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文博把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心跳的很快,他也不知苏元白有什么魅力,自上次以后,还有公司那次也是,自己总是能不经意间想到他,性格脾气恶劣的很。
此时的苏元白则是全身心的在抗拒着,他一直试图爬走,身上的血液都在往头部涌去,脖子上也凸起着青筋,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回想到那次裂开的疼痛,简直让人痛不欲生,就头大的要死。
“扭什么扭!”贺文博低吼一声,他的手机也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苏元白抓住机会往后一掀,横向翻滚出贺文博的可控距离,又一溜烟的窜出房门逃走了,只留下一个石化了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难以言喻,似觉震惊似觉离谱,电话还在不懈的震动着,他拿起手机,原来是今天合作的悦达传媒负责人打来的,估计是问自己到家没有,他右手支着身子坐起来,捏着鼻梁,接了起来。
呼,呼,呼......
苏元白把手支在膝盖上弓着背,停在一楼门口喘气,他觉得这个速度要是计时绝对比高考时体测的分数还要高的多。
休息了一会就抬腿打算离开这个小区,但是!他想到了王哥的车和帽子都还在那个该死的车上!苏元白懊恼的扒拉了一下头发,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
后备箱肯定锁了,想要打开就得要钥匙,他刚虎口逃生,才不想回去自投罗网呢,刚刚这么骂他,那人不给他毁尸灭迹就怪了,真的是个疯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了?他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天色昏暗,只有一轮月亮在漆黑的夜空中闪耀,门口的保安大叔也打起了瞌睡,苏元白不好意思的叫醒大叔让他给自己开门。
这边这块区域不好打车,只能靠着导航前往最近一个车站才能打上车,他颓废的走在路上,想着自己真是遇上那人就倒霉,冤家路窄,要不是今天遇见他,自己的车也不会丢,明天还得去给王哥赔钱,感觉挺对不起王哥的。
他长叹一口气,怎么他这么难啊?跟小说一样,他爸爸在他高中时迷上赌博欠一屁股高利贷,还不出来就跑路了,留下一封信让他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过要是比起不闻不问的垃圾父亲好歹又有些区别。
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只有靠他爸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长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竟是一个步骤也没落下,那时候很苦,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他爸身上,有时候一天打四五份工。
后来年纪大了有很多活也干不动了,在高中最后一学期,他爸被人忽悠玩起了赌博软件,许是也想靠这个大赚一笔吧,一开始还和自己炫耀赚了几万块,开心的当天就带着自己去下馆子,苏元白很担心,这就是全靠运气而且还有可能是人为控制的,劝过好几次都不听,还因此差点被赶出家门,他也就不敢再提了。
后来又有好几次赚到了一些小钱,他爸彻底玩红了眼,压的钱越来越大,果然好运并不会永远降临,一次输了,家里的钱如流水一样一下子全没了。
这个打击也彻底压垮了他爸,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后悔于不甘交织在他爸心头,他并没有将苏元白的安慰与告诫放在心头,在苏元白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的去借了高利贷玩,这玩意儿那是随便碰的呀?雪球越滚越大,直接达到了令人接受不了的数字,80万!
