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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哈……呼哈……
身t由於经过激烈的跑步运动不断地喘息。不过现在b起休息,更重要的是要让眼前的这扇门打开。
磅磅磅磅磅磅────
右手紧握的拳眼急躁地敲打着眼前的铁门。不知道过了几秒,总之门很快地如同自己所希望的结果打开了。
「……拜、拜托别这样啦大叔法官!我不会再犯了!这次、这次就原谅我,不要处罚我吧──!」
开门的是一位大叔。我一看到他便开始向他哀求。
因为上班时间偷跑出去0鱼又被权威法官抓到,所以权威法官这次又说要对我送惩处。原先我还不以为意──反正每次说要惩处我也没有惩处──但是当我听完代替我工作的式神转告我的惩处内容,让我不容二想,立刻丢下手中满满的分数纸牌跑去权威法官的家。
「自由书记官,你已经说过好几次类似的话了。我之前警告过你多少次?上班时间不要跑出去玩,还有别把工作全部丢给自己的式神。式神是你升格成为神的证明,不是你的劳工。」
眼前的大叔冷淡地看着我,随後补充一句。
「把你丢到人界刚好可以把你这高傲顽皮的x格改掉。」
「拜托不要把我丢去人界啦……就这个不行……拜、拜托啦……其他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啦……」
我用几近哭出来的表情故意挽着大叔的手臂撒娇。然而大叔毫不领情,直接把我的手甩开。
「我们的外型虽然是人形,但是我们的灵魂可是神,不是人。况且你好歹升格为神已经三年了,请你有一点神样好吗?自由书记官。」
「哼……b我多十三年又怎样……还不就只是个笨蛋大叔……」我嘟起嘴闹起脾气。
「在神职上我是你的长官。就算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也给我放尊重一点。」
「……哼……」
大叔的语气严肃起来我就知道他是真的不高兴了。我只好闷哼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然後乖乖闭上嘴。
「……如果大叔讨厌我就直接说嘛,人家我会自己离开的……」
「别给我用那种可怜的语气装无辜,到时候别的神看到以为我在用职权欺负你。」
大叔一手把我拉进屋里。关上门直指客厅,应该是要我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哼哼,稍微喃喃自语装装可怜,就算是拥有相当质量的权威法官也不会是我「自由」的对手。
大叔拿着两个玻璃杯走过来坐到我右侧的沙发。其中一个由外观se泽推断里面装的是柳橙汁,另一个则是一般的白开水。大叔默默地把白开水的玻璃杯放到桌子,杯底贴着桌子推过来,而装有柳橙汁的玻璃杯仍然拿在手上。
「这时候应该要t贴远道而来的下属,把柳橙汁给我喝才对!」
我不甘心地看着大叔手上的柳橙汁。什麽嘛!难得我到大叔你家作客,你却只给我喝白开水!这要我这个下属情何以堪!
大叔听了我的话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手中的柳橙汁,又看了看桌上的白开水。
「虽然我很想说用相位转移的话根本不需要一秒钟,不过我想到你连空浮位移都还不会,所以我推算一下。由於神界没有所谓的交通工具,从你家跑到我家大略要花跑二十分钟的时间。」
「那是一般雄x神的速度,雌x神还要多花你们一半的时间……等等,大叔你凭什麽猜我是从我家跑到你这来的?」我打岔补充加疑问。
「长官有职权可以追踪下属的位置。」
「这也太没ygsi了!我要向总府反应这个问题!总府怎麽能让长官追踪下属!这样长官想要对下属做什麽糟糕的事不就容易多了……等、等会!这样我平常去哪里不就都被你发现了吗!」
「是啊。就连你去厕所我都能知道。」
「你、你!我不知道大叔你是这麽糟糕的神!这我一定要向总府举报!举报你t0ukui下属上厕所!」
「显眼得让神不得不在,印章没有晕开。用指甲抠印章,传来的触感很明显就是印章的拓印。
「现在用你的脑袋想想看这次跟之前有什麽差别吧。我相信聪颖的自由书记官能够很快就能想到的。」
差别……差别……我跑去玩,把式神丢在工作冈位这个部分没有差别。式神……式神……我玩玩回去才被大叔念要送惩处,这次却是由式神转告我,而且还明确地说出惩处的内容……
「……这、这一定是开玩笑的……对、对吧……权威法官……就像之前跟我说好几次要给我送惩处单结果都没送一样……」
「以为我在开玩笑吗?自由书记官。」
大叔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我。我没有和大叔对望,只是双手颤抖地拿着惩处单没有看下去的勇气。然而悲哀的是没有勇气还是得看,毕竟惩处可不是装作没事就可以没事的大事情。
申请惩处者:权威。
申请惩处者任职:翠梦乡法官。
惩处者:
', ' ')('自由。
惩处者任职:翠梦乡书记官。
惩处原因:n用式神。
惩处:免除神职、免除神格。
生效时间:申请惩处者命令即刻生效。
「我只是偷懒而已,为什麽惩处会这麽严重!」
我想要把纸甩到桌上以表示我的不满。不料纸张轻飘飘地飘到脚边,害得我的气势一整个直接弱掉。
「你说我偷懒,觉得我不适任,免除我的职位也就算了!但是连神格也要免除是怎样!」
「你偷懒的次数三年加总起来不知道多少次。还有我没有说你不适任,我可是夸赞过你很有能力。」
面对我的愤怒,大叔平静地弯下腰把纸捡起来放到桌上。
「式神拥有主人一定b例的能力与智慧,而b例则依照主人神龄及主人修行决定。你的神龄只有三年,但你的式神却能代替你处理书记官的事情。虽然还是有些许差错,不过从这点来看就可以证明你非常有能力。而且就算不提工作能力,光是你在我之後地在一起了。
……莫名其妙……
我说诗桦啊。最一开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了?
诗桦?
诗桦,回答我。
我在心中不断呼喊,但她就是没有理我。
诗桦你在哪……
……讨厌……
我们音大有三个校区,而我是校本部的学生。这边校本部校地又分成好几个区域,区域间被数条马路分隔着。因此校地大很bang没有错,从学校这边到另一边,从另一边到那边,去哪都要走好一大段路就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当然可以透过脚踏车、机车或是校车快速到达其他地方,不过这种明明身处自家却还要使用交通工具移动的感觉对我来说并不是那麽好,因此不是赶时间或是特殊情况我多半选择走路做为校园移动的方式。
礼拜三的下午是学校的共同时间。这个时间学校统一都不排课,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去自己的社团,选择参加学校安排的活动,也可以依照自己的安排自行度过这优闲的下午时光。这对我来说算是一种小周末──我可以不被家人所局限,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跟朋友去哪玩,或是像现在这样在学校里耍废一整个下午,也没人会管我。
从小到大就被教导好好学习,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像是要把所有东西塞给我一样。家教、补习班、才艺班,什麽班都要让我上上看。
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点。这是我母亲最常说的一句话。
别人平常放学在公园玩的时候,我只能在家里跟家教老师学习英文;别人在假日跟朋友相约出去逛街运动,我只能坐在家里跟母亲学钢琴。
为什麽别人在玩的时候,我只能被迫接受这些si板板的东西;为什麽哥哥弟弟他们都不用这麽严格,只有我要学好英文学好钢琴学好烹饪学好缝纫。
古时候不是说都nv子无才便是德吗?怎麽反而我要学东学西的。
自身变得这麽有能力,会这麽多东西,然後呢?最後还不是用来应用於社会,应用於他人。
我很确定这些不是我想要的东西。然而我被迫接受了这些东西,我却不知道如果我丢掉了这些东西我还剩下什麽。
我到底是属於别人的陈夏馨,还是属於我自己的陈夏馨?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问题的解答到底为何……
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了,别来问我。
诗桦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问你!你不是不理我吗!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所想、所做、所感觉的我都知道。因此我会知道你准备要问我这个问题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
谁、谁要你解释了!别当我不知道!
你给我把你的上一句话重复想一遍。
哼……以为是神就了不起……好啦。难道我们整个下午都要在学校里走来走去,废到晚上去参加社团吗?
戏剧社的社团活动晚上才开始。现在你倒是可以去你们的社团办公室晃晃。
不愧是神耶!你竟然知道我们学校有社团办公室!
虽然你因为学校的毕业门槛不得不参加社团,也不打算深入社团活动,不过在你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我有在听你社团学长姐的聊天对话得知这个消息。你现在没有其他打算的话去那边走走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增进社团夥伴的情谊。
我没什麽想要跟社团的人增进什麽情谊……
你也许只是为了通过毕业门槛,然而人类在出社会最重要的是人脉。趁着大学别人不会因为自身的能力是好是坏而评断自己是否要与他人交往的机会,是个能够大幅拓展人脉的好时机。以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我相信你在人界生活了十九年一定有听过这句话。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以後又不会接触戏剧相关类型的工作或是事情。
未来这种事情连我这个神都不知道了,何况是你们这些普通的人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唯有现在做某些事,未来
', ' ')('才会跟着发生某些事。相对来说现在没有做某些事,那麽未来也就不会跟着发生某些事。先不管你未来会不会从事戏剧工作或是接触戏剧兴趣,在人界里多认识一点人绝对不会吃亏。不过到头来身t是你的。只要你自己想要做决定,没有任何人类能帮你决定任何事情。如果有那也怪不得别人,因为别人能够帮自己决定事情的前提建立在「自己已经放弃做决定」──
……等等。我们虽然相处一个月左右了,但是诗桦你这样一下子叭啦叭啦地讲一大堆话我还是没办法全部听懂啦……
总之要不要去社团办公室是你的选择,因为身t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去,那你就得找新的事情做。
新的事情……发呆算吗?
发呆也算。让身t和脑袋全然放松也是不错的选择。
……还真的算啊。
你不要小看人类的发呆和无聊。人类发呆和无聊的时候总是能观察到周遭平时没有观察到的事物,许多想法和点子会在这时候如雨後春笋般地冒出。为什麽会这样?因为人类的脑袋不但处於放松的状态,专注力更不是放在平常所建构的印象。这就是人类「孤独」的艺术──
我觉得你还会讲一大堆道理。你别说了,我们直接去一趟社办吧。这样就不用讨论要做什麽事了。
学校所有社团的办公室通通集中於专门为社团建立的乐活大楼。这里除了是社团成员们聚集交流,摆放社团相关物品的空间之外,还是翘课和下课同学休憩的好场所。每层走廊墙边贴着许多社团的海报,时不时可以在走廊遇见各个不同社团的成员。
这届的戏剧社有六位g部学长姐。没记错的话是大四的三位,大三的一位,大二的两位。新生的话就之前几次社课来看,固定出席的人加上我有七个,x别五男二nv。人数总计十三人,是个非常冷门的社团。
我走到戏剧社的社办面前敲了敲门,示意有人要进去了。拉下门把,却是推不开。
现在没有任何学长姐在吗?
乐活大楼虽然说可以让人无限制地自由进出,但每个社团都有自己开放的办公室时间。有些社团索x不锁门,让人们自由心证进出;有些社团会让g部轮流管理钥匙,在固定的时间来办公室开锁。而我们戏剧社社长则是很不负责任,说什麽「看缘份」。虽然後面立刻补上一句「不过大多数的时间我们g部都会在社办,所以我想不会有社员被锁在门外这种扫兴情况发生啦」……
──我这不就被锁在门外了吗!亏我心血来cha0想要来社办看一下的!
啪,喀啦。这麽想的同时我听见门的锁被解开,而後门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一颗与浏海平齐的眼睛。
「嗨,夏馨。好难得看见你出现在这里,是什麽风把你吹来呢?」
会这麽ga0鬼ga0怪装神秘的人只有社长了。
「就你们自己吓自己。我就说这里隔音效果很好,怎麽吵闹都不会有人来抗议。」
「……就算是这样也不要这麽吵……」
「难得学妹来社办,叫学妹一起进来玩啊。大家一起玩b较有趣。」
办公室里面传出不同声线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声,不过还是能透过门缝依稀听见正确的内容。
「社长,里面在做什麽啊?感觉气氛挺欢乐的。」
「欸……是很欢乐。我问你哦,你有接触二次元吗?」社长她保持着门缝状态向我发问。
「二次元应该是指看漫画或是之类的吧?我是会看一点,不过没有特别热衷就是了。」
「有特别吃什麽cp或是口味吗?」
「cp?口味?那些是什麽?是说社长可以不用这样说话吧?让我进去再说……」
碰,啪。门被关起来,而且像是怕我闯进去一般上锁了。
ga0、ga0什麽啊学长姐们……把身为一年级学妹的我锁在外面是怎样……
过没一会我又听见门解锁的声音,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里面好像没有主动打开门的意思。
这应该就是代表我可以进去了吧……
我疑惑地搔搔头,还是礼貌x地敲了敲门才拉下门把推开门。
刚刚和我对话的二年级社长学姐坐在塑胶椅子上看着摆在社办内的书;大四担任顾问的学长同样也是看着书,不过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条桌上单手扶着书让人感觉根本没在看书;同样身为大四的美宣学姐则是倚着窗台看向窗外的景物;大三的文书学长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专心埋首桌前不知道在写着什麽东西……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不自然到了极点。
社办的气氛不知道为什麽异常凝重,每个学长姐犹如刚刚没发生什麽事情一般虚假地随手找一件事情做。
「呃,有谁可以告诉我刚刚这里发生什麽事……」
「同、同学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活到现在都没有这麽感动过──!」
在我关上门後有一个人朝我飞奔过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他是同届新生的一位男
', ' ')('生,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在社团期初自我介绍的时候看上去算是活泼开朗类型的人。
这时我貌似听见咿咿呜呜的声音,注意听才发现有个人蜷缩在墙角。这个人的头部由於被披着衣物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身t微弱地颤抖,衣服多处的皱褶痕迹显得有些凌乱。
「怎、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那、那个啊……我、我们赶快离开这个社团吧──!」
看他全身冒汗,呼x1又如此紊乱。我很难想像刚刚这里发生什麽事,又或是说这麽小小一个空间能够发生什麽事。
「突然没头没尾的,我听不懂你在讲什麽。你慢慢来,先深呼x1,别激动。」
「哈……呼……哈……呼……哈……呼……」
在他深呼x1几次,呼x1变得b较稳定,准备要讲话的时候……
「咳咳。」
社团学长姐们像是串通好一般不约而同地咳了咳嗽。其中社长学姐还斜眼往我这边看过来。
那个眼神……可怕到我不敢接应……
「喂!你是做了什麽事!」
我深怕被卷入什麽莫名的事件,我把他的手甩开,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他被我这麽按着,瞬间摆出随时哭出来都不奇怪的表情。
「不、不是我!」
「不是你的话,那你好歹先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麽情况。为什麽学长姐们这麽奇怪?为什麽你讲个话社长就要瞪你?那个墙角的应该也是我们同届的同学,为什麽他会在角落那边哭?我不清楚状况的话,我怎样也没办法帮你啊。」
「不、不可以……我、我被勒令不能讲……」
他懦懦地说,然後躲到我的身後,从後面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社长。
「你、你要知道、知道的话……去问她……」
她?为什麽这位同学要用「她」来称呼社长?
虽然我不明所以,不过身後这家伙靠不住了──不但靠不住我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的保镳。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只好来问问社长这是怎麽一回事。我将面前一排零散的椅子一个一个好好靠进桌子,站在社长面前。
很不想跟这个眼神对视,但现在的我不得不正视。对此,我只好试着让自己的视线也变得严肃凶狠起来。
「社长,可以请你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麽情况吗?」
坐在椅子上的社长面对我这般质问,她缓缓站起来……
──!
「剉冰!社长,你是来真的?」
社长什麽话都不说,冷不防地直接往我的身t揍过来。
由於小时候被母亲强迫学一堆奇奇怪怪的才艺班让我不由得会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能力,其中包括一些偏向t能部分的才艺──例如武术和跆拳道。过了这麽久的时间当初学的套路现在几乎忘光了,然而当时那些训练让我的身t反应变得b一般人快上一些。在她的右拳打到我之前,我提早用右手握住她的手臂向下甩,改变拳施力的方向。接着快速抓住她的右手腕,以防她对我继续出手。
我其实可以顺着社长挥拳的重心瞬间拉她一把让她倒地,退一步可以在现在防御完接续攻击。可是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跟社长认真,即使被社长莫名其妙地攻击过来。
然而社长不知道是怎样,眼神突然更为锐利。一下挑眉,左手快速呈手刀状举起向我的脖子横劈。
「我不知道社长你突然是怎样,什麽话也不说就往我身上打过来。但你如果是认真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客气。就算你是大我一届的学姐,还是社团的最高领导人。」
我撂下狠话,看准时机身子紮稳马步蹲低回避掉手刀。再来右脚踏出呈弓步,右半身顺势往前倾。左脚向左画圆,利用转身的冲力和手肘与肩膀的力量,左半身直接往对方的身子撞上去。
「啊──!」
被我撞倒在地的社长在撞到地板的时候叫了一声。其他在场所有的人可能都被我的举动吓到,纷纷发表自己的感想。
「直接撞到地板……好痛的感觉……」
「学妹你还好吗!」
「晓晴学妹!你、你有没有受伤!」
文书学长还是坐在椅子上;顾问学长和美宣学姐到社长旁边蹲下过问社长的情况;躲在我後面的男生露出瞠目结舌的样子呆站在原地。社办顷刻间七嘴八舌了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站着,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人群。
我、我刚刚没有很用力地撞上去,力道有收敛耶!社长也太弱了吧!而且明明是社长先出手,我才出手的!这、这不可以怪我啊!绝对!
「社长学姐你还好吗!要不要去保健室!」
我靠近社长朝她伸出手。心里虽然是这麽说,不过现实可不允许我直接讲出这麽无情的话。我还是得做做样子,表示我打从心底认错。
「好身手。我觉得你有演动作片的潜能。」
社长抓着我的手站起身,顺手拍了拍自己的牛仔短k
', ' ')('。这时社长的眼神回复到平常的样子,只是面容还是异常地严肃。
「……呃,呃……谢谢社长学姐夸奖我,不过我没这麽厉害……」
「不用叫我叫得这麽见外,叫我晓晴就好。」
「是……」
我害羞地一样低下头不敢直视社长……等等!你们这些围观的人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会更害羞啊!
「好啦好啦。结束了结束了,不要再闹夏馨了。解散解散。」
社长拍了拍手,围观的三道崇拜视线才得以散开,这时的社办又回复到普通的气氛。那位躲在墙角的男生好像已经整理完情绪,自己默默地拉出一张椅子把衣服放到桌上不发一语地坐着。
「我们出去讲。」
社长直接抓住我的手往外走。我不由得跟着她走出社办,右手顺手带上门。
……等等,一开始进来关上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
我、我刚刚……
是不是……被男生握手了……
而且我还……碰男生的肩膀……
「夏馨,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些事情……嗯?你突然怎麽了?你的脸好红啊。而且还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是因为被我拉着手臂的关系吗?哎呀,nv生常常这样不是吗?而且你又是读nv校,这样的经验应该很多吧?」
「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啥?」
「……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等、等会!你怎麽哭了啊!这样被别人看到ga0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一样!抱歉啦!我们刚刚玩得有点过火了!来,卫生纸给你。」
「又、又不是社长的错……」
「虽然不知道你怎麽了,可、可是先别哭啊!啊对了,叫不习惯我的名字吗?嗯嗯那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叫我社长或是学姐没关系的!所以先别哭了!好吗!别、别用手擦眼泪啦!很脏的!」
留着清爽型妹妹头的社长连忙从口袋掏出卫生纸想要递给我,见我没有接过便直接拿着卫生纸帮我擦眼泪。我哽咽地摇了摇头,拿过社长的卫生纸自己擦眼泪。
「抱歉啦!我们不知道会弄哭你!想说难得看到你来社办,我们大家就想说捉弄你一下……」
「……捉、捉弄?」
社长似乎不知道我哭的原因,自顾自说到别的地方去了。
「呃,应该说……我们只是想要考验你的临场反应……对!临场反应!」
「……临场反应?」
「临场反应也算是戏剧的课题之一,考验演员的临场反应这样。」
「……那个我是能理解,可是要考验我什麽临场反应……?」
「就是……欸……啊!就是两位男同学打架,其中一个b较弱小的同学打不过发现路过的nv同学就跑过去求救。接着nv同学出来帮自己出一口气!对!这是我们即兴想出来的剧本!怎麽样!有没有觉得很即兴!」
「……那社长你对我出手又是什麽意思……?」
「那、那个……我……」
面对我的疑问,社长不知为何变得支支吾吾。眼神不敢面对我,开始四处游移。
「咳咳──」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夏馨请你原谅我!要我下跪也可以!」
「喂!社、社长你做什麽啊!快起来!到时候被人看到就误会了!」
我还没说任何话,只是想要清一清哭腔的声调,她就跪在我面前只差没有磕头了。我抓着社长的手想把她拉起来,可是单凭抓手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把她拉起来。
「除、除非夏馨原谅我……」
「社长你白痴哦!我又没在意!快起来啦!被看到的话我会被误会啦!还是你想要我把你踹起来?」
「夏馨别激动啊!我起来就是了!」
我作势把脚举起来,社长这时才赶快站起来。
「也好看漫画也好看影片也好,善用这些空闲时间让自己对这个世界与社会有更多的了解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我说诗桦你啊,在当神之前你也是做过人类的吧?
直接无视我?
我、我没有无视啦!只是刚好想到问题而已!
人类至少得经过十世的转生才有机会受封为神,所以我曾经当过人类没错。只是一受封为神过去所有的人界记忆就会被迫删除,最多只能依循记录得知自己曾经在人界哪些国家当过哪些物种而已。
这样不觉得很可惜吗?为了受封为神要抛弃所有的回忆。所有那些与父母亲、兄弟、朋友、伴侣、陌生的人、一面之缘的人、因为某些事情而曾经合作的人、路过萍水相逢的人的所有回忆,所有对话,所有记忆。
虽然这是无法回答的问题,不过你知道神与人最大的差别是什麽吗?
能力吗?像是预知未来,回溯过去,使用魔法之类的?
不是。这个差别
', ' ')('是本质上的差别,不是这种外在的差别。
诗桦你直接说吧。估计你又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
这点我前些日子有与你提过。只是那时候你很不耐烦地打断我,而且用的理由和现在一样。
咦?有吗?我都忘记了!
「孤独」的艺术。还记得吗?
呃……嗯,好像有这回事,又好像没这回事……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这回事。那时候我跟你说的是关於「人类」的孤独,对於文学家和艺术家等等创作者而言孤独是不可或缺的元素。不过孤独本身其实更偏向jg神,说是生命的真相也不为过。
先不说我能不能理解,这乍听之下跟你刚刚说的差别好像没什麽关系啊。
人类先是一个人孤独地来世於人界,最後又一个人孤独地离世於人界。明明开头结尾人类都是孤独,人类却在过程中不耐孤独地和其他人类结成刚才你说的种种关系。这些关系到一个时间点终究会结束,人们开始感到悲伤、难过,彷佛忘记这些过程之前的自己是孤独的。
等等,你能先跟我解释一下什麽叫做孤独吗?
孤独简单来说是一种持续x、没有其他人事物g扰自己的意识状态。单独一个人、反省x的心态、感到自由且宁静和特殊的时间感与空间感都是「孤独」的特徵。
……可以稍微说得具t一点吗?就算你感觉说得好像已经说得b较简单了,可是我还是听不太懂……
欧yan修的「三上」知道吗?这在你们国家被归类为常识,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
这我知道!欧yan修都在马上、厕上和枕上创作文章!
那麽你知道欧yan修的〈醉翁亭记〉吗?这也是你们国家常识之一。
这我也知道!只是……呃,我只知道这个名字和大意,背不出内容就是了……
没关系。你知道大意就行了。不过为了避免误会,你得先跟我聊聊你对这作品的大意。
嗯……我记得是一个叫做醉翁亭的凉亭发生的事……
还有?
……啊对!还有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後?
……我只知道这些……
好吧,反正我也没期望你能回答出来。
你这样说让我超受伤的!好啦你不用管我,你继续讲啦!
〈醉翁亭记〉是欧yan修被贬到滁州写下的作品。这个作品有四个段落:第一段介绍琅琊山、醉翁亭和醉翁本人;第二段专注描写琅琊山;第三段专注描写人类到琅琊山游玩的画面;第四段描写人类内心的心境。这作品的jg髓除了你刚才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有最後一段「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翁喝一点酒就会醉,所以叫自己醉翁。但为什麽喝醉酒的醉翁却能详细介绍琅琊山,介绍人类到琅琊山游玩的画面?就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下一句「在乎山水之间也」──醉翁喝酒并不只是单纯的喝酒,而是欣赏山水,将其领悟於心。何况这位醉翁并不是只有醉,他还带着客人上山游玩开宴会。所以最後才说鸟知道山林的乐趣而不知道人类的乐趣,人类跟着醉翁游玩感到开心而不知道醉翁只享受於自己观察山水乐趣,这正是「孤独」状态的最佳举例。「孤独」并不是单纯指自己一个人,它是心境上只有自己……
唔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我打了个哈欠……呃啊!脖子好痛!感觉起来是落枕了。但我这不是落枕,是根本没有枕头啊──!
因为诗桦叭啦叭啦讲一大堆道理,让我不小心维持趴在床尾的姿势睡着了。呃啊……好痛啊……
是说我做恶梦了吗?怎麽感觉身t温度上升许多,全身都在冒汗?可是我没有梦的印象呀?
按着脖子抬头一看。原来不是做恶梦,而是冷气没再运转。
那麽问题来了。为什麽冷气会是关掉的状态?
冷气会关掉不外乎就是自己关掉和被关掉两种可能。自己关掉的原因我只能想到设定定时关机和冷气坏掉,然而先不说我压根没设定定时关机,冷气坏掉的机率几近为零──要坏掉早就坏掉了不是吗?所以能想的只有被关掉了。
伸手往记忆中的地方一0。嗯?遥控器不在?把棉被整个掀开,什麽都没有。结果四处观望,发现遥控器竟然在放水瓶旁边。平常我的房间都会上锁,但是知道家里没有人我就不会上锁。也就是有人在我睡觉的时候进来把我的冷气关掉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接近七点……等等,我睡太久了吧!总之这时间会出现在家里的b较有可能的是弟弟。我弟现在高二,就读附近一间私立高职的餐饮科。虽然他p孩p孩的,像是叫他做家事,喊到喉咙破掉他也不会理你,不过基本上他人还是单纯老实,对人也算是随和t贴,长相也算是中上等级。在外面有很多朋友,相对地也很会花钱,喜欢吃好穿好,买球鞋啊名牌之类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喜欢丢脸。
', ' ')('我把床边的衣服和牛仔k穿起来,稍微整理被子之後穿上室内拖鞋走出房门。
「馨馨你起来了啊。」
原本我想说走到他房间看他在不在,结果他出声了。可能是他听见我的走动声?我看向客厅,电视打开着,听声音是在播放某个家庭教师的故事。而他在滑他的手机,看起来根本没有在看电视。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就专心看电视,要就专心滑手机。电视播着没在看是怎样?然後不要再乱叫我馨馨了,p孩。」
我用手随意整理散乱的头发,坐到弟弟侧边沙发上的把手朝向他。
「馨馨很好听而且很独特啊。你看,别人都叫姐或是姐姐,多没创意。」
「你等一下又要出去?」我懒得再理他叫我恶心的昵称,直接问我想问的问题。
「嗯,我要出去吃。馨馨要吃什麽的话我现在是可以帮你出去买。你今天中午吃便利商店对吧?便利商店的东西都很不健康,化学物品加一大堆……」
「唉,你就只有跑腿最勤劳,家事都不帮忙做。」
他没有回应我,自顾自地用着手机。看他这样有点不爽,我站起身拿走电视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
「我要看啦,你g嘛关!」
「你就在那边滑手机啊。说个话也不看我是怎样?」
「说话又不一定要看人,看电视也不一定要用看的啊。」
「这是一种尊重。尊重,你懂吗?」
「整天就只会在那边罗嗦跟弹钢琴。一大早就在弹,吵si了。」
「你是在客厅睡觉?」
「给我遥控器啦!」
「要出去就赶快出去,我不用你帮我买……哈、哈啊……啊嚏──!」
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这时候才发现睡过一觉之後好像有点小鼻塞。
「冷气开这麽强,棉被再乱踢,再不穿衣服啊。」
「你、你看到了──!」
「每次冷气开这麽冷,感冒活该啦。而且你觉得会害羞的话,为什麽洗澡忘记拿内衣内k都叫我帮忙拿,你也很莫名其妙耶。」
「那、那不一样!」我脸红地反驳。
「哪里不一样?一个穿在身上一个没穿在身上的差别吗?如果我是姐控的话我会很高兴啦,但很可惜我不是。虽然这样说,姐姐你长得也算漂亮,x部也算满大……」
「你、你还是赶快出去啦!」
我朝他做出像是驱赶小狗的手势,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发出叮咚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关掉电视起身走到门口边坐下来穿鞋。
「所以馨馨你晚餐到底要怎麽处理?」
「我自己出去买,不用你c心。」
「不用我帮忙买?我出去之後就不管你罗?」
「对啦,我自己出去买啦。你赶快出去不用管我。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是十八岁,是成年人了,做事情可以自己决定呢!」
「哪有像你这麽幼稚的成年人。唉,以後你的男人真可怜。啊不过也不用说可怜啦,根本不会有男人喜欢你,哈哈。」
「才不会!学校可是一堆人想追我呢!」
「自己讲。」
「总之,不要吃便利商店的东西。然後现在外面有点冷,如果要出去的话就加件外套。」
「我出去穿什麽要你管?我偏偏就要这样出门。」
「短t加短牛仔k?你到时候真的感冒我可不管,我先出门了。」
他似乎不用准备什麽东西,穿完鞋转身关上门直接走了。
……有时候觉得每天中午或是晚上要想吃什麽真的是很累,连吃饭都是种麻烦的事……
我那弟弟说得没错也说错了──没错的地方在於外面的确有冷到我;错的地方在於我觉得不只「有点」冷而已。
我走出公寓没几步就後悔了,但是为了面子我不可能回去换衣服的!
无聊的面子。他根本没有在乎你说的话,你还是乖乖回去换件衣服换条长k加件外套b较好。
我不可以被他抓到「我就说叫你加衣服吧白痴姐姐」类似这种话的机会。我说到就是要做到,不然做姐姐的面子往哪摆。男子汉大丈夫,驷马难追!
醒醒吧你只是个纤细的nv孩子。别跟我辩说心理上的男子汉什麽的,我知道你要说什麽。想辩赢我,你还早个好几十世。
欸!诗桦你这是作弊啦!
作弊?我作什麽弊了?
你看。你可以知道我的想法,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这不是作弊是什麽?
你以为是我想附身在你身上吗?要不是因为公务……真是麻烦。
你的公务到底是什麽啦!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想啊?你这样什麽都不说自己闷在心里,总有一天会把自己闷si的!
