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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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儿,他真动手实在舍不得,但为了宇文家的荣耀,他不得不动手:“姐姐你放心,待到蛋生下来,我会亲自送她上路……”

宇文国公得到他的保证才满意点头:“你自小就听话懂事,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姐姐失望。奕儿与宇文施麟侍寝的事,你要尽快安排,待到蛋生下来,沈廷腾不出时间侍寝,正好安排他们两个。

奕儿的身子自幼不好,若孵化一个孩子恐怕要耗尽精血,我还是舍不得他要孩子,宇文施麟若得女便都过继到奕儿名下,也算他一个庶子的福气。”

她一一叮嘱过,又从袖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递给太后:“你和奕儿在宫中,耗费颇多,你姐夫放心不下,让我带些钱财贴补,你们两个莫短了用度。”

太后闻言心里感动:“我如今都成太后了,姐姐、姐夫还当我是初进宫时候缺吃少穿的少年。”

宇文国公温声安慰他后,姐弟两个又说了会儿话,方才分别。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宇文施麟才从殿门的石鼓后缓缓踏出,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一字不落。

他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逝的怨恨,但还是如常通报太后的宫人,进去侍奉太后。

皇帝将有第一个孩子的喜事无需隐瞒,不多片刻就已经传遍前朝后宫。

荣招妹手中拿着的菜谱啪一下掉落在地,慌乱地抓住旺枝的胳膊:“怎么会?这不可能!沈廷吃了那么久,怎么会……”

皇上每天召谁侍寝后宫都巴巴瞧着呢,除了沈廷还是沈廷,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

旺枝也生疑,不耐烦地挣开荣招妹的手:“我也不知道,兴许剂量还是不够,时间还是短了,你也别着急,蛋还生出来呢。”

荣招妹在他的言语中渐渐平复,喃喃道:“是啊,才刚有,有了算什么本事,能孵出来养大才是本事,宫里多少孩子,连破壳的机会都没有,沈廷吃了那么多,想必孩子也是软弱无力的。”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凶光:“若是憋死在里面,就最好了。”

萧乐那句话搅动起前朝后宫多少风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兵行险着,若是成了,必然会狠狠打击宇文家的势力,将权力收归于己。

但这实在太险,若被发现,便是满盘皆输,还要带累许多条人命。

宫人都在御景殿外,见她连忙道大喜,萧乐摆摆手,皱着眉如往常一样进了殿里,却觉得安静得过分。

沈廷往常都把御景殿当作自己家,一待就是一天,她一下朝回来就能看见他热情地跑出来。

有他在,偌大的殿里都是热闹的,一个人能撑起整个气氛组,现在却丝毫声音没有。

“沈廷?”她唤了一声,没人回答。

萧乐啧了一声,突然安静下来她还有点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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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她刚想着兴许是沈廷腻了,终于回麟趾宫了,就看见一道人影从后面一边揉眼睛一边走过来,衣裳火红的,不是沈廷还是谁?

“你回来了?”沈廷嗓子有些哑,眼眶也泛红,但看着不像哭过,就是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萧乐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上前去摸他的额头,沈廷咬着下唇摇摇头:“没事,刚才睡了一觉,做噩梦了。”

“吃午饭吧。”他将碗筷摆好,又道:“我让小厨房又炖了鲫鱼豆腐汤,过一个时辰午睡起来正好能喝,你现在怀孕了,要多加一些有营养的,我回头再研究研究菜谱。”

他越说嘴角越往下,声音越低。

真的,他不知道怎么事情会这样,明明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和萧乐待在一起啊,这孩子哪里来的?谁的?

该不会是趁着他每天下午锻炼的时候,有人趁虚而入的吧?后宫里那些男人可会迷惑人了,萧乐说不定就是没抵抗的了诱惑,算了算了。

“你知道这件事了?”萧乐问。

沈廷点头:“宫里全知道了。”

萧乐听到他的话,心里暗松一口气,沈廷最近脑子好使不少,还懂得一听消息就配合她演戏,正好不用她再额外教。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孵蛋。”萧乐语气略有抱歉,这件事需要两个人合作,但是沈廷的任务量这么大,她没有提前说,而是临时决定,真的很不好意思。

