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肯赴宴,在下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简亦恪抬头一饮而尽,继续道:若非无计可施,我也不会求助诸位
一名长髯男子识时务,连忙道:太子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一定不惜身,拼了老命也要帮你完成!
沈飞云摇头失笑,胳膊架在好友肩上,凑到对方耳边,语气中满是嘲讽:武功不见多高深,溜须拍马、钻研逢迎倒是一等一的高手,迫不及待抢在众人面前。
话说到一半,他踢起身前的一方檀木桌。
鞭声呼啸而来,玄铁嘭的一声打在桌上,雕工精细的檀木霎时裂成碎片。
木屑、尘灰纷纷扬扬,在空中散开。
莫听风起身之时,沈飞云恰巧把话说完。
简亦善一个头两个大,劝道:你少说两句。
长髯大汉拎起九齿钉耙,三两下跃到殿中,指着沈飞云鼻子骂道:毛头小子不知好歹,老子在江湖上混出名堂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小子不配议论我!
莫听风甩出九节鞭,缠住钉耙,冷淡道:你也配骂他?
他之前早已言明,沈飞云是许清韵的弟子,竟然有人不当一回事,真是活得不耐烦。
长髯大汉挣扎不开,怒道:你又是谁?
莫听风挑眉道:我是谁不重要,我父亲是圣火教教主莫无涯。
原来你就是小公子莫听风!长髯大汉脸色大变。
许清韵的名头,没点真功夫的人或许不知;但近年来圣火教横行无忌,小公子莫听风心狠手辣,言笑间取人首级,堪称威名远播。
知道就好。莫听风用力,将钉耙甩到门口,你惹怒了我,今日太子宴请宾客,你不配与我同席,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凌霄观。
沈飞云眼见莫听风脸上挂笑,越说越烂漫无邪,心中对此人更无好感,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长髯大汉一咬牙,转身就走,到门口拾起钉耙,二话不说冲进风雨之中。
还有你。莫听风满意地笑笑,转头看向沈飞云。
我?沈飞云蹙眉道,你要我也趁早滚,免得丧命吗?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莫听风摇头道:我要你离简亦善远些,你们靠得太近,我心里不舒服。
沈飞云万万没想到,这小魔头竟说出这荒诞至极的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众人闻言,心照不宣,纷纷向沈飞云投去暧^昧的目光。
好了,你不要为难三弟。简亦恪看够戏,终于发话。
莫听风收回九节鞭,坐回原位。他拍了拍身侧的座椅,问沈飞云:你桌子没了,要不要来我这里,陪我喝酒?
沈飞云正襟危坐道:不善饮酒,不用桌子。
简亦恪一击掌,吩咐下人:换一张金丝楠木的桌子来。
门口的婢女道一声是,片刻后便抬着一方金丝楠木桌,放到沈飞云面前。
婢女们瘦若扶柳,体态婀娜,抬着沉沉的桌子,却不见吃力,眨眼间便又退至门口,惟余若隐若现的暗香浮动。
一段插曲过后,简亦恪若无其事道:在下有一事相求,涉及天下苍生,还请诸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飞云心中讥讽,手上紧握纸扇。
如若简亦恪能处置圣火教,这才叫涉及天下苍生可惜反而与圣火教狼狈为奸,互相勾结,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可见长得道貌岸然,说辞冠冕堂皇之辈,指不定皮下是人是鬼。
我父皇于清明时节病倒,至今已有半年。简亦恪诚挚道,太医原是说偶感风寒,不打紧,可病情始终不见好转,夏末时已然病危,要是再得不到救治,恐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大骇。
不单单因为皇帝病危,太子尝试无门后求助江湖人士,更是因为听闻这样重大的内幕,心中惶惶不安。
原先端坐的人,一个个都开始焦急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都诊治不好,我不过一介武夫,不懂医术,又能怎么办?
大家稍安勿躁!简亦恪起身叫停,诸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对蛊毒了解肯定比我深,我叫大家前来,是想求能人进宫,为父皇诊断,他中的究竟是什么蛊。
到此为止,线索渐渐合上,沈飞云算是想通一些事。
简亦尘与陆月染宁愿身负情蛊,也要尽力一试,所求的不过是炼化一点金,制成一味解药。
一点金合蛊能解噬心蛊,而身中噬心蛊的那个人不言而喻,就是简亦尘的父亲,当今皇帝。
沈飞云望向莫听风,原来对方早就知道。
莫听风有解药却不打算拿出来,反而要他站出来应付太子,不知目的何在。
第23章
可否请太子殿下讲明,皇上这半年来的病情?
一位手执羽扇的中年男子起身,他五官端正、身形挺拔,宛如儒雅的书生。
殷堂主。简亦恪拱手作揖,父皇最初的只是咳嗽,后来低烧不止,太医用药后能退去十天半个月,接着又是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