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一脉,开枝散叶,麻衣相法能传承至今,自然有着它的独特性,故此,我绝不会轻视人家半分。
可以理解。
我安慰了妹妹两句后便走出了房间,在带上房门的那一刻,说实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想知道的是。
“妹妹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万一哪天我突然横死了怎么办?还有没有人愿意给她买皮肤?”
“她以后能不能相夫教子,成家立业?”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请温小灵卜这一卦,就是要算文玲的命格!
心里挂念,我也不敢走远,出了房间后我直接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
这条走廊很长,头顶上是一排白色节能灯。
地是白色的,墙也刷成了白色,就连天花板都是白色的,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压抑。
靠在长椅上,我隐约的感觉到有点不舒服,这里是医院,是每天生老病死最多的地方。
也是直觉,我总感觉,在天花板上有个人在看着我.....
我装做无意的模样,悄悄的把右手伸进了裤兜。
我摸到了一件东西,一把很小的短匕首。
这不是普通的匕首,是我爷爷年轻时找能人定做的,我独自出来闯荡后,爷爷又被它传给了我。
和那玳瑁骰盅一样,还有一尊明宣德的真武大帝铜像,这三样东西,都算是我老文家的传家之宝。
“三千法界寻真意,玄门不敢笑红尘,神元内守何所思,灵台方寸当清明。”
我默念了几句醒神词,裤兜中的匕首也攥紧了几分。
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我不在去看天花板。
就在这时。
妹妹文玲的房间门开了,温小灵脸色惨白的走了出来。
我看她神色疲惫,脚下虚浮,当下心里一惊。
“怎么样?可是算出来什么了?”我着急追问道。
温小灵单手扶墙,眼神复杂,略微喘着粗气道:“艮为山,为止,坤为地,为灵,艮上坤下,水居其中,水中有雾,不清不明,阴雷所生,是离卦,魂困松林格!”
她小嘴不停,又接着道;“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人无往生!”
我听的一头雾水,她这是自家卦辞,我非麻衣门人,又怎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我问个明白,温小灵突然就将那保险单丢到了垃圾桶。
这保险单是我先前签好字了的,这可是算她业绩的。
温小灵俏脸惨白,她慌里慌张的对我说道:“我走了,保险单就当作废了,再见!”
话刚说完,温小灵转身就离开了,她脚步疾快,看起来着急忙慌的。
“喂!我妹妹的卦词是什么意思!还没告诉我啊!喂!”我看着她的背影大喊出声。
这姑娘连头都没回,脚底抹油般的就这么溜了。
“这都叫个什么事?”我心里有些气闷。
此时,我头顶上的白色灯管突然闪了几下。
我眼睛一眯,头顶上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长长的医院走廊此时没有半个人影,连刚才那种消毒水的味道都消失不见了。
突然!
啪!啪!啪!啪!
从我对面的走廊尽头开始,灯光正在一截一截的消失!
伴随着灯光的消失,走廊尽头的黑暗正一段段的朝我蔓延过来!
“这是急眼了?”
我狞笑一声,伸手从裤兜摸出了小匕首,就这么死死盯着走廊尽头。
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