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伤口没什么的,马死人死,你知道他们是咋死的?告诉你们哈,都不准碰。
又回头冲大堂哥命令道:“给他们打信号,加速通过。”
老太太们在骡牛车里又喊上了:“慢点儿,慢点儿跑,水要洒了。”
往前又行了几里路,所有在出发前和宋福生、宋里正犟嘴不想扔行李的妇女们,都后怕了。
因为越往前走,草越枯。
越往前走,越干热,越能看到死人。
原来望远镜里望到的人影,不是躺在那休息,是很多逃难的人都没了生息。
而剩下的十几个有生息的,正坐在死人堆里,麻木地抠草、抠泥土往嘴里塞,以求从草里和泥土里获得水份。
其中有一位躺在路边本是一动不动的老太,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没气了,特意没踢没踩,绕她身体过去,也算是对去世人的一种尊重。
却没想到那位老太像回光返照一般,忽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宋茯苓的脚,“给口水,给口水!”喊完这句,彻底没了气。
宋茯苓吓得嗷一嗓子,宋福财正好在旁边,顾不上推车上的水,把车把急急塞给大儿子,上去哐哐两脚,硬是给拽住宋茯苓脚脖子的老太踹飞了出去。
看到侄女肩膀打着哆嗦,宋福财给宋茯苓扯到身边:“胖丫,没事儿吧?”
可给宋福生心疼坏了,背着筐里的钱米寿就往这跑:“闺女,闺女啊?没关系哈,爹在,不要紧。”
钱米寿坐在筐里伸着小胳膊:“姐姐,不怕不怕,我给你呼呼。”
戴着口罩的钱佩英,也扒在骡子车窗处,急的眼泪直往下掉:“茯苓,你给我上车来,我下去走,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