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好似受了天大的打击,视线在我们两人间来回颤抖地游移,在撞上我旁边那人的眼神时突然停下来,咽了咽口水:“沈沈沈沈沈主席……”
嗯?沈什么?这丫头吓傻了?主席是能随便……
沈昳点了点头:“郑同学,好久不见。”
发小眼睛一亮:“您……您还记得我?”
……这回轮到我吓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两人怎么听起来一副颇有渊源的样子?为什么三个人里只有我他妈一点也不知道?!
我像一尊木头一样傻愣愣地被姓沈的拉着坐到了发小对面,接着傻愣愣地看着他拆了桌上的餐具,又傻愣愣地看着他起身进后厨要开水,直到被发小扑过来按着肩膀一阵猛晃,才堪堪回过神来。
“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这个沈昳居然就是那个沈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哪……哪个沈昳?”
发小愣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该不会一直没认出来吧?”
我莫名有点紧张,接着问:“认……认出来什么?”
“他是咱高一的学生会主席啊!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你不至于连这都没印象吧?”
……还真没有。
我初高中那会还在叛逆期,尤其是高一,一个礼拜连课都不听几节,逃课是家常便饭,迟到早退更不用说了,学生会主席这种只存在于周一晨会演讲台上的生物,我还真没见过几次。
毕竟连班长的名字我都是过了半个学期才记住的。
“不应该啊,”发小皱着眉道,“虽然他高一只呆了一个学期就转走了,可他不还是你小学同学吗?”
“啊?”我眨眨眼睛,“什么同学?”
“你同桌啊!学习委员!我的处女大作男主角!”
艹,我想起来了。
沈昳这个名字我确实没有印象,但对那个小学五年级的同桌,我还是隐约记得一点的。
我家里人经常骂我是“属金鱼的”,不是没有理由,可能是因为心大,我这人什么事都忘得特别干净,小学同学除了几个还在保持联系的,其他基本上连脸都记不清了。
但我对这个学习委员还勉强有一点印象。
因为我人生中第一次打架,就是和这位仁兄。
原因是这人某一天趁我午睡的时候,把半瓶爽歪歪倒进了我的酒窝里。
当然不可能倒得进去,于是我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的脸跟桌子黏上了。
差点没给我吓哭。
等我从厕所洗完脸回来,就红着眼睛扑过去把这个人按在地上揍了个爽歪歪。
“你当时给人家手上都咬出血了,拉都拉不开,而且哭得比人家被打的还大声,丢死人了。”发小回忆道。
我却没顾得上她的埋汰,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震惊里。
小学的那个傻逼熊孩子同桌,是沈昳?!
居然是沈昳?!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不是搞错了……沈昳都本科毕业了,怎么会跟我是小学同学?”
“这……说不定是跳级了呢!哎呀,你要还不信,要不要我改天把那篇同人大作再拿来给你复习一下?”发小说完,接着才想到什么似的感慨了一句,“我靠,老娘这他妈是搞到真的了?”
话题人拎着开水壶走了回来,发小立刻闭上嘴,转头喊老板:“再上一盆虾!”接着扭头看了看我又道:“不要辣!”
然而小龙虾哪里有不辣的,新端上来的一盆依旧辣得要死,旁边的人只剥了两个就放下了筷子,如果是平时我一个人能解决掉大半盆,不过这时候心神还在因为刚才的对话剧烈激荡,剥一只虾要偷看他好几眼,一个没留神,食指被虾壳划了一道口子。
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就突然转过来捏住我的手腕,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拭干净了我手上的辣油:“小心点,举着别动。”
接着转过去开始给我剥虾。
我吃了三只他放进我碗里的小龙虾,被对面发小的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实在坐不住了,放下筷子站起身:“吃饱了,回……回去吧。”
发小也识相地跟着起来:“啊哈哈,我去结账,你们先走吧,改天再聚哈!”
沈昳淡淡道:“结过账了,谢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