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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明显停下了动作,定定的盯着我看。
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那条重新染上血的毛巾上。
许宴空出来一只手给我擦眼泪,他亲了亲我的嘴唇,说:“没关系,你先不要说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不停的摇头,在拒绝他对我的帮助,也在拒绝我自己。
“不要去。”我的眼泪浸湿了许宴的手掌,将他整只手都整的湿漉漉的,就像我沾满鲜血的湿漉漉的手一样。
“许宴,别管我了,我好麻烦,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会拖你的后腿,让我死掉吧。你可以去其他任何更好的地方,遇见更好的人。”
埋藏在心底的丑陋的伤疤被我揭开,血淋淋的,带着新鲜的刺,将我和许宴扎的遍体鳞伤。
“你走吧,别管我了。”我又说了一遍。
长久的沉默。
许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左手轻轻攥住我被简单包扎过的手腕。
“裴嘉。”他喊我的名字。
我不说话,拒绝沟通。
“裴嘉。”他又叫了我一遍。
闻言,我反应迟钝的抬起头看他。
看了我两秒,许宴掐住我的脖子吻上了我的嘴唇。
是和最初开始一样的暴力的吻。
他的舌头在我口腔里肆意翻搅着,吮吸我的舌头,汲取我的津液,攥取我的呼吸。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对我的愤怒。
我发出一声闷哼,被他咬破了嘴唇。我被他掐住脖子,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他越来愈烈的亲吻与唇齿间逐渐弥漫出的咸涩。像是泪又像是血。
一吻结束,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
许宴擦去我嘴角的血渍,说:“没关系,有我在。”
我定定的看着他,说不出任何话。
良久,我小声开口道:“需要很多钱。”
“没关系,我有钱。”许宴说。
“你没有。”我反驳他。
许宴一手托起我的脸,亲了下我的嘴角说:“我说有就有。”
争论不过他,我选择闭嘴。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我渐渐的昏睡过去了。再醒来时是躺在医院里,手腕被包扎的好好的,一点鲜血也渗不出来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有些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就是会有存在过的痕迹。
那天许宴和我聊天了,我坐在病床上,他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
我告诉了他那件事情,将他妈妈和我说的话全盘托出,之后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宣判。
许宴将喂给我喝的粥随手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手指控制不住的绞在一起,眼神涣散的看向别处。
“所以是要离开我吗?”他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
安静了几秒钟,许宴说:“知道了。”
说完后他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我自己在病床上坐着。
看着许宴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我好像是做错了些什么。
我只在医院里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回家了。
请了一天假,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好像确实是改变了一些事情的。
出院那天,我和许宴约定好了一件事情:每周六下午去做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
和我想的一样,心里咨询很贵,比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要贵。
两小时600块钱。对我来说是很贵的,对于许宴来说同样如此。
我伤的是左手,右手依旧可以写字。
同桌因为这件事情缠了我好久,最后我只能骗他说是我不小心划到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那天没有许宴,我会死掉的。
除却我左手手腕上的那条丑陋的疤痕,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我照常上课,每天努力学习,为了一个不确定可以实现的目标而拼搏。
但有一点不一样了。那就是许宴不再和我讲话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真的让许宴很伤心,或是许宴也发现了我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人,整整三天,许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他搬走了,搬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我自己睡觉。
其实我是想过这个结果的,但当真的是这样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不了,我还是离不开许宴。
晚自习下课,我背着书包站到了许宴的教室门口。
“来找许宴?”段潇问我。
我点点头,开始四处的搜寻许宴的身影。
“他早就走了,没告诉你吗?”段潇有些不理解的问我。
