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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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乐捏了捏眉心,她跟沈廷在一起格外累不是没有道理的,纠正道:“男的太后也叫太后。”

“新帝登基才一年,前朝后宫太后都插手颇多。”萧乐觉得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那个徐侧君叫什么?”

沈廷摇头。

“徐青鸟。”萧乐心想他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廷倒吸一口凉气,这名字他可太熟了,他在剧组和萧乐拍戏的时候,隔壁《丹青传》也在拍摄,男主角就叫徐青鸟。

故事讲述女尊国周国郡王徐青鸟,才华横溢高傲冷淡,却痴恋太子周丹音,为了太子放下身段死缠烂打多年后被狠狠拒绝,心碎之下接受隔壁雍国舔狗女帝的追求,前往雍国和亲。

徐青鸟走后,周丹音才幡然悔悟,自己早已爱上了这个一心只有自己的男人,想到从此他不再属于自己懊悔不已,最后经过一系列故事追夫火葬场,he大结局。

大致就是这么个不太严肃的故事,却有一个严肃的名字。但他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毕竟自己的戏份都焦头烂额拍不过来,哪有心思关心别的剧组的剧本情节。

沈廷结结巴巴:“那……那我怎么没听说隔壁剧组还有沈廷这个角色呢……”

萧乐摸摸他的傻狗头:“因为咱俩都是炮灰没名字,我叫雍国女帝,你叫炮灰沈氏,咱们大概在剧情前八分之一就死了,剧情前四分之一雍国就被灭了。”

沈廷再也不会快乐了,现在徐青鸟都已经进宫了,那不是说明死亡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吗?呜呜呜。

“怎么死的?”

萧乐又拍拍狗头:“……很复杂、很降智。先是你宫斗死在后宫,你娘造反占据了西北,埋下动荡隐患。再就是我为了保护徐青鸟遇刺身亡,--≈gt;≈gt;

咱俩前五集杀青。“

她深深望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睿智样子的沈廷,见他突然蹦出一句:“那我娘还真爱我哈。”

沈廷又看看萧乐,感叹:“你也好爱徐青鸟哦~”

萧乐长吸一口气,重新把被给他从头蒙到顶,别救了,死了算了。

温书带着太医进门,打眼就瞧见萧乐给沈廷拉被子的场景,一下子捧住心口。

主子躺在陛下的床上,四舍五入就是上了陛下的床,再四舍五入就是第一个上了龙床的妃子,再再大胆一点,这跟侍寝的有什么区别?

沈廷抱着被子窝在床头,太医诚惶诚恐摸上他的手腕,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侍君邪风入体,加之体虚气弱,所以高烧,不仅要退烧,还要好好调理身子,日后才能无碍于皇嗣。”

萧乐面无表情点头,沈廷的神色有些微妙,耳朵根都红了。

他一把挡住了脸,这太医跟直接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他不要脸的吗?

虞乔同贺兰承使一并走的,虞乔一路走一路小声抽噎抱怨。

贺兰承使不耐烦,抱着肩走在一边,阳光洒在他裸露的棕色皮肤和金色的眸子上,洒在他跳跃的长卷发上,闪闪发亮,腰上与脚踝上的配饰叮当作响,与他异域而深邃的面孔一样神秘又野性。

“你哭什么哭?”贺兰君卓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知道?”

“我只哭没有一个像沈廷那样好的出身,不能让陛下那样维护。”虞乔凑过去,一双细细长长的狐狸眼都哭肿了。

贺兰君卓还来不及骂他,就听背后传来呼喊声,原是黎慎德的贴身宫人分荔。

他俯身行礼道:“贺兰承使,虞侍巾请留步,我们慎德总念着入宫多日不曾拜会诸位侍君,今日特备薄茶,聊表心意,还请两位侍君赏脸前来吃杯茶。”

见贺兰君卓和虞乔犹豫,便又笑吟吟补充:“其余侍君们也在。”

二人这才肯去,一进门,黎慎德便热情地迎上来,冲着他们笑,又安慰虞乔:“近日西北贼寇又起,过几日沈将军便要启程去西北平乱,免不得要委屈你了,陛下心里都记着,断不会白白令你受辱的。”

