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怎么想你就怎么做,别怕,我在这里。”邵瑜拍了拍妻子的手,似是想要给予她力量一般。
“妈。”刘小芸刚说第一个字,就被邵瑜纠正称呼。
“叫阿姨,她说了不认我这个儿子。”
[杠精值+5]
刘小芸看了张翠花一眼,见着对方此时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刘小芸也不敢真的叫“阿姨”,但若是再改口叫“妈”,她心下也觉得膈应,便囫囵着说道:“您要卖我的孩子,我不能原谅你。”
说完,刘小芸也不敢看张翠花的脸色,小跑着回了屋里。
“阿姨,她不原谅你呢。”邵瑜轻声说道。
[杠精值+10]
张翠花此时只觉得,自从分家之后,好像周围所有人都变了,长子变得不在意她的感受,长媳也跟着不把她放在眼里,次子媳妇像个老鼠一样偷走了家里的东西,而被她寄予厚望的小儿子完全变成了一个废物。
她不觉得这一切是自己的错,反而将所有的根源全都指向了刘小芸,朝着邵瑜说道:“别一口一个阿姨了,刘小芸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就这么重要,为了她你不惜认的女人当娘,硬生生要腕我的心?”
邵瑜笑了笑,问道:“您真的有心可腕吗?”
[杠精值+10]
邵瑜看着她,自分家之后,张翠花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小弟欠了赌债,追债的上了门您将我推了出去,我额头上才受伤您不让我休息也要催着我下地干活,知道我以后都不能干活了,你就立马打算着将我赶出家门,甚至还算计着我死后的事情。”
“您算计我,我也认了,但您千不该万不该,不把我的女儿当一回事,想留就留,想卖就卖,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要给您和您儿子那些破事填坑一样。”
[杠精值+10]
张翠花看着邵瑜,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害你。”
“是啊,谁能想到亲娘会害亲儿子呢,如果不是发生这么多事,也许您会一直是我心里那个好母亲,我其实很感激王进,是他打醒我了。”
张翠花还想再挣扎一下,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会不疼你呢,是不是刘小芸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她胡言乱语。”
“别这样说,我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有你身边那个,才是你的心肝肉,你要是真的疼我,怎么上门这么久,也没问一声我的伤怎么样了?就直一个劲的让我回去,心里到底做什么打算,我都清楚。”
张翠花此时被质问的有些发虚,说道:“我也是一时情急,忘了问,你现在告诉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但你们想要的也没了,我从王进那里赢的一千五,这次去省城看病全花掉了,你看我手上这些药材,就是买给自己吃的,那六亩的田地,我已经租给了村长,你们要是想闹,就尽管跟村长闹去,看看有没有人理你们。”
[杠精值+10]
张翠花看着邵瑜手里提着的药包,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没了一样,但还是挣扎着起来,说道:“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是,我不能不管你,但我可以不管他。”邵瑜伸手一指邵小弟。
“我每个月只要给你十斤粮食,就算是尽到了赡养义务,这粮食,每个月会由村长交给你,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够不够吃。”邵瑜说着,就进了屋里。
[杠精值+10]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是我儿子,怎么能不孝顺我?”张翠花还是不敢接受这个自己被长子抛弃的事实。
“妈,没事的,大哥还没有赶尽杀绝,你该放和软些,你跟大哥说话要轻声细语的,凡事都顺着他,你看大嫂就从来不和大哥对着来,您多学学。”邵小弟说道。
张翠花闻言没有半点开怀,反而觉得自己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骂道:“学学学,就知道让我学,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当初要是跟了你大哥,我现在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邵小弟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立马说道:“妈,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咱都还饿着肚子呢,您还是跟大哥好好求一求,或者,您想个法子逼他就范。”
被这么一打岔,张翠花还真的开始想起对策来,既然文的不行,那就要来武的。
只可惜,邵瑜也并没有让他们如愿,张翠花四处告状,但因为已经给了赡养粮食的缘故,并没有人认可她的诉求,而张翠花四处败坏长子的名声,邵瑜也干脆,等到美容丸的生意起来了之后,直接开了工厂,为本地人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甚至在挣钱之后,给本地修桥铺路,反而收获一片赞誉。
虽然也会有人骂邵瑜是不孝子,但这说话的很快就会被旁人骂回去,甚至还被科普了一波邵家的陈年旧事,越是说的多,同情张翠花的人就越少。
张翠花企图败坏邵瑜名声不成,反倒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因着邵瑜给刘三婶的几个儿子全都提供了工作的缘故,刘三婶感激之下,见儿子们全都出息了,也不想再搭理刘老三了,索性将两人偷情之事全都抖落了出来。
有苦主的亲自背书,再加上之前闹得很是厉害的银镯子之事,一时之间,刘老三和张翠花这对苦命鸳鸯反倒被人人喊打。
甚至在晚年之际,刘三婶还赶了一波潮流,和刘老三离了婚,因着刘老三是过错方的缘故,几个孩子无条件的站在刘三婶这边。
刘老三搬出了家,去了邵家老房子那,和张翠花住在一起,两人也没领证结婚,就那样凑活着过着,因着有孩子赡养的缘故,虽然不至于吃不饱饭,但其他方面就很是拮据了,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又没有田地,全靠捡破烂换取一些旁的花销。
某一日,刘老三和张翠花突然发现村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便多嘴问了一句。
“这你都不知道吗?这是咱们镇子里的邵老板给他干娘庆生呢,他可真孝顺,在镇子上摆了五十桌流水席,又回村子里摆了五十桌。”
这人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这是邵老板的亲娘和后爹,你可别乱说。”
这人闻言也没有任何收敛,反而不屑的看了张翠花一眼,说道:“做人呐,还是心善为好,邵老板这样孝顺的人,对干娘都这么好了,要是他亲娘肯好好对他,现在岂不是天天山珍海味吃不完,何至于过这样的日子。”
张翠花看着眼前一桌桌的流水席,上面全是山珍海味,她心里也止不住的想着:是啊,干娘都这样了,要是亲娘呢。
邵小弟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便跟着村里的人一起出去打工,他虽然吃不得苦,但脑子还算灵活,很快就混进了一个建筑队里,甚至干起了包工头,但好景不长,他这人也许天生就败在一个“赌”字上,再次输的倾家荡产。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一个大哥给他顶缸,因为还不了赌债,硬生生被追债的打断了两条腿,邵小弟回不去故乡,只得日日在天桥下乞讨为生。
张红带着邵小宝回了娘家之后,日子也没多好过,很快就被父母安排着改嫁,邵小宝作为一个继子,在新家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原本娇生惯养的孩子,竟也学会了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