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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两个人在一个城市相遇的概率接近0。出发前,我告诉自己此行不是为了见他,只是散散心。但如果心里没有一点期待,又怎么会独独挑选了伦敦旅游呢。
姜霁低下头,为我扣上大衣的羊角扣。我凝视着他垂下的睫毛,很直。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那我想,哥哥的睫毛只要扇动一下,就可以在我的心里带来风暴,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我的“蝴蝶效应”。
深呼吸后,我开始介绍哥哥和学长认识,两人短促地握了下手,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这种凝重的气氛也带到了车里,我尴尬地摆弄了一会儿手指,忍不住开口道:“哥哥你那儿有多余的睡衣吗,我忘带了。”
最先接话的却是杨远之,他搂着我的肩说:“那正好,我把你的那件睡衣带过来了。我亲手洗的,没用公共洗衣机。”
哥哥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清冽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那我替家里小朋友谢谢杨同学了。”
伦敦十月好像确实有点冷,几句话后,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干笑了几下。
临近泰晤士河旁的一处大平层,透过落地窗,可以望见一片金色,像沙滩上闪闪发光的沙砾。
我看了一会儿夜景,打了个哈欠,对地上整理行李的哥哥说:“我好困,先去洗澡了,过会儿学长会来送睡衣。”
姜霁站起身,整理好褶皱的衬衫,一步步逼近我。他的眼睛告诉我,他要捕猎了。男人把我逼到房间的角落,把我困在墙壁和他的高大的身躯之间。
我喉结微动,紧张地咽口水。转开视线眨了几下眼,我虚张声势地说:“你干什么啊?”
他捏住我的下巴,不允许我逃避,“哥哥有点嫉妒,要妹妹哄。”
我们离得太近,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会时不时擦过我的唇面。
我撇嘴道:“你有什么好嫉妒的。”
明明这些天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嫉妒,大骗子。
他整理好我耳边的碎发,捏捏我的耳垂,叹了口气道:“妹妹把别人带到家里,还让他穿妹妹的睡衣。你应该把他带到酒店里,和不熟的人共处一室很危险。”
我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但是妹妹穿的是哥哥的睡衣睡觉的,而且我也一直在想你。家里不是有监控嘛,你都知道对不对?”
“妹妹好聪明,现在可以哄我了吗?”
姜霁低下头,闭上眼睛。好吧,就让善良的姜晓王子吻醒这位睡美人。我舔湿了一下他的嘴唇,舌尖分开他的双唇,引诱睡美人苏醒。
很显然,睡美人在诱敌深入。他掐着我下巴的力道更重了一些,逼迫我交出更多津液。舌头被卷住吮得啧啧作响。
在主卧里装监控的大变态,我心里怒骂道。
敲门声也没能阻止这场令人窒息的吻,我拍拍哥哥的肩,开始推拒他。他有些恼怒地往门那边望,咬了一口我的手臂,把我推到浴室里,自己去开门。
我顺势在里面洗了个澡,快速地擦干身体后,悄悄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外面只有哥哥一个人。我赤裸着身体出来,又被人拿原来的那件大衣裹住。
“学长送来的吗?”我说着就要拿他手里的睡衣穿上,哥哥躲过我的手,像投篮一样把睡衣扔进脏衣篓。
“脏了,妹妹不要穿。”
我遗憾地望着自己被迫变脏的衣服,望着耍赖的年长者问道:“那我穿什么?”
我走进衣帽间,装模作样地找衣服,却在衣柜的角落发现一件酒红色吊带睡衣。女士睡裙,很性感。
两条细肩带好像绞绳,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指着那件衣服,我浑身发抖。伦敦的夜晚带来的寒冷,只需要一件大衣就可以抵御。但这件衣服带来的冲击,让我恍若坠入冰窖,万劫不复。
“姜霁,这是什么?”
他毫不闪躲我的目光,搂住我说:“爷爷让人布置的东西。”
我想挣脱他的怀抱,愤怒地说:“请具体一点。”
“何凌晴,海岛上那位,你见过,是爷爷安排的订婚对象。他派我到这里,既是为了工作,也是为了撮合我和何凌晴。这个卧室被安排了一些情趣用品,我没有仔细看,抱歉。”
我躲开他的亲吻,心想确实是该把问题都说清楚了。
“那你对订婚有什么想法?”
“何凌晴是个独身主义者,我和她定了协约,婚后互不干涉,不会有任何夫妻之实。”
其实我应该开心,这是假结婚,我的爱不会被分走。我一边唾弃自己产生这样自私的想法,一边又忍不住失落。
“那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你也是独身主义者,是吗?”
哥哥略显苦恼地说:“妈妈和爸爸很相爱,但也许妈妈没有遇见爸爸,会更幸福。”
这个回答和我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他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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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小人在我身体里咆哮,太诡异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哥哥的爱不会变少,我还是我,晴姐不会被婚姻所束缚,假结婚平衡了我们三个人的需求,我为什么要伤心?
我猛地抬头,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但我越是努力地睁大眼,我的视线就越模糊。他的衬衫又被我扯得皱巴巴的,我咬紧了嘴唇压抑哭声。
他看到我的嘴唇出了血,大拇指强硬地塞进我的嘴巴里,逼迫我松开齿关。
“隔音很好,别人不会听到妹妹在哭的。”
他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听到他这么说,我反而不好意思再抽泣了。哥哥取了热毛巾替我擦脸,我欲盖弥彰地说我很开心,开心到哭了。
他沉默地拿出自己的睡衣给我套上,替我盖好被子。他也开心吗?
浴室里的水声像催眠曲,但今夜注定无眠。
等姜霁洗完澡睡在我身旁的时候,我翻坐在他的身上。被子从身体上滑落,红色的吊带睡裙堪堪到大腿根的位置。衣服勒得很紧,可以清晰地看见胸前的凸起。
睡裙下面什么也没穿,我双手撑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字一顿地说:“来做爱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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