让你想才叫作弊。
就不要你到时候哭着来求我说「夏馨拜托帮我想或是做什麽」。那时候我可不会帮你,谁叫你说得这麽绝。人情留一线
', ' ')(',日後好相见。千古时代的话能流传到现今不是没有原因的!
等你也跟我一样有资格成为神的时候我也不会拜托你的。你尽管放一百个心。
说话这麽高高在上,你如果是人的话早就被讨厌,被排挤,被孤立了!
如果我会被人类的言语或行为影响,我早已失去胜任神的资格。
那你说说看当一个神需要具备什麽条件。
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还是赶快找一间餐馆吃一吃或是买个外带食物回家b较实在。
你怎麽跟我弟一样罗嗦啊……
不要再说什麽对现况没帮助的话。我可不想听你生病哀号的声音。
怎麽以我会生病做为前提了!
你再继续让身t着凉下去你的身t真的会受不了。
是说为什麽人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啊?这个不是天机了吧,诗桦说嘛说嘛。
你想要我不理你还是要我说「闭嘴赶快找地方吃饭」。
好啦好啦。决定要吃什麽是件既神圣又麻烦的事情,怎麽能仓促决定呢?
你已经游荡一个小时以上了。
唔,就算诗桦你这样说,我也很难决定啦……
我没什麽特别的兴趣,也没什麽特别的喜好。同样地在吃东西上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唔,y要说的话是甜食啦,只是甜食不是正食……
你自己都那麽随便了,这边这麽多摊位这麽多店家随便找间吃有这麽困难吗?
哼哼,夜市就是这麽热闹呀。还是说你有想吃什麽吗?虽然你不能用嘴巴吃到食物,只能和我共享味道的感觉就是了。
不反驳我对你的批评真是意外。还有你不知道要吃什麽跟夜市很热闹有什麽关系?
诗桦!我在问你你想吃什麽!别说其他废话!
ga0清楚是你最先废话,而且还是废话连篇。算了,不跟区区一个人类计较。於是给我决定吗?如果决定到不好吃的不要怪我。
公馆夜市你敢说嘴?这边的东西都很好吃,不用害怕踩到坑啦!
那就瓦崎烧烤。
你说那间哦。我之前吃过一次,还算可以。价位上我觉得很贵,假日加一成服务费要将近六百。虽然说身上带够钱啦……
嗯?等一下。为什麽诗桦你叫得出店的名字?你不是看不到吗?还是说……你、你其实看得到?
你可以不用整天猜测我会什麽还是不会什麽,因为你猜不到。至少到现在你还没有猜中过的纪录。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只能知道我的感觉吗?而且还说身t是我的,换句话说就是你不能c控我的身t呀?
虽然我不能c控你的身t,但是你外在所看到、所听到、所闻到、所嚐到、所触0到的所有人事物通通会被大脑转换成想法,并且筛选哪些是长久的保留记忆,哪些是暂时的存放记忆,哪些是连记忆都没有必要保留,进而将筛选後的记忆储存起来。大脑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人类都在接收所有来自外在的讯息,而我正是透过你大脑转换想法的第一手资讯得知你外在的讯息。简单来说你就是我的望远镜,透过你能让我看见外面的人事物。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在上次的社团课程暴打欺压你的社团夥伴?
那、那种事别提呀!咳咳,好、好吧!诗桦要吃瓦崎的话我是没意见,只是荷包……
你这还叫没意见。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吃这间店。况且从头到尾选择权都在你身上,不管发生了什麽事,对於自己任何事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只是看你要不要自己决定而已。你不决定,自然是别人帮你决定。
才不是!下午也说要让你吃好料了,我只是……只是……只是觉得说这样只付一个人的钱,可是吃却是两个人,感觉很不好而已……!
第一,你下午根本没说过这种话;第二,我是神,不是人;第三,外观上只有你在吃而已,我充其量也是得知你的想法。还是说你要跟店家坦白说你有神附在自己身上所以要付两个人的钱?我觉得你这样说不会付到两个人的钱,还会被店家关心要不要去看医生或是被请出店门外。而且你分明是想乱找个藉口搪塞过去──
就冲着诗桦你这句话!
今天是假日人cha0特别多,街上的大多数的人都是结伴而行。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感觉显得格格不入,何况是以多人聚会着称的烧烤店。不过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所以我就说了。要吃不吃是你的决定,根本没人在意你这些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诗桦你吵si了!我说要吃就是要吃!
我踩上瓦崎的阶梯握住门把推开门,一位店员便立刻走过来招呼。
「客人一位吗?」
「没错!一位而已!」
「对不起……我们现在客满了……」
这位男店员露出面有难se的表情。我往店内的座位横扫一遍,每桌几乎都是四五六个七八个客人,根本没有一桌是空着的状态。
烧烤什麽的
', ' ')('果然不适合一个人吃。尤其是这种尖峰时段。
「那没关系,反而我还要谢谢你……咳咳!没什麽!这麽忙碌的时间还麻烦你,谢谢你,辛苦你了。」
「是的……非常抱歉造成您的困扰……」
「请你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店里客满反而才要高兴呀。」
「啊……对!是啊!非常谢谢您这样说!希望日後有机会您还能光临本店!」
面对我的微笑,店员却不断地向我鞠躬。这让我感到极为不自在。
每次在餐厅看见服务生这样低下的态度就让我莫名地感到愧疚。看见那种年纪还小就得帮家里忙的小孩子更是心生满满的愧疚感──明明人生而平等,为什麽有人必须低头哈腰才能赚到微薄的薪水,有人却认为别人服务自己是应该的呢?
1776年美国《宣言》的名句「人皆生而平等」。很bang的常识。
嘿嘿……谢谢诗桦的夸奖……
我是指这个常识很bang,不是你知道这个常识很bang。不过这个常识在当时不是常识,而是震撼当代的名言。正是因为震撼,所以才得以流传至今被人们认为是常识。
你就难得夸奖我一下不行吗?我好歹把这个常识记在脑袋里呢!
常识是普通有智力的正常人应该具备的知识。你记住是应该的。
什麽嘛!
「哈罗?小姐?」
「哇啊──!」
「──哇!抱、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顾着和诗桦讲话没发现一只手不停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回过神来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手吓到。
「请问怎麽了吗?」
挥着手的是一位穿着灰se连帽衣服的男生。不知道他是喝了酒还是怎样,脸红得像颗苹果一样。
「那个……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这边可以让你一起吃……这样你就不用等了……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坐四人座……也才刚开炉……所以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这样子……」
喂诗桦,他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请你不要使用不礼貌的语气和我对话,否则我一律拒绝回答你所有的对话。
好啦好啦。那你觉得他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吗?嗯……你应该是能理解什麽叫做「真心话大冒险」,这也是常识的范围。
「小姐……?」
对方在叫你了。快回神。
「……啊啊。嗯!好啊!我没关系!非常谢谢你的邀请呢!」
剉冰我都讲了什麽啊!都你害的啦诗桦!
……算了算了……不计较了……
我跟着这位男生走到他的位置,不出所料地另外两位也是男生。
如果说认识的男生就算了,跟三个陌生男生一起吃饭……呃,果然还是觉得怪怪的……况且并桌通常是由没位置的那方主动请店员询问其他客人可不可以并桌才对,哪有有位置的人主动去询问没位置的人要不要并桌啦。
「我……我想我还是算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吃……」
「我这样可以了吧……」
正当我看着那位连帽男生的背影微笑委婉地说的同时,连帽男生却是看着那两位男生自顾自地说话。
「很抱歉突然莫名其妙跟你说了奇怪的话!造成了你的困扰我很抱歉!你、你可以离开了!」
接着他转过头来向我九十度鞠躬。连帽男生抬起头,脸红红到耳根去,说完他便转身坐到两位男生对面空着的位置。
刚刚那一切发生得太快让我有点反应不及,总之应该真的就是像真心话大冒险那样吧。我是没有觉得困扰还是怎样,只是气氛就像半路认人结果认错人一样,突然尴尬了一下而已啊。
我这时候要说什麽?哎呀我也没困扰啦,真心话大冒险不是每个人都会玩到的吗?不说话直接转身走人?还是就这样坐下来一起吃烧烤?
脑中迅速浮出了许多选项,每个选项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转啊脑袋!这时候我该怎麽做才能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不!你应该趁势一起吃才对!你看看!外面又排了一大堆人了!你不是最讨厌排队的吗!你只要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就可以省去排队的时间!这麽好的机会你还不把握!」
「可是……我也可以去别的店吃,也不一定要在这边……不过最少也要说些像是我不在意之类的话……」
脑内的恶魔与天使出现了。一方要我把握不用排队吃烧烤的机会;一方要我表达我没有因为玩笑而在意,并且不要造成别人的困扰离开这里。
等等!就没有一边为我那乾瘪的钱包着想吗!
诗、诗桦!怎麽办!
「──其实也不用抱歉啦这位……嗯,怎麽称呼你呢?先生?同学?反正真心话大冒险每个人都会玩到的嘛,大家都会捉弄别人跟被捉弄对不对?所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啦。而且我又没说不能跟你们一
', ' ')('起吃,对不对?没关系我也很想吃烧烤。这时候你们邀请我一起吃烧烤不但不用排队,还可以不用付自己一个人吃的开炉费,真的是帮了我大忙呀。」
我、我还没决定好要说什麽耶!诗桦!是你说的吗!
「咦?」
连帽男生一听到我的话发出讶异声。可能是意外我会真的会答应同席吧。
只好将错就错了。
「呃,对。啊哈哈……因为我不想排队,所以让我跟你们一起吃吧。」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想吃……」
「我又突然想吃了呀。nv人是善变的这句话没听过吗?」
我为了掩饰尴尬而笑,自迳地往那两位男生──就叫他们金发男生跟卷毛男生吧,叫绰号什麽的还是最快了──的对面那排空位坐下去。他们两个原本的笑容顿时间收了起来,不过很快地重新展露笑容,彷佛没有发生任何的尴尬。
连帽男生向店员重新确认这边是四人坐,店员开始送上最基本的r0u盘及蔬菜。除了我之外的三位男生很快地对这些食物动手。该丢汤锅煮的丢汤锅煮,该放烤盘烤的放烤盘烤。
「我知道这很唐突。不过既然都演变成这样的状况了我就稍微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杨逸端。逸是闲情逸致的逸,端是端正的端。目前就读贞德大学国文系二年级,请你多多指教。」
坐在一旁的连帽男生可能是害怕等会的场面很尴尬,所以自己先跳出来自我介绍打破僵局。
自我介绍起来感觉文诌诌的,不愧是国文系。这种人一定是那种si板的人,看外表穿着打扮也没有特别讲究,应该是si板又不修边幅类型的人。至於贞德大学,那是间用钱就可以进去的学校,在社会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欸,我都说了,映裕和凯凯换你们啦。这也是你们要我去问的耶。」
「好啦,你很吵耶。」
他看了一眼连帽男生回应了他的话才看向我。
「我叫徐立凯。在东北方设计学院读视觉媒t与传播系,简称视传系,跟他一样是二年级。」
卷毛男生讲完拿起夹子快速翻动所有我不知道叫什麽的r0u片。r0u片在烤盘上滋滋作响,不过对於r0u片没有特别ai好的我没有垂涎三尺的感觉。
他看起来也是跟逸端一样类型的人。粗枝大叶,不怎麽在意外表。不过我记得东北方设计学院跟音大是差不多等级的学校,这外表一脸大叔样的徐立凯能上那间学校也是颇厉害的。
是说逸端刚刚是叫他凯凯吧……?nv生叫nv生昵称算是习以为常,可是男生叫男生……听起来怪恶心的……
「欸……我叫赖映裕。平常很喜欢打电动跟开实况啦。欸……突然要我自我介绍不知道要讲什麽,反正现在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吃饭就好啦。」
这男生的外表很帅,但可能是因为染发的关系他给我一种不正经──说难听点就像是在家里游手好闲还要拿爸妈的钱ga0一堆没有实质意义的事情的啃老族──的感觉。至於打电动还是实况什麽的我倒是没有半点了解……
「啊我们都自我介绍完了,换你了。」
金发男生接着说,顺势夹走烤盘上的几片r0u。这时才发现烤盘上的r0u快被清扫一空,桌面不知何时多了许多盘加点的r0u。倒是火锅那边煮好的火锅料还有青菜目前只有徐立凯在动……哦,杨逸端也是有吃一些……
看来只好使出绝招了。
「我叫陈夏馨。现在在某间学校教音乐。主修钢琴,平常没什麽特别的兴趣。你们听起来似乎都是大学生呢。」
我轻描淡述地说,若无其事地用筷子夹起几片r0u到自己的盘子。然後伸手拿座位一旁的盐罐,轻轻撒了些盐在r0u上面。
yes,and。
戏剧社训练即兴演出第一课。面对任何对话都必须给予肯定,并且丢出别人能够自由发挥的话题,如此强迫的一来一往模式便能让对话无止尽地发展下去。
安静吃完这顿饭,离开,结束,从此不再相遇。我们的缘分就只有在这次的餐桌上,就让我用即兴演出把这场闹剧结束吧──
「哇!你是盐派的!」
这词连帽男生看到我拿盐罐,突然像是发现什麽般惊讶地说。
我本来是打算以「老师看见大学生触景生情回忆起过去」的剧本做为即兴,然而这连帽男生突如其来的发言让我愣住了一会。
……盐、盐派是什麽?
「我是拿盐没错。你也是喜欢烤r0u加盐吗?」
然而纵使在心中产生了疑惑,社团课程的训练让我的身t不由自主地在三秒钟之内做出回覆。
「吃烤r0u就是要沾酱啦。盐巴是拿来调味的懂不?」
「吃烤r0u就是要配盐啊。吃烤r0u还沾酱根本是亵渎烤r0u。」
「你们每次来烤r0u店都要这样讲来讲去吗?什麽都不加,原味最好吃啦。」
正当我继续以y
', ' ')('es,and做回覆的时候,三个男生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
「原味没滋没味的吃什麽啦?酱料才是烧烤的jg华,吃烧烤不吃沾酱还有什麽意义吗!」
「是你自己嘴巴有问题吃不出食物本身的味道。就算不提r0u,火锅的蔬菜就是不沾酱才能吃出菜本身鲜甜的味道啊!」
「r0u本身其实很有味道,只是只有盐才能让r0u的层次更上一层楼。至於火锅的蔬菜提味就是酱料,淡淡的清香搭配重咸的沙茶才是绝配啊!」
这三人对於r0u的搭配方式有所不同:杨逸端是盐;徐立凯是原味;赖映裕是酱料。看着他们的对话不知为何让我心中感觉暖暖的。大家只是将对话停留於说嘴,各持己见却不会想要b迫、说服或阻止对方──如果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大家都能这样说嘴归说嘴,尊重归尊重那该有多好。
这下倒是把我给晾在一旁。对此只好默默吃着烤盘上的r0u,默默把所有盘子的r0u再度放到烤盘,再默默划上全部都是我喜欢吃的点单交给服务生。
来烧烤店当然要吃海鲜啊!吃r0u成何t统!
「夏馨姐姐!你是盐派真的是太好了!」
这时连帽男生朝我投来感动的眼神。看来他们的纷争暂时告一段落。
夏馨……姐姐?这家伙怎麽都吐出一些我不明所以的话啊?
算了。看见他们这样的真情流露,让我觉得演戏没味道了。
「先不说为什麽你会叫我姐姐。」
我环顾了一下三人,接着缓缓地说。
「可是我其实不只是加盐,而且还偏好加更高层次的玫瑰盐。只是碍於这间店没有玫瑰盐,我才勉强拿盐巴将就点罢了。」
此言一出,连帽男生的面容夸张地摆着大大的ㄟ字型,面前的两人哄堂大笑。
整t过程还算是有说有笑。有时听他们讲各自的校园生活,有时他们听我的故事。不过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们三个一来一往,我在一旁像是广播电台的来宾一样边吃着食物边看着三人共同主持的节目。
我们各自结完自己的帐离开店面。他们跟我道别,彼此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就这样消失在人海当中了。
上一刻才发生的事,下一刻就这样「咻──」地结束了与陌生人共进的晚餐。
也算是一种不错的t验啦,跟陌生人一起吃饭什麽的。我心想,看了一眼手机,十点二十四。时间上就平常来说很晚,非常晚,晚到会被妈妈骂上三十分钟。不过家里没有人,妈妈不在,弟弟十二点左右才会回家,这时间回去也是重蹈下午的覆辙。我索x继续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游荡。
今天弹了一个早上的钢琴,现在这段时间发懒也无所谓吧。
在家不知道要做什麽,在外面也同样地不知道要做什麽,只能这样随便晃来晃去。我想我就是这麽无聊的人吧。
这麽无聊的人还能被神看上,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吧。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麽诗桦你会附身在我身上吗?
你又忘记了。
又……这用词是怎麽回事?
没怎麽回事。就是顾名思义。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b起这个,诗桦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要做什麽,而且你也没打算跟我说,不过既然难得回来人界,你有特别想玩或是做什麽吗?
这我也说过了。当灵魂一受封为神,过去所有在人界的记忆就会被迫删除。所以我不记得我在人界发生了什麽事,曾有过什麽事。因此对於你的问题是没有的。
那这样你还说你想吃烧烤!
我根本没说我想要吃烧烤。我只是从你脑袋中被判定为「店名」的资讯随便挑一个讲罢了。
那这样我花这麽多钱的意义在哪!
问你自己。
……呃……可能……没有吧……
怎麽会没有?你刚刚自己才说获得了跟陌生人一起吃饭的t验。
这个不用花这麽多钱也能获得呀!像我现在随便进一间小吃店要求跟别人并桌不也能获得「跟陌生人一起吃饭」的t验呀!
那我问你。第一,你现在进到一间小吃店,可是这间小吃店没有客满。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求跟陌生人并桌,如果是你你会做何感想?
这个人有病啊?这麽多空位不坐跑来坐我这边做什麽?是想要搭讪我……等等……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第二,这间小吃店即使客满,你很顺利地跟陌生人坐在一起了,那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你们聊天?
因为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所以吃完就会离开了吧?
第三,你觉得会有几分钟的时间让你们聊天?
呃……十来分钟吧。
第四,你把同样的时间拿去小吃店,你就不会遇到那三位男x而是其他人。这个其他人也许是男x也许是nvx;也许是单人也许是多人。是吧?
等等,你这根本是诱导式作答嘛!
任何事情不
', ' ')('外乎三个要素:天时、地利、人和。你也许觉得你花了这麽多钱和三位男x共同吃饭很吃亏,因为你觉得不用花这麽多钱也能得到和陌生人共同吃饭的经验。但反过来说,你不正是这个时间做了吃烧烤这个选择,这个时间对啷男x主动邀请你同席,这个时间刚好是三位男x的相聚才有这样的经验吗?
可是还是不用花这麽多钱嘛……
每个人在每个时间、每个场合的每个当下做的每个选择都会影响到未来某个时间、某个场合的某个结果,所以自己在每个当下做出自己当下不会後悔的选择,并且好好珍惜这个选择就好──因为你自己势必会因为做了一个选择而丧失其他选择,进而失去与其他人事物相见的可能x。像是你今天选择吃烧烤进而遇见三位男x与他们一同共餐,那麽你就错失了在小吃店心血来cha0突然想吃清粥小菜的大帅哥。你为什麽你每次都不认真思考,或是经过审慎的思考选择之後才来哀怨自己当初的选择?才要说着「早知道怎样怎样」等等类似的话?不要跟我说我就是给别人决定才会变成这样的结果,自己当初不为自己做决定事後才来抱怨。
……对、对不起啦诗桦……你可以不要这麽凶我吗……?每次你这样凶我……老实说我会害怕……
我没有凶你,我只是表达了我对於「选择」的想法,内容对你来说多了点而已。
诗桦。机会难得,我们去这附近的公园走走晃晃如何?
突然转到一个没有任何关联的话题了。
哎呀诗桦你不用管啦。nv人总是善变的嘛。
在我看来这只是种无理由的藉口。
就一种感觉嘛!你管我!
我已经放弃跟你普通的正常g0u通了。反正我说过很多次了。不管其他人说什麽,身t的主导权还是在你身上。除非你自己放弃你自己,不然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你决定任何事情。
这附近有个公园,我们就这样边走过去边聊天吧。不过也不一定要公园,我们也可以只是随便乱走路而已,就跟现在一样。走路啊聊天啊还是说做什麽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一定的目的。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你说是吧诗桦。
只要建立在不危害他人的前提,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啊!
你突然大叫做什麽?
要不要一起去冲山!就是去山上!
怎麽又突然转到一个没有任何关联的话题了。
就突然又有一种想要冲山的感觉!
刚刚说要去公园的感觉?
不见了!
你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回归正题,说要去山上我是没关系,可是地面高度每上升一千公尺温度就会下降六度。你穿这样在平地都会冷了何况是去山上,如果你选择要去的话至少先回家一趟,穿些b较暖活的衣物再去。
直接冲了啊!感觉来了就直接冲一波呀!到时候回家穿完衣服又不想出门了!
我不否认你的最後一句话,但是我认为你还是穿些衣服在上山b较好。
不管!直接冲了!
那麽我还是那句话。身t是你的,主导权在於你自己。你只要为自己做的决定承担後果,不要叨扰到其他人类就好。
我自己其实没有任何冲山的经验,甚至连山都没有上过。
听身边的同学常常呼朋引伴说要去哪,大夥儿们二话不说就直接去哪。我在一旁听着多少有些欣羡──不曾有同学主动邀约我──不过每每离开那个当下,感觉过去了,我事後又不会特别在意。
天啊……这山路b想像中的还崎岖……果然很多事情就是得趁着一gu脑热、一gu冲动、一gu气势才做得出来……
诗桦,这段时间不要跟我说话,我要专心骑车……
说起来我这台机车不知道可不可以拿来冲山……听说冲山还需要什麽配件还是什麽的不是吗……而且如果我摔下山怎麽办……
你要我不要讲话,自己说在心里的话倒是一大堆。你安静好好骑车,慢慢骑、专心骑,不要多想什麽就不会有事了。
但、但是我会怕嘛……
在你们国家的语言有这麽一句话叫做「心想事成」。你越想的事情你就越会发生,你何必去思考、去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
正是还没发生才要去思考、去担心呀!未雨绸缪啊未雨绸缪!
现在天se很灰暗,光线只有机车提供的亮度。前面与後面都没有任何的光线,一不注意摔下山可能也不会有人发现……
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骑车。如果你si掉的话我会很麻烦。
诗桦你、你竟然会替我着想!我、我好感动!
我再重复一次。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骑车。如果你si掉的话我会很麻烦。
诗桦第一次讲话这麽带情绪,而且还是这麽关心我……我、我突然好想哭……
我不喜欢把话重复两次,更不喜欢把话重复三次。可是请你闭嘴好好骑车。如果你si掉的话我会很麻烦。然後你
', ' ')('的身t不要剧烈颤抖,这样车身会倾斜。
我、我才没有很冷……而且冲山哪有危险,就只是弯道陡坡很多而已……还有差在我没经验,如果有经验的人带我的话就不会……
你还是去si算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诗桦这麽关心我的安危,不过我最後还是听她的话努力克服自己的寒冷及恐惧,以大量的时间换取安安稳稳地骑上山顶。
这座山是附近很有名的八gu山。命名的人我忘记是谁了,只知道来由是因为命名的人觉得古人很喜欢在山上y诗作对,他觉得这样很八gu,於是就命名为八gu山。
山这种天然特殊的景物能这样随便被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取名吗?历史上的山通常是什麽有名的人或是事件才会得名不是吗?我不禁疑惑。不过不管如何,这座山在现今这个世代不但不八gu,还是非常适合情侣来看夜景的地方。
山顶上唯一的店是这间名为「八gu」的茶店,只要买店里的茶或是酒就可以享有室内或室外的座位──说好听点是让游客们短暂地融入大自然,t会古人在山上饮酒饮茶的乐趣,说难听点就是要赚游客的观光钱……这我自己想的,请你别跟店家讲啊。现在店家告民众名誉损害的新闻可是很多,我可不想惹麻烦。总之会到茶店消费的游客不外乎都是大人带着小孩的家庭和不论年龄大小的三两好友。成双成对的情侣,独自一人孤芳自赏的高冷男与冰山美nv以及我这种穷鬼怎麽可能会给这种店坑钱。况且自己一个人坐着喝茶赏夜景是多麽凄凉的事。
虽然我还是那句「孤独的艺术」,不过人类总是没办法学习如此高深的道理,只能学习应对人界社会、学习如何活在人界社会的技巧与技能。那麽你只好学着如何自己摆脱孤单,以人类的常识就是找一个能够b较长久时间陪伴自己的伴侣。
诗桦你讲的词还是这麽拗口。直接讲男朋友不就好了吗?
这样的说法太偏颇。人类的伴侣不只是局限於异x,同x也可以做为伴侣。
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同x婚姻的话题吵得沸沸扬扬,我也是支持同x婚姻呢。只是我是指就算是同x也可以称呼男朋友或是nv朋友不是吗?
今天你在路上看见一位男生,你会认为他的伴侣是什麽x别?
nv生啊……等等!诗桦你这又是诱导式作答啊!太卑鄙了!
人类依循过去的经验成长。这些经验形成的印象并不是一朝一夕得以修改,因为这些经验已然被深刻地刻划在每个人类的生命中。人类给这种经验一个名词,叫做刻板印象──当然不是全部的经验都叫做刻板印象。当这些刻板印象被推翻,绝大多数的人们大多逃避、无视、放任、攻击或是混乱。仅有极少部分的人愿意思考,并且做出相对应且实质的改变与修正。然而就算是这样极少数的人,在某些时刻的某个当下还是会被打回没有修改的原型。毕竟这类的人他们再怎麽改变修正,到最後还是保有过去的记忆。你们国家语言的一句话说得很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要过去没有完全消失,还留有一丁点,那就会重蹈覆辙。只是频率与机率多少的问题……
人们洒脱地喝着茶酒大声畅谈日常生活像是要把平常的不悦给一次宣泄完,三三两两你一来我一往的的声音在我耳里听来实在是相当地吵。我在这附近徘回张望想要找一个相较起来宁静的地方──这边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谈严肃的话题──不过不知道今天是假日的原因还是上天的安排,这里看上去没有任何一片清幽之地。
你虽然是这样想,不过你的内心深处认为我很吵我已经记得了。虽然在你们国家的语言有这麽一句话叫做「心无旁鹜」,只要自己专心,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就不会被环境g扰,但是人类总是没办法学习如此高深的道理,只能藉由改变外在环境督促自己。於是那边有个石阶,顺着这石阶走应该可以走到b较少人的地方。不过那里应该也就b这里少一些人而已。
嗯?在哪在哪?
你倒是认真看──
哦!看到了!
你可以不要还没认真找认真看就在问吗?
就是因为太黑了才没立刻看见,不能怪我。
我看到右前方的黑暗有一段石阶,听从诗桦的建议开始靠近石阶往上走。这石阶的宽度只能让两个人并肩,因此有游客从上面走下来我会礼貌x地在擦身之前扭一下身以防碰到对方。中途没有石阶了,转了弯,眼前竟然变成木阶以及出现使用大量木材组合而成的平台。这边原来是了望台,能够将八gu山邻近其他的山给一并收入眼里。刚刚的八gu茶店等b例地缩小,那些我不认识的游客如同天上众多繁星般这边一小团,那边一小撮。这样的画面不禁让我会心一笑。
我虽然不认识你们,可是谢谢你们带给我这一刻的微笑。我来到一边只有一对情侣在木栏右侧的左边,心中默默向这些不认识的游客感谢。接着下巴靠在双掌,手指微微向内扣,像拍照时摆出花朵的姿态看着山谷。
第一次上山;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上山;第一次
', ' ')('冲山;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冲山……啊,不对。我现在可是有诗桦陪着呢,所以不能算一个人……
不。你就是一个人。
虽然你是神,但是现在寄宿在我身上的话不也算是人吗?
在烧烤那时候我已经说过一次,你听不懂或是没记起来我也懒得说了。
是说平地就够冷了,山上果然是更冷啊。呼出的气t都是白烟,冷到极点了。我在内心呢喃着,身t颤抖个不同。双手索x不再做作地摆着网美的姿势,不断来回搓着自己的双臂与双腿。
我有没有说你回去穿好衣服在上山?现在冷成这样,身边又没认识的人,你要怎麽办?
……我、我不知道……
你去那茶店问看看有没有什麽保暖衣物可以借。而且你难道都没感觉到你一上山身边路过的人都会看你一眼吗?
……呃,没有……
你都冷成这样了,没发现也是可以想像。先不管其他人,你赶快照顾好你自己b较实在。你现在要不就是去跟茶店问问看有没有保暖衣物可以借,要不就忍着寒冷赶快下山回家。
……诗桦真关心我呢……
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根本不是关心你,只是你si掉的话我会很麻烦。
「音乐老师?你怎麽会来这里啊?你还好吗?我从远远的地方就看到你在发抖了。」
哎呀我知道啦诗桦。你在害羞对不对?ai在心头口难开嘛。
「音乐老师?」
喂,有人叫你。
诗桦你不要一直你你你嘛,我有名字的。夏馨,夏馨,夏馨。我叫夏馨,陈夏馨。耳东陈,夏天的夏,温馨的馨。你看我都叫你诗桦,你也叫我的名字嘛。
「音乐老师……」
「──唔哦!」
我的右肩突然被0了一下,害不自觉地小叫了出来。转过头看,原来是刚刚一起吃饭的连帽男生。
「你怎麽在这里啊──!」
「我才想问你这句话。你也是一个人来冲山看夜景吗?可是你也穿太少了吧,我刚刚还以为你是要吃烧烤所以把外套放在机车里。不过你就算外套放车里好了,这麽冷的天气还穿短k冲山也是非常要不得的行为啊。」
……呃,他叫什麽名字来着?我只记得他是上一间很烂的大学,还有他的特徵──连帽──快点!我要callout!诗桦求救!
在你们国家的语言有这麽一句话叫做「巧伪不如拙诚」。你既然忘记就诚实跟对方说你忘记了,不要来问我以逃避忘记对方的现实。
这是形象啊形象!就算是短短相处几小时,老师怎麽可以没把学生的名字记住!
你这个坚持很莫名其妙。
「音乐老师?」
「啊哈哈……这麽巧在这边碰到你耶……哈哈哈……」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因为不像刚刚毫无预警,这次我回过神来的时间b较快,赶紧带着傻笑回覆他来掩盖我没认真听他说话的事实。
「老师你还好吗?感觉你一直发呆。而且我刚刚叫你叫好几次你都没有回应,话也没怎麽认真听。是不是因为冷到所以才……」
「没有啊。刚刚……只是……稍微想些事情罢了……」
「好险我今天本来就预定要冲山,多准备了些衣服。这件绒毛大衣你先穿着,我去车上拿我备用的衣服过来。」
「什──」
他脱下他身上的黑白格子相间样式的绒毛大衣,不等我反应过来直接二话不说地披在我身上,然後顺着上来的阶梯走下去离开了。
我连叫住他的时间都没有耶!太、太突然了吧这个家伙!对老师这样也太无理了!
