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两个月的集训,军兵们表演几套阵法不在话下,加之号角齐鸣,黄旗猎猎,将士们手执亮银色的刀枪,步伐整齐,声势浩荡。使台上观礼的官员无不热血沸腾。
连皇帝都不禁吟诵:“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演毕,便是三声振聋发聩的山呼:“万岁!”
号角再次吹响,将官将士各回本营。
接着,是神机营的火器操演,在周将军的整饬和训练之下,数千名手持火铳的士兵,一边按照阵法相互掩护,一边形成数百丈的射击线,对着数百辆战车上移动的活靶进行射击,几乎在瞬息之间,人形靶子全部击倒,而拉车的战马没有一匹损伤。
文武官员顾不上礼仪,四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皇帝连道三个“好”字,下旨重赏。
沈聿笑看潞国公,谁说一定会出丑啊?神机营的表现就很出人意表!
潞国公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做人啊,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
随后,沈聿奏请阅射。
公、侯、伯、驸马等勋戚,各京卫将官,开始在台下比试射箭。规则为骑马者各射三箭,徒步者各射六箭,由御史及兵部官员汇报并记录成绩。下级军官及士卒分头较射,由各部将官进行记录。
较射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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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皇帝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只见打头的一位将官飞马向前,双手松开缰绳,从箭囊中抽出箭矢,张弓射箭,箭矢一个抛物线,软塌塌的扎在面前不远的土地上。
“陛下。”潞国公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陛下,此人昨日过于紧张,一宿未眠,所以……”
皇帝面沉似水,荣贺打圆场道:“特殊情况,可以理解。”
话音刚落,又一勋戚子弟张弓搭箭,弓弦拉满,极有气势,结果弓飞出去了,箭还在手里。
皇帝捂着额头,没眼看了。荣贺错愕的张着嘴,比比划划,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潞国公硬着头皮解释:“个别勋贵子弟专攻举业,疏于习武,所以……”
皇帝紧抿着嘴,荣贺只好道:“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话没说完,又一武官飞马而出,这次弓没出去,人从马头上飞出去,随着一声尖叫,重重摔落马下,在扬尘中滚了几圈,险些被马蹄踩踏。
一时人仰马翻,乱做一团。
这下,潞国公也没话说了,低头在地上找地缝。
幸而间或夹杂着几个把箭射出去的,并且射到靶子上的将官,才让潞国公没有愧死当场。
其实这些情况,皇帝早有心理准备,国朝重文抑武多年,人人以崇文为荣,习武为耻。阵法演练是演给外行看热闹的,骑射弓马才是真本领,将官都表现成这样,士卒就更不必说了。
皇帝此时唯有暗自庆幸,幸好没有邀请各国使节,也没有祭告祖宗,如此滑稽的场面,不知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作何感想。
反正他是有点活够了……
陈亮见皇帝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忙跪伏于地:“陛下,臣罪该万死。”
沈聿毕竟分管兵部,此时也上前请罪。
皇帝他是情愿自己内耗,也不愿苛责臣工的性子,只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打算摆驾回行宫自闭去,谁料一转身的功夫,太子不见了。
陈亮朝着台下张口结舌:“陛下,太子殿下!”
只见荣贺骑着一匹骏马,步伐从容的从城门而出,他身后跟着身披罩甲、骑着白马的沈怀安,及一众太子亲卫。
“莫非太子殿下要亲自下场一较?”陈亮揣测道。
皇帝重又坐回御座上,蹙眉凝神望着城下一身戎装的太子。
……
殊不知,怀安正在荣贺身后哆哆嗦嗦的吸着鼻涕:“我是文官啊,我是文官啊……”
“知道了,别念了。”荣贺小声道。
寒冬腊月里,罩甲冰冷似铁,还不挡风,怀安在他耳边碎碎的念道:“我真是文官啊,正六品的,刚荫的。”
“忍一忍啊,跑起来就不冷了。”荣贺一夹马腹,催动胯下骏马:“驾!”
第192章
从城楼上看,两人两骑如离弦的箭般冲进校场,太子亲卫紧随其后,腾起阵阵烟尘。
皇帝此时已经心灰意冷,勉强坐回去,是担心荣贺胡闹出岔子,眼见他们催马跑的这样快,又有些心惊肉跳,担心他们摔下马去。
城楼上观礼的官员们也纷纷屏息凝神看着他们的储君,除了沈聿,没人注意太子身后那个骑着白马的小子。
沈聿在来北郊的路上并没有看到怀安,还以为他上学去了,此时突然从城门处冲进来,也令他颇感意外,不过他在生了怀安之后,到底还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依然面不改色,攒眉看向城下。
城下,荣贺已将亲卫集结完毕,高呼道:“儿臣率亲卫一百参与较射,请陛下点阅。”
皇帝道一声:“准。”
较射的规则如同其他军官一样,从一百之外拔马,同时拉弓、射箭三次,记录成绩。
隆隆的鼓声响起,只见荣贺拔马出阵,擂鼓声伴着骏马嘶鸣声中,三支箭依次射出,如流行般划过天际,成“品”字形稳稳扎在靶心上。
“好身法!”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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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国公陈亮是行家,现场讲评起太子骑马的身子和射箭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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