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这还真是说也说不清楚的辛酸血泪!
设身处地,在自己一手害死的儿子墓前,这一生自身被人欺骗到这等地步……又是重伤垂危,素来倚为靠山的四季楼竟也回不去了……
当真是天地虽大,却无其立足之地!
当真是心灰意冷到了极点,真正的……不想再活下去的了。
“那洪斩还活着么?”雪尊者冷凛凛的说道。
“他算是那一役唯一全乎的一个吧!”云扬道:“他的五名手下,三死两重伤,即便是侥幸没死的那两个,也是半死不活了……恕我直言,单看那场战斗,我的感觉只有……洪斩的修为战力,要冰尊者高出了许多,或者……这是冰尊者不惜采取极端战法的主因?!”
雪尊者牙齿咬的咯咯响,道:“嘿嘿,血刀堂一堂之主,修为自然高强,盛名之下并无虚士,嘿嘿,嘿嘿……”
森冷的笑声里面,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怨毒之意,让云扬这个局外人听到,都要忍不住心颤了一下。
“我等在此再次多谢云公子的通信。”雪尊者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哑声道:“我们兄弟三人,欠了云公子你一个大人情,今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定当报还,决不食言。”
这句话固然有释出善意的意味,但同时也是在逐客了。
云扬会意的站起身来,道:“总算是不负所托,云某也该告辞了。三位尊者还请节哀顺变,毕竟死者已矣……”
雪尊者疲倦地摆摆手,一脸沧桑:“你去吧……”
“告辞。”
……
云扬转身,出了客栈门口,仍自在厅堂里站了好一会,却没见到那间房屋里有半点动静传出。似乎那里面根本没有活人存在一般。
云扬默然片刻,终于起步而去。
云扬径直去到了杨波涛与夫人的坟前。
“杨波涛,与你们一家,人生路的恩怨,这么走到了尽头。你放心,你的小儿子……不会有事的。”
云扬转身而去。
当天晚。
天唐城内突然间风起云涌,到处皆是血雨腥风,满目赤色。
血刀堂设置于天唐城的三处秘密据点,突然遭到了强力袭击,来袭的三个人强势冲入,如同斩瓜切菜一般,将所有能够喘气的活物杀得干干净净。
当真是将活物尽杀之,因为连带据点里面的珍惜玄兽,那些看门的狗儿,以及……在那附近觅食的几只鸡,几只野猫,也都身首异处!
真正意义的鸡犬不留,人畜无生!
本来这一番杀戮虽然极端,却总还止于江湖仇杀,可不凑巧的是,这三处隐秘据点之一,以及主持此间的八个人,当初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赫然将据点设立在四皇子的别院之。
然而即便是皇子别院,那三个人仍是全无忌惮,下半夜突然莅临,径z-i'sa了进去。
整个王府别院,所有人全都被杀得干干净净,包括……三百名侍卫军队管家侍女等……悉数被灭,无一幸存!
如斯惊天血案,登时震动了整个天唐城下!
然而……更劲爆的状况还陆续有来,在这一夜的下半夜,在最后一处血刀堂的窝点被那三人强势拔除之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如同龙吟虎啸一般响在天唐城的夜空——
“洪斩!你不是号称深不可测吗?怎地现在却像个缩头缩脑的龟孙子,如此行径有什么资格执掌血刀堂?快快出来受死!”
声音一起,大批的玉唐高手向着那边飞奔而去。
但只隔了片刻,那声音赫然再一次响起:“洪斩!是男人出来!”
如是连续喊了三遍,周遭却没有半点回应。
等到玉唐无数高手包围冲发声地源头接天楼最顶层的时候,只看到一片冰雪霜寒,堆积着四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
尽都是血刀堂的高手。
除了人头,还有四十多把已经断成两截的血刀,整整齐齐地摆在雪地。
间,尚有用鲜血写成几个斗大的字:“洪斩,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