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回天庭一趟。
待你抵达天庭,便是我出手之时……肉快烤焦了。”
“哎,”白泽连忙将灵兽肉夹到侧旁,“您不尝尝?”
李长寿的身影已化作一缕流光遁入白泽袖中,只留下一句:“纸道人能尝出什么?事了之后,白先生做一餐就是了。
不必回来得太快,我多熬那人几日。”
“明白,”白泽含笑道了句,感受到李长寿的神念消散,这才轻轻呼了口气。
阐教?
白泽表情略微有些费解。
这些家伙,到底急什么?
……
同一时刻;
昆仑山、玉虚宫中。
一处山涧瀑布侧旁的仙阁,些许琴声随风飘荡,颇有宁静致远之意境。
铮!
琴声突停,本是仙宝的仙琴,其上一根琴弦却突然绷断。
广成子静静坐在那,端正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思索,捏起琴弦,指尖点出少许光亮,将琴弦缓缓续接。
一缕流光自天外飞来,化作了赤精子的模样,脚步有些匆匆,到了广成子面前后,腰间的环佩还在轻轻晃动。
赤精子道:“师兄,那金鹏鸟似是查到了点什么,正从三千世界往回赶。”
广成子淡定地点点头,手指松开,仙琴的琴弦已是接续上了。
他问:“后续处置如何了?”
“唉,”赤精子道,“该毁的都已毁了,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线索留下。
只不过,据贫道推测,金鹏闯入三千世界在前,而后才是长庚师弟的化身带人赶过去,一明一暗、一松一紧,以此混淆视听。
说不定还真会查到一点什么。”
“长庚师弟已去过了太清观,耽误了十八九日之久。”
广成子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缓声道:“什么事能瞒得过师伯?长庚怕是已知道了答案,接下来就看他如何选。”
“那师兄怎得还如此悠闲?”
“长庚师弟性情稳健,凡事都会从大局考虑,”广成子道,“他一力促成三教不战之约,为的就是让道门在大劫中多保存点元气。
这点,你我不如,你我所见不过是阐教之利。
而且,正因咱们将所有线索都毁了,才逼的长庚师弟去太清观,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可这!”
赤精子手背拍着手心,“现在截教上下义愤填膺,天庭上下怒火冲冲,他们若直接打来咱们玉虚宫,事情定然无法收场。
咱们老师的面皮,可万万丢不得!”
“那就把罪魁祸首交出去。”
广成子大袖一拂,长身而起,面容不怒而威,定声道:
“此事你我最开始既已察觉,未能及时阻拦,已是有了过错。
贫道此前怎么说的?若再出手遮掩,纵然是做的天衣无缝,长庚师弟也会将怀疑的目光落在咱们身上!
咱们老师有盘古幡斩断天机,盘古幡与太极图同源,师伯或许能推算到咱们身上,却推算不到具体是何人所做。
但长庚师弟去了太清观出来,他说是谁在算计,就是谁在算计。
他说谁是主谋,谁就是主谋!
他为何不直接对外言说,是咱们阐教中人所为?这就是长庚师弟的手段!这就是他最高明的地方!
人家是在给咱们机会,等咱们站出来认错。
师弟,莫要再继续为了所谓的阐教声名,去袒护那些有异心之人了,我们该给长庚一个交代。
长庚师弟并不会针对整个阐教,他做事,自有这般分寸。”
赤精子老道眉头紧皱,站在那看着广成子的背影,目中流露出几分思索,最后长长一叹。
“师兄,咱们当真是要放任不管?”
“师弟,莫要因一二人,就将咱们阐教拉入污水之中。”
广成子轻叹了声,道:“莫要再继续插手,杀那几名凶恶散修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唉,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