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什么朋友?”
容虞舟耳边瞬间开始敲锣打鼓,酸兮兮道:“我果然不是心肝儿唯一的宝了……”
萧御回笑着看他一眼,知道小东西在演,但还顺着他解释:“之前在外行军时遇见的朋友,知晓的东西不少,说不定你们也能聊得开,再往深里说,他还是重淄人,见面极少。”
“重淄人?”容虞舟已经知道怀宁和重淄打不起来,但他还是吃惊,“心肝儿要注意安全啊。”
“没事。”
萧御回掩下自己和这位好友不打不相识的过往,只挑好听的说。
容虞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听到心肝儿的好友叫景风行,他还愣了愣:“好巧哦,我表哥也叫这个名字。”
景风行……
重淄的允安王就叫这个名字,而刚好就是他的那位好友,但能巧到舟舟的表哥也碰上这个名字?
萧御回不露声色:“那还真巧。”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以后有机会带心肝儿回我老家见见我的表哥和表姐妹们,他们都是有趣的人。”
小纨绔约着日后不忙的时候找个合理的名头。
比如天子私服出访,到时候就能顺道去老家瞧瞧,他五年多没回去了,对那些亲人也想得紧。
金黄的烈阳变得橙红,夕阳下沉,暑热也降了些。
容虞舟下马车后一直牵着萧御回的手,外头没有冰,天气有些热,但他依然没放手,再看着熟悉的府邸,他心情好极了。
特意叮嘱侍卫小厮不要传话,容虞舟带着人穿过院落停在大厅前,正厅的门很罕见地阖上了,但里面低低响着他爹的声音。
爹在就好。
他马上就要带着心肝儿见家人,说实话,他有点紧张。
突然间,牵着他的手也加大了力道,看着心肝儿沉稳淡然的面容,小纨绔瞬间觉得底气十足。
小纨绔重重吸了一口气,下一瞬,他一脚踹开了正厅紧闭的大门。
“爹娘,我带着意中人回来啦!”
可不想正厅除了他爹外,还多了一人,一袭青衣,风流倜傥,拿着折扇风雅喝茶。
见他来,男人亲切地唤了一声:“舟舟啊,哥来看你了。”
“表哥!”容虞舟惊讶且欣喜,怀袖下牵着萧御回的手晃了晃,给他示意,“心肝儿,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表哥,景风行。”
其实不消容虞舟介绍,看着似笑非笑的男人,萧御回的唇线都已经陡然拉平了起来。
他的好友是舟舟的表哥,真是好巧。
而此刻最烦躁的莫非容冠书,他看着这些人,简直愁到不行。
家里的小笨蛋回来也就算了,景风行和陛下怎么也赶上了,这二个聪明人碰到一处,让他接下来还怎么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冠书:瞒不住了
某个小笨蛋:瞒啥呀,瞒啥呀~
第40章舟舟的身世(二)
景风行这次来,就是要带着容虞舟回去。
他听到怀宁丞相被抄家的消息时,就得了国主的口谕,要将重淄这唯一的小皇子带回去,未来的国事虽说压不到小皇子的身上,但小皇子也万万不能折在怀宁。
容冠书的书房蓬荜生辉。
怀宁的国主,重淄的允安王,要不是容冠书是怀宁土生土长的人士,现在许有人将他疑为什么了不得人士。
不过他这一生的确了不得。
一介白衣连中三元,官至丞相,封妻荫子好不风光,唯一乱了心的作为就是多年前太子换狸猫的那一出。
当年他夫人生第二个孩子足足用了六个时辰,最后还胎死腹中,好不容易救回他夫人的性命,恰巧相遇重淄的皇后遭人追捕,他救下孕者,在这同一客栈里,皇后客栈命悬产子,最后的嘱托便是要他带着这孩子留在怀宁。
那时的他还不知这对母子的身份,他和景婉言亦有踌躇,可这孩儿刚出生,就对着他和夫人笑啊。
从那一刻起,这个孩子就是他和景婉言的儿子了。
他们把原本给孩子准备的“容誉舟”替换了一字,以虞替誉,在这素白虞美人开放的时节,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赠予他们的礼物,是他们此生最好的慰藉。
就这样,重淄唯一的小皇子变成了他的孩儿。
焚香缭绕,圈圈氤氲而起在,最后在半米高的位置挥散。
焚香以静心,而心不静的容冠书近乎自暴自弃地诉说着当初的故事,从当日救下重淄皇后,到后来下决心养了容虞舟,这样的坦白无疑让局势大变。
若只他一人拦不下景风行带走舟舟,那加上陛下呢?
陛下对他家舟舟的心思全府的人都看在眼底,也就小东西心思不细致,还自己以为自己到现在还瞒得好好的。
二人心相印,这次若陛下出手,说不定真能将舟舟留在灏京之中。
而萧御回听到这,垂眼摩挲着腰侧的香囊。
原来他的糖豆子还是一颗别国的糖豆子。
这样就可以解释容虞舟为何会有重淄特有的香料了。
可容冠书若瞒下一辈子还好,现在景风行都已经从重淄寻到了灏京,显然已经知道了容虞舟的身世。
亦或是,跟早一些的时候,早在容虞舟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寻回的打算。否则容冠书怎的那年将这么小的容虞舟送到他的太子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