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了。
本是冬日,天寒地冻,姜乱只能裹紧了衣服,缩成一团。
白日里实在太辛苦了,姜乱只觉得困意袭来,很快睡了过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
赵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听着门外的冷风,莫名觉得烦躁。
赵掣一个翻身起床,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他常年习武,身强力壮,但是只着单衣,刚打开门,一阵冷风吹来,他还是感到一股寒意。
赵掣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那抹身影身上。
姜乱缩成一团,手抱着膝盖,小脸紧紧贴着膝盖,露出的一半脸冻得惨白,小巧的鼻头发红,睡得有些不安,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赵掣的眉头微微皱起。
要是把人冻死了,那桑贵妃那边又有话说,说他滥杀无辜……
翌日,姜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塌上。
姜乱的眼眸里透出一些迷糊,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
他不是在外面守夜吗?怎么躺到房间里来了。
姜乱四处看了看,这房间很整洁,贵而不奢,墙上挂着笔墨和弓箭,再往里间一看,里面是卧房,很明显,这就是赵掣的房间!
一股凛冽的冷意扑面而来,转瞬间,赵掣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赵掣身上只穿着中衣,腰带随意地系着,气质慵懒中透着一丝雍容华贵。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姜乱。
赵明宏和赵掣,一个二皇子,一个三皇子,前者的风评就是风度翩翩,而后者则是残暴无情。
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他陪伴赵明宏那么久,最后被扔进那破旧的小屋,差点冻死。而赵掣,两人不过几面之缘,却怕他冷寒,让他住在房中。
姜乱心中温暖,真心感激道:“多谢王爷。”
赵掣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感谢本王的不杀之恩?”
姜乱:啥?
“你梦游入本王的房间,睡着本王休息的卧榻,本王不该杀了你吗?”
梦游?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习惯。
不过他一直独居,没发现也有可能。
他还以为是赵掣将他弄进来的。
也对,赵掣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可能担心自己冷不冷?
嗯,收回刚刚的感激。
“不过今日不宜见血,算你命大。”赵掣轻哼一声。
姜乱:感谢黄历。
不过,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梦游进来?难道赵掣睡觉的时候不锁门的吗?
姜乱心中疑惑,但是看着赵掣棱角分明、近乎无情的脸,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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