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她的生命中,再不曾有人疼过,再不曾有人可以依靠,她靠着自己跌跌撞撞跑过十年,如今终于有人能一起分担,这温暖,实在叫人贪恋。
沈秀闭上眼睛,泪水莫名划过眼角。
陈谦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哄道:“别伤心。习武的女子常有这样的事,我在地方军,常听说那些手下有功夫,或者杂耍班的女子,大多都是不落红的。”
沈秀听此,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第二年,沈秀和陈谦的长子和苏九卿宋玉璃家的老二一起出生。
两个男孩子,很快把京城搞得热闹起来。
就连始终对沈秀很不待见的陈母,也难得对她有了些笑容。
好在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井水不犯河水,好几日不见一面。
边关平稳,苏小柒也该请先生了,宋玉璃回到京城常住。
二人便时常凑到一处,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夏日里,两个男孩满地乱爬。
沈秀和宋玉璃坐在房间里,瞧着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和陈谦还好?”宋玉璃小心翼翼问道。
沈秀眉眼平和:“他很照顾我。”
宋玉璃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当初生怕牵错线。”
“你们这些人,便总是想东想西的。”沈秀嗔怪道,“便如我,这两年就想不通一件事。”
“什么?”宋玉璃问。
“陈谦看上我什么了?”沈秀嗤笑道。
走到院子里的陈谦停下脚步。
宋玉璃瞧着沈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是不自知……”
陈谦推门而入。
只见,沈秀斜倚着椅子上,有些没个正经,可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种上位者莫名的威严和魄力。
那十年军旅打磨出来的气质。
别说是上京城,只怕全天下,也不会有几个女子有这样的威势。
陈谦笑了起来。
沈秀自是不曾见过,她身披铠甲,手持长剑,骑在骏马上,纵横战场的模样。
那般耀眼张扬肆意的女子。
这世上,自是有人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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