你不是老师。你只是学生,而且还是小他一届的学生。
戏剧舞台上没有演员演到一半突然跑掉的。如果有,那他不是,也不配做一位演员。
倒是这大衣真的很温暖。虽然只是披着,但双手的确是暖和多了。我手掌抓紧衣领,让大衣更贴近自己……
在人界的ai情中不管是男nv恋男男恋nvnv恋师生恋父nv恋母子恋还是什麽恋,没有任何的对与错,也没有所谓的门当户对,两个人能够彼此相ai就是人界上的奇蹟。试想看看,人界的人口至少有七十亿,七十亿之中却能找到与自己相ai的一个人。这不是超奇蹟的事情吗?
……等等!诗桦你突然说这个做什麽啊!
人类总是会被刻板印象局限。像这个国家常识中认为「一见锺情」出来的ai情都是「速食ai情」,或是一时男欢nvai的「一夜情」,这种ai情根本不会有好结果。也许b例上的结果是刻板印象那样没错,可是你又何尝知道当你自己在这样的过程中是不是也会沦得刻板印象的下场?还是说得到一个与众不同、无b梦幻却又真实存在的现实?
诗桦你、你别说了!
害羞什麽?这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总之!你不准在说了
', ' ')('!
人类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自己骗自己──
「老师你还好吗?怎麽看上去很像在生气的样子?是等我等太久了吗?还是我的衣服不够暖和?」
正当我在和诗桦吵架的时候那个连帽男生的声音又重新回到身边。这次我很快地注意到,并没有再发生前几次没发现到的尴尬状况。
「没有啦。稍微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我向他露出一抹微笑。这时看见他穿的衣服像个北极熊一样厚实,手上还拿着一些衣服,这副蠢样实在是令我发笑。
「老师你该不会在笑我吧?」
「没、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很好笑的事情……」我摆摆手说,慢慢停止笑声。
剉冰!不小心给它真的笑出来了!
「冲山跟爬山一样本来就要准备很多东西,装备穿得多也是应该的。你看你,什麽都没穿就想冲山。看你这个样子对冲山根本没有经验吧?这样冲山很危险耶。」
「但是你也太夸张了吧!根本是把棉被綑在自己身上啊!」
「这你就不懂了。带这麽多衣服就是怕你这种衣服穿得少的笨笨。感冒还只是小事,到时候你的身t伤寒了还是怎样就不好玩了。然後我给你就是想要你穿着,你这样披还是会冷到身t的。」
笨笨是什麽东西啦……
对方都这样说了,我只好把披着的大衣穿起来。
哇,连手臂这边都有毛茸茸,这件大衣感觉不是一般菜市场的大衣啊。
「不过……」
我回避他的视线左右游移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内心的心理话。
「老师你有什麽话想说就说吧,不用在意没关系。」
「……呃……好。我就直说了……」
偷偷瞥了他一眼。看他那温暖的笑容,我也就豁出去了。」
「……你、你……有k子吗……?其实我……我的脚也好冷……」
这边茶的价格还真是不亲民。
我看着从茶壶倒出来的茶水,热呼呼的热气冉冉上升,然後在空气中飘散。
「……对不起还让你请了客……」
「没什麽没什麽,不过就一壶茶而已。当作是见面礼,不用这麽在意的。」
连帽男生为我倒好茶之後把茶壶放下来,大拇指与手掌端着自己的茶杯,嘴巴小心翼翼地啜饮着茶。
因为他没有备用的k子──想当然怎麽可能会有?──所以他把他的衣服给我披在腿上,带我进来茶店避寒。他叫了一壶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很快地茶来了,我还来不及把钱包拿出来,他就自迳地把钱给付了。
……不过我的皮包钱倒也付不起一壶茶就是了,这一壶茶竟然要六百元……果然是观光区,东西各种贵……
「老师啊。看你不像是ai好冲山的人,你怎麽会想来冲山?」他啜了几口茶,手中的茶杯没有放下。
「要别人说出名字之前自己要先报上名来。这个老师没有教你吗?」
「还真的没有老师教过我这个道理。不过要我先说的话也无妨就是了。」
他慢慢地把茶喝掉,自己又倒满一杯,然後又用单手端着茶杯。
「刚刚那几位是我的高中朋友,大家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吃个饭什麽的。啊对了,刚才那个……不是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也不是他们要我问的。只是我刚好从我这个角度看到你一个人独自站着的感觉很无助,想说问问看你要不要一起坐而已。当然我有先问过我那两位朋友的意见,他们同意我才敢问你的。你可不要误会哦!」
原来只是看我可怜啊……
「我当下觉得很紧张,可能讲话有点混乱。甚至现在不记得我刚刚说了什麽了,哈哈……」
「紧张什麽啦,不过就是跟一个陌生nv生搭话而已。」
跟一个陌生nv生搭话就紧张,我跟三个陌生男生单独吃饭才紧张吧。
「我其实不怎麽擅长跟nv生互动,因为总觉得自己的话题跟nv生不一样。我对艺人还是装扮都没有兴趣,加上我的兴趣都是b较冷门特殊的东西。所以……哈哈……」
「可是刚刚我看我们聊天你也不会说太无趣或是太安静啊。」
「哪有,几乎都是凯凯跟映裕在说话。我都在旁边惦惦吃三碗公,很多次r0u都是我自己默默夹走。」
「嗯,是啦,不过我不介意就是了。」
「不介意什麽?」
「你默默把r0u夹走,然後在默默地放上新的r0u这个动作。」
「是说你有吃饱吗?看你好像都没怎麽吃,东西几乎都被我们三个夹走。」
「我还是有吃到很多r0u啦。而且在你们聊天或是把东西夹走的时候我可是很快补上我想吃的海鲜呢。」
「原来你喜欢吃海鲜啊?有机会可以去吃吃看嘉义东石或是水上那边的新鲜海产,便宜划算又好吃!」
「我是很喜欢吃海鲜啦,只是你
', ' ')('怎麽都举嘉义的例子?基隆或宜兰那边的海产不是也很不错吗?」
「嗯……因为我的家乡在嘉义,我们家是讨海人。我本来想说高中毕业就帮家里忙,可是我爸妈他们希望我能读多高就多高,所以我就自己一个人北上读书了。」
「哇,自己一个人离乡背井来台北读书?你的学费家人会帮你缴吗?生活费又是给多少?」
「我是助学贷款,没有什麽生活费,我都是打工边赚钱边读书。」
听完他的来历,我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我看向桌上摆在我面前的茶杯。这茶已经没有冒烟,被我放到凉了。
总之先喝茶吧。我心想,拿起茶杯直接把茶喝掉了。
「茶就是要细细品尝,才能t悟茶的香味,才能t会茶在吞下喉咙数秒後的回甘,一口喝掉多没乐趣呀。不过你那杯已经放到冷掉,有没有认真喝其实没什麽差别就是了。」
他看到我一次把茶喝掉,向我提出他自己的建议。
「你管我。」
「是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跟习惯。就像写字笔画一样,不用一定要按照顺序,只要能让别人懂就好了。」
「呵呵,是啊。我个人b较常喝咖啡,对於茶没有特别在喝。这样偶尔一次喝茶倒也不错。」
我把茶壶拿起来想要倒茶。可是在倒的过程中茶壶不知道是怎样,它的茶壶盖子竟然就这样掉出来了!
「倒茶的时候要用双手倒茶。就算不用双手,至少也要用大拇指压着茶盖。」
他帮我把盖子拿起来,接过我手中的茶壶把盖子盖回去。接着他左手轻压着茶盖,右手食指g进壶耳,将茶缓缓地倒入我的茶杯。
「中华文化五千年的历史,茶最少在四千年前就出现了。品茶,说得专业点叫做品茗,可是古人的雅兴。当然啦,我也不是专业的品茶,只是家里的父母亲有在泡茶,略懂略懂而已。」
他为我倒好茶後放下茶壶,又拿起自己的茶杯啜了几口茶。喝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又把茶杯端在手上。鼻子凑近闻了闻,然後嘴唇抿在杯缘,杯子稍微倾斜,貌似茶轻轻碰在嘴唇。
「你不觉得这样很……怎麽讲,就是动作都一直重复。直接把茶泡一泡装在b较大的杯子不就好了吗?你看这茶杯这麽小,喝个几口就没了。然後又要端茶壶倒一些茶,很快喝完茶又要再端茶壶倒茶。茶没了还要再装水,这样好麻烦啊。」
「茶是饭後闲聊的好配品。跟他人在饭後谈天,尤其是在大自然,不论是高山还是河水江边。这样缓慢的步调,脱离城市的纷扰,闲情逸致地让时间消磨在注水和品茗倒也不是件坏事。」
古人整天到处游山玩水写着诗词。说朝廷对自己怎样怎样,说自己遭遇怎样怎样。结果最後不是归隐山林就是为了生活折腰。拜托现在是什麽时代,没有工作没有钱怎麽生活?哪来的时间去玩或是欣赏大自然呀?
「果然是典型的城市人呢。」
他像是看见我表情上的变化闭上眼啜着茶,很快地茶又没了。
「落入红尘俗世的人终日将被红尘俗世之事g扰,过得不像自己,过得不是自己。成天为了工作而工作,为了生活而生活。没有自己远大的目标、方向、梦想,或者是说跟现实、社会妥协。抱怨的总是红尘俗世的事,没有想过人的存在到底是什麽样的价值。」
他仍旧是闭着眼,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兀自说着大道理。不知怎地我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就像你说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同啦。我想就算是在红尘俗世中载浮载成也是一种生活的方式。我爽,我累si,这样过着跟社会妥协的事情又关你什麽事?」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满悲哀的而已。」
他又为茶杯倒入新的茶,又悠哉闲静地端起茶杯喝茶。那一脸像是辩论赢过我的嘴脸真的很剉冰,很想要一杯茶给他脸上泼上去。
「嗯?老师看你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呢?老师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这个茶稍微有些烫呢……」
「你那杯茶就算不是冷的也一定不会到烫手的温度。」
「……哼哼。我可是魔法师,这杯茶已经被我用魔法加热了。不信你00看杯子──」
「没想到表面上和蔼可亲的的音乐老师不为人之的背後竟然是魔法师?天、天啊!原来这边是猫之茗的世界!魔法师大人啊!请嫁给我吧!」
「哈──?」
「魔法师大人你突然讶异什麽?怎麽?难不成你看到魔族打过来了?快!在哪里!魔法师你先退後!魔法师可是茗族最重要的战力呢!」
他说着放下茶杯说着奇怪的话,站起来一个回旋转身站出长条椅。左手握拳往前摆做出战斗架式,右手顺势往右挥做出阻挡的动作。他这样奇异的动作和声音x1引了一些人的目光,让我反sx地立刻趴下,装作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在g嘛啊!不要在那边
', ' ')('丢人现眼!」
「怎麽了魔法师大人?啊啊!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挡不住魔族的攻击吗?我没关系的!魔法师你先走没关系的!我誓si也会保护你的安全及退路!」
这人有病啊!警察就是这个人!快把他带走啊!
你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我才觉得有问题。
怎麽连诗桦也这样讲!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怎麽从上一句已经很有问题的句子延伸成下一句更有问题的句子。
就……一时兴起……
莫名其妙。而且亏你说你自己是戏剧社的社员,还自称很会演戏。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但你看不出来他也是在演戏吗?
啥……?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行为──谨慎地张望四方,姿态相当紧绷。面对旁人奇怪的眼光丝毫不感畏惧,彷佛身旁真的有他说的什麽魔族必须警戒。
他果然有病。
普通的日常生活又开始重新上演。每天的上课,每天的吃饭,每天的洗澡以及每天的弹琴,每天的睡觉。偶尔的学校活动,偶尔的班会,偶尔的学长姐以及偶尔的戏剧社。安稳的生活令一部份的人不禁歌咏「和平真好」,另一部分的人则是抱怨一成不变毫无新意的生活怎麽可以这麽一成不变毫无新意。
现在是悠闲的下午时光,春光明媚的太yan不禁令人感到慵懒。我原本想要坐在图书馆的一隅座位小睡一会,却是到达座位的路上不小心看见一本书背非常x1引我的书。没有多想,索x用食指按住书的上头轻轻一g把书带出书架。
人渣的人生哲学是一本,里头讲述主角奈绪亚子对於现实、社会等等字词和规范感到不屑的故事。说的话、做的行为,玩世不恭、笑看人类的心态被身边的所有人唾弃。人们看到她不是刻意回避装作没看见就是正面且直接的揶揄与嘲弄,想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亚子怎麽可能会有朋友──至少里直白地写出「亚子没有任何朋友」这件事。
「你所注视的现实,那似曾相似的日常,它是真的现实吗?」
亚子喜欢通过对话做为连结让他人产生思考,但绝大多数的反应都是负面的。有些人认为她自视甚高;有些人认为她是个疯子;有些人认为她只是个还没出过社会的孩子,只是轻描淡述地说「等你出社会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的真理人类不会知道,因为人类不会知道世界真正的本质是什麽。但人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所有被人所称作的事实,不论是一事一物一言一语,知识、常识、法律、规则等等,全部都来自於这个世界──这个不知是真是假,是正确还是错误,既矛盾又中庸的世界。」
亚子不会跟所有的人说这些看似高深的话,她只会跟她认为可以听得进这些话的人──那些有能力或是有潜力的人──说这些话。这些人不一定是同辈的学生,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年过三十有一定经验的社会人士,甚至大叔大婶的年龄都有听过亚子说的话。
「明白深层道理的人是不会跟无知的人说这些道理的,因为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具备哲学思考,讲了只是浪费唇舌。」
当她这麽说的时候,引来的言论又是不少。
「妈的鄙视人哦。」
「以为自己很厉害什麽都知道?」
「不要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是ai因斯坦转世?」
「说别人无知的人自己才无知。」
「连自己的功课都顾不着了还在那边说风凉话,别笑si人了。」
她对於这些言论只是轻轻地耸耸肩露出微笑。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亚子是一间後段私立大学的学生。日本文学是她的专jg,同时对哲学、身心灵、神秘学等等非一般类型的学问具有相当的了解。她毫不在乎墨守成规的规矩,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些规矩。
「人类有了科学、有了科技、有了文化就自以为自己很进步,认为已经脱离过去的粗俗,与上世纪的人有着天高地远的差别。实质上却仍是跟上古时期的原始人一样,到头来还是透过竞争杀si他人只为了自己的生存。」
明明出生在东京,生活在东京,亚子却没有手机,身上的穿着没有多余的花纹图案。打扮呢?没有化妆,没有项链手环,没有造型。有的只是随着风一头飘逸的长发,有时候觉得热才随便拿个发圈绑起普通的单马尾。
亚子的样子让学校其他nv生觉得很做作。她们认为亚子这麽做是故意要标新立异,让男生更容易看见亚子,觉得她很特别。她们排挤她,故意在网路上散播谣言,说她是援交妹,跟好几个大叔上过旅馆。由於这群nv孩在学校都是颇有名气的人,说的话具有特别的x1引力,亚子光是走在学校,时不时就会招来嫌恶的眼光。亚子面对这些谣言并没有多说什麽,单纯笑了笑,继续过自己的生活。谣言止於智者。她知道事实会自动将谎言戳破,她相信并不是全校的人都这样随着言论人云亦云,而且她知道这些人早晚会有报应──不是不
', ' ')('报,而是时候未到。
时间证实了她的一切。亚子在学校的名声由坏变好,大家愿意试着跟亚子相处,对她之前那种糟糕的印象变成「嘴上说着不能理解的大道理,看起来是桀骜不逊的高冷nv生,但她其实没有恶意,是个心地很善良的nv生」。相反地这些原本在学校人气高的nv生被大家知道了恶行,大家转而讨厌她们并唾弃她们的行为。
当亚子被一群人围着,被这群人的领导推倒在地上。领导往她身上吐了口水。其他nv生见状纷纷跟着吐了口水,一起把亚子压住,对亚子动粗,拉着亚子的头发,把亚子的衣服裙子扯坏,把亚子的鞋子袜子拿到别的地方,拿着油x麦克笔在亚子的衣服和身t写字涂鸦。
「人渣。」
「人渣怎麽还不去si一si。」
「人渣不是很会讲大道理,来啊,在讲啊。」
「就不信你这样还会有男生喜欢你,si人渣。」
亚子在这个过程没有任何反抗,应该说她没有办法反抗。她的四肢包括头部都没办法动,她的嘴巴被贴上胶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号声。她不断挨着这些nv生的拳头与巴掌,任由这些nv生恣意妄然作她们想做的事。直到有人路过通报教官,随着教官远方的斥喝,这群nv生才赶紧散开逃跑。
这件事情教官室本来要处以全部退学处分,但学校上级却是以每人各一支大过就混过去了,原因是现在的学生招生不易。亚子因为没有手机,本身也没有什麽兴趣,久而久之男生对她没有兴趣了。亚子最後又回到原本那种不说话就是个朴素美人,说话就让人觉得厌烦的状态。
我皱着眉头阖上书本。亚子经过这麽强烈的霸凌之後还能表现得跟往常没两样真的很不简单。只是亚子就算不跟随cha0流,总不该是连支智障型手机也没有吧。
总之这故事真的是充满了不合理的设定。我翻回一开始的摺页看了一下作者。绿叶,不认识呢。不过会写这种诡异设定跟故事剧情的作者应该都是现实中无法融入社会,对社会的工作没办法不适应、不习惯的人吧。
人渣的人生哲学,为什麽会叫做人渣的人生哲学呢?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
正当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旁边有位带着眼镜,头发剪到三分头的男生向我搭话。由於没有诗桦在g扰我,所以我很快地反应到有人在叫我。
「你手上那本人渣的人生哲学,你还要看吗?」他看见我的眼神对上他接着说。
「哈?」
我转过头,看着手上那本封面不怎麽jg致的书。这本书的封面除了标题跟作者名字之外完全就是一张纯白。封底也是,只不过多了更多的文字──出版社、条码之类的书本文字资讯,除此之外连点关乎内容的简介一个字都没有。
「我刚刚用图书馆系统找的时候其他本都被借走了,只剩下一本还在馆藏。只是我在架子上没有看见,心想可能被人拿走,所以我就想说看能不能在图书馆找到这最後一本馆藏,结果还真被我找到了。」
男生像是挖到什麽特别宝物的小男孩一般面露喜悦灿烂的表情。我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单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任何x1引人的地方的书竟然有人特别在图书馆内寻找,而且听他说其他本全部都被借光光了?
「呃……你方便说这本书,有什麽x1引人的地方吗……?」
我虽然不知道馆藏这本书的数量有多少,不过这种封面这种封底的设计……有人会想拿起来看吗……?这不过只有标题让人感到兴趣而已呀。
「你不是看完了吗?」
「还没,我只看到一半而已。」
其实我早就看完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要这样说。
「哦。那你有要继续看吗?还是说你是想休息一下再继续看?」
「……呃……」
我面露难se,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要让出我手中这本据他所说只剩下这一本的书吗?
这本该是毫无疑惑的答案,这时间我竟然犹豫了。我说不上来这是什麽感觉,不过我就是不想把我手上这一本书给让出去──就算我知道我没有要再读它了。
「不知道为什麽我忽然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得出来,我就把这本书借给你。怎麽样?」
「说说看?」
「你觉得人可以批评别人吗?不可以只说可以或不可以,要说明原因。」
男生朝着一旁二楼挑高的天花板做出沉思样。过几秒钟後缓缓地开口了。
「任何事情是没有绝对的答案,只有立场的不同而已。我简单地说好了。第一个:对事不对人。不管是谁,事情错了就该予以批评。当然啦,用词、态度、语气还是要和缓,而不是过於激进,尖锐地批判,所以可以;第二个:我们不能以我们自己的立场主观去看待他人,要站在他人的立场思考,并且与他人讨论这才是合理之道,所以不可以。那麽这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连我自己也
', ' ')('不知道。好了我说完了,不知道这样的答案对你来说如何呢?」
男生说完这麽一大段话面露微笑。我看着他,也回以一抹轻笑。
「让给你吧。」
我把书拿起来递给他。他稍微低头致意轻声地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感觉像是少了些什麽,又感觉像是多了些什麽。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这两句话明明是同样的意思,听起来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前者是「哎呀,有收获必定会有失去的东西啦,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後者是「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不过收获的东西可是难得可贵」。豁达的心态,坦然的心态。同样都是失去,同样都是获得,两者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悲伤,不会因为获得而特别喜悦。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历史上北宋时期的范仲淹说的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後天下之乐而乐。现在这世代哪里有这麽大气的人?每个人表面上都故作和乐,底下却是以利益进行支撑交易。还是说正是因为jg神超脱世俗,所以才能够名流千史呢?出淤泥而不染,还是要顺应世俗与世推移;戳破这世界无数的谎言,还是加入说谎的行列;当个孤芳自赏的圣人,还是当个服从社会在金字塔底下被上位者任意摆布的平民百姓。
不需要顾虑家庭经济,能供应我任何一切所需的家庭。拥有一大票的追求者,在社交软t上发文随随便便都破一百个赞。在别人眼中是人生成功组的我,真正的目标又是什麽?
「嗨,夏馨学妹。你下午没课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迎来一个人。他是建柏学长,同时也是何琬萱的男朋友。在那之後我跟何琬萱没有什麽特别的交集,不太清楚他们最近的状况如何。
「嗯。」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多余的话。他看我这样的态度无奈地微笑。
「我记得你没课的时候就会回家或是在校园游走吗?怎麽有这种闲情逸致坐在图书馆呢?」
「我其实很常来图书馆,只是学长你没看到罢了。另外除了图书馆,我有时候还会去我们社团的社办就是了。」
「不过看你桌上没有放任何东西,我刚刚走过来也没看到你睡觉。还是你在发呆啊?哈哈。」
「我刚刚有拿书来看,只是我看到一半有个男生跟我要书。我看他好像很想要很想要看那本书,我索x就让给他了。他还说那本书馆藏都被借光,只剩下我手上这一本还在馆内而已。」
「是什麽书啊?我记得我们学校图书馆基本上每本书都会进个五本以上,有些在坊间书局畅销排行版前几名的还会买十本以上。先不提十本,光是五本书要同时被借光是很困难的事。毕竟现在人很少有习惯,何况刚好要是同一本书。」
「人渣的人生哲学。」
「咦?」
学长听完我说的书名发出疑惑声,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记得那附近都是有很多有关烹饪缝纫的书,所以我应该是在家事类书架附近看到的。我在图书馆里都是随便乱走随便乱看,没有特定到哪个区域看书……」
「原来是放错架子……」
学长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着。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人渣的人生哲学是东方文学区,放在家事类的确是放错了。不知道是图书馆管理员他们放错还是有同学看一看没有好好放回原位给它乱塞书柜?我估计是後者的可能居多。」
「谁知道。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学长见我冷淡的反应双手一摊转移了话题。
「对於大学生活还习惯吗?」
「大学生活不过就跟以前一样读书、考试、上课、下课、社团、吃饭、睡觉。真要说差别的话,就是翘课可以翘得正大光明,不用再找什麽理由翘课,爽翘课就翘课。」
「翘课吗?是没错啦,以前翘课还会被学校打电话回家或是叫教官出来抓人。不过也是要看教授,有些教授可是不给你签假单呢。」
「如果是正当理由的请假,我相信教授通常不会为难学生。但如果只是自己单纯不想上课的翘课或是睡过头之类的,先不说教授愿不愿意给学生签,为什麽那些人还有脸想要找各种理由向教授请假呢?」
「呃,是这样没错。学妹你还真是严格呢,哈哈。」
「唔,是吗?我觉得这是应该的耶?是说我刚刚又想到一个差别,就是大学上课可以滑手机吃东西跟睡觉。」
「这不是到大学就可以做,到大学还是一样不能做啊!这是一种礼貌啊!礼貌!只是这也要看教授。有些教授也是会管,不过相较之下的b例非常少。毕竟大学嘛,讲求的是自主学习……」
学长的语调慢慢降低。
「你……该不会上课都没在上,都在玩吧……?」
「吃东西跟睡觉是不至於,不过滑手机我得承认我有。」
「……这样你的成绩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期中可是欧趴
', ' ')(',有关钢琴的课更是几近满分呢。」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学长的眼神突然眺向远方。
「好啦。我也没什麽事情,只是路过跟你打个招呼,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学长说完便什麽话也没说地背对着我挥挥手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以示回覆。
不想陷入什麽麻烦事情。
虽然我的人生已经够麻烦了,但能不要麻烦,就不要麻烦吧。
没错!人生目标!努力把麻烦弄到最低!
我说你。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话。
「诗桦!」
我听见心中的第二个声音惊讶地不自觉叫出声音,幸运的是没有人注意到我。
好险……我心中暗叹一口气,然後深呼x1一口气,调整一下现实与心中的的大叫方式。
诗桦!你怎麽突然出现了!
就算在心中大叫也用不着这麽大声。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就是因为太惊讶了嘛!
你到底是在惊讶什麽?
没、没什麽……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在心里表现的情绪如果太激动的话,很容易连同表现在表面上。
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麽?你总是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然後你快把眼泪擦掉,不然到时候被别人看到别人会来关心。
耶……?
我用手触碰自己的脸,竟是sh漉漉的。
我怎麽连自己流眼泪都没自觉呢……?我心中抱着疑惑,用手指把眼泪跟泪痕擦乾净。
不过这是难过的哭……还是高兴的哭……
算了。现在怎麽样都无所谓,知道诗桦没有不见就好了……
怎麽突然又跳到一个完全没关系的话题了?
你、你说什麽啦!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很害怕失去你呀!
所以到底是从哪段对话可以让我得知你现在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诗桦你怎麽这样说!我是因为你才哭的耶!说得好像我很ai哭一样!
你就不能稍微好好听我说的话然後回答我吗?
哼……果然关心什麽的……才没有人要关心我呢……
你如果要这样自暴自弃,那我也没办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g扰到别人,然後负起责任就好。
诗桦你好冷淡!而且你怎麽知道我的心态是自暴自弃!
你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到底为什麽我会附身到你的身上?
诗桦你变了!你变得超冷淡又超ai骂人!
我哪里骂人了?你自己都选择了自暴自弃,那别人不管在讲什麽你也是自暴自弃。既然都知道结果是浪费口水,那又何必花费时间跟jg神对你说教?
诗桦……你讨厌我了吗……?
我从刚开始说话那边就完全ga0不懂你在想什麽,然後你就莫名其妙地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说到我这里来。我突然感觉我为你担心,照顾你的难过都是愚蠢的行为。
那你说一些讨好我的话……不对,是关心的话……让我知道你没有讨厌我……
我的头好痛。所以说到底是哪一段对话可以让我得知你现在为什麽会有这些想法?
诗桦你没有头,没办法痛的。
就是因为我没有头还能感到痛所以才莫名其妙。你这个人整个非常让我莫名其妙。
呜呜……诗桦你又骂我……
我还是不要讲话省得你在那边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别这样啦诗桦!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呀!
我慌张地说着,深怕诗桦消失……
而我,又寂寞了……
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到底经过什麽样的过程才能让一开始很普通的对话变到现在这样莫名其妙,不过至少从这些对话中我理解了一个点。
什麽……
夏馨不哭不哭,我现在就在这里陪──着你哦。
咦……?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你过去的种种,不过我现在就在这边陪着你,所以不要难过了哦。
往常的诗桦突然间变得柔和,与以往总是给我一种si板、严格、严肃的诗桦不同。真要为这样的反差举例,就像是和蔼可亲的幼稚园老师与在课堂上不断叫学生起来回答问题的国中老师。前者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而後者相对地当然是恶魔……
说我是恶魔,你找si吗?
呜哇!被你听见了!
正当我在心里进行内心独白的时候,诗桦出声打断了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再怎麽隐藏内心的独白还是会被我听到。还说什麽「要是诗桦每天都是天使就好了」?稍微放下身段安慰你还敢给我放肆。
好啦!对不起!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我在心中摆出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脸前合十的样
', ' ')('子。
假设心中的话诗桦听得见,那麽想像的画面诗桦应该也是看得到才对。
现在情绪有好点了吗?
结果你根本没在意我的画面!
我才不会去在意那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玩笑的话。况且我跟b我自己位阶还低的人类生气反而显得我没有气质没有肚量。
肚量我是不知道,不过气质……诗桦你哪里有气质了……
……
…………
好啦我真的不开你玩笑了!别这样不讲话啦!
……
…………
看在你不知道是不是诚心诚意下跪的样子就原谅你一次。
一定要b得我下跪才愿意说话啊!
我原谅你你还要感谢我。我平常可没这麽好。
……刚刚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很有肚量……
……
…………
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诗桦不要再已读不回我啦!
诗桦!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啦!
诗桦如果再不说话我就要哭给你看哦!我是说认真的哦!我真的会哭给你看哦!
跟诗桦胡闹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让我回到现实的是熟悉的通讯软t铃声。我慌忙中断跟诗桦的单方面对话,从包包拿出手机迅速先将音量调到静音後才定睛察看手机页面。
手机显示来电妈妈。
妈妈?这时间怎麽会打电话过来?现在下午妈妈应该在上班才对啊?
该不会有什麽急事吧!我这麽想的同时,赶紧将绿se通话钮滑到中间接通电话。
结果才刚接通──
「这麽晚还不回来!今天不是没有社团吗!」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异常地大声。我反sx地把手机拿远,那声音实着让我吓到。
妈妈用不着这麽大声吧……现在应该才下午五点多,就算要练琴……算了没什麽。我在心中抱怨着,将视线移向手机右上角看看现在的时间到底是几点……
剉冰!怎麽快八点了!
我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不可能啊!我、我这些时间就只是跟诗桦讲讲话而已耶!时间怎麽可能会这麽晚……
「陈夏馨!你有在听吗!」
听到手机又传来高分贝的音量,我赶紧将电话拿到耳边。
「妈我有听到。你可以不用那麽大声……」
「有听到?那怎麽都没回应?」
「呃……刚刚我朋友路过跟我打招呼……」
「那我怎麽没有听到打招呼的声音?」
我在g嘛啊!我怎麽突然忘记妈妈是音乐老师了!音乐老师的听力可是怀疑不得啊!
不过身为戏剧社的社员,临场反应可是也不容小觑呢!
「我那朋友她讲话b较小声啦。而且妈你一开始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我把手机拿远一点了。」
「是吗?」
「是啦妈。你不要再问了,你有什麽话赶快说一说啦。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挂电话回去──」
「如果你有男朋友就跟我说。不用骗我没关系,妈妈不是观念古老的人。」
我还没说完妈妈便擅自cha入新的话。
到底是怎样的逻辑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啦──!