我谢过她,低下了头,掩住我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你们吵架了?”段潇试探着问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确定许宴到底有
', ' ')('没有在生我的气。
“没事的,你主动和许宴说说话,他肯定会消气的。”段潇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这样说。
我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不觉得这种方法具有可实施性,因为我发现许宴这次的生气好像和以往的每一次不一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宴没有和我说话,我也没有和他说话。我们两个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回房间了。
在这三天之中,我无数次的想要和许宴说话,想要和他交流,但每次当我看到他躲避我的动作时,我都会觉得我的手腕再一次被割伤了。
不,是比割腕更疼的疼痛。
原来,许宴可以把我伤的那么深,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可以让我一秒上天堂,一秒下地狱。
我想,我这辈子都要栽在许宴身上了。
躺在床上,我睡不着,一直盯着天花板看。
我缓缓转过头,看向我身侧的位置,仍旧是空无一人。
我伸出手来摸了摸身侧冷冰冰的位置,割腕的念头再一次在脑海中响起。
但我控制住了我自己,我不能再那么做了。因为出院那天许宴告诉过我,如果我再伤害自己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很听他的话,所以我控制住了我的行为。
床头柜的闹钟指向凌晨12点52分,我再也忍不了似的,猛地坐起身体,踢踏着拖鞋下床了。
走到了许宴房间门口,我不敢敲门,也不敢喊他,只能安静的站在门口。即使我想他想的要疯掉了,但我还是不敢迈出这一步,我怕再一次看到许宴躲避我的眼神,这会让我觉得他在讨厌我。
不知道在他房间门口站了多长时间,也许已经好久了,也许只有几分钟。
我冻的瑟瑟发抖,却仍不愿离开。内心的那种撕扯感在站在许宴门前的那一刻开始全都烟消云散。不可否认的,呆在许宴身边,我永远都是有安全感的。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许宴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与许宴四目相对。
“在这里干什么?”他问我。
我有些恍惚,毕竟这是这几天以来许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以至于我还在心里窃喜,一时没有回答出来他的话。
“你就穿着睡衣一直在外面站着?”他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他看。
“你在装可怜来博取我的同情吗?”许宴说。
我摇摇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没有。”
我现在很想哭,毕竟许宴很少有对我这么无情的时候。但我没有资格哭,毕竟我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其实我是很冷的,毕竟我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在外面站了这么长时间。但当我看到许宴眼中的不耐与厌烦的时候,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了,我只剩下了心痛。
见我不说话,许宴抬起手就要关门。
我用一只手撑在门上,说:“不要关门。”
“但是我要睡觉。”许宴说。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像个无赖一样的缠着他,企图让他注意到我。
“裴嘉,松手。”
我死死抵住门,死命的摇头:“不要,我不。”
许宴的力气要比我大好多的,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的手从门上移开,利落的关上了门。
我被关在了门外面,又是一个人陷入了黑暗中。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我忽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被最爱的人抛弃了。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我在门外死命的拍打着。
“许宴,你开门,不要留我一个人。”
没有人回应。
我不停的拍打着门,企图让屋里那个绝情的人给我开门。但好像许宴这次格外的绝情,他一直不给我开。
渐渐的,我没了力气,整个人虚脱般的滑落在地,眼泪糊了满脸。
几秒后,卧室门被猛地打开,许宴将我抱在了怀里。
“裴嘉,你是不是有病,让你走为什么不走。”许宴质问我。
我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睡衣,如同一个吸毒者一样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安静的呆着。
在许宴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小声问他,问他一个我很不愿意承认的问题。
“许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说完后我就闭上了眼睛,我想把耳朵也捂住,我怕听到许宴说出口的那些话。
但我太累了,身心俱疲,只能全身脱力的躺在许宴怀里。
“我没有不想要你。”许宴说。他摸了摸我有些冰凉的脸,说:“是你不想要我了。”
我觉得他说话很奇怪,甚至可以用荒谬来形容。因为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不要许宴,我一点都离不开他。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猛的攥紧许宴胸前的睡衣,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因为我发现许宴说的好像