虞乔摸摸自己红肿的眼睛,心里舒坦许多。

黎慎德名嘉景,是四品国子监祭酒嫡长子,年幼丧夫,母亲又续娶。

新来的父亲是个厉害角色,他却能步步紧逼,一直牢牢掌握中馈之权,家中上下无有不从,可见他的厉害程度。

宫中的侍君,除却沈廷与新来的徐侧君都在,今早闹闹那一出,话题难免绕来绕去,就绕沈廷到身上了。

萧乐今日不护着他还好,如此一袒护,反倒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免不了让这些人酸言酸语几句。

“沈侍巾母家得力,别说他无才无德只有一张脸蛋,就是貌若无盐陛下也放在心里,哪比得上我们人微言轻?你说是不是啊荣侍巾?嗯?”贺兰承使把话抛给身侧一直畏畏缩缩的荣招妹。

真论起来,这里家世最差的当属虞乔了,他父母都是梨园戏班子的。

倒数第二差才轮到荣招妹,他是某个不知名里长的第七个儿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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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土气的名字和懦弱的性格,格外容易招人奚落。

荣招妹红着脸埋着头,清秀可人的面容上满是难堪,眼睛红彤彤水灵灵得跟个兔子一样:“我……我不懂得这些,沈侍巾家世好长得也好,不比我,他得陛下喜欢是应该的。”

虞乔与贺兰君卓齐齐嘲笑起来。

“等来日西北的乱子平了,沈廷他再没了那张脸,看陛下还乐不乐意同他多说话。”虞乔笑够了,恨声泄愤道,“他哪日吃错了什么东西,或是摔一跤倒霉摔破了脸也未可知。”

黎慎德连忙打断他:“虞奉栉慎言!”

今日此话一出,沈廷若真有那一日,虞乔就是没干系也得有干系了。

“我就随口一说。”虞乔不甘地抿了一下嘴,他又不会真做这种事。

角落里坐着的荣招妹抬眸,用怯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飞快把目光略下来。

待到近晌午之时,这些人该回宫吃饭了,才逐渐告辞散去。

人走了,厅堂里清净起来,分荔才扶着黎慎德回寝房休息,他劝道:“虞奉栉莽撞,侍君以后还是不要请他的好,那样的人也不值得宽慰,将来再给咱们惹了麻烦。”

黎慎德温和地笑笑:“不碍事,后宫不稳,陛下也不能专心于前朝,本君身为侍君,自然要替陛下分忧,安抚后宫。

徐侧君性子冷,不爱搭理后宫众人,贺兰承使又是爱玩的性子,除却他二人,便属本君位份最高,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沈侍巾今日病了,你晚上送些补药去瞧瞧。”

分荔与有荣焉地夸赞:“还是咱们侍君最贤惠,陛下若是了解了,必然会最宠爱您的。”

“本君要的不是宠爱,是敬爱。”黎慎德勾唇淡淡道,“宠爱也终究是宠,本君要做那个能辅佐陛下的贤德之人,做无可替代的那个。”他意属的,绝非小小的慎德之位。

这头各怀心思,那头沈廷被萧乐摁着往嘴里灌药。

他喝一口吐半口,药没喝进去多少,蜜饯吃了一肚子。

沈廷倒是不闹,也不说苦,单就白着一张脸,下巴尖尖的,抓着萧乐的衣角可怜巴巴看她,问他,他就点头能喝,强行喝进去又吐。

萧乐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看着实在怪可怜,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就把药碗先放下了,让人先去温着,过会儿他好些再给他吃。

沈廷侧躺着,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身上,小心勾勾萧乐的腰带,小声跟她说:“我想喝板蓝根颗粒。”

萧乐冷笑,抬手又试了一下他的额头:“板不板蓝根颗粒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烧下去多半提前杀青,你杀青后我帮你火化成颗粒倒是可以。”

沈廷瘪瘪嘴,翻身睡过去:“有你在呢,咱们俩肯定不会杀青的。说不定咱俩穿越过来,就是剧本里的角色怨念太强,所以让咱们来改变他们的结局的。”

“哪里听来的鬼话?”萧乐敲他脑袋。

沈廷捂住头:“穿书文里都这么写的。”

他觉得萧乐真是没意思,老乡见老乡,不说该两眼泪汪汪吧,也得略微热情温柔一些,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凶他。

沈廷呲了呲小虎牙,生气、没办法、睡觉!