「妈!我没有骗你什麽,别擅自想到别的地方去!」
「咦?是吗?啊,还是说那是我听不到的朋友?那这样我就误会你了。」
这……我答是不对,不是也不对……因为诗桦虽然是真的,但这种事情跟别人讲的话别人一定会把我当成疯子。
「好啦妈。不多说了,我现在立刻就回家──」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
正当我把手机拿离耳边的时候听见妈妈的最後一句话,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把手机拿回耳边。
「妈,又怎麽了?」
「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骑车骑慢一点,不要因为想要赶快回家就骑快。」
妈妈这句话的语气并不是像一开始那样大声,也不是像刚刚废话一连串般的玩笑──温柔中带了些严肃,严肃中带了些温柔的感觉。我轻微地皱了眉,眼睛往右上角瞥了一下,对这句话明显感到别扭。我只好随口应付「好啦我知道了」,不忘在最後补充「谢谢妈的关心」後便按下挂断电话的图示。
家是该回的没错,不过我可没有「想要」「赶快」回家就是了……
都诗桦你啦!害我这麽晚回家!
我一边在心中抱怨,一边把手机收进拎起,然後将椅子推回桌子离开。
是说社团之後要准备期末展演,之後得找个机会跟妈妈说好,不然不通融我留下来参加社团练习可就惨了。
话又说回来。虽然说到大学了,按理说可以无视家长的意愿自己决定自己的行动。不过在经济还没之前,仍然还是得乖乖听家长的话呀……
', ' ')('好啦不多说了,现在赶快回家吧。不过现在要先做好可能会挨上好一阵子的骂以及练钢琴练到睡前的心理准备。
唉,光是想到就让眼神上吊了。
在骑楼停好车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上楼。到了家门口我用食指转了一圈钥匙圈,将家门口的钥匙甩到手上。
「我回来了。」
没有任何抑扬顿挫的声音,我关上了身後的门并且转上锁。脱下鞋子摆上鞋柜,轻轻拉开不锈钢的铁门。妈妈正在客厅看新闻。
「你还知道要回来。」
妈妈眼睛直盯着电视,连一眼都没看我。
跟预想中的一样,非常凝重的气氛。
「呃……妈我很抱歉……我等会会好好练琴……」
「你不用练琴了。」
正当我露出愧疚的表情,准备往房间走去放好包包出来练琴的时候,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同时销声匿迹。
这时候我照理说应该要转头看一下现在是发生什麽情况,妈妈的表情又是如何等等现况资讯,但是我此时竟然不敢转头。
由於很难得看见妈妈这麽严肃……奇怪,刚刚在电话里没有表现这样的情绪啊……
「妈……今天我真的很抱歉……我在学校待很晚才回来……琴我会好好练……可、可以不要生气、气吗……?」
总之先道歉再说。
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妈妈没有说话,空气保持着凝结的状态。
直接面对妈妈不是,直接离开回房间也不是。
麻烦啊……我最讨厌这种尴尬的状况了……
「那个……妈……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罗……?」
我试探x地询问,而妈妈又没有回应我。
──好吧豁出去了!
看准目标预定地房间,一步一步垫着脚安静前进。然而走了几步路都不见妈妈有任何反应,这让我感到疑惑。我决定鼓起勇气,像是怕看到什麽可怕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缓缓转头。
妈妈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面朝着我,眯着眼睛对我微笑。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笑容不是一般的笑容。通常妈妈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绝对不会有什麽好事情发生。
我想我知道这是什麽意思了。
我默默地走到钢琴面前,把背包放到一旁,挑起每天要练习的乐谱。
说不用练琴,就是要练琴的意思吧?果然是严格的妈妈。因为我晚回家拖延了练琴的时间,因此让我洗个澡换个衣服的时间也不给我作为惩罚,就是要我好好把每天的练习份量给练习完之後才准我休息。
原本想先洗个澡放松一下再来弹琴呀……啊啊,算了算了。以前不也常常这样吗?况且这次是我晚回家,错在我身上。我理亏,我没有抱怨的权力。
只是不给我洗澡换衣服就算了,肚子还真是有那麽一点点饿──
……咕噜……
喂肚子!现在不是发出哀号的时候啊!你没看到现在妈妈正在生气吗!
我把乐谱架好,手放在琴键准备要开始弹琴。这时弟弟从房间走出来。
「呼,又凯瑞了一盘超爽的……姐你在g嘛……?」
我快速地看了他一眼。他维持着伸懒腰的姿势,表情像是看到什麽奇怪的生物。
「……什麽我在g嘛?看不出来我要开始练琴吗?」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还练什麽琴啊?」
「……什麽等我回来……?」
「妈都打le给你了,你怎麽可能没看到le的讯息啊?」
听弟弟这麽一说我拿出来手机打开常用的通讯软t。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加入好友的官方广告帐号少量和群组的大量未读讯息,接着才是弟弟跟妈妈的讯息。因为妈妈刚刚有过通话,所以系统自动判定我已经读完讯息,旁边没有未读讯息的数量通知。至於弟弟就有……
一个了……
这个通讯软t它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可以从主画面看到每个对话讯息最後的一句话。弟弟今天唯一传来的讯息,我还不用点进去,光是在主画面就清楚地看见了。
姐今天早点回来,妈说我们一起去夜市。
剉冰。
「你平常明明那麽ai用手机,结果重要的时候反而没在用,真的受不了你。」
「……妈你要去夜市的话就直接跟我说啊,在那边装什麽神秘……」
「我根本没有装神秘,是你自己说要弹钢琴的。要不是我等你等得很饿,不然很久没看到你这麽有心想要练钢琴了。而且我早就传讯息说了,是你自己没有看到。」
「……还不都因为你莫名其妙装什麽严肃……」
「就算没有看到讯息,你这时间早就该回家了。不过没关系,真的啦,有男朋友就说没关系。你要带回来也可以,之後就算分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会说什麽啦。」
「我就说我没有男朋友了!而且就算有男朋友怎麽可能说带回
', ' ')('来就带回来呀!说那麽简单……」
我们三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公馆夜市,徘回了十几分钟仍然还没决定要吃什麽。明明身旁有那麽多吃的东西却决定不了要吃什麽,这到底是幸福的困扰还是困扰的幸福呢?因此在还没决定之前只能像现在这样边走路边闲聊──而且尽是聊些莫名其妙的话题。
「所以说我们要吃什麽?」
弟弟又打了一个哈欠又说了同样的话。
「都可以啊。」
妈妈也跟着说出同样的话。
我开始怀疑我会选择困难是不是因为遗传的关系或是家族的传统。
「不过为什麽今天心血来cha0突然想要一起出来逛逛夜市啊?今天是礼拜五哦?」
平常妈妈在下班後会顺便买晚餐回家,偶尔还有jg神才会下厨煮饭。假日的话可能是因为没有工作在家又懒得出去的关系家里煮的时候居多,心血来cha0才会带我们姐弟出去吃饭。
「偶尔也会有煮饭大於出去的懒嘛。」
说到底就是一个懒字。
「好吧随便你怎麽说。回归正题,我们到底要吃什麽?」
「都可以啊。」
又来了。
其实会不知道吃什麽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住家周边的环境早该吃腻了,再怎麽吃也就是吃那些而已。
你们一个人选一间店然後猜拳,赢的就吃那间。这样决定不是b较快吗?不然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实在是相当愚蠢的行为。
啊诗桦!你发出声音了!
只是刚好想到这种情况我会怎麽处理,然後把我的想法告诉你而已。
如果诗桦你要决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只要在场的其他人没意见那就没问题。不过今天要吃上次那种烧烤等级是不可能的,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吃这麽贵的东西。
请你别把上次的选择推卸到我这里来。我说过很多次了,没有任何人能帮你决定任何事情,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而已。
可是最後还是给你选择了呀!
你又来了。
什麽我又来了?
我懒得跟你说了,每次都得重复同样的事情会让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就算是现在这个我也只是跟你说「我的想法」,并不是要你把它当作唯一的标准答案。你还是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还是可以做出自己的决定。懂吗?
嘿……
突然露出一副j笑的样子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才说懒得跟我说了吗?怎麽还是又重复一次了呢?
没有立即的回应。估计诗桦被我ga0得害羞不敢说话了。
「妈,小祥。」
我出声呼喊走在前面的两人。刚刚因为诗桦跟我说话,让我不由得脚步放慢了些。
「嗯?」
「姐怎麽了?」
他们两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我向他们提出诗桦的想法。
「反正我们都决定不出来,那我们乾脆一人选一间店,然後猜拳来决定要吃什麽店,这样子如何?」
「感觉很不错耶。」弟弟说。
「那就这样办吧。不过……」
妈妈微笑地说,随後摆出思考的样子缓缓补充。
「不过……好像有一点绕远路的概念。乍看下是个不错的提议,但实质上只是换个问题想而已。想说要用什麽店来猜拳,这样。」
诗桦你的提议被打枪得t无完肤耶。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你们自己想办法。
不可以啦!
总之问题又回到了。他们依旧并肩走在我的前面,我们三个人又重启了脚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的开关。
你们乾脆回家吃泡面好了。但是依照你们这种想法,我大概可以推测你们又要因为吃哪种口味的泡面而烦恼不已。
先不管你後面的话,难得大家都出来了还要回家吃泡面?
你已经饿很久了,还不想要赶快吃点东西吗?
唔……
诗桦说得没错,我早在家里肚子就已经饿出声音了。不过我想不只是我,妈妈跟弟弟应该也已经很饿……
真是没办法。那就那间店外没有挂招牌的小吃店。
咦?
反正你说价格不要太昂贵你们吃什麽都可以。而且你们也没有想法,那就让我来帮你们做决定。好了,你们终於可以好好吃晚餐了。
呃……等一下诗桦,你这一句话让我同时有好几个疑惑出现。第一,为什麽会是小吃店;第二,你怎麽突然想要提出正经的答案;第三……
你如果不想要这个选择也没关系,那你就必须提出一个新的选项取代它,不然就是安静不要说话。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那个,妈。我想吃小吃店。」
「小吃店?姐怎麽突然想吃小吃店啊?」
我再次快步走上前跟到他们的身後再
', ' ')('次向他们提出诗桦的选择。他们和刚才一样停下来转头看着我。
「就、就突然想吃啊,反正你们也不知道要吃什麽不是吗?所以我们就去吃小吃店吧!」
「是可以啦。只是nv儿你想吃哪间呢?这条街上可那麽多间小吃店。」
我就知道我妈会这样问。
「那间!」
我指向诗桦说的店外没有挂招牌的小吃店。弟弟快步地走到那间店的前面。
「这间人很少耶。会不会很难吃啊?」
「就是因为人少所以我才选那间的啊!而且我们又还没吃过,别直接给人家下定论嘛!」
「可是人很少就代表……」
「妈,不用可是了。我们就给人家一次机会嘛。」
我在後面半推半就地推他们进去店里。老板看到我们很有朝气地向我们说声「欢迎光临」,之後我赶紧把他们拉出店门口。
「怎麽了吗?」
「姐你不是才说要吃这间吗?怎麽进去又出来了?」
我无视他们的疑惑,直接拉着他们进到小吃店隔壁的餐厅。里头一位服务生看见站在门口的我们,面带微笑地推开店门。
「欢迎光临。如果是三位的话里面还有位置。」
「是的!请帮我们带位!」
「好的,那麽这边请。」
服务生带领我们穿越坐满客人的座位走向仅有的四人座位置。等我们坐定位後为我们递上三份菜单,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走进一间义式料理的餐厅。所幸随意翻了几页菜单价格还算普通,只是份量的多寡就不敢保证了。
「客人如果决定好餐点就可以按下这边的铃。按完之後将会有服务生为您们服务。在此预祝三位用餐愉快。」
服务生微微摆手指示桌旁的铃,接着鞠了一躬离开了。
服务生你别走啊──!
好吧。只好自立自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从前面到後面的分类分别是沙拉、浓汤、披萨、义大利面、焗烤、排餐、饮料、冰淇淋……我故作认真地看着一格一格的菜单,心中祈求他们不要追问什麽问题……
……呃啊,对面传来的两道视线真的是超级强烈……感觉好像有什麽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夏馨,出来吃饭不要发呆。」
「姐,你到底看完了没?我们要点餐了。」
「咦?啊,啊……我、我随便点就好!」
「姐你有病啊?什麽随便点?快点认真看啦!」
「好啦!别催我啦!」
因为太顾忌他们会说什麽所以菜单都没有专心看。我只好从头飞快地重新翻一遍,然後一次决定好自己要吃什麽。
「我想好了。我们可以点餐了。」
弟弟听我说完按了几下铃,等了不知道几秒钟出现一位不同於刚才的服务生。我们分别向这位服务生点餐。他听完向我们重复餐点以确认餐点是否无误,确认完毕又是一个鞠躬才离开。
又是这样低下的姿态。
我其实从那时候就想讲了。你凭什麽擅自认定别人这样的姿态是低下的?
什麽意思?
也许这个职业对你来说是卑微的,但对於那些从事这份工作的人来说不一定是。我觉得你这样擅自把自己的想法强压在别人身上的行为非常不好。
我可没有说他们的职业卑微,只是说他们向人低头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低下的。不是吗?
你的意识没有这麽想,但你的潜意识早就这样想了。
我才没有呢!这种歧视人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这样的话你说得出来?你回想一下上次烧烤你面对那三个男x的时候在想什麽。
那麽久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如果我现在把你这个当下被你故意无视而没有说出来的意识说出来,而且内容百分之百正确的话你要怎麽办?
……就……就……
「夏馨,你有在听吗?」
「有啊!哈哈,真的很有趣!我也很喜欢呢!」
「既然夏馨你觉得他很有趣而且你也很喜欢他的话就带回来给我们看啊。这麽扭扭捏捏害羞什麽?就跟你说有男朋友又没关系,妈妈又不是观念古老的人。况且nv儿有人喜欢可是一件值得喝采的事情,我们做父母亲的才不会对未来的nv婿做什麽事问什麽话啦!所以你就放心带回来吧!」
咦?
我们把杯中剩下的饮料一口喝完,穿起外套随着服务生的「谢谢光临」离开店里。
「记得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哦。」
「我、我就说我没有男朋友了,妈你怎麽要一直纠结这个点啦!」
「可是你刚才自己也承认啦。」
「那是误会!误会!」
是的。从刚才的误会开始妈妈就一直抓着这点问我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例如「怎麽相见」、「谁先喜欢谁」、「谁先告白」、「一周约会几次」
', ' ')('。每当我以「我没有男朋友」为由拒绝回答,妈妈就会眯起眼露出不可言喻的笑容摆着手重复「不用害羞啦」或是「什麽时候我们家夏馨这麽害羞」之类调侃我的话。
什麽时候妈妈这麽八卦啊!
你自己造的业果就要自己承担。
还不就诗桦你一直跟我讲话!等我叫你讲话的时候在讲话啦!
你没有资格使唤我。况且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说话,只要你不要回覆我的话就没事了。对话这种事情需要两个人。只要其中一方不讲话,那麽对话就会不成立。
不理对方就会不尊重对方呀!就像le那样已读不回很糟糕啊!
只要你好好地向对方表示「自己目前没办法立即对话」,我相信不管是谁对方会t谅你。我的话更不用讲,因为大半部分都是我不理你,不是你不理我。
诗桦你真的超坏!
「呦──呼──」
正在和诗桦对话的途中有个非常大的声音。因为对我来说太有存在感,一听声线就知道是谁,所以我很快地反应过来回到现实。
他们这时间照理说该是走掉了啊──!
好吧,没办法了!只好启用a计画了!
「妈!我突然想到我的键盘盖没有盖好,我们赶紧回家吧!」
「键盘盖没有盖好又没关系,而且我们还要买育祥的消夜……夏馨你走这麽急g嘛?我们慢慢走就好了啊。」
「我有强迫症!没有盖键盘盖会让我不安心的!所以小祥陪你买就好了,我先回家盖键盘盖了!」
「以前你都没有这样,昨天也没有。哪时候你开始注意要盖键盘盖了?」
「就是现──」
……剉冰!
我突然想到某件事情停下脚步。右手连忙拍了右半部外套和k子的所有口袋,空荡荡。左手边,也都没有。
──我剉冰的忘记因为是全家一起出来吃饭,所以我不会带钥匙出门的习惯了!
怎麽好si不si今天忘记带钥匙!不然就是好si不si找错藉口逃跑!
a计画不行了!执行b计画!
「妈我们赶快去买……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我转过身想要拉住妈妈和弟弟的手快步离开,却发现他们已经靠近妈妈和弟弟身後了!而、而且我还跟他、他们对上眼了啊啊啊──!
逃、逃不掉了──!
社长出现在这里就算了,为什麽连帽男生也会在这里啦──!
「呦,夏馨学妹。我们在这里等你等好久了,你怎麽会没有看到我呢?」
因为已经束手无策,只好站在原地等母亲、弟弟和那两人走过来。妈妈貌似听见身後有人叫喊自己nv儿的名字感到疑惑地转头,然後看见不远处的两人。
「嗯……请问两位是……?」
「啊,阿姨想必是夏馨学妹的妈妈吧?我是音大戏剧社社长叶姵雯,平常受您们夏馨多多照顾了。」
社长向妈妈自我介绍,接着很有礼貌地行了个九十度的礼。
有礼貌个剉冰!这剉冰一看就是在演啊!还「您」哩!可恶的社长!
「原来是夏馨的朋友啊。哎哟,不要鞠躬不要鞠躬。我们家的夏馨很常提到你们的戏剧社,夏馨才是受你们的照顾啦!」
我哪里「很常」跟你提到戏剧社啦──!
「阿姨您才是。长辈怎麽可以向晚辈鞠躬?」
我的尴尬癌已经直接跳过开始跟过程来到末期啦──!
「啊,不好意思忽略你的男朋友了。我们家的夏馨也受到你的照顾了。」
妈你怎麽擅自说别人是别人的男朋友啊!这个也太失礼了吧!不过先不说是不是男nv朋友,我倒是很好奇为什麽他们会一起行动──音大和贞德可是程度完全两极的学校啊!
「不好意思阿姨您误会了。」
是啊,怎麽可能是啊。
「我是夏馨的男朋友。只是夏馨说您们家要一起逛夜市,不然夏馨其实要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啊,她可能没和您提过我……」
「我听你在那边唬……剉冰啦──!」
激动之余害我差点骂出脏话型的疑问句,好险在最後换成了我习惯的词汇。
连帽男生你剉冰的在讲三什麽东西啦──!
「我就说有男朋友没关系。唉,抱歉啦。我们家夏馨太害羞了……」
「妈你不要听这家伙乱讲啦!我剉冰的根本不认识他!」
「为什麽夏馨学妹你要讲剉冰啊?」
「虽然我知道你吃东西很慢,可是你吃义大利面也吃太久了。我们在外面等你等好久啊。」
「你剉冰的闭嘴!」
「夏馨,你不要对你的社长跟男朋友这麽凶好吗?被我发现就被发现,我又没有说什麽。」
现在你越说话重点会越模糊,所以你──
「诗桦这时候你别cha嘴!我当然知道越说会越模
', ' ')('糊,可是……!」
啊!
剉冰!不小心把要跟诗桦说的内心话讲出来了!
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很奇怪啊!因为刚刚是我在说话,现在又说什麽cha嘴之类的……诗桦都你害的啦!
「诗桦?什麽诗桦?」
看见妈的疑惑,我整个尴尬到不知道要说什麽。
诗桦!想个办法啊!这次总是你害我的了吧!
……
可恶!又躲起来不说话了!
男x帮你解围了,还不快谢谢他。
「原来如此。想说nv儿在说什麽奇怪的话。」
「没事没事。夏馨可能是因为对您坦白太紧张了,所以一时之间脑袋很混乱。她平常可是说要我把我们的关系保密好,等到我们的关系稳定了才要跟大家说。」
「是这样啊。可能是夏馨不想要我们为她担心吧?从以前她就是这样了。」
虽然没听到连帽男生到底说了什麽,不过妈妈没有疑惑「诗桦」这个名词真是太好了。
「哎呀,我们别这样站在街上,一起边走边聊吧。姵雯和……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我怎麽可以不知道未来nv婿的名字呢?」
「我叫做杨逸端。杨是木易杨,逸是闲情逸致的逸,端是端正的端。」
「姵雯和逸端我们一起边走边聊吧?我请你们吃点东西当作是照顾夏馨的谢李。哎呀真的很抱歉,如果夏馨跟我说要她要约会的话我就不会叫她跟我们一起逛夜市了。」
「妈!我们赶快去买小祥想吃的小吃吧!」
为了避免他们继续谈论我,我很直接地找了个话题cha嘴打断他们。
「哎呦,我们的nv儿很难得这麽害羞耶。逸端啊,辛苦你了,夏馨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照顾这个不怎麽漂亮脾气很差个x又糟的nv儿。」
「伯母,我会的。」
「妈!你不要在那边乱说啦!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应该说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阿姨我们一起逛街没关系,不过请我们吃东西这个部分就不用了。我们刚刚吃饱了,对吧社长。」
「是啊,伯母。我们吃饱了。我们知道您的心意就好了,非常谢谢您。」
「夏馨你看看人家,多t贴多得人心。」
──剉冰!
陈夏馨。
虽然我很想说我很感动诗桦你终於叫我的名字,但是我现在很火大。
其实我早就叫过你一次名字了。总之很高兴你至少还愿意听我说话。
你要g嘛?
认真听我说一些话,不要打断我,可以吗?
我不打算听你说话。
虽然你可以自己决定任何事情──你现在可以让情绪肆意发泄,让气氛变得尴尬难堪然後转身甩人──但是在做任何事情的决定之前我希望你能思考清楚。先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这样做」,进一步理解决定後的结果是什麽并且确认自己愿意承担後果的责任。
……什麽意思……?
人类的大脑在情绪化的时候会失去平时该有的理智与判断。你现在先试着放松你双手握紧的拳头,然後深呼x1几次调节你的呼x1。
「呼……哈……呼……哈……」
「夏馨?」
这是妈妈的声音,语气听起来很疑惑。
随着深呼x1的频率手臂跟着放松。握拳的手掌慢慢松开,五指因为刚才的用力而紧绷。我让双手的手指张开又握起,彷佛像是在做什麽复健一样活动手指。
虽然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完全转换过来,但是感觉好多了。
好啦。现在来想想看现在是什麽情况。
我不知道为什麽现在他们要堵我然後在我面前演一出「我男朋友」的戏,但我知道妈已经陷入他们的剧本信以为真了。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彩排,我想应该没有──毕竟我们是偶然相遇,他们打从开始一定根本不会想到会在今天的现在遇到我。但不需要眼神交会就知道彼此该说什麽、该做什麽,这是身为一位演员必须具备的技能。
也就是说──我不能逃!
「妈,我没事。」
我重新抬起头露出微笑环顾众人。这时社长正靠在连帽男生的耳朵旁,貌似在说什麽悄悄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想ga0什麽y谋,但是我会好好陪你们演这出戏。
只是这出戏会不会照着你们的剧本演,我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就是了。
社长和我对上视线。她朝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强行把我的手掌塞在连帽男生的手里。
──!
「这样才是我们期待的发展呀。演员还没演完剧本,怎麽能擅自离开剧场呢?」
手心传来明显的温度。社长在我耳边低语,双手包覆住我和连帽男生的手,把我们的手握得更紧。
……可恶……要忍住……明明都决定跟社长正面对决了……
', ' ')('……气质……形象……不慌张……不紊乱……
……不能紧张……这只是演戏……出演一场即兴演出的戏罢了……
「伯母,我们可以开始逛夜市了。」
社长放开她的手像是什麽事情没发生地和妈搭话,表情回到一般人就能轻松解读的普通微笑。妈妈似乎查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小祥等不及要吃消夜了,而且我自己也想要吃一点小吃。妈我们赶紧继续逛吧。」
我使用一个非常灿烂的yan光笑容回应妈妈的担心。妈妈的表情看得出来还是有些担忧,但不至於像刚才那样的程度。於是加上社长和连帽男生,我们五人前後走在街道上。
当然,走在旁边的这位连帽男生的手我可是好好牵着呢。
「姐,我从上个礼拜就想问了。你礼拜二跟礼拜四晚上不是都会留在学校参加社团吗?为什麽这两周都那麽准时回家练钢琴了?」
「育祥,不要打扰姐姐弹钢琴。」
「之前姐为了参加社团的事情跟你吵那麽久,现在姐突然变成这样你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难道姐姐立志要做音乐家也要跟你说?」
「就算是那样也太不合逻辑……」
「做事情不用追究原因,结果好就好了。你赶快回房间写作业,不要一直玩电脑。」
脚步声,房间门再度关上。
「……夏馨你最近怎麽了?听你们班同学说你读书读得b之前还勤劳,课也没有什麽翘……」
「嗯?我一直以来都很认真啊?」
「……我不知道你的必修课状况是怎样,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哲学课吗?你真的还好吗……?如果有什麽困扰、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没关系……」
「何婉萱,看你在讲话,请你起来解释一下什麽是资本主义?」
「好……」
「人家陈夏馨好不容易愿意把作业补交完而且认真上课了──说实话她的作业写得挺不错。虽然不知道为什麽陈夏馨这麽短的时间内有这麽大的转变,不过我不会抱怨这样的结果。实用主义就是这样。以事实为依据,事实顺应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行了。」
椅子声,唯唯诺诺的发言。
「嘿,你们不觉得音乐系系花最近放学练习得很频繁吗?」
「有传闻说她交了外校的男朋友。听说很帅,想要jg进自己才那麽努力练习。」
「咦?可是我听到的是跟外校的男朋友分手,为了转移注意力才这麽勤劳练习耶?原因好像是因为他们在争辩牙膏要从尾端还是中间挤什麽的。」
「因为这种智障理由分手也太ga0笑了吧?我觉得是她偷吃被男朋友抓到啦。毕竟她长得一副b1a0子样,有一堆工具人贴,有几个男朋友也不意外啦。」
「说b1a0子也太难听了吧……就算当事人听不到,这种字眼也不要说那麽大声啊。」
「哈哈。现在走廊也就只有我们而已,没人会听到啦。」
说话声,慢慢地渐行渐远。
承认吧。自己会这麽努力只是为了得到众人的认同。
承认吧。自己很享受众人的称赞、众人羡慕的眼神。
承认吧。自己很害怕众人、社会等他人的闲言闲语。
承认吧。自己害怕孤单寂寞,害怕自己被团t边缘。
承认吧。自己只是别人人生中随时被抛弃的小配角。
承认吧。自己知道自己是个意外,不该存在这世上。
承认吧。承认吧……承认吧──
我猛然坐起上半身,抓起身旁放在小柜子上的手机。
三点四十二分……
我再次按下开关,手机萤幕重新回到黯淡的状态。同时房间又是一片漆黑,唯有的光线顶多是窗帘阻挡的月光微弱地投shej1n来。不过这应该算不上光线就是了。
好啦。还是有那麽一点点亮度,我就承认你是光线吧。
我把手机放回原位。先是平躺地看着天花板,看了几秒往左侧躺闭上眼想要重新入眠,却是感觉身t想要得到舒展。於是又坐起身,双手交叉向上伸展,
双手分别摆到右方和左方,腰部和背部的骨头嘎嘎作响。我躺下来,闭着眼侧躺到另外一边。
是因为今天很早睡,所以现在才会睡不着吗……?
我忍不住抓起手机,将手机调到夜间模式开始滑起动态和讯息。然而似乎是半夜的关系,动态和讯息很刚好地都没有太多新的消息。很快地我又把手机调回正常的亮度,关上萤幕放回柜子上。
双手放到大腿两旁回到平躺的姿势。
睡着吧睡着吧睡着吧。
然而在心中默念好几次还是没有如愿。
你逃避了。
什麽?
不,当我没说话。然後我之前说过了。我不用睡觉,所以我无时无刻醒着。只有看我想不想回应你而已。
', ' ')('你又偷看我的想法!我才正想问你「嘿,诗桦。现在还醒着吗?睡不着怎麽办?」呢!
自己想办法。
咦!你不是全知全能吗?怎麽有问题不知道怎麽解决了?
我从来都没有说我全知全能。而且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照做。
会啦会啦!诗桦你只要说就好了!
依照你过去的经验实在是让我难以信服。
经验法则最大的缺失就是抓着过去si缠烂打,不给人现在和未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的说法和一般对於「经验主义」的名词解释完全不一样。
总之就是差不多,意思有到就好了!那个成语叫做……呃……不什麽的……
不求甚解。
哦哦!对!诗桦你竟然知道!
这个国家应用的基本词汇、常识与知识我都知道。因为我没有大脑,所以我自然而然不用像人类一样还要透过大脑的记忆库存、思考及搜寻就能把基本词汇、常识与知识说出来。而且你现在这样的说法很明显就是想找藉口搪塞我。
诗桦你又作弊啦!又偷听我的想法!
不,这连一般人都看得出来。还有你总算是承认了。
承认?
找藉口这件事。
我、我才没有找什麽藉口呢!
我才想说要奖励诚实的好孩子准备要说其他人类睡不着的时候会做的事情,没想到诚实的孩子最终还是学不乖继续说谎。那我只好打消念头──
等等!不是的!刚刚诗桦你听错了!我有找藉口!我超级诚实哦!
真是肤浅的人类。算了,继续说下去只会兜圈子。我就直接说了:书籍、喝热牛n以及放空自己是其他人类睡不着的时候最会做的三件事情。
就这样而已?
我只有说前三个最多人类会用的方式。因为要说其他的方式太多了,很麻烦。
说啦说啦!只有三个方式我很难选择啦!
光是三个选择你就选不出来了,更多的选项你又怎麽会好选?
就是因为更多选项才会好选啊!你想想看。一间火锅店只有海鲜、大肠还有泡菜锅,跟另外一间火锅店除了刚刚说的三种口味还有像是咖哩锅、牛n锅、麻辣锅等等其他数十种口味。怎麽想都是後者的火锅店好选择呀!
你举的是多样x的例子,这跟我们现在讨论的选择难易度无关。而且你这样的说法不对。多样x不会让你更好选择,只有更难选择。因为样本数越多,考虑的因素就会越多。除非你本身就已经有了决定x的决定。例如你去火锅店只会点咖哩锅,这时你去多样x的火锅店就不会迷失自我。
诗桦你错了!在决定火锅的口味之前早就已经迷失自我了!
我放弃与你对话。我决定我保持沉默好让你选择放空自己这个选项。
欸!别、别这样啦诗桦!陪我选择b较好入睡的方式啦!
我不就帮你选择好了吗?放空自己这个选项。
不对!是陪我选择!陪我!不是帮我选择!
你真的很麻烦,超级莫名其妙。
诗桦你这样的说法让我超、超、超──级受伤的!
我知道你会受伤,所以你可以不用强调这麽多次。
知道我会受伤还这样说!
因为你真的很麻烦。而且我知道你这样说不过只是表面的说词,你根本没有打从心底感觉到真正的受伤。
好吧被你发现了。果然什麽事都瞒不过诗桦呢。
看在你真的诚实的态度,我再提供一个能够快速决定事情的方法。
再提供?诗桦你之前提供了什麽方法啊?
给别人决定以及猜拳。这些我不只和你提过一次了,你不记得吗?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这两个就是诗桦你说的决定事情的方法。
我说你是真的笨蛋还是假的笨蛋?用你的头脑思考一下好吗?难道事情都一定要讲这麽明白你才知道吗?给别人决定这个要点我是字里行间地说,你不理解就算了。猜拳这个方法我在前两周的夜市可是很明白地说到「这样决定b较快」──
……
喂。
……
刚刚真的没事,之前念你也没这麽大的反应,怎麽现在说你几下就难过起来了?
