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缈的力气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关键时刻竟然能和原榕这种经常运动的男生抗衡,她使劲甩了一下原榕,还真把他给甩开了。
原榕连连后退,不慎跌进一个人的怀里,他慌忙着想要站起来,手忙脚乱下又踩了这个人的鞋。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他。
“原榕,你真是出息了,挂我电话不说,还想放我鸽子?”
原清濯锐利狭长的眸子瞥了眼一旁警惕的女生:“就为了她?”
第18章
叶缈觉察到那带有明显敌意的眼神,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避开他的目光。
这种行为南风独家在原清濯看来无异于做贼心虚,他敏锐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开始怀疑她和原榕的关系。
刚才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看上去都很生气,不像是超常交往,可这个女孩一副避讳的样子,明显是在掩盖心里的不安。
很可疑。
一想到原榕可能因为什么不相干的人鸽了自己,原清濯的面色止不住地沉下来。
他最近刚好在物色新车,敲定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原榕分享这件事,连爸妈都没告诉。没想到原榕这个小兔崽子招呼不打一声就来学校报到,还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通过齐逾舟联系上。
事实证明联系上了也没用,原榕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才不会在乎他精心选定的提车日。
今天也是一样,原清濯特意打车来学校接他,本打算不计前嫌,一切计划照旧,没成想看到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原榕竟然在这和别的女生拉拉扯扯。
原清濯心中不悦,又不能对原榕表现出来——他前段日子才刚答应原爸,尽量不要惹原榕生气。
于是他稍稍松开原榕,话锋一转:“刚才说去警察局报案是什么意思?”
原榕愣了几秒,他用余光看了眼叶缈,陷入犹豫。
先前发烧输液那次,原榕只是大致和原清濯讲了丢表的事,至于具体怎么丢的、谁抢走的,原清濯一概不知。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叶缈供出来,可叶缈还没和他说会不会完好无损地归还,万一把她惹急了……
原榕现在只想把那块表拿回来,那对他来说很重要。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叶缈抓住时机转身就跑,手里抱着的书本一边跑一边掉,但她看都没看,迅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原榕作势要追:“站住!!”
“行了,她已经走了,”原清濯拉住他,“你要是还想被大家围观就继续追。”
“……”原榕深呼吸两口,气愤地道,“没关系,反正我知道她哪个班的。”大不了天天去堵她。
原清濯提着他的衣领往相反方向走:“好好学习,不许因为别的事情分心,一会儿给我解释解释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原榕快步伐跟上他的节奏:“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这个点我们得回家吃饭了。”
“我已经和爸妈说了,今晚你跟我一起吃。”
原清濯在大街上拦了辆车,把他带进后车座:“跟我去提车。”
轿车风驰电掣,迅速离开石城一中的校门口。
晚上七点,城区的天已经黑了,与学校隔了两条狭窄长巷的平房区,坐落着一座又一座古朴老旧的四合院。
叶缈连坐两站公交,在积雪泥泞的甬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推开其中一扇生锈的铁门,无声地进入。
铁门年久失修,轻轻一动便发出嘶哑的怪叫,这地方叫好听些是四合院,难听点儿就是大杂院,本地一直说东城贵、西城富,他们这种贫民区怎么能和其他城区那些精致漂亮的院子比呢?
这里大约住着七八户人家,大多都是行动不便的中老年外加她这样还不能完全自力更生的学生小孩子,只要这里不拆迁,他们就一辈子困在这里走不出去。
难听的开门噪音引起别人的注意,在院子里接冰水洗菜的妇女见到她,热情招呼道:“缈缈回来了?”
“婶儿。”叶缈抱着书对她打了个招呼。
妇女笑着点头:“你爸回来了,估计在屋里睡着呢,一会儿你去我们厨房端点饭,也省得你自己再伺候了。”
听到这,叶缈脸色一白,她低声说了句不用,随即快步撩开自家门上的棉布帘子走了进去。
狭小阴暗的客厅里放着一张黄木电视柜,老旧的笨重电视机旁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见状,叶缈把书本重重地摔在泛黄的白色木质圆餐桌上,抬脚踹开一扇摇摇晃晃的门,把床上一个黑漆漆的中年男人拽起来:“你给我醒醒!我放在电视柜上面的手表呢?”
中年男人满脸胡茬,迷蒙地睁开眼睛,看到叶缈后便打了个酒嗝:“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去做饭。”
叶缈把他摔回床上,声调提高:“我要我的手表!那是我同学的东西,下周上学的时候要还的!”
尖锐且歇斯底里的话语惊醒了醉酒中的男人,他懒洋洋地扶着床坐起,半睁开眼:“表是你同学的……哦,那块表我找人拿去做鉴定了,你他妈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同学,哈哈,别是在你打工的那个酒吧里顺走的吧?”
“做鉴定?!谁信你的鬼话!”叶缈瞪大眼睛恨声道,“你是不是又想拿出去换钱然后去喝酒?!不管你找谁做的鉴定,现在赶紧给我拿回来,要是不还给人家我会被拉去坐牢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