他爸接完电话就瘫坐在沙发上,嘴里直喃喃:“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等苏元白周五放学回家看见桌上那张纸时,才知道,他被他爸抛弃了,最后他只能靠自己一边打工一边和高利贷的人周旋,勉强撑到学期结束,他也没有去考大学,过上了和他爸之前一样的生活,他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虽然只能卖到50万,好歹也是能让他喘口气,高利贷的人看他也可怜允许他慢慢还但是利息会增加,他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就只能答应了。
现下又因为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丢失了一份工作,他恨不得把他祖宗骂个遍。
从回忆中走出来,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想着这个车站也真是够远的,自己的腿都有些胀痛了还没走到,拿出手机发现都已经凌晨3点半了,要不干脆直接打车去公司好了,他长叹一口气认命的继续走,脑子也在胡乱想着和贺文博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天,他同往常一样,刚结束了高峰期服务员的工作,就开始了代驾的临时工,他干这个也有一小段时间了,现在正和还没接到单子的同事们说笑聊天,王哥是老员工了,性格随和还乐于助人,和人熟的快,苏元白也不例外。
王哥也了解一些他的情况,这时候正给他支招呢,说他皮相好,当代驾可惜了,不如去做网红直播,赚钱来的快,身边也有好些兄弟靠这个赚了不少钱,苏元白笑着说自己达不到网络上大家审美的长相,可没那么好赚钱。
王哥刚想和他好好议论一番,苏元白就收到了手机接单的提醒,于是只能歉意的说下次再聊。王哥倒也没怎么在意,他们这种就是闲的时候聊会儿天,单子来了就闪人,聊着
', ' ')('聊着就走这也正常。
苏元白带好安全帽,骑着小车来到客人的定位地点,就打算给客人打电话,但是客人没接,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被挂断了。
他想不会这么倒霉,被临时取消订单了吧...皱着眉想要再打一个电话,就看见不远处有人快步朝自己走来,客人表情不是很愉悦,甚至隐约有一丝戾气。
于是他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
接过钥匙后熟练的把车放进后备箱,等他要开车时,却被这个客人阻止了,他有些莫名其妙,这可影响到自己接下一个单子了,本来明天周一就还要上班,打算今天接两三个单子就回家睡觉了,这样一搞,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前面的车载香薰,客人的声音从后侧传了过来:“你后面单子别接了,在这等着,我会给你加钱的。”
他的声音低沉犹如大提琴一般,听着让人很舒服。
苏元白听闻赶忙同意
当然同意了,这么豪的车,他说的加钱肯定不少,至少肯定抵得上自己后面接单的价钱。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好好等着呗,反正再怎么等也不会等到很晚,自己今天估计还能比昨天早回家睡个好觉呢,没管太多,他又继续闻着香薰,只觉得那个香薰很好闻,好像闻了以后会让人心情会变得舒畅。
那味道既不是张扬的浓,也不是小清新的淡,他是个俗人,不知道牌子也说不上来其他的感觉,于是就扭头看起了窗外的景色。
正在这时,后面的客人突然呼吸加重,他奇怪看了眼后视镜,见到一个刀削般精致的侧脸,而深黑的眼眸沉沉的望向窗外,苏元白好奇的也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空旷的大马路上只有两个拥抱着的男人,肉麻兮兮的。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在学校的时候就因为长相格格不入的,他是那种男生堆里显得不够Man,在女生堆里又太过于清秀,男的他不喜欢,女生又不愿意找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好看柔弱的男朋友,导致自己到现在也没有个女朋友,老是被调侃问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就连老师也找他委婉的告诫要注意交友,万不可误入歧途,除此以外,也有男的给自己写情书,给自己送零食,还有假借室友或者同学的嘴骗他去看电影,甚至后来有个男的来给自己告白。
而他对这些事情的处理方式就是,送一封他就撕一封,零食也全都转送给同学们,电影票也被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送进了教导主任那,至于那个勇士,他也是非常钦佩,所以他把那个男的狠狠的揍了一顿,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以后,就没有人再来送死了,至少没有人敢再去他面前告白了。
此时看见类似的这种情况,他是心里隔应,但是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扯到他什么事,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现在关心的只有客人还得不得劲,是否会影响自己下班,但很显然,有病,而且愈来愈烈,就像是哮喘病发作似的,还不停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
这不得出什么人命,于是他紧张的问客人需不需要帮助,但客人好像一个劲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办法只能不停的说话让他冷静下来。
渐渐的客人不再打自己,也回复自己说没事不用去医院,他就放心了一点,听到客人说开车,他立马就踩了油门,试图早点把这个可怕的人送回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