……
所以我才说情感这种东西真的很麻烦。
……
我为我刚刚说你的话道歉就是了。这样可以了吗?
……
夏馨,此时此刻在这里为我刚刚的言论向你道歉,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
……
陈夏馨nv士。我自由书记官说了非常恶意的话,让你有这样的感受我很抱歉。请问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
……
如果你继续这样沉默不语,我就不理你──
等、等等啦……我接受诗桦你的道歉……所以不要消失啦……
', ' ')('你总算是愿意讲话了。总之先深呼x1平缓情绪,然後去浴室把脸洗一洗……
我没事啦!刚刚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突然难过了!我们继续聊天吧!我们聊到哪里了呢?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成你不想要去浴室把你的哭脸洗一洗吗?
我才没哭呢!我们继续聊天吧!
你哭了。
我没有哭!
哭不是件糟糕的事情,相反地哭很好。绝大多数的人类不懂得掌握情绪,不懂得如何调适情绪,不懂得如何管理情绪,这时候哭就像是台湾平时发生的小地震。哭避免人类压抑情绪,让情绪的负面能量累积到无法想像的程度在无法想像的场合以无法想像的方式爆发出来。
……
你们国家语言的一句话说得很好:一t两面。人类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很脆弱。勇敢面对自己,承认自己很脆弱是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当你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你才有继续前进的可能。
……诗桦你又来了……
又来了?
……大道理模式……
你觉得你现在的情绪如何?
……问这个做什麽?你不是都知道我的感觉吗……
扪心自问。这句话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麽突然提到这个成语了……
扪心自问是指人类发自内心对自己询问。反省、省思这种词也是同样的意思,都是人类发自内心检讨自己。如果人类不能发自内心询问、检讨自己,别人说得再多,要求再多都没有用,也因此我希望你可以坦然面对自己。这个社会让绝大多数的人们必须对他人撒谎欺骗,但至少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对自己诚实,不要对自己说谎。
……我已经知道诗桦你的意思。可是要我一时之间说出来我的情绪……我、我有点不知道要说什麽……
绝大多数的人类没有受过情绪智力的训练。不过主要是高压力的环境导致人们不擅於表达自己的想法、感受及情绪。这不能怪你,只能说你的家庭或是这个国家可能出了什麽问题。如同我之前所说的,我不知道你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你过去的种种。我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概念:练习面对自己。没有别的,仅此而已。
……嗯……虽然我还是不太懂,可是谢谢诗桦告诉我这些事情……
看你回到普通的状态,那我们回到一开始的话题。猜拳对你这个连选择店家都有问题的根本x迷失自我没用,那这样就只能给别人决定了。不过再给别人决定这个选项之前,自己其实能添加一些自己能控制的因素,不至於让别人控制自己的全部。这个方法就是「ch0u签」。原理和猜拳一样,不过b起猜拳多了些自己能够掌握的部份。而且猜拳还要有人跟你猜──除非像你们国家人民常常看的某部武侠的某个角se,能够使双手像是不同人c纵。ch0u签不受人的限制,自己就能决定事情了。
可是到头来还不是得自己写签才能ch0u吗?这样不就又要想要写什麽在签上吗?
这就是所谓的「弹x」。当你不在意决定的结果给别人决定也无妨,不过想要自己决定一个范围的选项又不知道要怎麽决定的时候ch0u签就会是你的好选择。例如我今天想吃面,那麽我就准备只有「面」名词的签。像是牛r0u面、义大利面、拉面之类的。
听起来很实际,不过这说到底还是需要决定选项。如果没有别人,自己就不知道要决定什麽的话又该怎麽办呢?
那就让感觉去选择。
感觉?
直觉、缘分、第六感。随便你怎麽说,总之就是「我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要选这个」的时候就是这个意思。烧烤那次就是这样,我没有什麽特别的原因和理由要选择烧烤,但我就是选择到了。我相信你也有过类似这样的经验,只是就如你刚刚所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这是没办法的。因为人类的记忆又分成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
停!诗桦的说教模式就到这边。我们赶快来决定我们要做什麽吧!
你是指最一开始说的其他人类睡不着的时候最会做的三件事情吗?
对啊。那麽现在来做纸签──
……等等!诗桦!我想到了!签这种东西可是需要物品才能做啊!我们不可能随身带着纸笔在身上啊!
看你平常使用手机的习惯就知道你会说这种话了。
什麽叫做我平常用手机的习惯?
你用手机不外乎就是两个动作:看社交软t的动态以及用社交软t说话。没有玩游戏是很不错,可是没有使用多种类型的软t对於一般人来说就有些超出常识了。手机是现代人其中一个伟大的发明,没有善加利用真的很可惜。况且你拿的还是常识中认知的好手机,这对於一般人来说是种相当浪费的行为。
你这样说我我没有意见,可是你骂到其他自己主动拒绝使用手机、电脑等等网路科技的人了。这样对他们来说很失礼的。
现在是拥抱网路的时代。要不要跟上cha0流是自
', ' ')('己的选择。只是要记得做任何事、任何选择都没有对错,但最後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要怨天尤人就好。
总觉得你讲过很多次类似的话。你不是不喜欢重复的话一直讲吗?
重复,一直讲,以及重复一直讲。这三个是不同的意思。而且我对於你说的这点没有特别重复一直讲。我每次都是刚好聊到相关的话题才提一次。如果讲一次你就能记得并且实践那是最好,可是你不是。所以在我还在的时候──
好啦!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我伸手拿起手机按开功能表打开appstore。app简单来说就是手机的应用程式,而appstore顾名思义是手机下载app的主要途径。透过输入关键字或是依循系统分类列表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或是有兴趣的app。
说实话我下载完facebook、le跟stagra这些必备的社交软t之後就没再开启这东西了。毕竟手机通常都是玩游戏跟拍照发动态居多,很刚好地我对游戏没半点兴趣。平常我又没拍照发动态的喜好,因此也不会去载什麽修图软t。
房间灯关着用手机对眼睛很不好。
放心吧诗桦。保护眼睛的夜间模式我开着呢。
你自己都不觉得眼睛痛吗?
没有啊。
你对你的身t也太不尊重了。你的眼睛都在告诉我它在疼痛,结果你还跟我说不痛,无视你眼睛想要表达给你的讯息。
有什麽办法?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无法两全其美,所以古人有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很多东西不是不存在,只是你没看见,没去了解。
也许是那样没错呢。
不是也许,是本来就是这样。
好啦我们不要去计较这些旁枝末节。
我轻快地用虚拟键盘打完ch0u签两个字按下放大镜──代表搜寻的图示。列表跳出许多关於ch0u签的app,我下载一个名字叫做「可ai小签筒」的app。没有什麽原因,就是名字简单明了。点进去的画面很简单,画面上半部摆着一副可ai表情的褐se签筒。签筒下方有两个文字按钮,分别写着「ch0u签」和「ch0u数字」。我点下ch0u签,手机跑到一个新的画面。上半部的褐se签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下方出现一个同样可ai的红se签筒。这个红se签筒上方有两个文字按钮──「新增ch0u签」以及「删除ch0u签」──非常简洁明了的字样。我很快地输入「书籍」、「喝热牛n」、「放空自己」这三支签,然而我没有看到像是开始ch0u签这个按钮。
诗桦。这程式是不是有什麽问题呀?为什麽没有开始ch0u签的按钮?通常输入完了就会出现开始ch0u签什麽的按钮给人ch0u才对啊。
你为什麽不试着自己思考和尝试?一定要每个东西都跟你说明白你才知道吗?
……可、可能是我天生就是音乐系的料……对文组、理组、自然组跟社会组任何的元素都绝缘了吧……
那你怎麽能说话?
……呃……
自己知道理亏就不要狡辩。你越是据理力争,只会让自己破绽百出,让别人更加容易地攻击你而已。
……对不起……
我已经b刚才还要收敛多了。你不是被饲养的家畜,而是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现在刚好是有我在,以後我不见了你可是得自己自力更生。多动点脑袋,不要什麽事都还没做就希望别人帮助自己。人类可以不用全部的领域都擅长,但至少每个都要懂一点。还有做任何事情不要还没做到努力和尝试就放弃,没有努力和尝试又怎麽能得到结果?
……好啦……
不要对别人和自己说的话通通抱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对方如果是好意、善意的就当作参考;蓄意、恶意的就不多加理会。我现在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会跟你说这些话,否则我平常可是很懒得说这种你所谓的大道理。
……哦……
你其实很bang,只是缺乏前进的动力而已。对自己有自信点。
……我哪里bang了?
凭你的音乐细胞很好;凭你明明没读什麽书还能及格;凭你有一个ai你的妈妈和弟弟;凭你在戏剧社的表现;凭你有勇无谋的冲动;凭你能够和陌生人吃上一顿开心的饭。你看,我才跟你没认识几个月就能讲出这麽多你很bang的地方,所以你当然很bang。
虽然都是对话,但内心交谈和面对面交谈还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因此诗桦每次跟我讲话的时候我如果没有完全地放下现实的事专心听诗桦讲话,也许会漏听诗桦的话,也许会忽略现实当下的情况。这几个月下来我知道的。因此我很努力调适两边的对话,试图能够练习到一边听诗桦的话,一边注意现实的情况。
但现在明明没有跟现实的人对话,明明一直专注听着诗桦说的每一句话,听到後来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注意力开始不集中,没有办法那麽专心地听诗桦说话。我开始发
', ' ')('现我听不太清楚诗桦之後的话……
你又哭了。
……咦?
哭?
我用左手触0两边的脸颊。0起来都是shsh的。
……我怎麽哭了?
我想我知道怎麽一回事了。现在我就不说话,让你自己好好静一静吧。
听到诗桦这样说我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我不知道害怕的原因是什麽,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觉得我正在害怕,身子不断地颤抖。
……不、不要离开我,诗桦……
我说过了。我在期限之前不会离开你。
……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是、是……
不要不说话。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
人一旦受到情感的波动大脑就会失去作用。这时候的人没有理x,说得直白一点就像是动物一样,只能用肢t表达自己的意思。好好地大哭一场然後入睡,准备迎接新的早晨美好的一天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这麽轻松地睡着。
……嗯……
擦一擦眼泪ch0u一支签吧。
……ch0u、ch0u签……?我现在哪有什麽心情ch0u签啊……?
人类在无助的时候都会找个依托,最多人选择的是宗教。有一派的宗教将ch0u签视为信仰,也就是所谓的「求神问卜」。
……这我是知道……民间信仰嘛,到庙里烧香拜拜放贡品。有些b较热衷的信徒会跪在神像面前问事情,依照神明的意思ch0u签诗之类的……
我知道这两种ch0u签的意思和意义完全不同,不过根本的道理──也就是人类无助的时候ch0u签──还是能够互通。你就从你刚刚设定的三支签ch0u一支来做,说不定会有什麽意外的发展也说不定呢。
……就算那样说,我也不知道要怎麽ch0u签呀……
你现在这个情绪我也不好责备什麽。总之你先试着按按看画面下方的红se签筒,因为画面上也就只有这个红se签筒最有可能是ch0u签的按钮。
……好吧,就照诗桦你的话去做……
喂。不要用棉被擦眼泪。旁边柜子明明就有卫生纸,为什麽想要用棉被擦眼泪?一张卫生纸不用多少钱。你用棉被擦眼睛会把棉被上的细菌给擦进眼睛,到时候眼睛感染到细菌怎麽办?
……我都还没开始擦你就阻止我接下来的动作了……
被诗桦这麽一说我只好乖乖地从小柜子ch0u一张卫生纸把眼泪擦一擦,把鼻涕擤一擤。接着稍微倾身把卫生纸丢到床边的垃圾桶,再来点击可ai的红se签筒。按下去的瞬间跳出新的框框「确定要ch0u签了吗?」,以及两个「我要开始ch0u签了!」与「我还没放好签」的按钮。我按下前者,可ai的红se签筒像是猫咪被抚0一般眯起眼很享受的样子开始上下震动晃动。过了一会签筒的表情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再晃动,一支签从签筒的空洞窜出来。
长条型的签纸是很轻巧的手作风格。上面有些像是风车、彩虹、小猫等等可ai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这个app设计者自己画的。
「你ch0u到了喝热牛n。对於这支签还满意吗?」
当我还在看签纸的设计时,画面又跳出新的视窗。我按下满意,结果跳出「满意的话请给设计者五颗星吧」的讯息,画面很快地跳转到appstore下载这个app的页面。我给了四星,并且打上「希望有使用说明」的建议後跳回app的页面。
「喝热牛n」吗……?
嗯。出去走走当作转换心情吧。
我拿起手机充当手电筒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出去。妈妈的房间理所当然是暗的,那个很晚很晚才睡的弟弟也都熄灯了。至於哥哥的房间虽然是暗的,不过不知道是回来才暗还是本来就是暗的。会这样说是因为哥哥不是打工很晚回来洗澡就睡就是在外过夜没回家。对此妈妈不在意,我们这些b哥哥小的孩子自然也就不在意。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上层看到下层,没有牛n。再看看冰箱门,没有看见任何像是牛n的物品。印象中今天开冰箱的时候就没有看到牛n,现在仔细一看果然也没有牛n。
虽然觉得麻烦,不过决定好的事就该好好做完。
我回到房间把钱包放进灰se棉质短k的口袋,安静地拉开铁门和纱窗穿上拖鞋。
……出去买热牛n喝一喝睡觉吧!
「欢迎光临。」
便利商店大夜班的nv生很有朝气地说着。我一边心底佩服她在这个时间仍然这麽有jg神,一边走向饮品冷藏区。
在这时间点要拿到热牛n就只有便利商店才能做到了,便利商店果然就是便利。啊啊,店员辛苦了。哪像我,从家里走个分钟就懒得想躺路边睡觉了。
我盯着架子上各式各样的牛n。小小一个正方形纸盒的牛n就要二十五元,好贵。旁边b它多二到三倍容量的小长型纸盒牛n才三十四元,怎麽想买这个还b
', ' ')('较划算。
可是这个又b长型纸盒牛n还贵。长型纸盒b小长型纸盒多了大概三倍的容量,结果才卖八十一元。
不不不,家庭号牛n才是最便宜的。两倍的容量,价格却不是两倍──!
说话就说话,莫名其妙激动什麽。况且八十一乘以二等於一百六十二,家庭号牛n卖一百五十七元,说实话也没差多少。
有差就是有差,没有分差多差少的!
就算你这样说,难道你要为了便宜一点的价格就买家庭号牛n吗?
怎麽可能!买了喝不完就会带回去,带回去到时候被妈妈发现一定会被质问的!而且家庭号牛n根本不能微波!
不是不能微波,是不方便微波。
哎呦,这种小细节不用在意啦。
是你一开始先在意小细节。
好啦好啦。那我们要买哪种牛nb较好呢?
你果然还是没有好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动脑,给我动脑思考。
可是诗桦你也知道我很难选择,是有选择困难症的那种人耶!
你有想要改善吗?
想啊!
那就把我的话听进去。
但是我忘记诗桦你说什麽了……
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但是为了你我再说一次。这次我说得简单一点,你给我好好听。
嗯嗯!
听到这个回应让我觉得你根本不会认真听。算了,不管你了。首先你要先确定你的目标。你现在的目标是什麽?
喝热牛n!
再来考量选择的因素。现在哪种牛n最适合现在的状况?
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
我就不说你为什麽给这小型盒装牛n取这什麽名字。为什麽你会觉得小牛n适合现在的状况?
因为小牛n可以很快喝完!
方便微波?你刚刚不是才说要微波吗?不是才说要喝热牛n吗?
我、我忘记说嘛!g嘛这麽严格呢诗桦!
你明明在想「微波好懒哦不想微波了」之类的内容。
诗桦你又偷读我的心!
我没有偷读,是正大光明地读。而且不是读心,是读你脑袋中的意识与潜意识。而且微波绝大部分都是便利商店的店员帮忙顾客微波,你根本不用做到任何的动作。因此你要发什麽懒?
懒得等微波的时间之类的呀。
你真的很出尔反尔。
古人有说过「计画赶不上变化」。我可是好好活用古人的话呢。
古人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我能肯定这句话绝对不是给你这样使用。
哎哟,不用管那些细节啦。
我拿起一瓶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到柜台。当柜台人员用机器扫描牛n盒条码的同时,我正在和我的钱包搏斗──左手抓着两个十元和一堆发票,右手试图从茫茫零钱堆中挖出五个一元。
「很难得在这个时间看到学妹,也很难得看到学妹穿着这麽随兴呢。」
前面的柜台人员喃喃自语地说着话。因为距离够短,所以她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这nv生怎麽回事?突然讲什麽学妹,还讲什麽难得。真是莫名其妙。
呼,找到了。右手接过两个十元,左手握着的发票全部塞回钱包,抬头准备把钱交到店员的手中……
「……」
「嗯?学妹你盯着我看做什麽呢?」
「……我嫁不出去了……」
想说不会遇到任何认识的人就没有换上外出的样子──没有化妆,顶着没有梳理的头发,穿着宽松的t恤跟当成睡k来穿的运动短k,脚上还夹着夹脚拖!天啊!这种样子被认识的人看见……
──啊!
正当我意识到我没有穿内衣想要用双手遮掩x前的时候,学姐早已眯起双眼,左手掩住嘴巴像是在偷笑的样子。
「不用遮啦,我已经看到了。嘿……原来学妹是穿衣显瘦型的呀,在社团看学妹可没这麽大呢。」
「学、学姐请不要这样看我啦!」
「看到学妹困扰的表情会让我想要继续逗弄下去呢。」
「不要这样欺负我啦!学姐你很坏耶!」
「突然想到你现在这样超像夏娃。原本没有意识到自己0露身t,後来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做出遮掩的样子。只差在你没有吃苹果觉醒呢。」
「别、别说这麽se情的话题啦!」
「这里就只有你跟我,害羞什麽呢。」
「不是这个问题啦!」
面前这位正是戏剧社的大四美宣学姐。一来一往的对话令我觉得无力。
什麽人不遇到,偏偏遇到社团的学长姐。
「那麽学姐,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我懒得跟学姐继续打闹,直接切入我想问的核心问题。毕竟这里离学校好一大段距离,就算一定要做便利商店照理说不会选在这边才对──学校附近可是有很
', ' ')('多间便利商店呢。
「在那之前先把你的手放下吧。又不是叫你露出x部,不用担心犯下妨碍风化罪呢。还是说学妹你的x部太重,才需要用手撑着呢。那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呢,就算我不是大x部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在思考要不要把手放下来。」
「学妹你先ga0清楚主动权在谁的手上呢。现在问问题的是你,不是我呢。」
「哼,那我不买牛n了。」
「我没关系呢。反正你不买牛n,我也没有损失呢。」
莫名其妙的对话。
诗桦不要吵,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吵我的话我会没办法嘴这个学姐。
这个学姐跟你有什麽仇恨。
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结尾词都是「呢」。
有。然後──
「学妹?」
「啊是!」
学姐在我眼前挥手。顾着跟诗桦讲话,差点忘记应对现实了。
「那个,後面有客人,你先让开一下。」
我转过头,一位男客人露出不悦的神情盯着我。我连忙把牛n拿走向他道歉,让出柜台前的位置。
我现在才想到。诗桦你在我身t里这麽几个月,为什麽会不知道这个学姐的「呢」模式?
你突然这样说我听不懂。你可以有条理、有顺序、有系统地说一件事吗?
被诗桦你这样说害我想说明的慾望都没了。
那你回到刚刚对话被打断的地方。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
你是金鱼吗?
诗桦你也不考虑一下我的处境!我一下要在心里跟你说话,一下要注意外面的世界,这样很累耶!
差点忘记以你的能力的确没办法两边都顾及。
是吧是吧是吧!
虽然我觉得这不是应该要这麽自信认同的话,不过能够专心做一件事情也是值得鼓励的事。我们刚刚讲到「我有没有发现这位学姐的结尾词都是呢」这件事。
哦!原来是这里!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诗桦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结尾词都是「呢」?
你可以不用重复同一句话直接接下去讲。这样的行为很多余。
可是这样才b较有重新开始说话的感觉啊。
莫名其妙。
好啦,诗桦你就配合我嘛。
别用那种撒娇的声音,很恶心。
恶、恶心!诗桦你、你竟然说我恶心!
我不是指你恶心,我是说你那个撒娇的声音很恶心。听清楚好吗?
差不多的意思啦!
差很多。句子的主词不同代表完全不同的事物。就像「苹果很好吃」跟「香蕉很好吃」同样都是指很好吃,但是苹果没有差不多於香蕉──
算、算了,我不跟诗桦你计较了。总之你要配合我说话,让我继续说下去──
「咿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双肩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我不自觉地叫出声音,差点连灵魂也叫出来了。我愤恨地转头看看是哪个糟糕的家伙,没想到是从柜台走出来的学姐。
「学姐你g嘛啊!我会被你吓出病来啊!」
我愤慨地说。然而注意到学姐紧皱眉头露出严肃的神情,我的情绪很快地平缓下来。
「学妹,你在梦游吗?」
「什、什麽梦游?学姐你突然在讲什麽……」
「生活作息规律的学妹三更半夜没睡觉衣衫不整表情一脸茫然地跑到便利商店买牛n还一直恍神,这不是梦游是什麽?」
「……就算我在梦游也已经被你吓醒了……」
「好啦,就当作我吓你的赔礼。牛n我请你喝。」
学姐一把拿走我手中的牛n熟练地c纵收银机,重新把牛n交到我的手中。
「……谢、谢谢学姐……」
当我不好意思地和学姐点头道谢,学姐露出坏笑,往我身上凑过来g肩搭背。
「相对地,你要等我下班呢。」
「……呃、咦?为、为什麽……」
「学姐关心学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麽为不为什麽的呢。你只要接受学姐的好意就行了呢。」
「等等!我出来只是想要买个牛n热一热喝完就要回家睡觉了!我可没有那个jg神陪学姐啊!」
「不行呢。你还没有付钱,不能离开这里呢。」
「原来说要请我喝是骗人的。不过我本来也没有期待学姐会请我喝──」
「总之你给我在这里等我下班。既然被我们抓到了,我们可是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我想聪明伶俐的学妹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是指谁吧。」
学姐另一只没有g肩的手按住我伸进k子口袋的手。说话的语调毫无起伏,同时收起笑容,双眼变了温度──这里的温度并不是指摄氏华氏的温度,而是指温暖放松的眼神变成无情冷冽的眼神。要b喻的话就像是和蔼慈祥的老nn
', ' ')('摇身一变成为专心盯住猎物的老虎。
没错,我现在就是那只被饿虎锁定目标的小鹿。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我什麽时候是开玩笑的状态,什麽时候是严肃的状态。知道的话就带着你的牛n去用餐休息区,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学姐不但说到做到,还是各种意义的说到做到,你懂的。」
学姐放开我自迳走回柜台,继续摆出她那专业的商业笑容准备迎接进门的客人。虽然我不怕学姐的威胁──真的要动手我有自信不会打输学姐──但我知道学姐在说什麽,可以算是我理亏,因此我也不好说什麽。
我拿着牛n默默走到用餐区。这间店是对外式的用餐区,也就是窗外的人看得见里面,里面的人看得见外面。我趴在桌上看向窗外,天空还没完全明亮。路上行人b起平常时段明显少上许多,但不论是白发皤皤的阿公阿嬷还是年轻有为的成年人,他们看起来非常有jg神,像是准备好面对全新的一天。当然其中不免有些人的神情看起来非常萎靡不振,感觉随时倒在路边都不意外。
你管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哦!诗桦你又出现了。刚刚对话被学姐打断真的很抱歉,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不用抱歉,那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话题,从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吗?
你累了。
我是很累没错。不过诗桦你怎麽知道?
第一,你刚刚自己说的。第二,你累得趴在桌上,如果我没有讲话你早就睡着了。第三,我之前就说我能感觉你的感受。第四,平常的你都会强词夺理、据理力争,现在你听起来有气无力。第五,前後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你累了。
诗桦你说得没错。我先趁学姐还在工作的时候睡一会。总觉得学姐会对我说很久的教,没有jg神应付怎麽行。
我将额头抵在手臂,身t像是得到久违的休息,很快地便进入梦乡。
纸飞弹的量词要用「一个」、「一颗」还是「一张」b较合适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纸飞弹,用红sese纸做成的纸飞弹。飞弹本应是威胁的,但也许飞弹是用纸做的,所以当它飞向一栋大楼想要试图炸毁大楼的时候反而因为撞击的力道被大楼回馈的反作用力给弹开了。我看着纸飞弹往地面一撞,引导头向旁折损,看起来无法再次起飞。
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坐在上头的小男孩不知用了什麽物品让纸飞弹重新飞起。小男孩c纵着纸飞弹再度从刚刚的位置冲撞,然後再度被大楼弹开坠落到地上。这下不但纸飞弹的引导头折损,最重要的弹头开始因为撞击产生了毁损。
「嘿,小弟弟。你为什麽要撞大楼啊?大楼可是钢筋水泥,不用说一个洞了,你连一个点也撞不出来啊。」
我向小男孩发话。然而小男孩完全没有理睬我,继续用他的纸飞弹冲撞他瞄准的大楼。想当然尔这连自杀式攻击都不算,因为大楼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小男孩锲而不舍地冲撞,直到纸飞弹的弹头、弹身、弹尾全部被撞毁。红sese纸像是被人撕碎,无数张不规则撕痕的碎纸飘散在空中,最後缓缓飘到地上。小男孩因为质量的关系最先掉到地面。坠落的力道让小男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衣服k子都脏了。
我原本以为小男孩会哇哇大哭,但小男孩只是往我这边看一眼,接着双眼用力闭起吐出舌头。
「笨蛋!」
我什麽话都来不及说,就这样看着小男孩的背影跑掉了。
莫名其妙。
四处的高楼大厦高得只能从楼与楼之间的缝隙才能看见天空。路上空荡荡的,连个垃圾都没有,除了刚刚那位小男孩之外没有半个人……啊,差点忘记小男孩遗留下来的se纸碎片。更正一下:路上空荡荡的,除了刚刚小男孩的纸飞弹残骸。
待在这种地方我一定会闷si。先不说这个地方什麽都没有,光是不能看见完整的天空我就要郁闷而si了。
说来在这种什麽都没有的世界,小男孩能跑去哪?
我好奇地往小男孩的方向行走。一路上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依旧只有高得夸张的高楼。走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我好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会说好像是因为我看着一位小nv孩吃力地推着像是纸板做的墙壁。每当她往前推动一点,能往前走的路就多了一点。
我往右边的路走,走到第一个转角往左边看。没有看到墙壁,放眼望去是无际的路。我走回原来的路,小nv孩仍然推着她那看似难以推动的墙。我往走边的路走,同样走到第一个转角往右边看。同样没有看到墙壁,放眼望去也是无际的路。我走回原路,小nv孩还是推着那座纸板墙。
我按捺不住,小跑步地跑到小nv孩的旁边。
「小妹妹,你为什麽要这麽辛苦地推着这座纸板墙?你如果要去前面的话可以走旁边啊。旁边的路我刚刚看过了,没有纸板墙挡着。」
小nv孩停下动作扬起头看向我,而後她摇了摇头,
', ' ')('默默不语地继续推着墙。
「小妹妹你和那位小男孩一样奇怪呀,什麽话也不说。这样吧,如果你执意要推这个纸墙,姐姐帮你一起推怎麽样?」
没有等小nv孩回答,我擅自和她一起推墙。墙壁很明显地往前移动了一大截,而且这还是我没施尽全力的情况。
这不是很容易吗?
我双手放在纸板墙,双脚一前一後微曲。站好推东西的姿势,最後准备气势──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呐喊,像是高中运动会趣味竞赛时卖力推动等身大的皮球一般推着纸板墙。稳健的步伐搭配手臂的压力,纸板墙以飞快的速度向前推动。
「哈……哈……哈……怎、怎麽样!姐姐厉害吧!帮你推了好──远好远哦!」
我手扶着墙弯下腰喘着气,想向身旁的小nv孩获得肯定与称赞。然而小nv孩不在我想像中的位置。我看向四周,没有小nv孩的踪影。
我、我跑太快了吗?
抱歉啦小nv孩。姐姐没有注意到你,不小心一个人跑得太开心丢下你了。姐姐应该要像是亲子运动会一样,依照你的步调慢慢推。
总之赶紧跑回去找小nv孩吧。她看到我这样,应该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吧。
我开始往回跑,路上仍是高得夸张的高楼。这些高楼看都看腻了,倒不如说这些高楼给我一种抑郁的感觉,看久了怪不舒服。我想我不要注意这些高楼b较好,为此我选择将视线锁定在路面。
小nv孩到哪去了呢?
我跑了很久,虽然路边路面都没有辨识物,但我感觉我已经跑回遇见小nv孩的地方,却是路上完全没有看见小nv孩的踪影。
会不会是我还没跑到呢?
我继续跑。跑啊跑,跑到我累了,不得不停下来慢慢走。
等到身t没那麽喘的时候,我又开始继续跑。
我跑了多久?
现在的时间是几点几分?
这是哪里?
我在哪?
一路上脑袋浮现许多问题。这让我相当心急,脚步又不禁加快起来。
哈啊……哈啊……哈啊……
最後一个步伐踩到地上,我停下来大口喘气。
高耸的大楼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而且可能是脑部供氧不及的原因,我感觉有些晕眩。环境不断地震动发出巨响,这些大楼离我越来越近。
通往两旁的路都被封si了。能够容纳两台车的道路渐渐地缩小。感觉很遥远的纸板墙不知为何向我b近。
这、这不是幻觉。
不管身t的难过,我拼了命继续向前跑。然而勉强跑了十几步,脚步一个踉跄跌倒。膝盖轻微地擦伤,脚也像是抗议般疼痛起来。
不行了。跑不动了。
我放弃地摊倒在地,准备接受大楼无情的挤压。
红se……se纸……原来我跑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我把触手可及的红sese纸碎片通通捡到手上。每张se纸的裂痕理所当然地无法跟其他se纸拼凑在一块──被撕碎的纸怎麽可能拼凑得回去。
理所当然。是的,理所当然。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无法控制,无法反驳,无法抵抗的理所当然。
很可怜,很可悲,很可恨的理所当然。
「──终於可以si了。」
我还来不及理解现在是什麽情形,只感觉左脸突然一阵刺痛,身t因而反sx地大叫。
「──好痛好痛好痛!」
「痛什麽?我不过就碰一下而已,有这麽夸张吗?」
睡眼惺忪的我眼前一片朦胧,一时看不清脸颊刺痛的原因到底是什麽。直到我r0u一r0u眼睛,眯着的双眼眨了眨……
「学姐你g嘛拿牛n冰我的脸!」
看见真相的瞬间我一点睡意也没有,jg神完全醒了。顺带一提学姐手上拿的正是和我一样的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呃,说来我的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怎麽变成b较贵的长型纸盒牛n,而且旁边还多了一支方便喝牛n的x1管还有一个我喜欢吃的鲔鱼御饭团?还是我ga0错了,这两个东西其实是隔壁这位看着手机的男生。那这样我的小小迷你正方形牛n跑哪去了?