', ' ')('是事实。
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做的一些行为,无一不是在将许宴推的越来越远。
看了我两秒钟,许宴将我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他给我盖好被子,将我整个人裹了起来,俯身压了上来。
颤抖的身体逐渐平息,我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重新热了起来,不是因为许宴给我盖了被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而是他告诉我说“我没有不想要你。”
许宴两手撑在我的身体上方,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我:“这段时间你心里很难受吧。”
我点点头,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心里也很难受。”许宴轻飘飘的说。
如果只是听他的语气,我并不觉得他这段时间有多么煎熬。但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的情绪。那是一种极度撕扯下的矛盾。
“不理你的每一次我都会很难受,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想要这么做。”许宴说。
“我知道你想要离开我,偷偷的,悄无声息的。也许某一天的清晨我就看不到你了。我很害怕,也很无助,但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留住你。”许宴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这样说。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想让你也和我一样感同身受。我想,这样的话你可能会改变你的想法。”
许宴压住我,将头埋进我的脖颈处,不让我看他了。
温热的气流拍打在我的耳畔,我听到许宴说:“但我失败了。看到你刚才的样子,我还是狠不下心,我还是舍不得让你难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用最原始的思维去处理这件事情,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不顾任何后果的,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许宴,你还喜欢我吗?”我问他。
安静了几秒钟,许宴抬手抱住我,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们胸膛相贴,心脏相触,同频共振。
我听到了许宴的声音,就响在我耳边,十分清晰。
“我一直爱着你。”许宴说。
我将我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了许宴的背,和他道歉。
“对不起,许宴,对不起,我错了。”一句话说的泣不成声,但许宴还是听清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他说。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对不起。”我一直在和他道歉,像是要将很多年对他的伤害都在这一刻公之于众,安静的接受他的审判。
但我知道许宴不会审判我的,他只会爱我。
第一次,我深切的感受到了许宴的爱意,是和我一样炽热的。不对,他好像还要更爱我一些。
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我想,我永远也不能离开许宴了。
“明天我陪你去做心理咨询好不好?”许宴问我。
我点点头,抱着他不说话。
“我在网上查了查,网上说心理问题每个人都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及时疏理就好。”许宴把玩着我的发丝说。
“你还查什么了?”我问他。
“我还查了如何很好的和抑郁症患者相处?”他说。
“网上怎么说的?”我又问他。
“虽然网上说的很专业,但我还是更坚信我自己的做法。”许宴说。
“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说。
许宴嗯了声,抬起头来盯着我看。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有些不自在的问他。“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好像有好几天没亲过你了。”许宴盯着我的嘴唇说。
我躲开他的目光,有些害羞的说:“你想亲就亲,反正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
许宴笑了声,亲了下我的嘴唇,说:“真乖。”
他只亲了下我的嘴唇,这万万不能满足我。毕竟,我们已经有几天没有亲热了,我想对他做的可不只是亲一下嘴唇而已。
我捧住许宴的脸,将他往下压,抬头亲上了他的嘴唇。许宴一只手圈住我的后脑勺,更深的回吻我。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做爱,我会更喜欢和许宴接吻,或是牵手与拥抱,类似这种很纯爱的行为。但是对视的话对我来说是个比较艰难的举动。
如果我和许宴对视的话,我猜,用不了几秒我们就会亲在一起。不知道是许宴眼里的感情太过炽热还是我的,总之,我永远无法什么都不做的与许宴对视。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嘲笑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和许宴躲在被子里相互抱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
用的我很喜欢的睡觉姿势。许宴侧躺着,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拖住我的背,将我整个人严丝合缝的抱在怀里。
