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我突然很想骂脏话。
在车站等车的过程中,我试图强行开机十几次,但这机子依旧岿然不动地黑屏着,强忍着砸烂的欲望,我把它塞进了书包底下,眼不见为净。
在火车上漫长的几个小时里,没有娱乐工具就显得分外难熬,我心里又烦又乱,一刻也安定不下来,把书包摸了个遍,最后在侧袋里摸到一张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某冰淇淋店的会员卡。
粉色的还画着爱心。
我想,居然忘记还给他了。
又想,还个屁啊,人家也不稀罕这点钱,就当是嫖资得了,给人上了也不算亏。
明明赚到了钱,可是我现在的心情一点也不好受,鼻子居然有点酸。
我一边想着,老子为什么要矫情得跟失恋一样,一边又痛恨着那个打不开的手机,悲愤交加中,慢慢地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场景给身体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梦里居然又回到了酒店的床上。
被子乱成一团,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到那个男人伏在我身上,紧扣着我的手指,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却好像带了万分的重量:“就算你明天起来就忘了……也没关系。”
忘了……忘了什么?
我倏然间睁开眼,还没想清楚梦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发现自己的脸居然他妈的湿了。
旁边坐了个中年老大妈,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觉得丢脸得要命,连忙扭过身一通乱抹,擦干眼泪之后转回去,就见她突然凑近过来,问道:“小伙子上大学放暑假了?”
“……是。”
“哦,”她露出了然的神色,“和女朋友分开了舍不得吧?”
我:“……啊?”
大妈没管我呆愣的神色,以为自己猜对了:“要是想她的的话,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又不丢人。”
“我没……我手机没电了。”我心累得不想解释,被她一说又有点莫名的伤感,干脆就顺着回答了。
“那就回家再打呗,实在不行请她来你这玩啊,暑假可长呢。”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开玩笑呢,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来,说不定以后都见不到了。
和大妈不尴不尬地聊了半小时,火车到站了,我帮她卸下行李箱,道别后背着书包下了站台。
回来的仓促,我没来得及联系发小,家里人前几天又一块出去旅游了,没有人来接我,只好孤零零地回去。
出站口人来人往非常挤,我垂着头在人群里艰难地往外挪动,中途不知道被谁踩了好几脚,鞋带散了也没法蹲下去系,结果走出去没两步,被个杀千刀的给踩住了,我一下子失去平衡,往旁边一歪,撞到了一个人胸前。
我刚要开口道歉,头还低着,突然间整个人就僵住了。
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入侵鼻端,其中夹着一丝几乎可忽略不计的淡香,却好像一根针把我一瞬间定住了。
一只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看见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人潮涌动,他就站在我面前。
此刻我的心里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畏惧,大脑停转,下意识唤道:“沈……沈昳……”
拦在我后腰上的手乍然一紧,用了十分力道,捏得我本就不堪一折的腰跟受刑似的,我嘶了一声:“痛痛痛!”
他手上的力道放轻,声音却依旧像淬了冰一样冷:“知道痛,还跑?”
我没敢说话,但听到他说话,心情却奇异地上扬起来,让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个抖m。
直到他拽着我走出人群,到了开阔一些的大厅里,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你怎么到的比我早?”
明明我回来的时候,学校里事情还没结束啊?
他依旧沉着脸,道:“我坐飞机来的。”
机场在城市另一头,离火车站十万八千里,赶过来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这么说,他大概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我的心绪一下子就复杂起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只问道:“你的行李呢?”
“没带。”
“那你订酒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