「谁叫你要流着口水说梦话。你的蠢样可是招来许多视线,连外面的路人看到也噗哧地偷笑呢。我可是为你好才把你叫起来,你要感谢我才对。」
口、口水!
我迅速抓起衣领擦拭嘴巴……还真的有!
「你好恶心。」
「要你管!反正我已经嫁不出去了,形象什麽的不管啦!」
「你不要这麽大声嚷嚷些很尴尬的话啊。你不害羞,我听了都害羞啊。」
「我不要偶像包袱啦──!」
「没人要你背负那种鬼东西。还有你再这麽大声说话会带给店里的客人困扰……抱歉打扰到你了,
', ' ')('她有时候很不受控制,对不起对不起。」
哦不!现在定睛一看,桌上也都是我的口水痕!
「我看不下去了,你给我等会。」
学姐制止了我想用衣服擦拭桌面口水的行为离开座位,过没一会拿了一张印有便利商店图样的卫生纸。
「喏,用这个擦。用衣服擦成何t统。」
我先是盯着学姐朝我递来的卫生纸,然後再往上看学姐。
「g嘛,快点拿去啊。难不成要我帮你擦?」
我默默地接过卫生纸,擦掉桌面的口水。
「这是我认识的学姐吗?」
「你欠揍吗?」
学姐眉毛上挑,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我。我还没说什麽虽然我没打算要说什麽,学姐倒是自己叹了口气坐下来。
「给你睡那麽久,没睡饱也稍微有jg神了吧。」
睡那麽久?不过也才睡几分钟不是。这麽想的我拿出手机看一眼……
十一点四十二分!怎麽快中午了!
既然看了时间就会跟着看手机主页面跳出来的通知,滑过一遍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社交软t讯息。然而有个通知不但无法无视,而且还要像一级灾害警报一样严正以待──超过一百通来自妈妈的未接来电!我点开未接来电的通知,把页面往下滑。妈妈的第一通电话是九点二十七分,第二通电话九点四十九分,第三通电话十点四分。接下来的电话间隔有时不到一分钟,有时隔了一分钟,就是没半通电话相隔两分钟。
我回去会si掉──
「学姐你要g嘛!把手机还给我!」
正当我想着要用什麽藉口跟母亲解释的时候,我没注意到上半身倾过来的学姐。学姐貌似看到我的手机萤幕,而後产生抢走手机的念头。
嘟噜噜──嘟噜噜──嘟噜噜──
「你在g嘛!快把手机还给我!还有快挂掉电话!你刚刚不是才说不要打扰到别人吗!」
「现在是你在大叫,我可没做什麽事。开扩音不过是自己耳朵不好听不清楚罢了,别人能够理解的。」
「快、还、我、手、机──!」
我试图从学姐手上拿回手机。然而学姐把手机拿到左手,不论我怎麽伸手也g不到手机的边。我站起来想抢回手机,学姐却是一边挥舞右手阻挠我,一边把手机伸到我拿不到的地方。
「长得高就了不起啊!学姐你在这样弄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夏馨!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一接起就像是泼妇骂街,破口大骂的音量不但打断我生气的气势,更引来周遭许多不友善的视线。虽然现在想这个很不对,但我在想现在跟我刚刚睡觉流口水说梦话的时候哪边招来b较多的视线。
「妈我呜呜呜呜啊啊──」
当我急忙想要向妈妈澄清的时候学姐飞快地用右手按住我的嘴巴。
「夏馨!你怎麽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的语气很明显地从怒骂转为焦急。就算如此学姐仍然不动声se,伸出食指放在鼻子与嘴巴之间,朝我做出噤声的手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一句「啊哈哈妈妈我只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要打恶作剧电话而已所以不用担心」就能解决了。我不知道学姐要做什麽,但现在只能看学姐到底要做什麽。啊啊我不管了,如果学姐你害我被我妈误会或是回家被我妈骂si,我一定要你请我吃一顿飨宴地狱!而且还是假日晚餐!
「夏馨!夏馨!你在吗!在的话回答我啊!」
「请问您是夏馨的母亲吗?」
「是!我是!你是谁!为什麽你会有我nv儿的手机!我nv儿现在在哪!」
「请您稍安勿躁,我──」
「nv儿不见了我怎麽可能安静得下来啊!夏馨你在吧!在的话回答我啊!」
学姐朝我瞪了一眼。看见学姐的眼神,我知道学姐要做什麽了。这方法的确有很大的可能不用请我吃飨宴地狱,反过来我还要请学姐吃夏绿蒂。然而奏不奏效就得看妈妈吃不吃这套技俩,如果这方法不奏效学姐你还是得请我吃飨宴地狱。不过作为学姐想到这个方法的奖励,就从假日晚餐变成平日午餐。毕竟至少试过了嘛。
「您先听我讲完──」
「不行!我要先听到我nv儿的声音!我要知道我nv儿是安全的!」
「既然您要先听到您nv儿的声音才让我继续说话,那麽就让您听吧。」
学姐露出微笑,把手机拿到我嘴边。
看来学姐知道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妈,我没事。不要一直打断人家说话啦,人家不是坏人。」
「夏馨你没事就好!那、那你在哪!如果不远的话我可以接你──」
「好──的。对话结束,现在可以换我说话了吗?」
学姐重新把手机拿回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夏馨会在你那边!」
「是这样
', ' ')('的,夏馨母亲。我听夏馨说您很反对她演戏,是吗?」
「当然。夏馨以後可是要当音乐家,怎麽有时间去ga0其他有的没的。」
「那为什麽您会答应夏馨参加戏剧社?」
「夏馨从来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她跟我说她想要参加戏剧社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想说夏馨都住家里了,不让夏馨参加社团的话可能会被同学闲言闲语。反正当作拓展人脉也不错,虽然我不觉得戏剧社的人脉有什麽用就是了。」
骗人。
「虽然我不是很认同您的想法,但我仍然尊重您的想法。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建议您试着避免歧视任何人──」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教,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教。然後请你赶快说重点,我很忙。」
「既然您这麽说,那麽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事情是这样的──」
「说、重、点,小姐。还是你不知道什麽叫做重点?」
「您愿意让您的nv儿担当nv主角吗?」
nv主角呀。不行的不行的,我才一年级而已。况且学姐你b我适合多了。你被妈妈冷嘲热讽,打断说话这麽多次,却是一个眉头没有皱,脸颊没有一丝ch0u动。依旧面不改se地带着微笑,语气平稳地和妈妈对话。
「什麽?nv主角?你们要让我家夏馨去当nv主角?不可能!我是不会答应的!」
「夏馨母亲,我还没跟您解释──」
「不用解释了!小姐请你转告夏馨,现在立刻给我回来继续练习钢琴。我不管她怎麽跟你接触,我就是不准她演什麽鬼nv主角。现在、立刻,给我回来。」
「台湾就是有你这种恐龙家长社会才会败坏。」
「你说什麽──!」
整t对话下来妈妈总是将声音提高八度,气势凛然地打断学姐的话。对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学姐总是礼让母亲,不和母亲回嘴。
学姐虽然没有表现於形se,但心中可能和我一样充满负面情绪吧。
「哎呀,没听清楚是吗?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次,台湾就是有你这种恐龙家长社会才会败坏。」
「你凭什麽这样说我!」
「要我列出细项吗?好啊。你不尊重其他人,你不尊重其他职业,更重要的是你不尊重你的nv儿……」
「──别人的家务事你管不着!我尊不尊重谁不是你说得算!」
「我很想继续和您说下去,但我感觉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为了您的身t健康着想,我想我就先挂电话了。抱歉耽误您这麽久的时间。」
「你说清楚──」
学姐按下通话结束的按钮,把手机递还给我。
能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一个语气说话。学姐真不愧是学姐。
「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吧。学姐请客。」
「那个……」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问题想问,等会我全部都会回答你。」
「好的……」
「那麽你想去哪里吃?还是说你不想吃,想到附近边走边聊?又或是你想要直接在这里吃──」
「……学姐,请先听我说话可以吗……」
我打断学姐的话,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学姐。
「那个……谢谢学姐的好意。可是我……我很担心我妈妈……我想要直接回去了……啊那个!我不是想要拒绝学姐的好意!我很谢谢学姐!真的!」
说到後来感觉说错话连忙挥手否认。这时才看见学姐的脸不再像是刚刚那样紧绷地摆着严肃,神情完全放松,并且露出难以言喻的微笑。
「你真好啊。」
我微微歪头表示不懂学姐的话。然而学姐只是闭上眼摇了摇头。
「没什麽。当我在自言自语吧。」
学姐睁开眼,把放在我座位右侧的长型纸盒牛n、x1管和鲔鱼御饭团递给我。我继续维持歪头的姿势,加上略为皱眉的神情看着学姐手上的东西。
「这些是小jg灵要送给你的礼物。原本是给你当早餐吃的,不过不知道你会睡这麽久。不介意的话拿着在回去的路上吃吧。」
「……小jg灵……?」
「嗯,小jg灵哦。小jg灵偷偷跟我说空腹喝牛n不好,而且看你只喝这麽一点点牛n,所以就偷偷地把你的牛n升级成套餐了……啊!小jg灵委托我不能说的,我怎麽说出来了!哎呀,我真的是太蠢了。所以你不要辜负小jg灵的好意,收下这份小jg灵给你的套餐吧。」
学姐把牛n、x1管跟御饭团塞到我的手上,转身丢了句「回家的路上要小心哦」离开便利商店。
小jg灵……是演哪出啊?
回到家一开门面对的是一个人坐在客厅没有在做任何事情的妈妈。客厅的气氛彷佛是审问室的警察准备审查犯人般相当凝重,我觉得现在不是能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直接走回房间。因此我把不锈钢的铁门拉上,默默站在门边低着
', ' ')('头不敢说话。
「去哪了?」妈妈率先打破沉默。
「呃……学校……」
「那为什麽我会听到便利商店的自动门声音?」
「那个……就是……学校的便利商店!对!我跟同学讨论功课觉得口渴了,一起去便利商店买东西喝!」
「那麽刚刚那通电话是怎麽回事?」
啊啊啊!陈夏馨你在g嘛啊!看看你都说了什麽话啊!刚刚路上不是想一堆回覆妈妈可能会问的问题的回答!怎麽现在都没说出来啊!
「这、这个说来话长……哇!妈妈今天煮的饭好香──」
「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别想吃任何一口饭菜。而且看来你好像已经知道有什麽结果了,先买午饭回来了嘛。」
「等、等一下!这不是我买的!只有这个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原本想要稍微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後却是讲到我非常在乎的地方。我慌忙地抬头解释……
「哦?不是你买的话,那麽是谁买的?」
「这、这个是小jg灵买给我的!」
「小jg灵?」
妈妈猛然站起身走到我旁边拿走我的牛n和御饭团。x1管没被妈妈一并拿走掉落到地上。
「小jg灵的国家很特别呢。东西的出产地在台湾?」
「是……是啊……在全世界都有小jg灵的领土──」
妈妈把牛n用力往地上一摔。纸盒受不了冲击有了缺口,牛n一下子倾泻而出。
「演戏演到现实跟剧本分不清楚啦?现在是怎样?参加戏剧社变成当nv主角?我有没有说不要沉迷?有没有?」
「……就算我真的当nv主角也不是沉迷……」
「──我是为你好!不要像妈妈一样只当一位音乐老师!好好学习钢琴当一位音乐家才有出息!」
「……我很谢谢妈妈为我好……可是……」
「──可是什麽!你不用想其他的东西!只要好好学习钢琴努力当一位音乐家就好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你说什麽!你再说一次!」
「……我是说……我会好好练钢琴……努力当一位音乐家──」
「好!就是这样!」
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坐回原来的座位。
「你们戏剧社的负责人电话给我,我要跟他说你不会再参加社团了。」
「……学期快过完了……至少让我参加完这学期的社团──」
「反正能混的社团很多,你之後再随便找个随便混的社团混过去就可以了。」
从来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参加社团会被同学闲言闲语。
不觉得戏剧社的人脉有什麽用。
随便找个社团混过去就可以了。
一直不让别人好好地把话说完。
只会以自己的角度看任何事情。
一昧地否定自己不认同的事物。
「……每次你只要讲到钢琴就像失心疯似的……」
「什麽?」
「……我们就不能不讲钢琴吗……」
「夏馨你突然再说什麽?」
「……我知道妈妈你很辛苦……也花了很多心力栽培我……可是我能不能不要再弹钢琴了……」
「怎麽可能!我都把你养这麽大了!还让你上了音大钢琴组!音大可是台湾第一的音乐学校啊!」
「……那可不可以至少在这个家不要再跟我谈论任何有关钢琴的事情……钢琴我会好好练习……所以──」
「你现在是在跟我谈判的意思?」
「……没有……只是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想法──」
「刚刚才说要努力当一位音乐家!现在怎麽又说不要弹钢琴了!」
妈妈站起来盯着我。这次我不再回避妈妈的眼神,决定要把心中所有的想法一次讲出来。
「对!我就是出尔反尔!一开始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讨厌钢琴!我讨厌这个家!我讨厌你──」
啪。
「你走!这个家不需要你!你要退学就退学!钢琴你也不要练了!出去!」
妈妈走到我面前赏了我一巴掌。我0着左脸错愕地看着妈妈,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我会担心你感觉真像个白痴──!」
说完,哭着拉开两层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於是你就离家出走了?」
「嗯。」
一气之下跑到公寓大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系上没有我可以信任的朋友,找何琬萱或许建柏学长感觉不太好意思。但我又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能在我唯一能信任的戏剧社群组寻求协助。茫然之余看着群组成员名单看到分开没几个小时的美宣学姐,y着头皮打电话跟学姐说明情况。所幸学姐听完很慷慨地传给我她的位置讯息,让我
', ' ')('至少有个地方可以去。
学姐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栋高楼大厦。我把机车停好走进去,靠近自动门里头的冷气瞬间迎面而来。我环顾四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就是非常气派,不是台湾该有的外国风格。
「学姐!」
我看到学姐,向学姐挥手朝她走过去。学姐在前面领着我没有说什麽,手中吊着的钥匙串停在其中一栋大楼的感应机。机器「哔」了一声,大门应声打开。
「门会自己关起来,不用理它。」
正当我想要顺手带上门的时候学姐出声阻止我。我边走边向後看,关门的速度虽然相当缓慢,不过还是关起来了。
电梯门打开,我跟着学姐走进去。学姐按下十二的按钮,再按电梯门关闭的按钮,电梯开始往上移动。中途没有停下来,很快地到达了十二楼。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学姐往右边走,用钥匙开了门。
「自己一个人住房间有点凌乱,希望你不要介意。」
「才不会呢,学姐愿意给我来就很开心了。而且这个房间的格局感觉超有质感,很像那种样品屋广告纸的风格耶!」
学姐把鞋子脱在门外换上室内拖鞋走进去。见状我也跟着做……我应该可以擅自拿室内拖鞋吧?
「很有质感的代价就是一个月两万元的租金。」
「……两、两万元……」
「你先进来吧。这里的门不会跟楼下一样自动关起来,关起来之後帮我锁门。」
我依照学姐的话把门扣扣上,门把锁锁上。学姐打开室内的灯,接着打开冷气。
「放轻松点,这里不是什麽可怕的地方。」
「……啊,好、好的,谢谢学姐。」
「你看到的地方都可以随便坐。如果你要躺床的话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好的,谢谢学姐……」
「不用一直谢谢,当作自己的家就可以了。」
「……好的……」
虽然学姐这麽说,但我还是不敢肆意妄为。这里能坐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正对床的书桌和木椅,一个是右床边小木桌的红se布制小沙发椅。我绕过学姐,选择床边的红se小沙发。小木桌摆满了化妆品,右边有一面圆形的小立镜。
「看不出来学姐有化妆耶。」
「我基本上只化淡妆。除非是去什麽重要的场合,我才会化得很容易让人看得出来有化妆的妆。」
学姐似乎ga0定好她的事情。她躺到床上,把棉被踢到一旁,枕头横放靠在墙壁。这时我转头一看,学姐的样子让我惊讶了。
「学姐你g嘛啊!」
「什麽我g嘛?」
「至少穿一件衣服吧!在房间穿着运动内衣什麽的!」
「我是顾虑你的想法才穿这样的耶。不然只有我自己的话都直接0t,顶多月经期的时候会穿内k而已。还是你敢说你在你的房间穿得跟外面一样?」
「我、我承认我在房间也会0t,也会只穿内衣内k或是只穿件t恤。可是现在是两个人耶!」
「那你会讨厌我这样穿讨厌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
「也没到这种地步……啊啊,这边学姐说得算,学姐你就算要0t我也是没关系的……」
我心不在焉地说完後半段的话,学姐突然脸se一变。
「我现在会问你是因为我尊重你。你如果真的很讨厌的话我就多穿一件t恤。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勇敢大声表达自己的想法。你这样要说不说、唯唯诺诺的,别人是不会把你这些话当成你真正的想法、意见来看。就像感情,nv生如果不明确拒绝自己喜欢的男生,只会让男生觉得你在yu擒故纵,让男生产生自己还有机会的错觉。懂吗?」
「……哦、哦……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觉得你太软弱了。不过这就是双面刃……扯远了。总之你会不会在意我这样穿?认真回答我,会或不会。简洁明了,不要说其他的废话。」
「不会。」
「会在意我0t吗?」
「不会。」
「你知道为什麽我现在会有点生气吗?」
「不知道。」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让我觉得我在用权力欺负你,我很讨厌这种上下等的关系。」
「……好的,对不起……」
「你可以不要一直说对不起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麽你要说对不起?」
「……对、对不起……」
「所、以、说。」
学姐起身坐到我旁边,又是一次g肩搭背。
「就是因为你觉得你自己b别人差,所以才会不自觉地一直说道歉。不要把自己预设成下等关系,对自己有自信点。就像你x部b我大,就给我好好抬头挺x不要驼背。」
「……学姐你不知道大x部很累吗?有时候真的不是我想要驼背,是x部真的很重,重到我
', ' ')('很累……」
「你现在是在跟我炫耀吗?哈?」
「啊!学、学姐不要0啦!呀──!」
「反正都是nv生,而且你也没有拒绝我。你这两团0起来超大的啊,真是幸福的困扰。说!你的罩杯到底是多少!」
「……啊、啊……那个……e……」
「可恶的大x部。我不给你住了,出去!」
「啊!啊!别、别这样啦学姐!」
「好啦,不闹了。」
学姐把手从衣服伸出来,重新躺回床上靠着墙边的枕头。
「虽然自信不是立刻就能建立起来的东西,不过至少从现在开始一点一滴累积,总有一天你会有自信的。我相信你。」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哈哈……」我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苦笑地说。
「其实你现在就有自信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虽然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自信在哪里,可是我想你得要自己发现,你才能真正认知原来自己也可以那麽有自信这件事。」
「……是吗……」
「唉,你这样懦弱的个x会很受大男人主义男生的欢迎,可是你会活得很辛苦哦。」
「……我有没有人喜欢都是个问题了……」
「我相信很多人喜欢你。只是你知不知道,还有你喜不喜欢那些喜欢你的人而已。」
「……嗯……」
「真是的,我又扯远了。这些问题以後再说,现在先专注眼前的问题吧。我看你这样子是完全没带东西出来吧?」
「……嗯……」
「我受不了了。你可以像平常一样正常说话,不要在这样怯生生的吗?我们没有要聊刚刚那个自不自信的话题了。」学姐露出嫌恶的脸说道。
「……对不起……」
「就说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如果你真的做错事说对不起是很好,但是你没做错任何事还说对不起会很让人反感啊。」
「……可是现在我让学姐反感了……」
「演员听过吗?薛之谦的演员。」
「……是有听过……怎麽了吗……」
学姐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戳了戳。拿着手机的拇指按住音量键,熟悉的旋律便开始从手机发出。
「唱。」
「……g、g嘛突然要我唱歌……」
学姐把手机萤幕转到我这边。萤幕播着歌曲的v,白se空洞的字幕代表ktv模式。
「唱。」
「……我、我没什麽在别人面前唱歌……」
「唱。」
「……我、我不要啦……」
「那我再给你一种选择。你用很呛的方式告诉我你不想唱,而且要呛到我会怕你,怕到我不敢叫你唱歌。歌快要开始了,如果你不呛我又不唱歌我就要你回家。这次我是说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学姐的表情看起来是玩真的没错。
好吧。那就别怪我了学姐,这是你自找的。
萤幕上四个白点开始消失意味歌曲即将开始。我闭上眼,轻轻深呼x1一口气。
「──我叫你不要播音乐你听不懂是不是啦!」
我双眼睁大瞪视学姐,双手握拳摆在两旁,站起身子向前倾对学姐大声怒吼。
这时主歌开始了。然而现场只剩音乐自顾自地播放,学姐则是看着我彷佛石化一般一动也不动。
成功了吗!
「……噗……」
学姐的嘴角扬起,接着用手遮掩自己的嘴,而後全身开始颤抖。
「……噗噗……」
学姐眉毛上挑双眼微微眯起,脸部肌r0u开始大力ch0u动。
「怎样!被我吓到了吧!」
「我、我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
学姐把手机丢到床上,左手放在肚子前大笑,右手不断拍打床垫。发声口很刚好朝向被棉,声音小到连学姐拍打床垫的声音都能盖过。
「好、好好笑!哈哈哈──!」
「这、这有什麽好笑的啊!」
「因为,因为……哈哈哈!你这样的动作很像生气的猫咪,身t拱着毛竖起来生气的猫咪!哈哈哈!可恶没有录影机或是什麽可以拍摄的器具,不然你这表情跟动作真的很经典!哈哈哈!」
我放弃地坐下,任凭学姐放声大笑。
「我就是不会生气,学姐你就尽管笑吧。」
「好、好啦,反正我的用意达到了,我就不捉弄你了。」
学姐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左手俐落地把手机的音乐停下。
「什麽用意……?」
「你g嘛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脸呀?」
「明知故问……」
「好啦我不闹了。不过你猜不出来我为什麽要你这样做吗?」
「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好吧,不想听就算了。」
学姐
', ' ')('耸肩双手一摊,把棉被拉到自己身上。
学姐你如果觉得冷的话就把冷气调高一点啊!
「你看起来没带任何行李出来啊。」
「一时气到就跑出来了……」
「虽然说我可以借你住,借你用我的卫浴用品,借你穿我的衣服,可是没办法连内衣也借你啊。先不说卫生问题,我的大小跟你完全不能b啊。」
「看得出来……」
「那你打算怎麽办?你不要跟我说你之後就这样不穿内衣去上学哦。」
「才不会!我还不想被人当成变态!可是现在又没办法拉下脸回家拿……应该说能够拉下脸回家的话就不会来找学姐了……」
「果然还是先跟你妈说一下b较好。就算你现在不想回家,至少要把你想在别人家住的事情告诉你妈。不然你突然不见,我相信你妈会担心你的。」
「我才不要!我讨厌她!而且她才不会担心我!」
「好吧。我们不谈你妈,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要怎麽解决你的内衣问题?」
「我不去上学了,反正我很讨厌钢琴。这样在这里就不用穿内衣了。」
「你傻吗?你就算整天不穿内衣,你还有内k要穿啊。而且我不允许你不去上学。就算你不想回家,不想要碰钢琴,但是你不能连课都不去上。」
「为什麽?」
「因为你的职业叫做学生。除非你能跟我说你不去上学在这里要做什麽事,能够说服我的话我就可以。」
我的生活拿掉课业与钢琴还剩下什麽呢?我之前好像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思考的当下,我仍然没有得到答案。
「回答不出来就代表你不知道要做什麽事。在你找到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之前,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知道吗?」
「唔唔……怎麽感觉学姐变成妈妈在说教了……」
「这不是说教,这是为你好。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说。」
「好、好啦,我还是会乖乖去学校啦……」我噘起嘴不情愿地说。
「所以你还是没解决你的内衣内k问题。」
「这我刚刚就在想啦!学姐不要一直催我嘛!」
「那你想到了吗?」
「还没……」
「旁观者的我都想到了,身为当事人的你都还没想到?」
「我、我就是笨嘛……」
「不准说自己笨。」
「唔哇!」
学姐坐起上半身把我的头发0乱,平淡地像是自己没做过任何亏心事的口吻说道。
「我是想到两个方案。第一个,我跟你出去买全新的内衣k,不过早上结帐的时候看你的钱包也没剩多少钱,这个方案就pass了──」
「学姐你怎麽偷看我的钱包啊!而且还0乱我的头发!」
「你要让我讲下去还是你自己想办法?」
「对不起!学姐请继续说!」
我顾不得自己还在用手整理头发,故意以夸张的表现方式低下头向学姐鞠躬道歉。学姐可能觉得有趣发出「呵呵」的轻笑声才继续讲下去,我才敢抬头继续整理头发。
「第二个,我记得你有说过有个哥哥和弟弟不是?你可以打电话请他们帮忙拿几套内衣k给你啊。不过依照你的逻辑你一定会说那种害羞的东西怎麽可能让男生帮忙拿之类的话吧──」
「可以啊!」
「……咦?」
「谢谢你学姐!这麽bang的方法我怎麽没想到呢!」
我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在床边炯炯有神地看着学姐。学姐貌似被我吓到,上半身稍微往後挪了一点。
「择日不如撞日,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等我一下,我先打电话!」
我往後面被雾化玻璃隔着的地方走。左边是马桶和搭配大理石台面做凹槽设计的白se陶瓷长型洗手台,右边紧邻雾化玻璃的透明玻璃门的是挂着莲蓬头的浴室。浴室很有质感,还有做乾sh分离。真不愧是两万元租金的房间。
我拿起手机按开通讯软t很快地找到「祥祥」按下免费通话,然而响了很久都还没接起。
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弟弟会在外面打球吗?如果弟弟在打球的话不会接也是理所当然。
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通话声被断掉,换来的是一阵沉默。我看一下手机画面,电话是被接起来的状态。
「呃,你接起来怎麽不讲话?」
「你ga0什麽事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弟弟的脸,但我可以从弟弟的声音想像弟弟正露出不满的表情。
「就一些事情。说起来有点麻烦,哈哈……」
「你还有心情笑啊!我可是因为你扫到台风了!」
「妈有跟你说什麽吗?」
「先回答我你到底ga0什麽事了?妈妈从那时候开始都没有这麽生气过。」
那时候……
「反正就是一
', ' ')('些让妈妈不高兴的事啦。所以妈有说什麽吗?」
「你说的是废话?如果不是妈妈不高兴的事,妈妈就不会坐在客厅一直碎念,还叫我不要跟你连络了。话说回来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做什麽?如果妈妈知道我在跟你讲电话她又要念我了。」
「抱歉害你被骂啦……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可以吗?很简单的事,真的。」
「不要。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想要被卷入莫名其妙的麻烦里。」
「现在我只能靠你了。你也知道哥哥都在打工不在家。拜托帮我一下啦,拜托拜托。」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几秒。
「你先说说看是什麽事,我在看要不要帮你。」
「这麽说就是要帮我罗!」
「我没这样说。总之你先跟我说你要做什麽。」
「帮我拿几套内衣k给我。」
又是沉默几秒。
「我知道为什麽妈妈要这麽生气了。你是不是被上次那个连帽男生ga0到怀孕,要跟他私奔──」
「根、本、不、是!你不要乱猜啦!他不是男朋友,而且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是的话你就回来嘛。好好跟妈妈解释,我相信妈妈会t谅你的。」
「不要再提到妈了。你帮不帮我,一句话。」
「只是拿内衣k的话我是没关系。可是你这样的意思是怎样?不回来了?」
「对,一段时间我要住朋友家,不回去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说谎,但是那个连帽男生人我感觉很亲切,对你跟另一位姐姐也很好。我觉得他不是那麽糟糕的人。」
「那个人只是在你们面前做做样子,你不要那麽容易被他收买了。」
「可能吧,毕竟我和他才见过这麽一次面。不过姐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管姐姐做什麽决定,我都会支持姐姐。」
「是吗?谢谢你啊。」
听到弟弟说这番话说实话我还满暖心的,不过我没有把这个想法表达出来。
「等到你可以把内衣k拿给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回家跟你拿。记得要用不透明的袋子装起来,不然被别人看到很尴尬的。」
「那种事情我知道啦。那你还要拿什麽吗?或是你要拿什麽颜se的内衣k?」
「没什麽,就随便帮我拿就好了。」
「那就这样了。我挂电话了。」
「嗯,谢谢你。」
我把手机拿离耳边正准备按下红se的挂电话图样时通话页面消失了。这代表对方先b我还要早挂电话。我把手机所有使用中的应用程式按下全部关闭,放回口袋走回小沙发椅。
「听起来很顺利啊。只是你怎麽敢跟你弟弟要他帮你拿内衣k?一般来说不是都会害羞吗?」
「一般人是会害羞没错。然而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我弟弟啊。」
学姐沉默不语似乎想着什麽,不过很快地又开口说话。
「你妈还好吗?」
「听我弟说她坐在客厅碎念,估计是念我不听话、不孝nv之类的话吧……啊啊,我们聊点轻松的事,不要在聊我家的事啦。」
「既然你这麽说了,那我们来聊聊你的事吧。」
「我、我的事?」
「你要躲我们躲到什麽时候?」
学姐毫无温度的视线投s过来,犹如冰锥刺到我的脸上。我微微撇开脸,眼神不自觉地往右上飘移。
一开始学姐在便利商店想要把我留下来讲话,我想原因不离十。因为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麽事。
没错。正如同学姐说的,我正在躲「他们」──戏剧社的学长姐们。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好像也没有很长。总之就是期中考结束的隔周我不是和妈妈弟弟去了夜市偶然遇见社长跟连帽男生还莫名其妙地一起逛街吗?我在逛街的时候做了一件事情,让我之後完全没有脸面对社长。
「哇!那个卡特赫拉娃娃好可ai呀!」
「那这样我s给你吧。」
「不行!东西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才有意义!」
这是在夜市s飞镖摊位的对话。其实我对娃娃根本没有兴趣,会这样说是因为我打算故意让连帽男生花很多钱。一局八支飞镖五十元,男生s破七颗nv生六颗气球就有一只娃娃。第一局随便乱s,没了装个傻请求连帽男生在丢一次。第二次也是随便乱s,在装傻请连帽男生给自己机会。然而第三次跟第四次都是认真s的情况下,却只s破两到三颗气球。
「你这一看就不会s飞镖,我教你怎麽s吧。」
「我不要我不要!我一定可以的!你看我s掉一半的气球了!」
原本只是想让连帽男生花钱,玩到後来反倒生气自己怎麽没办法s到六颗气球,y是耍脾气让连帽男生给我玩第五次。然而麻雀变凤凰也是需要时间,短短几分钟根本改变不了事实,我仍然只s中三颗气球。看着摊位老板笑而不语却又按捺不住兴奋
', ' ')('的表情彷佛在嘲笑我,实在让我很不爽。
「差不多该让我来了吧。」
「唔,就看你有多厉害。」
我不情愿地鼓起腮帮子让开,准备在一旁看连帽男生的笑话。
连帽男生付了钱,一百元?呼呼,是知道自己要玩第二局的意思吗?这样看起来没很厉害嘛。
很快地我错了。
连帽男生拿起盒子的飞镖。双脚打开,身子直挺,手臂举起垂直九十度,右手像是拿着笔一样握着飞镖。接着手腕轻巧地向前甩动,一颗气球就这样破了。连帽男生不疾不徐地拿起第二支飞镖,一颗气球又破了。最後剩下六颗气球都是如此,连帽男生没有失误半次,打掉一局里全部的气球。
「帅哥很厉害哦!帮nv朋友争一口气!来nv朋友,这只卡特赫拉给你。回家的时候好好谢谢男朋友啊。」
「老板,人家刚刚只说要卡特赫拉,可是她还没说要哪只卡特赫拉耶。」
正当老板从挂g拿下一只小型的卡特赫拉绒毛娃娃递给我的时候,连帽男生冷眼瞪了老板。
「规则说s完飞镖一只娃娃没错啊。难道这不是一只娃娃?」
「我没看过夜市老板不给客人选择自己想要的娃娃。而且就算不能选好了,好歹她送你两百五十元,你拿那种迷你娃娃给她,你好意思?」
「说什麽送?我又没有要她玩,说得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b她玩一样。」
「ok,fe。我刚刚付两局的钱,所以我还可以玩一次对吧?」
「对啊,你可以开始s了。」
「这样子好了。」
连帽男生从口袋掏出钱包,拿出三张蓝se纸钞「啪」地拍在桌上。
「如果我有本事把这上面全部的气球全部s破,中间没有失误半支飞镖,我就把你挂在上面所有的卡特赫拉拿走。相对地我只要失误一支,这三千元全部都是老板你的。怎麽样?」
「你傻啊!这些钱要买多少卡特赫拉就有多少卡特赫拉啊!而且这些钱都是你辛苦打工的钱,没必要这样啊!而且我没有很喜欢娃娃,你不用这样!这局s一s我们就赶快走吧!」
我抓着手掌大的卡特赫拉讲话激动到用词重叠,只为了想要阻止连帽男生。老板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但我这样的行为好像让老板下定决心。
「这位帅哥够胆!好!各位民众都可以当见证人!如果帅哥s完架上的气球,所有的卡特赫拉娃娃都是他的!可是他只要失误一次,三千元就是老板我的了!来帅哥右边请,需要帮帅哥清场吗?」
老板激昂的声音透过麦克风的增幅让声音传得更远。许多路人听见老板的话纷纷伫足,有些路人更是直接围上来一探究竟。
「不用。只要你不要ga0什麽卑劣的行为就好了。」
连帽男生冷冷地说着,开始s第一区域的气球。
这里的气球总共有十个区域,每个区域八个气球,也就是连帽男生总共要连续s破八十颗气球。连帽男生稳稳地把第一区域的气球全部s破,没有任何人拍手。接着连帽男生把第二区域的气球全部s破,少部分的路人暗自拍手。随着连帽男生s完一区的气球,掌声就越来越大。当连帽男生s完第八个区域,现场可以说是欢动如雷。
「加油!给这个不道德的老板一个教训!」
「这家风评很差。不认识的人要玩就算了,竟然还拿钱想要挑战。有勇气。」
不论是大声喊出来的呼声还是小声的喃喃自语我都听在耳里。内容大概分成两派:一个是针对s飞镖摊位,说老板会玩文字游戏,不让客人轻易拿到自己想要的娃娃,遇到不会玩的客人会拼命鼓吹客人继续玩;另一个则是为连帽男生加油打气,还有说什麽「男生好帅」、「nv朋友好幸福」之类的鬼话,让我的尴尬癌直接发作到末期。
看老板一脸自信的微笑,我觉得事情不会这麽简单。
「连帽男生,我感觉那老板一定有y谋,你要小心点。」
我靠近连帽男生,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然而连帽男生似乎毫不领情,连一眼都不看我。
「谢谢你担心我。不过我已经写好剧本了,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站在旁边看就行了。」
我不满地退到一旁,看看他所谓的剧本究竟是如何。
什麽嘛,亏我还担心他……
等等,对了。我真是愚蠢,我差点忘了我最开始的目的。我原本我不就是要害他浪费钱吗?他现在打赌输了不就达到我的目的了吗?
