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了吗?”
她老老实实地答:“吃过了。”
“吃的什么?”
这也要问?不会是试探她的口味有没有变化吧。
她想了想:“和颜居。”
几天里她把原主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其中就包括跟朋友们的聊天记录,苏晓晓最爱去和颜居吃饭,错不了。
苏母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
她觉得不对劲,眉头一跳,便听见苏父沉着声音问:“你跟陆家那个二少爷最近相处得怎么样?”
这是什么问题?
苏晓晓一脑袋问号。
原主跟陆安白之间哪称得上相处,最多是单方面的相思和死缠烂打。作为男主的陆安白当然是瞧不上原主的。
苏父和苏母居然不知道?
她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原主和陆安白有婚约,认定了他们将来会结婚,现在面对父母的抱怨难免变成婚后苏家对陆安白的不满意和不顺眼。想来,在父母面前,原主大概一直在替陆安白说好话。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原主娇生惯养,行事嚣张,想要的东西和人就一定要得到。这样性格的女人脑子里一旦装满爱情,也会在某个时刻,不由自主替对方着想。
就像前世的自己,满心满眼都只有对方。
苏晓晓在心中冷哼一声,口中支吾道:“还是原来那样。”
这不算一句谎话,全看听的人怎么理解。
苏父沉沉地看着她,眼里情绪不明,直看得人汗毛都要竖起来。
不是吧?
她也没说什么,这就露馅了?
苏母注意到她的局促,用力瞥了苏父一眼,忽然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说是抓,其实很温柔,没用什么力道,可苏晓晓正心虚,被苏母这么一摸,顿时脑后凉风嗖嗖。
“怎么了这是?”她扯出一个笑。
苏母叹气:“笑得都没以前好看了。”
各种想法开始翻涌:
以前是什么时候?
这夫妻俩打什么哑谜呢?
不是真的发现了吧?
接下来要把她送去哪?
精神病院?还是研究所?
一瞬间,苏晓晓连死后的墓志铭上写什么都想好了。
就写:这里睡着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毕竟谁能跟她一样,撞见男朋友劈腿,自己死了;被动穿书成了另外一个人,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又要死了。
大概是命中缺命。
一通胡思乱想。
人紧张到极点的时候,反而容易冷静下来。苏晓晓学苏母一样叹了口气,摸出一张照片,反正最后关头,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垂下头,语气低落:“看来你们也知道了,她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照片上自然是沈俏,二十来岁的年纪,和苏母年轻的时候足足有八分像,就算和现在的苏母站在一起,明眼人也能一眼看出是亲生母女。
苏母的眼睛粘在了照片上,她半张着嘴,双手在苏晓晓肩膀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呆住了。
苏父离得远,过来一把拿走照片,盯着看了许久。
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充满了沉默。
苏晓晓多留了一会儿,留到她觉得气氛差不多了,默默起身离开。
虽然她很着急回房间,还是刻意走得很慢,留给苏父苏母一个遭受重击的背影。
房门关闭,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必须尽快安排亲子鉴定,这地方一天也住不下去了。这种场面再来一次非吓出心脏病不可。
她给沈俏发了消息,问她和父母商量得怎么样了。
半个小时后,沈俏回复说,沈家就在隔壁市的乡下,他们明天过来。
语气里难掩低落。
同样低落的还有苏母。
苏晓晓梦中害怕的场景终于出现了,苏母居然真的要跟她来一场床前谈心。
“你爸爸已经叫人去查了,你放心,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女儿。”
“苏家的东西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包括和陆家的婚约。”
这次苏母没去抓她的手,但眼睛里依旧盛满了的心疼。
溺爱人设不倒。
苏晓晓抿了抿唇:“可沈俏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苏母的神情起了变化:“你说她叫沈俏?”
名字也是什么隐藏线索吗?
苏晓晓疑惑地抬头:“对啊,她叫沈俏,跟我一般大,在盛时娱乐做编剧,性格安安静静,是个典型的淑女,人也很优秀……”
她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期待苏母能发现沈俏的闪光点。苏母却只听到“编剧”那里,后面一个字没听见。
“跟陆家二少爷不清不楚,害你最近心情不好的那个沈俏,是同一个人吗?”
苏晓晓顿住,一切都有了解释。
原来他们认为自己这几天的反常是因为陆安白跟沈俏走得太近了。
那陆安白口中做小动作的人,不就是他们吗?
恶毒一家人的人设立住了。
苏母把她的停顿当做了默认,她摸了摸苏晓晓的头,重复道:“放心,你才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谁也抢不走你的东西。”
苏晓晓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陆安白这种身上有婚约还去追求别人的渣男,除了女主谁会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