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这时候,早就许多年过去,看到那些以前工作上不如自己的,就因为她这些年在忙家,人家用更多的精力在忙事业,混的比她好,职位比她高,她也已经心态平和了。
平和的在岗位上混日子,或心气高一些,再多多努力。
要不然咋整,有失才有得嘛。
所以说,这些她都经历过,她的年纪又摆在那。
到了这里,就等同于是又重新陪丈夫爬坡,也不觉得咋滴,能将就,也习惯性将就了。
就是在现代,她那代人多数也能为家庭退让,每一代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一样,就不用说对就业的想法了。
但茯苓不行啊,茯苓一没经历过这些,太年轻,还有很高的心气儿。
二是茯苓那代孩子受的教育确实和她们那代人不太一样,接触的环境文化,对贤妻良母的解释都不同。
新一代的孩子嚷嚷的是要活出自己,讲女性权利,讲男女平等,讲同权同责。
同权同则就是和男人拥有一样的就业权利,男人能做什么,女性也能做。同时,无论是事业家庭,男人能担起的养家责任,能担起其他什么,女性也能。你不能要一样的权利,不付出一样的义务,权利义务是对等的。
女儿受的是这样的文化熏陶,还是那种读了很多书的孩子,已经开阔过视野,当来了古代,随着长成大姑娘,受限越来越多,可不就受不了。
宋福生听钱佩英说了几句后,拍了拍钱佩英的手,“唉,就得她自己想开。”
女儿想正经上班,他确实做不到。
不是说安排一个职位的事儿,他手下管理那么多人,哪里不能安排?
是咱正经给安排进去后,会不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本朝虽有女官,可本朝的女官是带着贬义是不入流的。
可想而知,就不提王妃成为别人眼中“女官”,只知府家的千金做“女官”,人家不听你解释也不会用心去多了解此女官非那种女换,就会是一个非常不好不守规矩的印象。
偷偷摸摸做些什么不要紧,像佩英,帮他做什么都可以,在可控制范围。
可女儿想要的是摆在台面上,那一旦摆在台面上就等同公布。
他宋福生不怕别人说自己,但是他不想让女儿打那个头、开那个先河,被别人经常妄议。
是,只要做出成绩,就不会被低看,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时间。
在努力的过程当中,就已经被议论的乱七八糟,作为父亲,他不希望女儿遭受这个。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而且,是,总要有女性先迈出来,为女性同胞们证明一些什么,争取一些什么,可是纵观历史,就打比方女诗人,有几个结局好的?都不用做些什么,只写两句话挑战男权社会,那就等同于对抗所有。这是长期的、封建的、已经形成固有模式的社会。
他自私,作为父亲,他不希望女儿是那个第一人。
他们家能做的都尽量做了,宋福生是很反感大义这种事的,别将他们家绑在那道德大义的树上,就算绑,也只绑他,别带累家里人,咱就是小老百姓。
与此同时,陆畔正驼背成逗号,正与宋茯苓互相用额头抵住。
“没想到,看到你,哭成小花猫了。”
宋茯苓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笑着说:“我会克制我自己的。”
其实她不用人劝,心里非常明白,就这样了。
就算没来这里也透过一些书籍懂这个道理,你就看宝玉那熊样的都能做官,贾府有多少女儿家不比他有才华?却不行,只有男人能行。
她哭,就是和娘私下说话,忽然想哭嘛。
女人哭还要什么理由?还非要达到一些什么目的?非要听一些讲的什么道理吗?
不需要,都懂,但是那也挡不住掉泪。
“你能做的事还有许多,”陆畔说。
“是啊,我还要学规矩。”
“我不是说规矩,学那个做什么,而是成亲后,我要做什么,都可以带着你。”
陆畔笨嘴笨舌的开始帮茯苓畅想。
听的茯苓觉得:每年和陆畔颠簸两三个月去巡逻?那我还是在家歇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