可是那是三千元!三千元啊!要打工二三十个小时才有的金钱哦!这样你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只是他跟老板呛明了,我们这些局外人没有什麽立场说话吧?
况且那是他自己的行为,跟我又没什麽关系。
「欸欸帅哥,你要按照顺序s啊。你这样跨区不行哦。」
正当我在心里要为老板加油的时候,老板的麦克风又发出声音,让我回到现实
', ' ')('。我看向连帽男生,他略过我们刚刚s的第九区,站到第十区气球前想要先s第十区的气球。
我对这个行为打上一个大问号。为什麽要特别跳过我们刚刚s的第九区?直接s完不是b较乾脆吗?反正不是都要打完气球,为什麽要做这种多余的动作?
「老板你以为你在玩刮刮乐,不能跨区兑奖哦?你刚刚没说要按照顺序,那我想怎麽s就怎麽s,最後我只要把上面的气球都s破不就好了吗?还是说改顺序会有差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先s第九区没关系。」
「没事没事,老板只是想说你一排打过来很刚好,g嘛特地跳过而已。哎呀老板强迫症突然发作,不用管我,帅哥请继续。」
面对连帽男生的质疑,老板像是阿谀奉承上司的职员,皮笑r0u不笑地回应。於是连帽男生再度拿起飞镖,再度顺利地把第十区的气球全部s破,再度获得一阵掌声。
「帅哥很厉害哦!九个区域的气球全部都s破了!那麽最後一个区域能不能顺利s破呢!来帅哥,开始你的表演吧!」
老板的主持将气氛带动起来。众人开始欢呼,其中不免又夹杂一些鬼话,让我恨不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然而连帽男生没有立刻拿起飞镖开始表演,反而露出不安的表情。
「嗯……老板啊。看这里有这麽多人,我觉得有点紧张了。这样吧,我用一千元买一次失误的机会。可以吗?」
连帽男生一说完,有些路人开始发出「呜──」的嘘声。
「要帅就帅到底啊!最後才怂也太没guts!」
「你这种行为很像跟nv朋友做事做到最後不s一样欸!」
连帽男生不理会身後的声音盯着老板。老板挂着微笑不说话,感觉像是观察路人的反应,等到路人发出嘘声才说话。
「观众看起来不想要给帅哥机会啊!帅哥你就老实点,快点s一s吧!对自己有自信点!不用紧张!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失误了,最後一定也不会失误的!」
「说得也是。谢谢老板的鼓励。」
连帽男生说完随即转头面对那些闲言闲语的路人。
「还有也谢谢你们。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是你们的声音我听到了。至於有些说到我nv朋友的人,请不用担心,我每天都让她很x福的。对吧?馨馨。」
连帽男生说完看向我,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这时路人一反刚才的反应,发出无b的欢呼声。
「你不要在大家面前说这种白痴话啦!白痴!」
我不顾那些路人大声地向连帽男生抗议。然而连帽男生无视我的话,悠悠地说着自己的话。
「你知道为什麽男生求婚的时候喜欢在公开场合吗?」
「你突然说什麽让人害羞的话啦!」
「因为要让更多人知道这里有一对新人诞生,要向更多人证明自己ai着对方。现在虽然很突然,但是──」
不等连帽男生说完,甩了单膝跪地的他一巴掌,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
隔天社长才告诉我,原来连帽男生早就看破s飞镖老板的y谋──故意让老板觉得自己没自信开始自大,再把现场气氛酝酿起来撕下老板的面具引起公愤,最後站在道理的优势要求拿走所有的卡特赫拉。然而连帽男生以为我理解情况配合着演戏,事实上我却不知道他在演戏,只是觉得他在胡闹。至於那段求婚是他的即兴表演,事後透过社长转告得知连帽男生不知道我的反应会这麽大,表示很抱歉那麽做。
b起他的道歉,我对自己当下的恼羞成怒更感到丢脸……
「不要以为放空就能蒙混过去。快点给我回答。」
突然被棉被伸出来的脚戳了戳。这样的行为导致我中断回想的过程。
「呃,学姐你刚刚说什麽?」
「在跟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好专心听人说话啊。」
「我不是故意的嘛。学姐你在讲一次嘛,拜托。」
「真受不了你。我刚刚要你回答我,你还要闹到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才能不再躲我们,乖乖回来戏剧社。」
又是严肃的眼神。我不自觉地回避了视线。
明知道期中考结束要开始准备期末的对外公开展演,我还因为这件事故意连续两周四次社团课程没去戏剧社。这种行为对学长姐和同学们来说一定很不谅解。理应上大家应该要觉得我很不成熟,然後生气地把我赶出戏剧社,自己开始排练戏剧才对。结果现在反而是希望我回去戏剧社!这、这不该是这样啊!
而且如果他们要等我回去才开始排练戏剧,那这样我岂不是拖了大家的进度?到时候学长姐和同学们因为这样责备我,那我不是更糟糕?
「不行!我不可以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下定决心,坚定地正式拒绝学姐。
「怎麽说?」
「我决定不再逃避了!虽然不是亲口跟社长说,可是只能麻烦学姐转告了!」
「你根本没有
', ' ')('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说你不再逃避,那你为什麽要我转告而不是你自己去跟社长说?」
「我没有社长的电话!」
「fb、le随便都可以打网路电话,不用电话号码也没关系。就算你要电话号码,我这边可以给你。而且你要说不再逃避,不该用电话来说,该要当面跟她说才对。」
「不、不用拘泥这种小节啦!话有传到就好了……」
学姐一脚把棉被踢开,身手俐落地坐到我的旁边,再次g起我的肩膀。
「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麽不能回来戏剧社。第二,你不想说原因的话,後天上课我带你去找社长,你自己跟社长说清楚。第三,现在离开这里回你的家,乖乖练你的钢琴,永远不要再和我们戏剧社有任何的互动。」
「不可以啦学姐!我才刚被赶出家门耶!学姐你难道忍心看我无家可归吗!」
「那你就选另外两个选择啊。你看我对你多好,给你三个开放式的选择。不像网路上看到的笑话,男生给nv生三个选择问nv生喜不喜欢自己,结果三个选择是喜欢、很喜欢跟超喜欢这种假民主式的选择。」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而且学姐这副模样看起来像是要b我说清楚,我不想说还是得说。
「三秒钟给你想。好,三秒钟过去了,说出你的选择。」
「哪有人三秒钟过这麽快啦!」
「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要把你赶出去罗。」
「好啦我说我说!但是我有条件。在这之前学姐把冷气调高一点,然後不要再往我身上黏了!」
「虽然很想说你现在的立场没有资格谈条件,不过你愿意开金口,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
「说什麽金口……说得我好像很难g0u通一样……」
「难道不是吗?」
学姐离开我的旁边滚回床上拿起遥控器。冷气「哔」地一声,引擎声不再急躁,从叶片吹出来的风力很明显地减弱了。
「你可以开始说了。」
学姐拉起棉被靠着墙边的枕头,像是期待表演的观众一般看着我。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我会紧张的……」
「你看。要你说个原因而已,你已经磨蹭多少时间了?你还说不是金口──」
「我只是怕你们讨厌我而已!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激动地站起来对学姐大吼,不过不管如何我确实这麽做了。学姐的身t抖了一下,脸部的五官紧绷起来,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你g嘛啊!突然生什麽气啊!该生气的是我耶!我耐着x子跟你说话,你这什麽态度啊!」
学姐回过神来,语气上扬不甘示弱地对我咆啸。我原本想要赶紧道歉,然而脑海浮现以前的经验:在理亏的时候选择沉默乖乖挨骂,等对方气消了之後再和对方道歉会b较好。於是我选择低头默默不语,避开学姐的质疑。
「说话啊陈夏馨!凶完人就不说话了?」
我该怎麽办?
我如果说话,让学姐更生气就不好了。
可是我如果不说话,学姐是不是会更生气。
那我到底该说话还是不要说话?
又或是说,我有说话的权利吗?
有的吧。因为学姐要我说话,所以我还是该说话才对。
那我要说些什麽?道歉?学姐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刚刚跟我生气,然後现在跟我哭。你的情绪也太起伏了吧。」
哭?
我在哭?
双手轻轻碰触脸颊,感到一阵温热的sh润感。
「还、还真的耶。我怎麽突然又哭了呢?」
我用手臂擦了擦眼泪,突然眯起眼傻笑起来。
我还真是蠢。
我带给身边的人很多困扰。
我动不动只会闹情绪。
「不过,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你呢。」
……真正,的我?
我睁开眼,看见学姐露出轻柔的微笑。她的眼神淡然,像是在我身上看见了什麽,让她不再那麽生气。
「等我一下。」
学姐轻巧地翻滚到床尾落地,拿起书桌成堆的书最上头的东西递给我。
「趁着还没被资本主义的社会玷w之前,做自己吧。」
大型订书针将厚重的a4纸们紧贴。「rollggirl」。封面上方打印着短短的两个英文单词。下方则是轻描淡写地打印了一行字──编剧:杨逸端。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人员的分配,上面都是自己在戏剧社所熟悉的人。在往後翻一页,印入眼帘的是开头三要素「时」、「景」、「人」,密密麻麻的人物、文字与动作。翻到最後一页,页码显示六十七页。
我翻回第一页的人员分配,从头重新看过一遍。nv主角陈织凡旁边的名字确确实实地写着陈夏馨三个字,我的名字。
', ' ')('「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眼前看着我面带微笑,坐在床边双脚前後摆荡的学姐问道。
「这是我们社团期末展演的剧本。你不在的时候逸端写的。」
「我大概猜得出来这是期末展演的剧本。不过首先为什麽是他写的?再来为什麽nv主角会是我?」
「嗯?社长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你们打闹的程度已经了解彼此了。」
学姐的头往右倾斜十五度,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跟那个人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不要说得我们很亲密一样。」
「是哦?反正没关系。总之逸端在的贞德大学是我们校园联盟其中一间学校,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他一开始来我们社团参观我们的期初表演,在我们结束演出後告诉我们他愿意在我们期初期末的展演无条件支援我们剧本──」
「先不说我怎麽可能知道这件事,无条件!写一本剧本可是要花上许多时间啊!那个人是太闲吗!而且两个礼拜就把这麽厚的剧本写完!」
我忍不住打断学姐的话。纵使我不知道他之前帮助社团的剧本是什麽程度,也还没认真看这部剧本的内容,假设手上这本剧本真的是他写的话……光是刚刚匆匆一瞥,厚度、页数、剧本中详细动作及内心戏指导……要多久以前开始策画?书写起来又得花多久的时间?
学姐貌似没有太意外我又打断她的话。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接着说。
「你还记得社团展览看的戏剧吗?那出戏剧的剧本就是逸端写的。」
我当然还记得。因为那就是让我想要进入戏剧社的原因。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会因为人的基准不同而改变。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庄严而又美丽的东西。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是连大人也不了解的幻想。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让人感到安稳而又怀念的东西
那是唯有中国文字才能显露的四字之美。
但我不知道这个剧本是那个社会观感不好的学校的连帽男生写的。
「把华鸟风月这首歌改编成戏剧演出。不只是观众惊讶,不只是我们惊讶,连他自己都很惊讶。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奇蹟的一场戏剧……不对不对,怎麽现在讲到我这里来了。」
学姐看起来应该是在回想当时的画面,神情看上去相当陶醉。正当我盯着学姐的表情思考要不要用手机偷拍学姐的当作开玩笑的时候,学姐随即摇了摇头,然後像是思考些什麽,又烦躁地saosao头。
「这种时候总觉得要说些什麽帅气的话,不过……啊啊!谁叫我这麽刚好遇到你!反正不用担心你被我们讨厌,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排练啦!」
学姐讲完话,像是报告结束时为了解除紧张感而呼──哈──呼──哈──地深呼x1。
噗哧。
「学妹你笑什麽啦!」
「没、没什麽。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学姐这种慌乱的样子。总觉得学姐的表情也很丰富,哈哈哈。」
「我的表情本来就很丰富。更正确来说做为一位演员的表情本来就该丰富,该能随时控制。戏剧社不是说过了吗?不过……啊啊,如果是演戏的情况下倒没有问题,但要我讲这种劝勉鼓励人的话真的很不擅长……」
「那学姐就自行切换到演戏的模样就好啦。这样就没有什麽擅不擅长的问题了。」
「人再怎麽会演戏,再怎麽把角se演得栩栩如生,人仍然脱离不了属於自己的根本。因为我们是人,是有自我、有情感的人。除非自己放弃自己,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方法能够代替自己。这点在社团一开始也就讲过啦。」
强颜欢笑就是最好的举例。我们让自己演得像是在笑,让别人认为我们很开心。实际上台面下的难过才是真实的自己,再jg良的材质、再高超的演技都无法掩饰的自己。这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我刚刚在g什麽?为什麽会自然而然地讲出那样的话?
「……我还记得的……」
我呢喃地说着,不自觉地将剧本捏紧。
「这本剧本可以给我吗?」
「咦?呃、嗯,可以啊。反正我社办还有留你那一本,我去学校的时候再去社办拿就可以了……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了。谢谢学姐让我参观这麽气派的房间。」
「什麽?你不是才说不想回家要离家出走吗?怎麽突然改变心意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转过头,开朗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学姐。
「──谁叫我是真正的nv人呀。」
少nv的父母皆为高学历出身,一毕业立刻到人人梦寐以求的外资公司上班。两人的实力同时备受肯定,分别三、五年间当上公司的主管。一次因缘际会的出差机会在外国遇见的两人彼此相恋,回到台湾很快地结婚,并且生下唯一的独生nv。
', ' ')('少nv的名字叫做陈织凡。少nv的父母给少nv取这样的名字,希望她能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不要像他们一样,为了财富和名利汲汲营营地忙碌。不过少nv的父母虽然这麽说,至少他们还算幸运。假如换作其他人,忙碌了大半辈子也未必赚得了那麽多钱。
然而人们有句古语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有句成语叫做「事与愿违」。人们越是想要事情往自己的理想发展,事情就越不往自己的理想发展……等等,这麽说有些不对。毕竟少nv在一开始还是在预期范围──顺着父母的期待读书得到高分,跟着nv同学一起行动,被男同学捉弄开始追着男同学叫骂,过着普通学生该有的生活。纵使少nv升上高年级在t育课八百公尺跑步的成绩被老师大力赞赏,推荐少nv进入田径校队开始进行田径相关训练,透过b赛得了几面奖牌,稍微偏离「平凡」一词,但依然还在可以接受的预期内。
少nv进入国中依然过着同样的生活……当然还是有些差异。不论是课业的困难还是人际的互动,各个方面都增幅了。尤其是後者。青春期嘛,对於异x开始感到好奇,於是捉弄异x的把戏变得更加多元、更加剧烈。用言语sao扰nv生、偷掀nv生裙子、偷拉nv生肩带,让nv生挺着x部对自己穷追猛打的事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少nv从健康与t育的课本学习到「青春期的男生和nv生身t开始出现明显的差异」。少nv有过两年的田径训练,因此t力还是能与男生一拚,甚至超出男生一截。但其他的nv生就不一样了。她们追着男生跑,跑没多久便因为t力不支停下来喘,无奈之下只能对着远方的目标怒骂「有种不要跑」。这种行为在少nv眼中看来觉得既生气又气馁。看着男生无法通过自己获得愉悦,只能藉由得手其他nv生在远处露出得瑟的嘲笑,少nv不喜欢这样感觉。
少nv开始试图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nv生弱势的现况。少nv思考着,知道不能单纯透过自己报仇,要让nv生们亲自动手才能让她们有种「反败为胜」的快感。那麽如何让男生不能得逞,又能让nv生扳回一口气就是一大课题。少nv的头脑很机敏,迅速想出她认为可行的方式──只要抓住男生,让因为t能差距跑步b较缓慢的nv生追上来动手不就行了?
少nv很快地在下次男生捉弄其他nv生时付诸行动。少nv看准带领男生的领头,彷佛赛跑鸣枪般地对男生呐喊,於是双方起跑。这少年不愧是领头,跑得跟少nv不相上下。少年知道少nv跑得快,不打算跟少nv在走廊b赛,灵活地在转角的楼梯跳跃。少nv下楼梯的速度虽然不逊於少年,手扶着扶梯快步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地踩,安全仍然b危险还要慢上一点。这时少nv不知何来的勇气,扶着扶梯的手当作支点,双脚一撑,竟然直接越过扶梯。少年被少nv的举动吓到,脚不小心踩了空,身子往前倾倒。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少nv唯一能从口中发出的话语。相反地少年不发一语,像是失神般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少年想起之前在电视看到类似摔倒的新闻,思考自己是否会像他们一样半身不遂,只能永远倚靠轮椅行动。少年想到这里不禁哭了起来,少年不敢想像身t无法自主行动的画面。少nv见状,不但继续说着对不起,随着每次的对不起,身子更是保持九十度的角度弯曲下去。
事实证明少年多虑了。少年不是背部着地,加上少年的手反sx地向前伸保护了身t,因此身t除了些许的擦伤和膝盖上的瘀青并没有什麽大碍。少年父母还算明理,自知少年调皮理亏,反倒向少nv和少nv父母不断鞠躬赔不是。少nv父母微笑地说着孩子的嬉闹不用在意,没事就好。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对於少nv父母而言结束了。对於少nv却是新的开端,而且是少nv父母事与愿违的开端。
处理少nv这起事件的人是学校的生活教育组长。生教组长在学校受同学ai戴,原因除了个x让同学感到亲切风趣,还有一个在他人眼中相当奇怪,在学生眼里却觉得很酷的兴趣──跑酷。生教组长在学校不像是其他教职员走路,也不像学生在走廊跑步。生教组长总是以不规则的路线穿梭在校园。时而攀爬墙壁,时而横跨栏杆,时而从一个低矮障碍物跳跃到另一个低矮障碍物。生教组长每一个飞跃,每一个翻滚,每一个蹬墙,都会让路过的学生忍不住看上一眼。因此当生教组长听完少nv的行为,希望少nv再次重现当时的动作。生教组长认为少nv有跑酷的潜力,加以训练说不定能成为一位跑酷玩家。
少nv重新来到楼梯快速地下楼,右手撑住楼梯想要跳跃,却是没有力气跳跃。生教组长能够理解现在的少nv没有勇气,当下翻得过去只是依靠追赶少年激起的肾上腺素和情绪,又或是说少nv意识到「极限的翻身与跳跃」是件危险的事情而开始产生恐惧。毕竟少nv害了她的同学摔倒受伤,即使事实上没有什麽事,在心中可能还是会产生不小的y影,生教组长觉得後者的可能b较大。那麽要如何让少nv重拾极限动作的可能,甚至点
', ' ')('燃对极限动作的热情,就是生教组长烦恼的事情了。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有些学校的生教组长会兼任t育老师。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这间学校的生教组长兼任t育老师,教的班级还很刚好地是少nv的班级。隔周t育课的内容是到地下室测验t适能。当t育老师测试完全班同学的t适能,大家纷纷散开来聊天嬉闹的时候,t育老师把少nv叫到平衡木,教导少nv以撑越的方式帅气地撑过平衡木。少nv不明白为何t育老师要特别找她过去教她这些,兴致缺缺的表情显然少nv对平衡木没有兴趣。不过基於t育老师的好意,加上不同於平常使用平衡木的方式产生新鲜感,少nv还是有样学样地模仿。纵使少nv表现得有些笨拙,在t育老师的眼里看来更加确定少nv有极限运动的潜力。
有些同学注意到少nv的行径,停止聊天好奇地凑近观看。相对於t育老师和同学们轻松的寒暄,少nv感到紧张起来。少nv的表现开始有了失误,摔倒在防护垫。大家上前关心少nv,少nv说着没事摇摇头,爬起来继续练习。等到t育老师看少nv有了不错的表现,教导少nv其他撑越的技巧。少nv有了刚刚的撑越技巧基础便很快地掌握新的撑越技巧,而且在同学面前不再紧张,同学的鼓舞反而让少nv做得更好。少nv开始产生自信,向t育老师请求学习更多的技巧。只可惜正好下课钟响,当下无法再教授。t育老师向少nv询问何时有空,少nv表示不清楚,得向父母询问。
少nv回到家看见父母坐在客厅,在犹豫要如何向父母开口的时候父母看出少nvyu言又止的神情抢先开口。少nv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情急之下说t育老师找少nv课後练习t育,像是国小加入田径校队那样。少nv父母听到少nv这样讲不免又担忧起来。运动固然好,可是把运动当b赛势必会让身t多少受到伤害。别的孩子不说,至少少nv父母看少nv的国小经验就是这样。
少nv父母互相讨论。少nv没有补习,课後回家能自主写好作业,温习功课,成绩也能维持在不错的水平。这样的说法像是当少nv成绩不好少nv父母会送少nv去补习,不过少nv父母本来就没有让少nv补习的打算。那些钱与其送给陌生人,不如当孩子真正需要什麽东西的时候作为孩子的基金供应孩子的需求。根据老师和家长g0u通的桥梁──联络簿,少nv父母得知少nv平日在学校的c守很好。上课学习认真,作业没有迟交,同学有困难都会帮助同学,深受同学们的喜ai。最後少nv父母因为少nv没有给自己c心──除了因为运动让身t受伤导致父母心疼之外──决定尊重少nv。少nv父母与少nv约定,少nv在学校的c行和成绩必须维持以往,然後就算会让父母担心,只要身t有任何状况都必须和父母说。少nv答应了。
少nv和t育老师约好,每个礼拜的一和三下午四点二十分到地下室练习。只是t育老师肩负着生教组长,常常会因为学校或是学生的事情耽搁,晚至半小时到一小时才到地下室。t育老师希望少nvt谅,少nv对此没有说什麽,仍然决定提前到地下室。少nv本来就打算利用这段空窗时间温习一天下来的功课,把功课写一写,这样回家就可以不用花太多时间在课业上。
不过才第一天就发生了少nv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少nv四点一下课很快地收拾书包到达地下室。地下室除了运动器材还堆放一些废弃的教室用具,少nv找到一组还算堪用的桌子椅子,将它们拉到其中一盏灯下。少nv把书包放到椅子旁,拿出书本和铅笔盒开始温习功课。然而随着时间的演进,地下室渐渐涌入其他不认识的学生。那些学生看着少nv,对於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没有一个不露出疑惑的神情。少nv当然也是疑惑的其中一员,为什麽这时间会有人。这个问题过了不久被一位随後进来地下室的陌生老师解答,原来地下室这个时段是跆拳道校队的练习时间,他们也是四点二十分开始。少nv向老师说明来历,老师独自呢喃几句,点点头笑了笑。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练习,等你的老师来了再把你还给他。少nv想了想。反正读书写作业本来就是要回家读回家写,既然现在已经决定留在学校学些家里学不到的东西,那麽在原本预定的时间学习额外的东西也是没关系。少nv兴然答应,书本和铅笔盒收回书包,桌椅搬回原来的地方,让书包在跆拳道校队一字排开的书包队伍排队。
这位老师是跆拳道校队的教练。教练让学生集合,向学生介绍少nv是新加入的队员,引来学生一阵鼓掌。什麽?队员?少nv只是受到老师的邀约,在等t育老师来的时候练习而已,怎麽会变成队员了?少nv狐疑地看着教练,教练这时才向队员补充:少nv是来观摩的练习生,并非正式的队员。少nv会跟着我们练习,不过中途的时候会离开。教练一讲完便引起男队员一片嘘声,说教练不公平,明明少nv也是加入校队,为什麽少nv的练习时间可以提早离开。教练早就知道队员会有这样的反应,教练又继续说:等会你们会看到为什麽少nv可以提早离开
', ' ')('。教练说完拍了拍手,开始暖身了,队长带c。队员听到口令,纷纷散开围成圆形。少nv见状也跟着作为圆圈的一员,跟着队员们在队长喊完「一、二、三、四」後齐声呐喊「五、六、七、八」。
由於少nv是新进的练习生,因此教练在热身结束後指派队上唯一的nv队员来指导少nv。这位nv队员在刚才一进门就有看到少nv,她对少nv感到好奇,但由於不了解对方,便没有上前搭话。现在nv队员因为教练的关系,对少nv多了一份熟悉,因此nv队员开始感到兴喜──毕竟整个跆拳道校队就只有她一位nv生,这时有个同为nvx的队员出现,nv队员怎麽能不感到开心?nv队员用身t一边教少nv教学跆拳道的基本动作,一边向少nv询问有关於少nv的个人资料。少nv不疑有他地和nv队员提起她自己。陈织凡、国一、七年五班、巨蟹座、喜欢天蓝se、喜欢芒果、叫做织凡的原因是父母希望自己能够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nv队员也和少nv分享自己。吕柔慧、国一、七年七班、巨蟹座、喜欢橘子se、喜欢橘子、叫做柔慧的原因是父母希望自己能够温柔又贤慧。哇!我们都是巨蟹座的!你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呀!七月二日。你呢?我是七月十八日。对了对了,你是因为喜欢橘子se才喜欢橘子,还是喜欢橘子才喜欢橘子se呀?我是很喜欢橘子。因为橘子不用做处理,皮剥一剥就可以吃,籽也可以直接吐出来。不过我会说橘子se是因为你说天蓝se,想说是不是要用个东西b喻。我很喜欢橘se,所以我临时想到橘子,就说橘子se了。哈哈,你好有趣。
教练看着两位漾着笑容聊得开怀的少nv莞尔一笑。难得看到柔慧在队上露出这麽灿烂的笑容。当然不是说平常的柔慧都不会笑,就是没有笑得像现在这麽开心,这麽自然。然而练习的时间还是要好好练习,教练纵使不想要打断她们,仍然狠下心以严肃的面容靠近她们,以威吓的语气警告柔慧在练习的时候不要打混0鱼。柔慧像是收到军队命令一般说了声教练对不起,便紧闭闲聊的嘴专心教导少nv。少nv不像柔慧应对自如,慌忙地向教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教练随即微笑,要少nv放轻松。如果你的t育老师来看到你绷着一张si板的脸,我可不好交代呀。少nv听了不是很了解意思,不过还是试着放轻松。柔慧看见少nv的表情,教练你把织凡吓到了啦。
时间的t感会随着人的状态改变。例如睡觉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考试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当然每个人的t感时间都不同啦。好啦不管,总之当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时间已经来到一个小时又十分钟了。教练看到t育老师,和t育老师打了招呼,把少nv传唤过来。你现在是要从我这边抢学生去练校队就对了。我哪敢。你在学校的知名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气度旺得强强滚,我只不过是要你的学生陪陪我队上唯一的nv队员而已,对吧,织凡。而且你自己叫我在你还没来之前先帮你照顾织凡,你的委托我可是好好做到了哦。你、你怎麽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直接叫名字没有带姓,叫得这麽亲密!身为一位老师知道学生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且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带队的风气?我的队上讲求手足ai,队上不准ga0小团t,队员间只能以名字称呼彼此呢。哦对了,如果你不珍惜织凡,我这边可是会把织凡抢过来训练。织凡,如果t育老师对你不好,或是你不喜欢t育老师教你的东西,我随时欢迎你过来正式成为我们跆拳道校队的队员哦。要不是我被升上生教组长……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以後别想打织凡的主意。织凡不要理那种家伙,我们走。
如果将地下室划分成四等分,那麽跆拳道校队占用靠近门口的四分之三,还有四分之一便是最里边的空间。这仅剩的空间除了平衡木以外,还有两个人手臂宽的活动空间,这里正是t育老师预定的地方。t育老师带着少nv绕过人群,少nv边走边和老师说话。老师和教练认识吗?我跟那种人才不认识!还有你不准叫他教练!那我要怎麽称呼教练?老师。可是老师说我已经加入校队了耶。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要当真。那为什麽老师要叫老师老师还没来的时候照顾我?老师不是才说不认识老师吗?这、这个嘛……哎呀,不说了,没有时间了,我们赶快练习吧。
少nv以为每次的练习都会像第一天一样。先跟着跆拳道校队做c,然後和柔慧一同在欢笑中练习,再来等待t育老师结束学校的事情来到地下室教导跑酷的相关技巧。没想到t育老师在练习结束後告诉少nv:你回去问问看你的父母能不能让你在假日出来练习。为什麽?其实我本来就想要看看能不能在假日练习,只是怕你的父母会反对,所以先说普通校队的练习时间。如果你回去跟父母讨论不行的话,我们就继续照现在的时间练习,行吗?那我问一下。如果我的父母答应了,那我现在这个时间怎麽办?你可以选择跟现在一样,我来之前先跟着跆拳道校队练习,也可以选择真的加入跆拳道。这样你不但有合理的理由跟父母说,还能顺便多会一项运动技能。少nv想像着。电视上的运动选手通常
', ' ')('只会专jg一个运动项目,如果能将田径和跆拳道这两个毫不相g的运动项目变成自己的所学,那不是件很酷的事吗?反正自己不是运动选手,不用专jg也没关系。
此时的少nv还没有意识到跑酷其实也是种运动,而且还是一项与众不同的极限运动。
少nv回到家和父母讨论这件事。少nv的父母果不其然如同少nv预想的结果。原因一样,担心少nv的身t出状况。少nv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说词搬出来。因为我想要更努力练习运动,想要像国小一样拿到许多金牌和奖状。哪有校队连假日都在练习。这是我自主向我们教练提出的申请,跟校队无关。这样也太拚了吧。我会注意自己的身t,请你们不要担心。那麽地点和时间呢?少nv迟疑了。毕竟少nv没有跟t育老师讨论到这点。自己随便说的话地点还可以说学校,可是时间怎麽说?少nv一时之间没办法讲出来,情急之下说出教练的话:你们如果不想要我参加也没关系。这样的话对少nv而言没什麽,在父母眼里看来却无非是种气话。少nv因此无法理解父母如同连环pa0的话语。平常给你运动还不够吗?你就这麽想要喜欢运动吗?你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吗?你就不能过一个平凡的生活吗?我们只有你一个nv儿!算我们拜托你!好好过一个平凡的人生吧!