这种姿势显得我很无理取闹的样子,就像是躲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孩。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我是许宴养大的,在我心里,他是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存在。
就像是我们的这段畸形的不
', ' ')('正常的关系,即使会被人诟病,但也没关系了。
毕竟许宴很爱我,我不能让他伤心,所以我也要很爱他。这不是选择题,是我心里早就有答案的必答题。
就算是有人掐着我的脖子让我离开许宴,我也不会那么做了。毕竟,我已经有了一次离开他的念头,最终以失败而告终。所以,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坐在心理咨询室门口,许宴坐在我旁边。
我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例如初三那年的暑假一样。一样的无助与害怕。
突然,我的手被握住了。我转头看向许宴,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许宴与我十指相扣,冲我笑笑,说:“结束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朝他点点头,直直的盯着他与我十指相扣的那只手。
我想,还是和那次有些不一样的。
坐在心里咨询师对面,我的内心莫名的感到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宴在外面等着我的缘故。
我的医生是许医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让人看着很舒服。
整整两个小时,他一直在不停的问我问题。
最初,我是很排斥的,因为他问的问题全都是我不想回答的。
但后来,我就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心,因为他说许宴就是怕我出现这种行为才会让他来当我的心理咨询师。
我问他为什么,他却不肯和我说了。
像是第一次瞒着许宴偷偷来做心理咨询一样,我将自己全盘托出,将自己的伤疤硬生生的重新揭开给一个陌生人看。
我哭着说出那些埋藏在我心底的不愿再想起的痛苦回忆,告诉他我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想要自杀,为什么过的这么辛苦。
其实这次心理咨询是和初三的那次不一样的,有很大的不同。
就比如说我初三那次的心理咨询只有一个小时,我找了一个很小的心理咨询室,只花了200块钱。我把对面的医生只当成一个可以听我哭诉的树洞,哭完说完就走了。因为他说我需要吃药,而药的价格很贵。
然而这次,我并不只是哭诉,我认真的听取了医生的问题,并做出了最诚实的回答。因为我知道许宴在外面等着我,他希望我早点好起来,所以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很听话的回答医生的问题。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结束后,许医生递给我纸巾,告诉我我今天表现的很棒。
他也给我开药了,但这次我接住了,因为他说许宴已经付过药钱了。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在出去的前一秒听许医生说:“其实,你最好的心理医生是你的哥哥。”
我有些不理解,但好像又懂了些什么。还没等我过多思考,我就被许宴抱住了。
他看起来有些慌乱,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怎么样?”他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抬起头来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许宴,我饿了,想吃东西。”我说。
许宴愣了一下,也冲我笑了笑,之后牵着我的手往出口处走。
“我也饿了。”他说。
折腾了好几天,我的睡眠质量大大提升。
许宴不再躲着我,我也不再躲着他。现在,我可以毫无负担的去爱许宴以及被爱。
我们像是终于重归于好的小情侣一样,最终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彼此,毫无保留的。
我是周六上午去的咨询,吃过饭后我们就回家了。
许是因为我将自己全盘托出给了许医生,或是我前几天的时候天天失眠,许宴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觉,总之,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
躺在床上,没几分钟,我就窝在许宴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一种孤寂感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我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看。
心里的那个躁郁的恶魔又在叫嚣,大喊着要将我拉入深渊。我想,我的郁期又来了。
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黑暗中不知名的某一点看,脑海中那些邪恶肮脏的念头一点点涌出,直至将我淹没。我又有了一种邪恶的念头,我又想要哭,或是又想要有自杀的念头。
温热的泪将要涌出,忽然之间,我听到了许宴的声音,就在我旁边。
“醒了?”
我的心脏慢一拍的跳动,转头看向正在卧躺在床头上静音打游戏的许宴。
像是要确定许宴是真实存在着的,我抬起手来捏了捏他的胳膊。许宴随手将手机放在一边,低下头来亲住了我的嘴唇,给予我回应。
“终于睡醒了,你睡了一下午。”许宴说。
身体渐渐回温,那些肮脏邪恶的念头渐渐退却,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我抱住许宴的胳膊,冲他笑了笑说:“真的吗,我那么能睡吗?”
