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复赛时,那时候就已经刷掉好些人了。
宋福生又安排闺女站在某处,从天而降非常大的假石头,就看闺女身边的丫鬟们,有哪些不要命的扑上来,哪些吓的哇哇叫退缩。
当最后没剩下多少人时,宋福生就安排钱佩英带着景嬷嬷登场。
那时,钱佩英撇着茶叶沫子,示意景嬷嬷开始考试。
到最后一关,景嬷嬷就开始问房里的事了。
景嬷嬷也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考验丫鬟们。
当时考的问题有,当听到房里,男主子和女主子吵起来了,作为丫鬟要怎么办。
男主子和女主子冷战,不说话了,作为丫鬟你要不要打听男主子行踪告诉小姐。
等等,许多许多问题。
恩,以及,男主子对丫鬟要是眼神不对,就是那方面的眼神,甚至提出来,你要怎么做。
最后这个问题,钱佩英差点儿呛着。
佩英同志万万也没想到,景嬷嬷还会举一反三。
这问题不是她出的,她心理是抗拒她家珉瑞是那种风流孩子的,连想象都觉得无法想象。
当然了,有许多考核,丫鬟们还没有经过培训,不可能回答的严丝合缝。想要培养出非常优秀的丫鬟,要经过特训。
这些“入职”前的考核,用宋福生的话就是,不过是先了解一下三观是否一致。
想事情做事情,三观要是不一致,咋教也没用。
他就稀罕女儿身边全是护短的丫头。
他闺女不糊涂,用不着丫鬟教对错。
在宋福生看来,茯苓身边,包括陆畔身边,倒是应该少一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奴仆。
奴仆长时间跟着,日日在耳边念叨这些,他家俩孩子够正直的,再仁义下去就要成俩小傻子了。
就以前这些,景嬷嬷全程跟着,全看在眼中。
她就更用心了。
目前,她早已教会这三十六位丫鬟基本技能,熨烫衣裳、叠衣裳、调香料,铺床等等,还有每日教识字,就可想而知速度多快。
还在继续让丫鬟们练习走路行礼,不过是为了让丫鬟们从骨子里养成一举一动间的习惯。
这不是学会就行的。
在宋茯苓眼里,就像是军训练习正步走似的,你说谁不会走路?又为何军训从头练到尾啊。
没错,茯苓心里拿学规矩当军训练。
这不嘛,她吃完西瓜消食过后也开始了。
和三十六位丫鬟们同时进行。
她动作早就会了,就是欠练。
“嬷嬷,不行,我要坐不住了。”
宋茯苓正训练的是宫中宴请,她坐在陆畔身边要什么姿势。
叫坐容。
宫中设宴,是地桌。
茯苓需要膝盖并紧,脚步贴地,臀部坐在脚跟上,双手放在膝上。
就这姿势,她坐不住啊,总是乱晃。脚背贴地,长时间下来疼。
曾嬷嬷狠下心肠,那也要继续坐。
宫中设宴,咱不知晓皇上要什么时候结束,下面的大臣,回话一个接着一个,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小姐作为王妃,坐在前端,下面的臣妇都在看着,坐姿要是坚持不住是绝对不妥的。
“小姐,看这里,眼神不要乱动。”
“小姐,当王爷要喝酒,你要这样给倒酒。”
“小姐,如若有夫人向您问好,您要颔首致意,看过去,微抬手。”
对,对,曾嬷嬷满意,小姐冰雪聪明。这个表情做的特别对。
宋茯苓心想:这个腔调我能拿捏的死死的,不就是平和中还要傲一点儿嘛。傲还不能有斜睨和微抬下巴的傲慢,好好好,记住啦,不能向人挑下眉打招呼,不能眉飞色舞唠嗑,不能哈哈哈笑着露齿。
小姐,如若有夫人向您示意一起吃饭,向您示好,您该怎么做啊。
宋茯苓:“……”
不是宫中宴请?隔着桌子,分餐制,她们还示意什么啊?谁还能给谁夹菜是怎的。再说,这也不是示好啊,这叫没事找事,陆畔都不敢在我吃饭时净事儿。
“嬷嬷,您讲,”茯苓乖乖道,心里吐槽一大堆没用。
曾嬷嬷告诉茯苓,您可以先说“请”,身份不如您的夫人们,会先辞让,让您先来。您再固请一遍,同时拿起筷子夹菜,她们这才能拿起筷子。
“好,记住了。”
宋茯苓练习完宫中的坐容、立容、包括吃容后,还要练习大婚行礼动作。
她叹着气,重复做着:右手压左手,手藏袖半截,举手齐眉和陆畔对拜的动作。
“嬷嬷,好了吗?我后背都僵了。这个动作真不用练太久,您放心,煜亲王他不敢让我拜他这么久。”
曾嬷嬷:“……”
一周后。
二十一位丫鬟跪在宋家大堂。
上方坐着宋福生、钱佩英、马老太、宋茯苓。
两位嬷嬷站在一边,请示老爷夫人赐名。
这二十一位丫鬟和剩下的十五位不同,二十一人是将来要随宋茯苓离开的。
代表是茯苓从娘家带去的人。
将来,陆家的丫鬟婆子都要善待这些娘家丫鬟。
宋福生很重视,昨夜和钱佩英绞尽脑汁,特意给这些丫鬟们起名。
此时,听令。
一排八个,普通丫鬟先上前。
宋福生赐名道:“柠檬,榴莲,椰枣,杨桃,槟榔,枇杷,橄榄,林檎。”
全是木字旁水果名,还是古代人都没吃过的水果。
贴身大丫鬟上前。
一排八个。
宋福生启唇道:
“娇兰,迪奥,兰蔻,薇姿,芬迪,浪琴,香奈,倩碧。”
宋茯苓实在忍不住了,真难为她爹了,噗的一下就笑着将茶水吐了出来。
马老太一边给孙女拍背,一边直啧啧。
听听,她三儿多有才,那为啥给亲侄女取那么两个破名,她听着那娇兰还有兰蔻比宋木子好听多了,早知道让二丫叫宋娇兰好了。
两位出行女丫鬟上前。
这两位要单独提两句,因为她们会点儿杂耍,身上有功夫。
将来宋茯苓出门,这两位出行女丫鬟要跟着的,要护着。虽然是假把式,但也像是女侍卫似的。
宋福生给起名:“一个叫湾流,一个叫宾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
“烧鸡?”
烧鸡上前跪下:“老爷。”
烧鸡是最特殊的丫鬟,是女儿的第一个丫鬟,还胖墩墩的。
女儿说了,烧鸡即使规矩学不好,也要给烧鸡带走。
“烧鸡啊,你至此后就叫,拉菲。”
宋茯苓:“啊哈哈哈,艾玛,哈哈哈哈。”又开始了,笑的前仰后合。
曾嬷嬷被臊的不敢抬头,她教了好久,小姐一笑起来还是如此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