,少年连火符都没燃,穿着单薄的衣物在破旧的屋子里望向门外。
他嘴唇微抿,身上的伤还没好,除了符箓之术外,目前仍然无法动用太高深的法术。
少年的手握得有些泛白,锁灵环紧紧禁锢着他的灵力,他甚至有些恨,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选择回来做这种令他折辱且厌恶的阶下囚的。
天界的宴会上,沈绾盈明明早就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却还和自己打哑谜,故意让自己成为陪伴她的男宠,在宴会上丢尽了脸面。
尽管他的脸面没什么用,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免会觉得有些屈辱。
少年的目光冰冷,犹如极地中凝固的寒冰,他想起少女淡淡如桃花般的笑意,又会觉得她分外虚伪,在地牢里和宴会上,沈绾盈曾无数次说过喜欢自己,可那之后,她还是同样的加倍折辱于自己。
他已经将夏石和陈达威等人拉拢在手中,以和他们共同除去沈绾盈的名义结盟。
夏石和陈达威还当自己是个不起眼的软柿子,容易掌控且听话,可他们不清楚,自己在等待时机成熟,将魔界一击即中。
顾徵躺在破败的床榻上,他想着,快是出发的日子了,按常理,沈绾盈应该会来找他。
他正这么想着,便听到门前穿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雨滴滴落在破旧屋檐上的声音和这样细碎缓慢的脚步声和成了一曲极其好听的乐曲。
少女从雨幕之中缓缓走开,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泥水崩在她的裙角上她都恍然不觉。
卿卿未撑伞,戴了好大的一顶斗笠,上面还带着薄薄的一层轻纱,顾徵隔着轻纱看她,看不清她姣好的面容,她轻轻一笑,把面纱用手掀了起来,雨水正好迎面浇在了她的脸上。
小姑娘出门的时候只轻轻地用胭脂点了一下唇,未施粉黛,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衬托得她越发娇俏可怜。
她朱红色的唇看起来颇让人心烦意乱,顾徵垂眸,把自己略微有些暗沉的眸色又压了下去,他咬了咬略微干涩的嘴唇,不去看面前的少女。
卿卿见他不说话,愣了一下,跨步进门,声音轻柔道:“怎么,见到我,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顾徵本可以像以往那样敷衍她,但他想起反正她也能看穿自己到底想什么,索性不愿再装。
少年声音微冷,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你说呢?尊上。”
卿卿听他声音带了几分冷意,倒也没生气,信手拈了个决,把整个屋子瞬间变得暖意融融的。
她蹲下来,把床也变得焕然一新,而后偏着头笑着看他:“你生气啦?”
问完这句话她也觉得是明知故问,可是没有办法,不管是出自为他的考量还是系统的指令,她都没办法直接把顾徵奉为座上宾,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暗中帮助他。
少年侧过身去,未置一词。
就在他以为他这样冷暴力面前的少女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
他忽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而后少女极其柔软的身体靠近他。
那样轻缓的耳语:“都说讨厌是喜欢的第一步,你这样在意和生气,是不是说明。你快要喜欢上我了?”
第15章暗涌你一定是在意我吧?
话是这样说,但卿卿知道这人对自己提防心还非常重,别说喜欢她,可能对她连好感都不太会有,她听不到回答,倒也不气恼,直接坐在了床上,把湿哒哒的鞋脱在了地上,施了个去尘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