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前一阵刚惹洋洋生气,想趁着一个月后她生日露一手好讨一下老婆的欢心嘛。我都练了半个月了。”杨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头笑了笑,抬眼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眼前一亮,拽着沈钧宁大步走了过去:“宁哥!你看!咱们小时候买过的!”
各式各样散发着香味的花花绿绿的荷包,五彩线、小扫帚小葫芦小斧头,以及自己小时候还没有的可以变色的五彩挂坠,林林总总的小玩意儿摆满了不大的摊面,摊位侧边还挂着一排艾蒿和纸质的彩葫芦。
“老板,来三个荷包,两个蓝的一个粉的。那个……诶,不是,旁边那个,老式的那个。”杨毅笑眯眯地接过三个荷包,递给沈钧宁一个蓝色的,露出怀念的神色,“就是这种,咱小时候荷包都是这样的。当时咱们三个里面你最大,每年端午节都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给我们买荷包,我嫌女孩子气还吵着要小斧头来着,可是洋洋就喜欢这个。”
深蓝色的荷包做工粗糙,香气刺鼻,表面的绒布摸起来涩涩的,不论是上面色彩艳俗的纹线还是土里土气的小珠子,都透着股怀旧的味道,“你还记得呢。”低头摩挲着荷包,沈钧宁感慨道。
“当然记得!宁哥,洋洋,我,咱仨可是发小,上幼儿园之前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都多少年了。”杨毅把粉色的荷包小心地装进兜里,在沈钧宁眼前晃了晃自己的那个,和沈钧宁一样的深蓝:“我还记得当初宁哥就这样买三个呢,两个蓝的一个粉的。洋洋吵着要和咱们一样,宁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
“嗯。”沈钧宁掐着声线学着俏皮的童音:“我和小毅是男生,洋洋是女生,女生就应该用粉色,男生才是蓝色。”,正说着,一个青年男子走过,他背后背着的小男孩啃着手指头,睁大眼睛好奇地回头张望。
“哈哈哈!宁哥,那小孩儿看你呢。”杨毅兴致勃勃地挤眉弄眼地逗着小孩儿笑,被沈钧宁一脸黑线地拉走,还要买菜呢,再闲逛下去等买完菜爸妈都下班了。
满市场逛了一圈,两个人手里都拎了一兜东西。杨毅看来还真的偷偷练了半个多月,有好几个摊位的卖菜大妈看起来和杨毅很熟稔的样子,有的付过钱还笑眯眯地塞给杨毅一个土豆或者一根水黄瓜。
出去站在菜市场的大门边上,杨毅问:“明天还是后天?宁哥你哪天有时间,叫几个哥们出去聚一聚。”
“明天吧。你联系人,今晚给我发微信告诉我时间地点。”
“没问题,宁哥等我电话。有几个二货懒得要生蛆了,平时叫也叫不动,这回听说有宁哥,一准儿人来得齐全!”
扬起笑脸和杨毅再见,转过身去,沈钧宁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放在地瓜上面的荷包。
“我和小毅是男生,洋洋是女生,女生就应该用粉色,男生才是蓝色。”,脑海里闪过刚才说的这句话,沈钧宁真是有些怀念。
自己和小毅、洋洋在还是婴儿,被妈妈推着推车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早上一起上学,放了学书包都不拿就在外面疯跑着一起玩。自己比小毅和洋洋大一岁,听他俩叫自己哥哥好像自己长大了一样,时常照顾着他们,听他们说一句句宁哥真厉害就觉得那天的阳光都特别舒服。
后来六年级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对小毅……小毅却越来越喜欢欺负洋洋,拽她小辫子,捉了虫子吓唬她。
渐渐明白了之后一有什么和他一样的东西就宝贝的不得了,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有多感谢小的时候自以为成熟的那句话,可以光明正大踢开洋洋和小毅一样,哪怕只是个劣质的荷包;一有和他独处的时间就变得又想说话又怕他发现什么,每次都要等小毅先开口,后来还常常被说别人中二期都异常爱表现,宁哥怎么那个时候变得内向了;每次三个人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看见洋洋和小毅打打闹闹,都又想参与进去破坏他们的那份亲密,又觉得自己那样做是不对的。
直到最后,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小毅,索性中考时候自己一个人考去了他俩不一样的高中,荷包也早在初二的时候被大家嫌弃而不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