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记住,在这湖边,我给了你这一巴掌,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麦芒头一回如此顺心遂意地撩狠话,却突然,心口窒息得难受,似乎有如潮的悲伤席浪涌没了她的心脏。以至于她有些分不清,这话到底是她说的,还是,陈娇的肺腑之言。
刘澈已经放下了捂脸的手,身子也因为麦芒的狠语而有些微微颤抖,他难过的样子,看着,还是那么的情深似海。
麦芒望着他,唇角忍不住挂上轻慢嘲讽的笑意,“送我回府吧。”
这大概是两人最默契的一次了。
刘澈送麦芒回了府,随后,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麦芒站在黑暗中,手里捏着灯芯。她知道,只要点着灯芯,瞬间,光明就会回来。
刘澈做这么大的决定,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环,红莲。前一晚,她应该是,给了刘澈什么暗示,甚至可能是,明示。呵,也是她太高估了红莲,竟然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从红莲入手,她吊了刘澈那么多年,显然是把刘澈当成了,备胎。这次,怎么会突然给他转正的机会?除非......
麦芒懒散地勾起嘴角,眸中隐现锋锐,除非,她遭遇了什么挫折。作为一个舞姬,最怕的挫折,莫不是年老色衰,无人追捧了。
正如琵琶行中所写一样。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几句还未念完,灯芯便被点着了,屋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什么,夫人,我没听清。”画眉睡眼惺忪地进屋,“这灯灭了吗?”
麦芒笑眯眯地回道:“不小心被风吹灭了,我刚把它点着。”
画眉寒得一哆嗦,抱紧自个儿,这风好像是不小。
这府里没了郎主该是什么样子?
空气凝滞,气氛紧张,人人自怨自艾?
陈府,也就是原来的刘府,现在是......
湛蓝得能滴出水的天空下,一帮子人围着一只铁锅,这只锅架在火堆上,正咕噜咕噜冒着泡。焰红色的辣油铺了满满一层,看着就让人......这还得分类。
麦芒盯着冒泡的辣油,已经偷偷地咽了好几回唾沫。
而画眉掩着鼻子,皱着眉头,“夫人,这真能吃吗?”
“当然了。”麦芒眼珠子陷在锅里,接着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