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曦低着头,安朵拉只觉得虽然距离十分远,但自己连他眼睛上的睫毛都能数的一清二楚。他看的这个坐在那里如仙谪一样的男人,看着他如同变魔法一样,在只有两个颜色的钢琴上慢慢地弹奏着,然后将它演奏成一曲美妙的钢琴曲。
整个别墅都十分寂静,只能听到徐晨曦的钢琴演奏声,所有的宾客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徐晨曦弹完了这一首钢琴曲。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演奏完成,徐晨曦慢慢地站起身,朝安朵拉走过来。安朵拉觉得胸口的那颗心脏,怦怦地跳得十分剧烈,像是要从喉咙蹦出来一样。她嘴巴微微张开,怔怔地看着男人朝她走来,然后向她伸出右手,左手放在腰后,做了一个邀请跳舞的动作:“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您跳第一支舞呢?”
安朵拉感觉到全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的身上,这其中有羡慕的,有忌妒的,也有满含祝福的。安朵拉眨了眨眼睛,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三年多的男人,她的眼睛慢慢湿润了,她只觉得自己交出这只手,似乎就是在承诺着,要跟眼前这男人走上一辈子。
她后退了半步,两手扯着垂到脚踝的裙摆,做了一个简单的宫廷礼仪,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荣幸之至。”
随着他们跳起第一支舞,旁边的宾客也慢慢地加入进来,围绕着他们。众人在徐家的别墅跳起了华尔兹。安朵拉的手轻轻地搭在徐晨曦的肩上,眼里有一丝惊叹:“你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我没想到你弹琴也能弹得这么好。”
徐晨曦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干,满带笑意地看着她:“放心吧,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挖掘。”
安朵拉笑了笑,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这个沉稳的心跳声,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在跳完舞之后,徐母急匆匆地走过来问安朵拉:“镇庙呢?我好像一个晚上都没有看到她?”
安朵拉抱着她的胳膊:“她给您找女婿去了,妈,您就别着急张罗了,等明天她会给你带来一个又高大又帅气,又懂事又善良又体贴的一个女婿回来。”
徐母狐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啊?我这边安排了几个公子哥,就等着跟她见一面——”
安朵拉笑了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但我觉得您可以让那些公子哥消停一会儿了,他们不是枕眠喜欢的类型。”
一直到宴会快要结束,安朵拉才收到了傅司庭的短信,他跟自己说,革命已经成功,两个同志已经决定要逃出这个徐宅,前往山顶准备看日出。
安朵拉笑啐了一声:“这小子,开心得连回来都不回来一趟,害得我担心了一整晚,想着他到底成功了没有。没想到他早就领着人跑了。”
徐晨曦从身后慢慢地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语气有些慵懒:“成功那是必然的,大家都看出来,他们两个就差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了,不是吗?”
安朵拉扭过头,在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您说的都对。”
她找伴奏师要了一个话筒,走到了舞台中央,眉眼弯弯的笑着:“大家好,我是安朵拉,首先非常感谢大家今晚能够来到爸爸的生日宴会,我也祝爸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跟妈妈永远恩爱,健康幸福。另外,我也要祝我的弟弟傅司庭,在今晚找到了他所爱的那一半,祝他和枕眠,白头偕老。最后,祝大家,能够所爱即所得,以最繁华的热情与这个慷慨的盛世相爱。”
徐母在底下张着嘴巴看着她,当周围开始鼓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拉了一把旁边的徐晨曦:“枕眠——和朵拉弟弟傅司庭?什么叫他们两个白头偕老?你们两个在逗我吧?”
徐晨曦难得亲密地揽了揽徐母的肩膀:“没有逗您,就是您想的那样。不是挺好的吗?这下你也不必要再张罗了。”
徐母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考虑到这不是时候,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