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非我能做主,若陆压能毁掉钉头七箭书,后续又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那我可看在白先生的面子上,在玉帝陛下驾前为他求情,给他一条活路。
只是,他若不走活路……”
“多谢水神,”白泽苦笑了声,“陆压之心性,远不足其父百一,怕是终究难活。”
‘但愿如此吧。’
李长寿心底答了声,将这个话题带过。
白泽再强,此刻也推算不出封神大劫,更推算不出陆压在封神大劫中何等活跃。
李长寿对能否取陆压性命,本身并无任何把握,只能伺机而动,等着陆压在这次‘天妖对峙’中犯错。
——天庭如今针对妖族的每个举措,其实都隐含着这一层深意。
“白先生,”李长寿看着面前这容光焕发的中年道者,“今日不如露一手厨艺,我去请掌门和一位门内对我关照颇多的长老,过来一同饮酒聊天。”
白泽喜道:“善!贫道这次定要好好露一手!”
言罢转过身形,大步流星朝那占地面积越来越大的厨房而去,整头瑞兽都是精神高涨。
李长寿驾云去了丹鼎峰,请万林筠老爷子来黑池峰赴宴。
如今万林筠长老距离金仙劫已经不远,一二百年应该就能稳步抵达金仙劫,多沾沾瑞兽的祥瑞气息也是极好的……
掌门那边当然不能亲自去请,李长寿表面上毕竟只是度仙门普通门人,一枚传信玉符就足够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聚在黑池峰上。
白泽开宴,灵娥献曲,李长寿与万林筠老爷子谈论丹道毒道;
季无忧掌门主动请缨,戴上李长寿赠给白泽的围裙,在厨房中打个下手,还被白泽嫌弃笨手笨脚……
这般情形,若是让度仙门门人弟子看去,八成是要惊掉下巴的。
而这般情形,若是让此刻在苦苦寻找白泽踪迹的妖族众高手看到,也不知能气疯几个……
北俱芦洲边界群山,一座隐秘的宫殿中。
陆压道人背负双手,在高台宝座前来回踱步;高台上还坐着十多名妖族名宿,此刻大多面色不善。
高台下,几名妖王瑟瑟发抖跪在殿中……
“废物!”
高台末位,一名蛇模蛇样的男妖操起尖细刺耳的嗓音,对那几名年轻妖王怒骂:
“让你们去寻有关白泽元帅的传言是何处而来,几万小妖撒出去,得回来的消息就是两个字——
不知?
看来,你们也是怠慢惯了,不调教不行了!”
几名妖王连忙大喊:“饶命!老祖饶命!”
“传言的来路其实不用多打听,”一名顶着山羊脑袋的老妖抚须笑道,“依贫道之见,定是谁想诱白泽元帅现身,而非见到了白泽元帅。”
陆压皱眉坐回宝座,抬手挥退了下方几名妖王;
几名老妖同时出手,将大殿与外界隔绝开来。
陆压沉声道:“白泽元帅八成已离开了五部洲之地,他无意多管此间事,能给我们一条计策已是十分不易。”
“殿下!”
妖族名宿鹿公坐在椅中,拱手问:“上次您去寻了白泽元帅,白泽元帅谏言趁天庭虚弱之机讨天,而后借击退天兵之机,跟天庭讨价还价……
那,白泽元帅可有说,如何应对当前这般局面?
天庭非但不发兵,还总是用晚霞挂字、毁咱们军心,咱们攥起了拳头,却打不出去呀。”
“咱怀疑啊,那天庭的月老也在搞事情!”
一头白熊精哼了声,瓮声道:“最近这半年,咱的孙子、玄孙辈,有三对夫妇,都因别的妖插足姻缘,结果闹掰了!
咱就纳闷了,就咱玄孙女那丈高丈宽的熊样,怎么会有个狐族男妖看上?
还那么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兴许看对眼了。”
“不不,此事颇为反常,已有不少年轻一辈甚至老一辈的夫妇闹翻了。”
有个顶着鳄鱼脑袋的老妖此刻才反映了过来:“哈哈哈哈!丈高丈宽!”
“嗯?”老白熊眉头一皱。
“咳,本王想起高兴的事情。”
“你明明就是在笑咱熊族的熊样!”
白熊站起身来,宛若山岳般的身形散发出滚滚妖气!
“今天就让你这条小鱼知道,什么是特么熊的力量!”
“你才是鱼!你全家都是鱼!老子比鱼瓷实多了,还怕你不成!”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