少nv忍受不了父母这样的对待逃到房间,关起门还不忘锁门。少nv不清楚父母为何对自己如此愤慨,只知道这是父母第一次如此对待自己。少nv有许多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要说什麽,也不知道要跟谁说。少nv只能躺在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蜷缩在里头。一个人闷着,闷着闷着就哭了。一个人哭着,哭着哭着就睡了。
当少nv再次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不久前对自己凶巴巴的母亲。吃早餐准备上学了。母亲丢下这麽一句话便走出房间。少nv睡眼惺忪地看着背後的棉被r0u了r0u眼。睡前不是才把自己包在棉被里吗?怎麽棉被变成铺平松散的样子了?算了。少nv换好学校的服装,到桌边把椅子上的书包拿起来。这时少nv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对摺的纸。由於纸张的摺痕没有过度用力,因此从外部隐约看得见纸张的内容。少nv没有多想,直接把纸张收进裙子口袋。和爸妈说了早安,怕是尴尬匆忙地将早餐吃完出门上学。
少nv有些在意父母的行为与对话──现在到学校逃避了一时,回到家又该如何面对父母──导致少nv上课一度分心。老师指责少nv,要少nv专心上课。少nv连忙说了道歉,试图将胡思乱想的想法抛诸脑後。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少nv越是这样做,少nv越是在意。好不容易撑到中午吃饭时间,少nv打完桶餐,一如往常地和一群nv同学坐在一起吃饭。织凡你还好吗?平常上课都很认真,不会被老师点名。如果真的有事的话可以跟我们讲没关系。少nv勉强地露出微笑。我没事的。谢谢你们的关心。哎呀,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让气氛变得这麽僵嘛。我们聊点其他的话题吧?nv同学就算担心织凡,但织凡都这麽说了,那麽就只能相信她了。於是大家再度闹哄哄地畅谈。聊昨天电视播放的哪出连续剧。聊最近哪位艺人的绯闻。聊班上同学和其他同学的感情八卦。少nv微笑地看着大家,偶尔说个嗯嗯,是啊,我也这麽觉得。代表少nv还在团t,没有从团t当中没有脱队。
可能是经过上午自我思考的折腾,少nv的午觉可以说是相当安稳。也可能是经过午睡的关系,少nv的头脑不再想着父母。下午的课程表现得跟平常一样。认真参与课程,回答老师问题,有问题就发问。到了自习时间,少nv开始写今天老师们发派下来的作业。写作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到最後剩下少nv不擅长的数学作业。少nv正在抉择要不要带回家慢慢写,但是距离回家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这时间除了作业又不知道要做什麽。最後少nv不情愿地打开数学作业,选择正面与数学作业对抗。但少nv写不到两页,耐不住x子,双脚不自觉地抖啊抖。少nv感觉裙子口袋有异物,回想起来发现早上出门放入口袋的纸张。少nv把纸张拿出来,摊开在桌上。纸张上写了这麽几行字。
「昨天妈妈对你生气,妈妈很对不起。说不定妈妈错了,我们看来的不平凡说不定对你来说是平凡,属於你自己的平凡。如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就要好好地坚持做下去。就算妈妈很ai你,舍不得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尽管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爸爸妈妈永远会支持你。」
纸张的右下角留有署名──ai你的妈妈。少nv看到这里,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然而少nv无法具t表达情绪的形容词。少nv不懂什麽是心酸,不懂什麽是不舍,不懂什麽是苦处。少nv只是不自觉地流着眼泪,啜泣,然後被同学发现,着急。
从这天起,少nv的平常日正式以队员的身分跟着跆拳道校队在地下室练习,两天假日的下午一点到晚上七点则是在学校与t育老师学习跑酷的时间。少nv不断地做c;不断地跑步;不断地拉筋;不断地练习踢腿;不断地练习品势;不断地练习对练。少n
', ' ')('v没有抱怨,继续不断地做c;不断地跑步;不断地锻链肌耐力;不断地练习撑越;不断地练习跳跃;不断地练习空翻;不断地练习踩墙;不断地线离踢踏;不断地练习猫抓。面对各式各样动作的变化,少nv没有抱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一个一个把他人眼里非常异样的动作记起,学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练习。
要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须把基本功紮好。因为基本功的熟练产生对基本功的自信,而自信取决於事情的成功与否。因此只要把基本功紮好,做任何事情就没有任何难度。能力和自信可以帮助你遇到困难不害怕困难,让你能够立刻反应过来面对并且处理困难。少nv记起t育老师的谆谆教诲,带着这样的信念不断地练习。不论是跆拳道还是跑酷。
直到有一天,学校不知从哪传出了这样的绯闻:少nv和t育老师正在秘密交往。虽然少nv向t育老师私下练习跑酷的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既然是在学校练习,那麽被认识的同学或老师撞见的机率也是相对地高。加上少nv有时在学校使用跑酷的技巧,很难不让人立刻联想到少nv和t育老师的关系──但是少nv单独和老师在餐厅有说有笑地吃饭就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少nv不断被同学质问,纵使少nv已经强烈地否认。少nv不断被老师劝诫,纵使少nv已经强烈地否认。少nv不断被找去学务处谈话,纵使少nv已经强烈地否认。绝大部分的同学开始排挤少nv,不愿意再接触少nv,不想要再和少nv对话。从座位最後面收考卷、收联络簿、收作业簿,少nv都是被跳过的那一个。有些同学甚至用言语羞辱少nv。欸欸,跟生教在一起的感觉如何。不要欺负她啦,到时候她跟生教告状我们就要被记过罚站啦。哈哈哈,好厉害哦,我好怕。
少nv以为自己能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少nv错了。少nv在心里盘旋许多疑问。为什麽只是前几天被老师请吃一顿饭就要被当成犯人看待?为什麽会有人传出这种无聊的绯闻?为什麽大家要相信绯闻?为什麽身边的朋友转瞬间不再是朋友?
师生恋。少nv的脑中突然浮现这个被社会厌恶的名词。
社会上的师生恋好像都是男老师配nv学生,nv老师配男学生的师生恋好像几乎没有。为什麽b率会这麽极端?因为nv学生秀se可餐?因为nv学生崇拜男老师的金钱与地位?那男学生不会崇拜nv老师的金钱与地位?还是反过来说nv老师根本看不上男学生?那这样男老师不是也会看不上nv学生?所以男老师才会挑选秀se可餐的nv学生?但也要nv学生愿意给男老师挑选才是啊?
不对,我想这个做什麽。我跟t育老师根本不是这样的关系。我们是……
少nv在心中愣住了。少nv无法回答这题目的答案。
男老师挑选nv学生,nv学生让男老师挑选。t育老师挑选我作为学习跑酷的对象,我让t育老师教导我学习跑酷。
t育老师喜欢教我跑酷,我喜欢t育老师教我跑酷。所以t育老师喜欢我?我喜欢t育老师?
所以我跟t育老师是师生恋?
因为我跟t育老师是师生恋,所以我被大家讨厌了?
那这样我被讨厌不是理所当然吗?
等到少nv回过神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窗外的夕yan透过玻璃窗照在少nv身上。少nv看了看墙壁的时钟,已经五点半了。啊,超过练习时间一个小时了啊。我现在去校队的话一定被教练骂吧,但是我不去的话下礼拜不还是得去吗?那我要说什麽原因掩饰我没去校队的事实呢?胡思乱想一些事情到身边没人?这理由也太奇怪了。一般来说就算是上课睡觉也会有同学把自己叫醒,放学了。对了,t育老师那边要怎麽办?要结束练习?还是怎麽样?算了,那些都要找老师讨论看看,今天就直接回去吧,不去练习了。等会,那回到家要怎麽说今天提早回去的事情?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父母打电话到学校求证就糟糕了。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机率不太高,不过心里还是不太好。
做作业吧。少nv心想着,把ch0u屉一本又一本的课本与作业本拿出来,再把右边的铅笔盒0出来。一张折起的纸因为铅笔盒的移动掉落到地板。少nv注意到纸的存在,将纸从地上捡起来。是谁写的?少nv疑问的同时打开纸张。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张纸条,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应这张纸条,但是我相信你没有和t育老师乱ga0。因为你可是带领班上nv生反抗我们男生的nv英雄呢!
「英雄惜英雄」吗?少nv看完最後五个字把纸张撕碎,丢到教室後走廊的一般垃圾桶,重新回到座位拿起自动笔,想要先写自己b较喜欢的国文作业。但少nv写不到几页,双脚又不自觉地抖起来。少nv抑制住抖脚的动作,过没几分钟却继续抖起来。脚为什麽会抖?不要抖啊我的脚。这样我没办法专心写作业啊。
少nv放下笔,回想刚刚那纸条的内容。英雄惜英雄,浮现那个在楼梯口追逐的男生的脸。自从那次事件,班上的男生再也不敢欺负nv生。nv生见男生
', ' ')('不再欺负自己,也就不再对男生抱有警戒,反而对男生产生好感。相较以往的对抗与厌恶,互动可以说是差别甚钜。对此现象大多数的同学只是无所谓地继续过着生活,只有极少数的人了解班级出现这样良好的转变都得归功於少nv──老师非常清楚,班级男nv的关系能够达到和平甚至友善可是相当难得可贵的事情。至於那位领头男生切身感受的影响就不用多讲,震撼脑髓的程度简直从恶魔变成天使,从渣男变成暖男。领头男生其实一直想找机会感谢少nv,只是碍於面子不敢当面、当众表达。这时发生这样的事,他不是很懂为什麽大家要联合起来欺负少nv。平常大家跟少nv很好不是吗?为什麽反而不是帮助少nv,和少nv站在同一阵线?领头男生很气愤,只可惜他只能在私底下气愤。表面上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迎合大家的气氛,回避攻击少nv的种种可能。
孤独,绝望。孤独的绝望,绝望的孤独。
颤抖,颤抖。是脚的颤抖带动全身的颤抖,还是全身的颤抖带动脚的颤抖,少nv已经分不清楚了。
如果被爸妈知道这件事,我是不是会被打得半si?被赶出家门?
我现在能和谁讲这些事情?谁能听我说话?
我现去除了这间教室还能去哪里?
我现在该做什麽?该怎麽做?该怎麽做才好?
「嘿,陈织凡。你知道我找你要做什麽吗?」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t育老师,而且还是学校的生教组长。」
「不只是这样。我是个怪人,还是超级怪的怪人。」
「是吗?我只是觉得很特别而已。」
「你很喜欢t育吧?看你的资料拿了一些很不错的田径奖项。」
「我不知道。当初会跑步只是老师叫我跑我就跑而已,所以有没有得名我都没关系。」
「这样你也很特别啊。一般学生得奖都会很高兴,可是你觉得无所谓。」
「可能我没有很喜欢t育吧。」
「你之前的教练有凶过你们吗?像是要你们跑快一点之类的。」
「有啊,教练每天都在凶我们。有时候太大声还会把其他同学吓哭。」
「你没有被吓哭吗?」
「我觉得教练会凶是希望我们能上进,能努力一点吧。因为教练的喉咙不是很好,不是凶的过程中破音,就是凶完不断咳嗽。」
「你喜欢你这位教练吗?」
「虽然训练的过程很严苛很难过,有好几次会想放弃,不过到最後还是很感谢教练。毕竟古语有说严师出高徒。这些千古时期的话能流传到现代一定都有他们的道理。」
「你在毕业前有跟你的教练说这些话吗?」
「没有。这些话都是升上国中偶尔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得到的感想。」
「如果你那位教练听到你的话一定会很感动。」
「可能吧。」
「做你自己想要的事情,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不是叫你不要听别人的话,而是你要把别人的话当成参考,思考别人的话是不是要听。适当地无视别人,顺从自己的愿望。只要你认为那是你必须坚持,必须做到的事情,就勇敢反抗别人,做自己的主人。」
「老师我听不是很懂。而且老师突然说这些做什麽?」
「没什麽。哦对了,我忘记我要跟你讲什麽话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忘记?」
「别露出那种你很夸张欸!的表情嘛。人老了就会这样,突然忘记什麽话。哦哦哦!我又想起来了!」
「我不想听了。」
「h立杰喜欢你,给他一点回应吧。好啦我讲完了。同学集合,准备下课了。」
「老、老师突然说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话啦!那种欺负nv生的人才没人会喜欢他啦!啊啊!老师吹哨子叫同学了!好卑鄙!等一下老师给我解释清楚啦!」
即使摔断过手,跌断过腿,手臂手肘膝盖的旧伤还没好,却还是忍痛继续跑继续跳,真的是很愚蠢。不过这就是人类的特se,能够支撑自己前进的力量──韧x。
韧x的来源可以分成两种:自己和他人。通常人类不能自己产生韧x,因为他们是弱小动物。要知道光是自己都无法支撑自己了,自己怎麽产生额外的力量来支撑自己?这时候人类就要像一款打殭屍的游戏,自己倒在地上必须依靠夥伴的搀扶才得以起身。让他人帮助自己,给予自己力量和信心,给予自己前进的目标,扶持自己继续前进。
如果人类能像剧本一样有个从小陪伴自己成长的夥伴,即使夥伴舍不得自己受伤,即使夥伴替自己的伤害感到难过,却不打断自己的决定,狠着心肯定自己,鼓励自己,在旁人一片嘘声时成为自己星空中唯一一颗鼓励的星星,那麽人类的社会一定会少很多独自忧郁或是被群t孤立的人。
国中、高中、大学、社会。夥伴一路上陪着自己,随着时间推移彼此越来越
', ' ')('成熟,受到的伤害当然也越来越少。最後就这样在婚礼会场奔跑跳跃得到全场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哼,果然是一般粗俗的人类。现实才没有这麽顺利,才没有穿着婚纱跑步跳跃於会场之中不打翻桌上菜肴,才没有不会踩到婚纱跌倒的画面。一群傻呼呼的人类沉浸在落幕的感动,真是受不了这群普通的人类。
是说人类的婚纱吗?两百多年没穿了。以前穿的时候没有想这麽多,现在倒是突然好奇当初设计这种服装的人是个怎麽样的人才能设计出这种拖曳蓬松的美感。不过话又说回来,婚纱这套服装是把锋利无b的双面刃。对於nv人来说是婚礼全场耀眼的主角,是一辈子的梦幻。然而卸下婚纱再次换上的只有单调平凡的衣物,其中的落差又有多少人类能够彼此携手并肩渡过路途重重难关,最後共同迎接人生的终点?
虽然说到头来没有观察到什麽东西,不过能够再次看到父母亲像是nv儿长大出嫁,泪目地拥抱nv儿站在众人前面拍照。即使nv儿到头来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为了什麽而活,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麽,至少现在这个当下的画面已经是很bang的结局。
那麽,是时候该找寻下一个对象……
「──对不起!我突然想去厕所!暂时失陪一下!」
身t没有想要排泄的感觉。怎麽……
──诗桦!诗桦!你在吗!诗桦!
我在。你突然间怎麽了?你明明没有要上厕所的慾望,为什麽要骗他们说自己想去厕所?你现在不是该陪着来看你的父母还有你那些观众和戏剧社的同伴们吗?
我没有骗他们!我现在的确要去厕所!只是没有要上厕所,只是想要移动到没有任何人会打扰的空间而已!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麽事?
跟你说话!
跟我说话?我不是有说过吗?我在期限之内只能待在你的身t,哪里都不能去。所以你可以不用急於一时,我们要说话的时间还很多──
不对!诗桦你骗我!
你有什麽根据认为我骗你?
我的直觉!nv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而且我觉得我现在不跟你说话我会後悔一辈子!
虽然这个说法非常没有根据,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必隐瞒。恭喜你第一次猜到我的事情。然而不管你有没有和我说到话你都不会後悔一辈子,更正确地来说你将会连「後悔」这个念头都不会有。
诗桦你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我连後悔的念头都没有……?
既然你都能直觉地猜到我骗你,那你应该也能猜到我骗你的原因。
……你要离开我了吗……?
可以这样说,也可以不是这样说。
……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懒得猜了……
我现在的确是准备要离开你。因为离开附t的同时会把附t产生的所有互动记忆全部消除如同我根本没有存在过,所以你根本不会有後悔的念头。这是关於後悔的说明。等你的呼x1调整顺畅我再继续讲。
……不用。诗桦你就继续讲没关系……
至於我刚刚说的後半段是用来回应你的问句。即使我离开你,即使记忆通通消失,我相信我在你身上几个月下来你或多或少因为我有些改变。於是我并没有离开你,我还是在你的身t。
……例如?
改变这种事情虽然可以透过别人得知,但别人说的不一定准确。最好的改变就是自己发自内心认知到「自己改变了」。因此在未来努力地了解自己,发现自己更多事情,对自己有更多的认识。
……说得简单……
你要改变的第一个点就是「发现自己的情绪并且承认它的存在」。人类的个x、情绪、价值观等等个t上的发展都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然而这不是固定的。就算你们国家的语言有一句话叫做「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人类的根本在你们的认知上被认为很难改变,但人类的根本就像是篱笆的钉子,它们不是毫无修正的可能。只要遇到特别的契机,它们就会被改变。
……明明都要离别了却还是在讲大道理……说到底你的期限是多久啊?这期限又是怎麽规定的?是你的什麽神要求的吗……?
我自己给我自己的期限。
咦!这、这样不就是你自己想要离开我吗!
是的。
怎、怎麽这样……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完成你的公务吗……?诗桦你愿意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的话一定能完成的……
这件事情是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几万个甚至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个人类都不一定能完成。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完成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何况这是我打从开始就预定好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至少跟我说是什麽事情嘛……反正你讲完我也会忘记不是吗……?
就像观众看你们这出戏一样。
……有讲跟没讲一样……说得更直接点不能吗……?
不能。而且本来连提示也不能给,只是
', ' ')('我认为我讲了你也不懂,说了也没关系。
……事实的确如此就是了……
如果你没有什麽想说的话我就要离开了。
等等……诗桦你都没有想对我说什麽吗!
我觉得我刚刚对你说了很多内容──
不是那种内容啦!就、就是……可能离别会很难过……会想在离别说什麽感伤的话之类的……或是祝福我之类的……
没有。
怎、怎麽这样……你不知道我很努力地忍住哭泣,结果诗桦你说这麽让我伤心的话……
我在最一开始有说到我们受封为神必须删除所有人界的记忆,接着提到孤独的艺术。还记得吗?
……我还记得……不过这跟你不讲道别的话有什麽关系吗……?
孤独时的情感就人类来说就像是平静如没有涟漪的水。虽然宗教是人类自行塑造的物品,不过当作故事举例也是可以。佛教的释迦牟尼在森林独自苦行与基督教圣经约翰福音的耶稣决定步上十字架的思考与过程就是并列最为经典的孤独。然而对於我们神来说不但要删除记忆还要删除情感。没有情感就代表看待任何人事物都是绝对客观的角度,绝对没有任何主观的意识。
……你现在要跟我说你没有情感就对了……
可以这样说──
「那这样我们互动三个多月下来到底算什麽啊──!」
呜……呜呜……
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在心里表现的情绪如果太激动的话很容易连同表现在表面上──
这种情况我怎麽可能控制得住啊!
现在不就控制住了。
……那是因为我刚刚不小心叫出声音,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才能修正……
能够明白自己的不好进而改善,这就是进步。以後期望你继续保持这样的进步继续前进……哦,正好说到祝福你的话。这样的祝福对你来说算是你刚才说的祝福吗?
……我很想说不算。但是……算了。哈哈……
现在倒是因为跟你讲话突然想到我一直以来对你有个疑问。你讲话的时候偶尔会冒出「剉冰」这个字眼,这是什麽意思?我当然知道剉冰在人类的常识中是种将冰块用特殊机器或是刀子刨成粗粒或细粒再依照喜好加入添加物的食物,只是每当你说出「剉冰」的时候感觉不像是在指食物。就常识来说剉冰没有第二种意思,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们家对我很严格。其中一点就是哥哥和弟弟骂脏话都不会被爸妈骂,可是我就会。说什麽「nv生要优雅一点」,「nv生骂脏话很难听」之类的话。那时候某一天我突发奇想。我把脏话变成说我喜欢的食物,这样我就能抒发我的情绪又能回避父母的说教。当然一开始他们听得也很莫名其妙,不过他们把我擅自解读成「我很喜欢吃剉冰才会一直说」的意思後就没再追问了。虽然我现在不再特别喜欢剉冰了,不过这个习惯就保留到了现在。
很有趣的由来。是说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像刚才那样糟糕,每次情绪的转换相当之快。我认为这是你其中一个优点。
因为这是诗桦你第一次对我发出疑问,我当然要振作起来好好回答呢。
以後遇到失落的事情难过没关系,只要记得重新站起来就可以了。然後冲动会帮助自己开始一件事情,但往往总会让自己陷入困难,因此在做任何事之前稍微动动大脑思考再行动是最好的。这些话在我离开之後你就会忘记,不过就算没有忘记我不认为你会把这些话听进去就是了。
因为我不是喜欢听大道理啊。
是啊。不过至少你这次没有抱怨我又再说大道理,我想这是你的一种进步。
毕竟之後想要听也没机会听啦。
看来你已经做好离别的准备。
「夏馨学妹!你在这吗?你去厕所有点久了,我们很担心你!你还好吗?」
你们社长在这样的空间大喊不觉得尴尬吗?
「我没事啦!谢谢社长来找我!只是我那个来,忘记拿绵绵了!」
她哦,才不会呢。脸皮超厚的啊。
「你笨啊!用手机跟我们求救啊!你蹲在厕所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啦!」
至少你有一群好夥伴。
「社长你才笨啊!我才刚演完戏,东西都放在准备室的包包啦!手机怎麽可能在身上啦!」
是这样说没错。
「好啦!你在这边等着,我回去拿卫生棉给你!」
那个男生我认为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等一下!你突然在说什麽啦!」
「什麽说什麽?」
「社长没事!还请你帮我拿绵绵过来了!」
真是的!诗桦!你在说什麽啦!
我看他似乎没有伴侣的样子,你不妨可以试试看。ai情这种事情没有人类天生就能理解,都是必须一步一步踏实学习多次尝试。成功了代表你很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失败了也代表你很幸运,因为这个
', ' ')('人给你大量的学习机会。他让你面对下次的ai情可以减少失败的可能,同时因为增进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有更高的机会遇见更好的人类──
好啦!诗桦你别再说了!
这时候你可以用微笑面对离别了吗?
……被你这麽一乱,ga0得难过的气氛都没了……
那你可以用微笑面对离别了吗?
……嗯……
给我肯定的回答。
……可以……
给我肯定的语气。
呼……哈……呼……哈……可以。
陈织凡,陈夏馨。我对你不知道该说什麽,因为你是个很莫名其妙的人类。只是现实不会围绕自己打转,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地微笑面对每一件事,尽量认真地过上每一天。
……诗桦你……你别突然这麽认真……这样ga0得真的……真的要离开了一样……
我是要离开了没错。解除附t的程序完成时间快要到了。
……呜……
刚刚不是才说能用微笑离别吗?怎麽现在又哭了?
……就……忍无住……
你哭成这样讲话都讲不好是要怎麽微笑?不过我知道你是真的忍不住。你的理智意识很努力想要微笑,只是情感的意识没办法控制而已。
……你知道还说……
就现在这个时刻,就我现在还在的时刻,我希望你给你自己练习第一次的「发现自己的情绪并且承认它的存在」。承认自己不能用微笑离别,痛快地哭出来。
……我现在不就在哭吗……?
你这是压抑情绪的哭泣。试着像个孩子一样哭泣,那样会让你感觉很bang。
……我、我没办法啦……
当你说「没办法」的时候那就真的没办法。所以不要说没办法,要相信自己有「有办法」的可能x。
……又不是说相信自己有办法就真的有办法……
这就是机率的问题。一个是不稳定的正向机率,一个却是一百趴的负向机率。纵使那个不一定的机率有可能只是再渺小不过的零点零一个百分b,但它就是有可能会发生。因此就结果上的考量你该选择的是不稳定的正向机率,而非一百趴的负向机率。
……说得简单……
「说得简单,做得困难」是你们国家语言中使用频繁的一句话。正好你们国家语言也有一句使用频繁的话可以用来回覆前面这句话:一回生,二回熟。既然知道困难不就更该尝试去做而非嘴上说说吗?一次做得不好再做第二次,第二次做不好再做第三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认为人类只要持之以恒,长久地持续做一件事情,滴水也能穿石,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嗯……
我能理解你的烦闷感。我相信这些话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听到不想再听的话,不然使用上不会如此频繁。但就是因为这些话有它们的意义,所以才能流传千古,在现今社会上仍然广为人知不是吗?
……是这样说没错……
然後我希望你不要再说「想要si」这样的话。因为你会失去看见这个世界的美好的机会,突如其来的si亡更会带给你周遭所有人的悲痛,同时也会为si神带来困扰。虽然我不是si神,但我知道si神不是杀人者,而是引导灵魂去该去的地方。转生的去转生,赎罪的去赎罪。这不是好差事,而是痛苦。
……我会努力不再这样的……
答应我。至少就这一点,不要只是说得简单。可以吗?
……嗯……
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因为解除附t的程序完成时间已经进入倒数阶段,我没时间再听你说肯定的回答和语气──
诗桦!诗桦!我、我会努力活下去!不会让你……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我跟你保证!我不会的!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咦?
你不该是为了我,也不该是为了任何人努力活着。
……那、那是为了谁……
为了你,也就是为了自己。
……为、为什麽……?
因为你是你自己剧本中的主角。那是没有任何人类能够取代你的位置。
……不要……
不管过程是好是坏,只要你能用尽你的一生尽全力地演一出自己能够抬头挺x地大声呐喊「我已经够努力了」的戏剧,那样就足够了。
……我……我不要……我不要诗桦离开我……
最後,用微笑面对所有的离别。不必感到难过,那些都是人类必经的过程。
……我、我会微笑……可是我不要诗桦离开我……
更不用说我只是你的生命其中一个过客,而且还是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诗桦!诗桦……!
虽然情感是个很麻烦的东西,不过我承认我很高兴能和你有……
──。
日子一天一天平凡地过去。
', ' ')('寒假很快地过完,第二学期开始了。
因为系上许多课程都是接连的系列,因此第二学期上的课程可以说是与第一学期一模一样。只有少数一学期的课程替换成其他同是一学期的课程──哲学概论就是其中一门被替换的课。
咦?你问我是不是被当掉才会替换?拜托,我这麽厉害的高材生就算是再怎麽不擅长不喜欢的科目也会低空飞过的好吗?
说起来为什麽日子会是平凡地过去而不是特殊或惊险中度过呢?这个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是的,我相信你也有。在这边我特别和你说说我的答案:「平凡中有特殊,特殊中有平凡」。平凡日子发生的事情特殊到自己无法察觉,特殊日子发生的事情平凡到直接忽视。
每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是特殊的位置,在别人的生命中却又是平凡的存在。这其实不像是我会说的话,但不知道为什麽我的脑海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再来就是原本无法协调的钢琴与戏剧,戏剧与钢琴,却能在五线谱中填上想要演出的剧本,又能在剧本中自由交错描绘五线谱的线条。我也是不知道为什麽能有这样的转变,就结果而言令我相当意外。毕竟母亲感觉不像是看完一场表演就会通融的人……
「快剪掉那忧愁的长发吧,离开这个慌冷的村庄吧,这里没有人会唱吉姆唱过的那些老歌……」
「喂……」
「──今天的你是不是一样也喜欢我呀?」
「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每次对话的开头都是这句话啦!」
「这麽说你不喜欢我罗?」
「我、我才没有这样说……啊啊!你吵si了!给我说正经事!」
「那你喜不喜欢我呢?」
「不、不要再这样b我了啦!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罗!」
「好啦好啦,不闹了。每次看你都是这样的反应就会忍不住闹你一下嘛……」
「──快、给、我、说、正、经、事!」
快烧掉那陈旧的忧伤,穿上那件未见过太yan的新衣裳,我想吉姆她和我一样也这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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