沈廷抱着饭盆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游移:“可是我没经验啊,我不会孵蛋哇,而且我行吗?”萧乐是真不太喜欢这个蛋的生父,连孵蛋权都不打算给,说不定是宫里哪个宫人,她甚至都不打算给人一个名分。

算了,不给更好,省得他天天见着闹心。

萧乐拍拍他的手,鼓励:“没事,我相信你。”

她还要找个信得过的太医,伪装两个月的孕脉。

沈廷这才点头,应下这件事,他给萧乐夹了一些鱼肉:“吃这个,孩子会聪明。”他现在心情自己也说不准,说高兴吧萧乐背着他被别的男狐狸精勾引了,说不高兴吧这个孩子虽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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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亲生的,但他孵化养育,就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他低头心不在焉地扒了两口饭,还是没忍住,“你放心,我会对这个孩子很好的,会好好照顾他的。”

就当他未婚生了个好大儿或者好大闺,反正是萧乐的孩子,他会好好对待的。

虽然没有经验,他也会做个好后爸。

但是要是他们回去了,这个孩子不就成孤儿了,真是为难。

萧乐当初说不想留下孩子,就是怕走了之后没爹没妈,现在却……

唉……成年人,真是难以拒绝诱惑。

早知道他也诱惑一下好了。

他真的好奇死了,孩子他爹到底是谁,该不会给萧乐下药了吧?所以萧乐才这么讨厌他?

沈廷如此想着,把一盆饭吃完了撂下筷子。

今天心情不好,食欲都不振了。

吃过晌饭,萧乐准备消消食睡午觉,沈廷连忙把她拦住横抱起来:“小心小心,不要乱动,万一伤着蛋怎么办?”

他把人放到床上,盖好毯子:“你睡吧?听歌吗?我唱歌给你,或者背三字经,就当胎教了。”

“就是……”萧乐沉吟了一番,“就是不用这么小心。”

虽说做戏做全套,但沈廷这全套戏也未免太浮夸了。

“要的要的。”沈廷拍拍她。

好不容易把萧乐哄睡,沈廷才把手悄悄伸进毯子里摸了摸,嘶,这个微微鼓起的是不是就是蛋?一点都不明显哇,这里生孩子可真神奇,他又轻轻拍了拍蛋,宝子赶紧长大吧!

萧乐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胃,她刚吃饱还没来得及消食,摸什么摸?

“承使,承使。”温书悄悄进来,贴着沈廷的耳朵报喜:“承使,宫里的侍君们都带了贺礼到麟趾宫,恭贺您喜当爹,您快去悄悄吧。”

沈廷表情略有复杂:“我的确是喜当爹,礼收下让他们走吧,我还得照顾陛下。你一会儿去给我找点书,食谱和怎么照顾蛋的,我好好研究一下。”

也不怪他们都觉得这个蛋是他的,毕竟宫里记录在册侍寝的,好像就他一个人。

温书连连点头:“好的,奴婢这就去,您现在研究也是应该的,不然到时候孵蛋,要耗费精力恐怕就没时间了。”他马屁拍得啪啪响:“您可真是个好父亲。”

虽然孩子不是亲生的,但还得叫他爹,沈廷心态转换的极快,现在这个蛋就是自己的亲崽。

被温书这么一夸,当场翘起尾巴:“当然,你也不看我是谁。”

从萧乐宣布有蛋之后,向来在后宫嚣张跋扈的沈廷便销声匿迹。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潜心在宫中研究如何养孩子带孩子。

见他如此举动,大家便确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无疑,原本朝堂上持观望态度的一些官员,也有几个站到了萧乐队伍中,剩下的则依旧谨慎观望,但对萧乐来说,已是不小的收获。

正常女子孕育两个月生下的蛋只有鸭蛋或鹅蛋那般大,除却上面有花纹,模样质感也与禽类的蛋无二致,倒是极好伪装。

萧乐计划是以画有花纹的禽类蛋代替,交由沈廷孵化,并放出风声说这一个蛋里孕育的是女胎,最后安排一场意外栽赃给宇文家的人,她借此发落宇文家。

计划正按照她所想的那样按部就班进行,沈廷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演得真像那么回事,甚至入戏到能从白天演到黑夜。原本她以为这场计划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沈廷的演技,现在她的心放下了大半……

