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瑜琛看了眼清创室,晏褚才刚进去不久,想来也不会那么快出来。
“警察同志,我想问问,那个司机真的是醉酒吗?”欧阳瑜琛觉得怪怪的,你要说司机醉酒驾驶,也算合理,可在酒驾差点发生车祸后,对方不是应该吓得酒醒吗,怎么反而越来越醉,越来越混,反而像是故意借酒耍疯呢,让欧阳瑜琛有一种那个司机,就是冲着她来的感觉。
“嗯,对方已经达到了醉酒驾驶的状态。”
警察是刚刚审讯完那个司机过来的,对方现在清醒了些,嚷嚷着之前就是醉酒冲动,不过他就算没有真的伤到欧阳瑜琛,晏褚的伤还摆着呢,还有一个危险驾驶罪,牢狱之灾,是躲不掉了。
“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调查一下对方的经济状态以及最近有没有大批量的资金转入。”说欧阳瑜琛敏感也好,她就是觉得那个司机不对劲。
“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一个年轻点的警察面上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觉得对面的女人纯粹就是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车祸的发生都是阴谋,作为警察,每个月他们要处理的醉酒驾驶导致的车祸或是类似案件多了去了,每一个受害者都怀疑对方是别人雇凶来的,那还不乱套了,他们警察也没那么多闲工夫耗费在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上啊。
“没有?”
欧阳瑜琛仔细思索,可还真想不起来,自己有得罪过谁。
至于前不久戳破了江缭对晏褚设下的骗局,欧阳瑜琛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么点小事,这么就严重到江缭想要她死的份上了呢。
“行了,你说的,我们会调查的。”
年轻的警察敷衍了几句,却并没有打算像江缭说的那样,好好查查那个肇事司机。
“小鱼啊,你觉得那个司机是故意开车撞你的?”
欧阳夫妇听到闺女刚刚和警察的谈话,当即就认真起来。
他们这样的人家,内里的龃龉难免就比普通人多了些,好在欧阳家在欧阳瑜琛姐弟之前,都是世代单传,并没有什么叔叔伯伯因为财产而和他们存在纠纷,欧阳夫人娘家那边,早就已经是他弟弟的天下,当初欧阳夫人嫁过来,拿的只是现金和一部分房产,公司的股份半点没让她沾手,因此她那个弟弟对这个姐姐也算不错,两家来往密切,更不至于到了要小辈性命的份上。
这么一来,只有可能是和欧阳家有竞争关系的人家了,可那些人家就算要对欧阳家下手,也不会选择一个很容易就出问题的方式啊。
“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直觉吧。”
因为弟弟一心想要闯荡娱乐圈,所以欧阳瑜琛在留学回来后,就开始接触起了家族事业,她那敏锐的直觉促成了公司好几个案子,因此对她的说法,夫妻俩是很相信的。
“刚刚那个警察一看就知道没将你的话放在心上,等会儿爸就给你李叔叔打电话,让他给底下人施压。”
欧阳琨口中的李叔叔是宁市公安一把手,从商的,难免和政治打点交道,加上欧阳家还沾点红色背景,就算他们不主动,自然也会有一群人争着黏上来。
“警察有时候办事,太讲究规矩,我看咱们这边也不能放松。”欧阳夫人在一旁插嘴,敢动她闺女,那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晏褚从清创室内拄着拐杖出来,正巧听到了欧阳夫妇之后那段话。
实际上,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想过,欧阳瑜琛的车祸不是意外。
上辈子原身和欧阳瑜琛的接触不多,仅有的几次交谈,都是欧阳瑜琛劝他离江缭远一些,原身根本就听不下去这些话,因此两人总是不欢而散。
直到后来欧阳瑜琛出了车祸伤了腿,被家人送去国外疗养,这个消息,也是原身从江缭嘴里听到的。
作为那段记忆的旁观者,晏褚自然没有想太多,但是今天亲身经历了那个司机的疯狂,晏褚也敏感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司机,未免也太偏执了,就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晏褚,你怎么样?”
看到他站在门口,欧阳瑜琛马上就迎了上去。
“没什么大碍,大夫说了,只要这些天别让伤口沾水,然后过段时间来拆线就好了。”晏褚的伤是皮外伤,也没伤在什么关键部位,只是伤口有些长,缝了十几针,估计得留个疤痕。好在他是男人,伤口又在小腿的位置,也不妨事。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
欧阳夫妇现在看晏褚,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本来他那张微胖白嫩的脸就讨长辈的喜欢,现在还有救女之恩加持,在夫妻俩眼里,恐怕除了自家儿子,就眼前这个小伙儿长得最俊了。
婉拒了夫妇俩让他去家里养伤的请求,但是在两个长辈的要求下,晏褚还是答应了以后每天让欧阳家的阿姨上门帮他做一些养生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膳的请求。
“你还不知道网络上的事吧,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的。”
晏褚腿脚不便,送他回去的任务就放在了欧阳瑜琛两姐弟身上,在车上,欧阳凛琛提起了网络上的事,并且和他打了包票。
这个时候,晏褚才有了时间精力,看看在他的纵容之下,网络上,关于他的那些黑料,已经发酵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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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宗啊,有件关于阿褚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和你说,你答应我,千万别生孩子的气,听听孩子的解释好不好。”
晏家已经持续低气压好些日子了,白音的主动开口,也算是打破了这些日子笼罩在夫妻俩身边的阴云。
“什么事?”听到长子的名字,晏朝宗不可避免的怔楞了一下。
“就是关于咱们阿褚工作上的事,他有没有和你说,他最近在干些什么?”白音将手机递到晏朝宗的手里,上面打开的一些页面,写的都是关于晏褚之前化名日安接一些性向不的广播剧一些较为露骨的配音工作的事。
“孩子可能也是缺钱了,我们要不要多给孩子打一些生活费吧,总不能让孩子接着干这些啊,说出去,不是影响孩子的名声吗?”
白音知道,晏朝宗这个人最在乎自己的脸面了,蛇打七寸,对方肯定会厌恶晏褚这个给他丢了大脸的儿子。
“以前不是每个月给他打了五千了吗,他到底得有多缺钱,才会去做这样的事。”
看到那些帖子的第一眼,晏朝宗是气愤的,可等气愤过后,他就忍不住开始想起当初儿子说的,压根就没有要他一分钱的说辞。
或许人就是那样的吧,当你对一个人产生怀疑的时候,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错的,是别有用心的,现在晏朝宗看待白音的一言一行,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甚至忍不住心想,现在白音让他看这些东西,又是为了什么,她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一心为孩子着想吗?
“之前转账的信息我不都让你看了吗,难道你还怀疑我?”
白音面露愤懑:“你怎么就不想想是不是阿褚这个孩子在外头跟着不好的人学坏了,或是被什么人骗了,所以才这样花钱没有节制,我嫁给你那么多年了,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以往她这样说了,晏朝宗都会向她道歉,并且好言好语的安慰她,可这次不一样,在她这般言辞激烈的反驳后,晏朝宗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