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疯了一般吵嚷着,“你摸摸你的良心,我嫁给你后对你,对这个家怎么样!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啊!回头你居然这么说我妹妹!你是人吗!是人吗!!!”
顷刻间,屋子里就乒乒乓乓全是桌椅掀翻的声音,一看就是这两口子打起来了。
我没动,也没想过进去拉一下,莫名其妙就被拉下水的亏,再也不想吃了。
再者说。那人民内部矛盾的,我这小身板子,也拉不开啊……
“……愿我从此不再提起,不再提起过去……”
祝浩听声就从小屋里出来,依着房门旁观者一样的看着爸妈的屋子,面无表情的,“痛苦与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黄昏华美而无上。”
我没吱声,祝浩扭头就看向我,“姐,你说他俩得打到什么时候?”
“你去问问。”
我扔下四个字就要回自己的半边小屋,“吃饭了叫我。”
还没等开门,妈妈就一头乱发的冲出来,哭的五官都分不清了,看到祝浩就锢住他的肩膀,“儿子!妈要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以后你就给妈养老!咱们再也不在这家里受气了!走!!”
“妈。”
祝浩一脸的淡定,压根儿不动,“咱们能去哪呢?天大地大,这里才是你的家啊。”
“你……”
妈妈被祝浩噎到,看着自己儿子好像是看到了陌生人,转眼,她又看了看我,大概也觉得我不可能跟她玩离家出走,半晌,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蹲地继续痛哭——
“玲儿啊……你一走,姐就剩自己个儿了啊……”
妈妈哭的悲怆,“这辈子,我活的憋屈啊,跟着祝文山吃苦受累却落不得一点好啊……你说得对,男人不能看长相……得看本事啊……姐走错了啊……走错了……”
我木木的,说不清自己为啥没去扶她,只是知道,醒来的这一天啊,可以分成两部分。
病房里有连隽,和他在一起,是春暖花开,温情洋溢。
回到家,面对的就是狂风呼啸,北风呜咽。
……
妈妈并没有走,用祝浩的话讲,她能去哪?
姥姥姥爷都没了,娘家剩下的几个亲戚都在农村,就这几个亲戚,二姨死的事儿妈妈都没通知,说是嫌丢人,大概,也不想再有往来,如此一看,妈妈更没地儿走了!
你让她去住酒店?
回头她都得骂你,开玩乐!
那晚家里人都没吃饭。爸爸就在七零八落的房间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妈妈也没收拾屋,擦干眼泪找个地儿自己凑合睡。
一家四口,各怀心事。
想必,谁都没睡踏实。
……
我早早的起来就去了学校,宁愿被学习氛围熏陶熏陶,也不想被家里的气氛压抑!
“好姐啊,您可算是来了!”
高大壮一看到我就凑了过来,“哥们那红旗下讲话你是不知道,哭到一大片啊,哎,你错过了,绝对是人生遗憾!”
“你那叫红旗下检讨好么。”
我回了一嘴,摘下书包帽子。“错过错过,又不是啥光荣事儿。”
脸厚的堪比城墙了,这破事还好意思显摆。
“不是,精卫,你这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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