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骑虎难下,只好给原清濯拨了个电话。
谁料电话那头反问:“谁跟你说我今天在学校的?”
“?”原榕看了眼手表,“今天是工作日,你不在学校上课?”
“我今早明明在你耳边说我有工作,”原清濯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你宿舍楼下,”原榕又添了一句,“还有齐莘也在。”
“……”
原清濯沉默了一会儿,道:“在那里等着,我去接你。”
过了四十分钟,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宿舍楼下,穿着一身宝石蓝色的高定竖纹西装,没打领带,踩着一双皮靴,面色很沉静。
齐莘率先发现了他,兴奋地走上去喊:“表哥!”
原清濯对他淡淡点头,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小莘,一会儿可能要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去了,今天有些急事儿不能招待你。”
他从西服衣兜里取出一把钥匙:“这是原家的钥匙,回去的路上小心安全。”
齐莘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自己一个人?表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原清濯面有难色,“不过你放心,是原家自己的事情,很快就会处理好。”
语毕,他二话不说直接带着原榕离开了石大。
皮鞋和帆布鞋交错踏在暗红色的地砖上,原榕感觉自己快要跟不上他的步子了:“你,你慢点儿,这是要去哪里啊,为什么不让他跟着?”
原清濯拉着他出了校门,把他放进副驾驶:“你不是一直想要见江瑟楷?齐莘没必要跟来。”
轿车发动,向着中心商务区疾驰。
原来是要去见那个江什么楷啊。
原榕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被这个叫江瑟楷的男人触发了:“他现在在哪儿,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我们去**旗下一家控股公司,名字叫健石金控,”原清濯说,“也是我一直帮江家做事的地方。”
原榕表示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以后接触的机会还很多,”原清濯笑了,“这家公司差不多也被江家的兄弟瓜分完了,要不是江氏一直注资,恐怕根本不会再运作下去。”
这所公司总部就坐落在cbd区域最繁华的大厦里,和霍氏集团分庭抗礼各占一半,自动门徐徐打开,一楼前台接待见到原清濯,非常恭敬地垂首喊:“原总。”
原榕面露古怪,就见原清濯暗声解释:“我现在只是因人设岗,暂任总监,其实就是个顾问,还要靠江复才能做实际意义上的决策。”
“哦。”
原榕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为什么这些事儿我都不知道,我的事情你却一清二楚,这不太公平吧。”
“那是你从来没打算了解。”
原清濯带他坐上电梯,不紧不慢地敲打:“跟我在一起,我所有的钱、车、银行卡、权势包括人脉,都是你的。”
原榕对上他炙热的视线,笑着挑了挑眉:“你的算盘打的不错嘛,那我不也就是你的了吗?”
原清濯拍了拍他的后脑。
“你本来就是。”
电子屏幕上的数字停在十八层,门开了,原榕先是跟着原清濯进了一间办公室,透过单向玻璃墙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会议室的样子。
“这里是董事长办公的地方,今天他不会来,你可以坐在这儿,”原清濯手指弯曲轻轻敲了敲那面玻璃,“一会儿我们在这里开会,他也会来,答应我你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满足好奇心,不要和他正面撞上。”
这里布置过于豪奢,原榕犹豫道:“我坐董事长的地方真的好吗,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不会,只要你不乱跑。”
原清濯又带着他去了趟休息区:“一直向右走是霍氏的地盘,这里有几家咖啡店。”
简单介绍完这里的布局,他看了看手表,把原榕领回董事长办公室:“我走了,记得乖乖听话。”
这还是原榕第一次见到他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样子,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极富有侵略性和压迫感。
原清濯这种人就是这样,就算平时生活里再如何平易近人,还是会有普通人比不上的一面。
原榕支着下巴坐在老板椅上瞎想,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走进隔壁会议室。
他们都穿着工作装,一眼望去都是黑白灰蓝,但只有原清濯最耀眼,就算是最单调的颜色也能轻易勾勒出他挺拔的腰线与笔直的长腿,牢牢吸住旁人的视线。
原榕盯着看了半晌,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
他紧张又警惕地看过去,只见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穿着暗紫色西装踢开门,手里拿了份文件夹,从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竟然和原清濯足足有四五分相像!
原榕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那个年轻男人似乎也没料到会看到他,转过头来直勾勾和他对视。
很遗憾,男人的正脸和原清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他不如原清濯精致俊美,反而多了些张扬的妖气,可说到底他还是继承了原爸爸的优秀基因,骨相立体深邃,眉眼里透着不可忽视的轻佻。
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后退几步,看了眼楼道门口的立牌,嗤笑一声,轻飘飘地说:“哦,原来是我走错了啊。”
男人深深地看了原榕一眼,懒洋洋转身关上门,没过几秒,会议室里多出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