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立刻躺倒在条案上,学着老爹宿醉的样子,声情并茂地说:“她已经走了那么久,为什么有些过往总也忘不掉?”
只见老爹的脸上再次由白变红再变青。
怀安叹一口气,盘腿坐在条案上:“爹,我都是为了您,为了这个家呀!不过看在您往日表现不错的份上,您也写一份检讨书,保证把那些过往都忘掉,我可以考虑先不告诉娘。”
沈聿差点背过气去,他确实需要检讨一下,是出于什么样的机缘巧合才把这个家伙生出来的。
怀安从条案上跳下来,拍拍老爹的手臂,苦口婆心的劝道:“爹,’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做人要勇于面对自己的过往,才能将前尘往事翻篇啊……”
“对了,您说的那个人是谁呀?我认不认识?”怀安问。
“认识。”沈聿沉声道。
“认识?!”怀安一脸吃了大瓜的表情:“连我都认识!”
沈聿怒极反笑,猛然抬手拧住了他的耳朵。
怀安疼得龇牙咧嘴,便听老爹的声音冷飕飕的钻劲耳朵。
“你怎么会不认识,他是你祖父啊。”
第106章
“呃。”怀安干笑两声:“好尴尬呀……”
“你还知道尴尬?”沈聿道:“这两天看你鬼鬼祟祟的瞎打听,懒得理你罢了,居然上门挑衅,你怎么敢的?”
怀安忙是赔着笑脸,给老爹捏肩捶背:“都是误会,是误会,您大人大量,别跟我小孩儿计较。”
沈聿冷哼一声,不计较?怎么可能。
随后,他的英勇事迹便被传到了祖母娘亲婶婶姐姐表哥的耳朵里,遭到了全家人不同方式的嘲笑。
怀安决定换个星球生活,换个星球就没有熟人知道他捉奸亲爹的事了。
在晚上吃到螃蟹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秋高气爽,菊香蟹肥,京城的螃蟹相比江南,又是另一番风味,用酒和香料制成醉蟹,锤落脐开,满口咸鲜。
螃蟹真好吃!别的星球没有可怎么办?算了算了,还是呆在地球吧。
……
沈聿这几日阴郁的情绪,被怀安这一顿闹腾一扫而空。
毕竟陷在情绪内耗之中,还不如回到现实,好好想一想如何教育好家里的问题儿童。
生活一如往常,直到怀铭和怀远带着踌躇满志回家,听说了怀安的所作所为,又是一轮嘲笑。
怀安早被笑得脸皮比城墙还厚了,全当听不见。
社死而已,这辈子很快会过去的……
……
九月末,雍王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报祥瑞。
雍王府所在的县名叫奎石县,只因县城东南处有一块泛着金属光泽的巨石,似铁非铁,似石非石,其色苍苍,其声铮铮,被当地百姓视为镇水避灾的灵石。
皇孙的百日宴上,本是月明星稀的晴空,忽然天降一道巨雷,其光如白色巨龙划破夜空,其声如山崩地裂震耳欲聋。
次日天光微明,打更的更夫发现灵石被劈开成了两半,截面处有两行金色的篆文,当即汇报到县里。
县衙派识得篆体的书吏去看,并拓下了灵石上的文字,送入京中向陛下报喜。
皇帝抖开那副拓片,只见上面写着:“承祜于天,大道永吉。”
仍沉浸在雍王生子的喜悦中的吴琦,听到这一消息,整个人险些如灵石一般裂开。
他指着罗恒大骂:“愚不可及的东西!弄个神龟,弄个白鹿,弄个七彩祥云,弄个什么不好!谁你们让弄谶文了?金石铭文,鱼腹丹书,你们要造反是吗?!”
罗恒汗如雨下:“应该不至于吧……那是陛下的亲孙子。”
“不至于?因为一句谶言,连最钟意的儿子都要送到封地避妨,眼下正愁怎么让雍王回来呢,你们现在又弄出一句’承祜于天’,你索性夜闯乾清宫,将传国玉玺抢出来,直接塞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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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们父子手里吧。”吴琦极尽讥讽之能事,宣泄心中的愤怒。
罗恒垂手不敢说话。
“陛下喜欢祥瑞,喜欢的是称颂国运昌盛君主圣明的吉兆,不是暗示储君之位的谶言,更不是拿他当二百五给他看杂耍!”吴琦道:“你且看好吧,皇孙想要入宗祠,难了!”
如吴琦所言,皇帝拒绝了雍王入京的请求,甚至以年纪尚幼为由,拒绝为皇孙赐名以及记入族谱。
不让孩子上户口,变相相当于不承认他的出身,这可是顶严重的大事。
换作别的皇帝,御史言官多少会弹劾一下,可是永历一朝士风不振,压根没人敢过问天子的家事。
满朝文武只有震惊的份,各种揣测层出不穷,譬如雍王多年不孕,小皇孙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云云。
其实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昔日盛宠加身的雍王,失去圣眷也只在一夕之间。
正当众人以为,雍王弄巧成拙,祁王将迅速崛起的时候,后者照旧深居简出,做他的隐形人。
可真沉得住气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