许宴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卧室的灯。
', ' ')('整个卧室瞬间被照亮,我眨了眨眼睛,迟滞性的接收光亮。
“饿不饿?”许宴问我。
我连连点头,重新抱住他的胳膊,说:“很饿,想吃你做的饭。”
许宴点点头,猛地掀开被子将我抱起来。
我安静的窝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看他将我放在浴室的镜子面前。
“先洗漱,我去给你做饭。”许宴说。
我哦了一声,开始挤牙膏刷牙。
吃饭的时候,我破天荒的吃的很多,不知道是因为真饿还是因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而产生的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给你请假了,不只是今天,连带着明天一起。”许宴说。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要请明天的假,明天我还要上班。”
“看你状态不好,这周末就休息吧,休息两天,下周再开始工作。”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那你呢,明天你在家吗?”我问许宴。
许宴摇了摇头,说:“明天我还要去。”
我点点头,有些不高兴。
“中午我会回来给你做饭吃,下午的时候你想和我去就去。”许宴说。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许宴笑了声,说:“你的心思还真是好猜。”
我切了声,很想告诉他他的心思也很好猜。毕竟,在刚刚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时不时的瞥向我露在外面的锁骨了。
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开心些什么。
白天睡的觉太多这就导致了我晚上的时候睡不着。
已经接近凌晨了,我还是双眼清明的窝在许宴怀里盯着天花板看。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横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许宴的声音懒懒的响在我耳畔:“睡觉。”
“我睡不着。”我说。
闻言,许宴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看。
“白天睡太多了吧。”他说。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要不要我唱摇篮曲哄你睡觉?”许宴问我。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摇了摇头:“不要,这样好幼稚。”
许宴笑了声,没再说话了。
我盯着许宴的下巴看,有些蠢蠢欲动,不只是心理上的,也是身体上的。
我又怀念许宴操我时的感觉了,那种身体不受自己管控时的感觉,有种欲仙欲死的滋味,以至于我现在双腿不自觉地在被窝里摩挲着,十分的骚气。
“乱动什么,现在不只是眼睛不老实,连身体也不老实了?”许宴说。
“许宴,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的锁骨看?”我问他。
闻言,许宴愣了一下,盯着我不说话。
我怕他不承认,还专门强调了一遍:“别不承认,我已经看到了,我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
盯着我看了两秒,许宴说:“因为我想操你。”
虽然知道了结果,但我还是有些不自在,因为许宴每次都是那么诚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连带着那些不入流的想法一起。
“从医院里回来的时候,你躺在床上睡觉,我睡在你旁边陪着你,那时候看着乖乖睡觉的你,我就想把你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把你压在身下,狠狠的操你。”许宴补充道。
我莫名的抖了一瞬,可能是被他说的话羞的。
我的手指又不受控制的蜷缩在一起,扭扭捏捏的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操我?”
许宴笑了一声,捏捏我的脸说:“你还有脸说,最近你的心情不好,还刚从医院里回来,我要是再强迫你做这种事,那我不成禽兽了吗?”说完后许宴补充了一句:“我是变态,又不是禽兽。”
我将自己的整张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不是强迫。”
“什么?”许宴问我。
“我说,不是强迫我,和你做爱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补充道。
许宴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那你现在呢,还想操吗?”我问他。
安静了几秒钟,许宴轻轻嗯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说出去的话就不要反悔。”许宴说。
“我又不是骗人精,不会反悔。”我边说双手边搂上了许宴的脖子,是一整个投怀送抱的姿势。
“况且,明天我要休息,又没有关系。”我说。
许宴嗯了声,顺势亲了下我的耳垂,说:“小可爱投怀送抱了,我很喜欢。”
我羞的一整个身体全埋进他身体里,不敢抬头看他。
我想,也只有许宴整天会说我可爱,说我漂亮。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可爱漂亮的。
许宴施了些力气捏住我的下巴,我乖巧的张开嘴巴,方便他的入侵。
许宴的舌头与我的交
', ' ')('缠,在我们耳边发出些滋滋的水声。我舒服的抱住许宴的脖子,控制不住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许宴的吻技很好,至少是征服我了。
位置调换,许宴将我压在身下,开始舔舐我的脖颈。
“别留印子,还要上学。”我提醒他。
许宴嗯了声,只在我脖颈处亲亲舔舔,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我的睡衣被轻易的剥去,连同内裤一起,最后整个人光溜溜的在他身下呆着。
“你也要脱光。”我说。
许宴嗯了一声,听话的将自己的睡衣尽数脱去。
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几秒,我试探的将手放了上去,在上面摸了摸。
许宴抓住我的手,问我:“在干什么?”