前几日下了场雨,七月流火,天气逐渐转凉一些,荣招妹听宇文东奕咳嗽了两声,特意熬了枇杷膏送来,将宇文东奕感动得泪流满面。

宇文施麟也在,他将枇杷膏冲水喂给兄长吃下后,便随着荣招妹一起离开了。

“荣侍巾等等,入宫许久,还未曾去过你宫里,今日赶巧,可许我去向你讨杯茶?”宇文施麟天生一副笑脸,对着谁都是和煦如春风,让人生不起讨厌的心思。

荣招妹愣了愣,连忙点头:“荣幸之至。”

二人在昭阳宫的杜芳堂坐定,荣招妹亲手为宇文施麟泡了茶递过去,谦卑道:“我宫中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得宇文哥哥那里,还请不要嫌弃。”

宇文施麟笑着摩挲杯壁,盈盈看向他:“怎么会嫌弃呢?与西湖龙井一并泡制出的苦参茶,最是清热泻火,我懂些药理,荣侍巾真是细心,难为你时时刻刻都为宫里的兄弟们着想。”

他将苦参二字咬得极重,荣招妹脸上霎时间门失去了血色。

他讪笑点头:“是听说泻火,我这才专门泡来给哥哥的,如今夏秋换季,最是生燥。”

“想必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在兄长的枇杷膏里加上五倍子吧,敛肺降火,清热祛痰。不过炸糖糕的油用得是毛棉籽油,兴许宫里是没有旁的油了吧,。

可这一次是巧合,可是这两次三次,荣侍巾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若是此事告知陛下……”宇文施麟还是淡淡亲和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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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茶水却一口未喝。

苦参、五倍子虽是上好清热利肺的药材,却也是影响男子生育能力的利器,毛棉籽油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伤精的利器。

这些东西翻来覆去地吃,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荣招妹本就煞白的脸色一时间门更难看了。他添加的剂量都是刚好适量,且每次添加的东西都不一样,御景殿当值的太医是每日轮值的,因此他的动作根本不显眼。

他再装糊涂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问:“你要我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我要你在蛋降生之前,务必虚弱沈廷的身体,他最信任你,也喜欢你做的东西,我相信荣侍巾能办到不是吗?”宇文施麟望着荣招妹,就是他不同意,现在也得同意。

荣招妹僵硬地点头:“我答应你。”事到如今,他没有别的路可选。

“你若是帮宇文家这一次大忙,将来会允许你有个孩子傍身的。”宇文施麟轻飘飘拍了拍荣招妹的肩膀,然后翩然离去。

这一次,他要向母亲证明,他才是宇文家最有用的孩子,那个病歪歪的宇文东奕根本成不了大器,也配不上母亲和舅舅的宠爱。

温书将昭阳宫送来的苋菜鲫鱼汤放在沈廷的面前:“荣侍巾最近真是有心,日日都送这些好吃的来。”

苋菜与鱼本就是最鲜香的食物,共煮成汤就更加香气扑鼻,沈廷动了动鼻子,浓白的汤汁里漂浮着碧绿的蔬菜,让人忍不住垂涎,他连忙盛了两碗,一碗给温书,一碗给自己:“这都快秋天了,他真不容易,还能找到苋菜。”

还未来得及入口,宫人通报:“承使,宇文侍巾求见。”

因为前朝的斗争,沈廷对宇文家的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他念着宇文东奕的面子,还是将人放进来了。

宇文施麟带着包裹款款而来,向他请安:“早前知道承使大喜,只是兄长身体不好,我又一直侍疾,承使在御景殿住着,我怕将病气过给陛下,便不敢去,如今承使回来了,我前来道贺一二,还请不要嫌弃,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包。”

他将八个做工精巧的香囊递给沈廷,又阐述道:“再过一个月正是蚊虫最肆虐的季节,但承使要孵蛋,宫里不能点驱蚊的香料,所以用这些挂在床边,最好不过了,这些不伤人。”

“那就谢谢了,但是这宫里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我的,太医院已经给做了一些,我这里还不缺,这些回头再说吧。”沈廷摆足了目中无人的宠妃架势。

萧乐说宇文家的人要防备,他刻烟吸肺,一点不敢忘。

宇文施麟见自己的心意被这么毫无避--≈gt;≈gt;

讳地糟蹋,一时间门笑得有些勉强:“沈承使忌讳也是应该的,宇文家与沈家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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