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坐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记得,后院的花房种满了雏菊。
她坐在老头胳膊上,手很欠地拔下了一株花儿。
老头看着她辣手摧花,有些无奈地笑笑,把那株花的花梗折了,花儿戴在了她的鬓角。
她觉得自己很美,问老头她是不是花仙子。
老头笑得声音很低,把她放在了花旁边站好,又折了几朵花,给她插在了头发里。
“你是。”
她臭美地转了个圈圈儿:“那你就是花仙子的爸爸!”
“········嗯。”
“爸爸,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老头笑着看她:“知道。”
“是什么呀!”
她仰着头一脸天真地问。
老头看着她:“埋藏在心底的爱。”
她没听懂:“爱为什么要埋藏在心底?”
老头没回答她。
何云的目光落在了何君酒脸上,她问:“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何君酒没回答她。
他根本就不懂——
他就不是老头。
她自问自答地告诉他:“是埋藏在心底的爱。”
她想也许老头是爱过她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
离开老宅时她有些心事重重,比起老头爱过她她却不知道,她更希望老头从没爱过她。
如果老头爱过她,她在他最后的日子里,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事不能细想,她的眼泪绷不住。
何君酒误以为她对老宅念念不舍,宽慰她:“今年过年,还会来的。”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不想来吗?”
何云勉强打起了些精神应付他:“想啊,来了老公给包红包吗?”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