“我一直想摸摸来着。”我说。
“那你随便摸,都是你的。”他说。
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只因许宴说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
许宴牵着我的手来到了他的性器上,看着我说:“这也是我的,你也摸摸吧。”
许宴的性器已经硬挺了,摸着比平时还要大,看样子是憋了很长时间了。
幸好卧室里没有开灯,我没有看到许宴的眼神。如果看到的话,我想,我应该又要被烫到了。
我熟练的上下撸动他的性器,听着响在我耳边的许宴性感的喘息声。
一根指节突兀的进入了我的后穴,因为许久未进入的缘故,现在已经变得干涩难耐。
我忍不住哼出声,许宴也停下了动作。
许宴看了我两秒,之后沉默的走下床。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依旧硬挺到要滴水的性器,我默默的将被子拉到脸上,盖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一分钟后,许宴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管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许宴重新跪坐在床上,重新将我的腿架起来。
我用手遮住自己的脸,问他:“手里的是什么?”
“润滑液。”许宴说。
“什么时候买的?”我问他。
“早就买了,只是一直没用。”许宴说。
“为什么一直没有用?”我又问他。
许宴笑了声,说:“因为我们两个没有时隔那么久做过爱。”看了我两秒,许宴又笑了,他说:“你的后穴之前没有那么紧过,也没有很干涩。”
我哦了声,不说话了。
就不该问他,我想。
加入了润滑剂,许宴的手指在我后穴里抽插的很顺畅了。
做爱的时候我一直都是沉默型的,倒不是不喜欢发出声音,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但自从我和许宴说清楚之后,我开始变得诚实了,连带着身体上也很诚实。
许宴的手指在我后穴里抽插的很舒服,让我止不住的叫出声,双手控制不住的抓住他的衣角,露出一种我自己不愿看的表情。
“叫的很好听。”许宴趴在我耳边评价道。
我抬眼瞪他,不满他的话。
“别这样看我,我会更兴奋的。”许宴提醒我说。
我有些受不住的抓住他的手,小声哀求他:“别弄了,直接进来吧。”
许宴嗯了声,又和以前一样说话:“叫我名字。”
“许宴,你插进来吧。”我说。
许宴亲了下我的嘴唇,说:“好。”
我的双腿盘在许宴的腰上,感受着许宴的性器一点点的没入我的身体里。
不疼,但很奇怪。
许宴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让我缓了几秒后便浅浅抽插起来。
许宴喜欢和我说话,尤其是做爱的时候,经常让我觉得他很变态。但渐渐的,我变得和他一样变态了。
我喜欢许宴的一切,连变态的他也喜欢。
在许宴越来越快的顶撞中,我也逐渐失了神。
恍惚间,我有种我和许宴是连体婴儿的感觉,我们两个亲密无间,就像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其实的确如此,不管许宴怎么想,他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亲密的人。
“裴嘉,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许宴身下动作不停,趴在我耳边让我学他说话。
我被顶出破碎的呻吟,说出口的话连不成句:“我,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是谁?”许宴又问了一遍。
身下的撞击力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受不住的伸手去推许宴的肩膀,被他十指相扣的扣住双手,之后被紧紧的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不住的摇头,却还是难以抵挡这骇人的快感。
许宴亲了亲我汗湿的额头,听话的减缓了动作,让我有力气说话。
“我是谁?”许宴问我。
“许宴。”我喊他。
“嗯,叫我的名字,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许宴又命令我。
我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看他那张帅气的脸和
', ' ')('与他不符的带着明显期待和兴奋的双眼,莫名的感到胸口发紧。
像是在心脏处挤了一片柠檬,酸的人想哭。
我抱住许宴的脖子,将嘴唇凑近他的耳畔,让他可以听到我说的话。
许宴听话的停止了撞击的动作,静静的听着我说话。
“我爱许宴,所以,我永远不会离开许宴。”
一句话说完,我抱住许宴的脖子不说话了。
许宴就着这个姿势抱住我,将我嵌进他身体里,嗯了声,声音软软的:“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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