只要他好好活着,他娘就不会造反,他决定明天开始就强身健体。

嗯……明早先打虞奉栉一百个巴掌热热身……

沈廷这一睡就到了黄昏,他烧略微退了点儿,萧乐命人用轿子抬回去。

临走时候,沈廷还抓住萧乐的袖子,眼巴巴的:“陛下,我明日再来找你。”

萧乐把他的手从袖子上扯下来,给他塞了点钱,点头:“随时来。”

两人氛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周围站着的宫人心想这沈侍巾虽然才德上欠缺点,但撒娇倒是挺厉害的,关键陛下也吃这一套。

温书咬着手指头,激动的恨不得冲刺回将军府,大喊他家侍君光宗耀祖,得到陛下宠爱了。

沈廷在御景殿待了将近一天,晚上又是乘着皇帝派遣的轿辇回去的,走了一路好不风光,整个皇宫都知道了,自然也瞒不过太后的耳目。

李太后极为不满萧乐给沈廷过度优容的行为,即便他是大将军的儿子也不该如此厚此薄彼,免得宫中侍君们都生了怨怼。

他派身侧的管事大人,去给萧乐传信,她的身体既然已无大碍,就该召幸后宫,雨露均沾,多多绵延子嗣。

沈廷猫在被窝里喝了药,悄咪咪掏出萧乐塞给他的钱,足足两块小金锭子,他用牙咬了咬,看着上面留下的尖尖齿痕,高兴得眼睛都亮了。

头一次见这么大两块金子嘿!

他刚准备躺下再睡一会儿,就见温书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地进来,沈廷把一颗金子抛给温书:“钱给你,当伙食费。你怎么了哭丧着脸给谁看?”

温书看沈廷还在那儿不知道傻乐什么,更觉得难受,但是又怕说了刺激着沈廷,擦擦眼睛拿着金子强颜欢笑:“没事。”

“没事你给我哭丧呢?”沈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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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心强烈,让他弄得抓心挠肝的:“你不告诉我,我今晚都睡不着。”

温书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说了侍君您恐怕会更睡不着。太后派人传旨去御景殿,要陛下翻牌子侍寝。现如今各宫各处都准备着呢,侍君你没见虞奉栉打扮的多精细,连琵琶都掏出来了。陛下最听太后的话了,肯定会召人的。“

沈廷手里的金子吧嗒一下脱手,掉在床上。

“瞧着陛下今日的态度,是十分喜爱您的,若不是虞奉栉让您落水风寒,第一个侍寝的肯定是您,到时候指不定连日恩宠,多风光呢。”温书愤愤不平,他正想宽慰沈廷,抬眼却见他表情复杂,五官都快纠结在一起了。

不像愤怒,也不像伤心。

沈廷咬了咬指甲,那萧乐到底想不想让人侍寝啊?

她要是想的话,他虽然是她的老同学兼小半个朋友(bhi),也不太好拦着吧。

她万一不想呢,毕竟萧乐看起来真的像个性冷淡,她要是不想这不就被人占便宜了吗?那他可得想办法帮帮她。

想了半天,沈廷愣是没想明白,最后试探着叫温书:“你去御景殿跑一趟,就说……”他指指脑袋:“就说我心口疼,让皇上来瞧瞧才能好。”

虽然她现在是皇帝,但是让人侍寝是太后的意思,她总得有个正当理由才能脱身嘛。

温书愣了:“侍君,虽然奴婢知道您不甘心,但……但这不太合适吧,这可是头天晚上侍寝,容易一下子把宫里其他侍君都得罪了。”

而且心口疼指自己脑袋是什么毛病?

“诶呀,管不了那么多了。”沈廷摆手,漂亮的眉头一皱,他得为了萧乐两肋插刀不是?

温书还没踏出房门,沈廷又叫住他,温书一回头,见沈廷扭扭捏捏嘱咐:“你得亲自见到陛下才行,然后……嗯……要是她不想来的话,就不用来了,我应该没什么大事,反正你去吧,陛下明白我什么意思……”

萧乐要是不想让人侍寝,她肯定就来自己这儿了。

温书:……

这话真怪啊,心口疼要请陛下,见了陛下又说其实没什么大事,陛下来不来都行,那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他主子真是烧傻了。

沈廷拖着身体从柜子又拿了个枕头和床被子放在床上,自己睡在床边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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