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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毓回去坐了一夜,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敲下每一个字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凌晨趴在电脑前睡了一会,一边掉眼泪一边想起了以前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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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毓和孟殊以结婚为前提开始正式交往起来。
孟殊给他介绍他的朋友,所有人都对他们不太看好。
安毓没有几个朋友,唯一的好友郑卫桑听说他要结婚的消息,只觉得他疯掉了。
郑卫桑问他,“他喜欢你吗?你不会缺爱到饥不择食吧。”
安毓说,“他那么好怎么会是饥不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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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结婚前几天,礼服却出现了问题。
安毓的衣服不合身,孟殊让他换掉,安毓最近本来就有些焦虑,一听此言,无端像是听了什么暗示,没有听孟殊的建议换掉,坚持穿着不合身的西装。
孟殊却冷了脸。
他太紧张了,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郑卫桑。
郑卫桑却意味深长地道,“我觉得吧,这未必不是上天对你的一种暗示。”
安毓点点头,郑卫桑向来喜欢唱衰他。
“我很喜欢他,我有预感也许错过了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人了。”
郑卫桑于是在他婚礼前一天约他出来喝酒,非常诚挚地祝福了他,安毓迟疑了一下喝了,可惜对自己的酒量根本没有数,于是他在自己的婚礼上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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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殊绝对不算温和的视线下,他扯出了自己昨晚加班太晚的谎,他觉得没有喝太多这个事实离谱。
然后差点被老元帅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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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穿着那身不合身的礼服和孟殊交换戒指的时候,安毓还是跟开心,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在被授予帝国的荣誉奖章时都没有。
皇帝陛下为他们证了婚。
孟殊没让他喝酒,全都来者不拒地接过来喝了。
安毓看着他将递给自己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头上都在冒粉红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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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毓一只手被孟殊紧紧握着,他另外一只手解开他身上的扣子,很繁琐,也很费力。
孟殊一把将安毓拉在自己身上。
安毓睁大眼睛撑在孟殊身上想要起身时,却被拽着压住了。
衣服很快就被一件件扔下了床,安毓赤裸着抱住孟殊,有些不安和害羞。
安毓身上白得几近透明,那是常年不见阳光的不健康的肤色,孟殊之前只给过他一个很纯情的亲吻,便让安毓昏头转向,几近晕厥。
“我可以标记你吗?”孟殊很绅士地问,即使他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也让安毓觉得他干净得跟好想让人玷污他。
安毓摸到了他的腹肌,美色当头,他抬起头,不算熟练地亲吻孟殊的下巴,又往上轻吻他的唇角。
舔了舔湿润的舌尖,含含糊糊地道,“可以,当然可以了。”
他们是合法的。
然后他们搞了三天,被标记了。
安毓不夸张。
被干晕和干醒这样夸张的事,他以为只存在郑卫桑的下流笑话中。
他那三天里最多的事躺在床上被喂饱,就被扒了裤子肏,往往洗澡洗到一半然后就又响起某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孟殊嘴里一边说着抱歉,压在他身上恨不得把他干死。
一开始是不舒服,但是后来是舒服的,快感几乎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淫荡的自己。
要不是他的alpha还是在校学生,他相信,自己真的有可能死在床上,感谢军校。
他那三天的饭菜是孟殊亲手做得,醒来的时候,安毓虽然屁股是疼的,但是当看到孟殊穿着睡衣给他一个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算是被干死也值了。
他气息奄奄地趴在孟殊的胸膛上,孟殊手里绕着他的浴袍带子搅着玩,时不时蹭他颈后的腺体亲吻一下。
安毓觉得痒缩了缩脑袋,然后委婉地表示每次强度不要那么大。
孟殊蹙眉看着他,说你不喜欢吗?
安毓脸红红的,觉得说喜欢会不会很轻浮下流,于是胡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孟殊于是之后再没这么疯过,安毓心里隐隐有点可惜的,但是其实三天一次的那一次也挺磨人的。
事实证明年轻人体力果然比奔三的自己不知道强健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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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他们刚准备去度蜜月的时候,实验室就通知安毓负责的实验出现了问题。
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安毓觉得孟殊就像个吸他精气年轻貌美的小妖精,结婚蛮伤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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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殊第二天很不开心,一个人坐在床上悠悠地看着他,安毓挠挠头说了声再见。
孟殊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 ' ')('安毓抱歉说不知道,他暗自给自己打了气然后亲了孟殊一下,然后不敢看他地出门了。
Alpha别扭地转过头。
安毓开着车就看见附近开始在规划一座美食城,他想终于不用吃难吃的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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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出差是很紧急的情况,安毓都来不及回家收拾东西,告诉了孟殊一声,就准备让助理去买一些必需品。
然后孟殊拎着他的行李来了,王助理没想到面前这个冷面天仙是上司的丈夫。
还以为是他弟弟,安毓刚刚开完会,同事都跟在他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孟殊。
安毓让他们散了,同事有人说安工,这是你弟弟吗?之前还是来过研究所的学生。
安毓想说,这是我老公,但是他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私生活摆出来让别人讨论。
无论是家世还是别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而得来的。
于是“唔”了一声就把孟殊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孟殊从他身后抱住他,蹭着他的后颈闷闷地道我才不是你弟弟,我是你老公。
安毓清咳一声觉得孟殊真要命,“你太小了。”
孟殊立刻委屈地反驳道,“我哪里小了!”
说完握着安毓的手啪一下子放在了自己裆部,温热的手指触碰到那个凸起的部位,安毓娇羞地唰一下收回手,“不是,你大,我是说你年纪太小了。”
安毓脖子一片都红了,孟殊真的很大,而且很持久,色情又性急。
被安毓碰一下就硬了。
孟殊犹疑地看了他一些,两个人目光对视,他们这几天在床上玩的花样很多,一瞬间都好像看到了对方脑子里浮现的黄色废料。
然后安毓就被扒了裤子压在窗台上干了一次,两条长腿盘在alpha腰上被掂上掂下,外面是同事经过的脚步声,又羞耻又刺激。
孟殊只做了一次,要射的时候抽了出来,让安毓给他打了出来。
还体贴地帮他重新穿好衣服,收拾好了办公桌上被扫在地上的东西。
走的时候特别成熟地道,“你好好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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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毓带着满身吻痕出差,回来的时候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然后安毓就觉得自己的丈夫像是在几天内变了一些,他工作忙的时候不再嘟嘟囔囔地生闷气,相当懂事和沉默,可是他却觉得很糟糕。
安毓为了讨他欢心,花了很多钱竞拍了孟殊很喜欢的一个艺术家的的一幅画。
孟殊收到那份礼物第一句话不是开心,而是说,“太贵了,我们现在结婚了不能这么大手大脚了。”
而后可能一直被放在储物室里积灰,安毓有些失望。
但是每年孟殊生日的时候他还是会送上礼物,比如袖口,领带,成套的高定西装。
总之体现了三个字“不差钱”。
孟殊每次都会说几句“太贵了”,“幸亏家里有我,不然你这么挥霍以后可怎么办”之类的话,但其实安毓生活很朴素,他的社交圈很窄,一个人的时候开销很少,他只是想给孟殊最好的。
钱他可以继续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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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不小心偷听到孟殊悄悄联系李渔后,他就跟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一样。
如果孟殊大大方方地联系对方,也许安毓并不会多想,但是越悄摸越有鬼。
安毓明明已经做好了孟殊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的准备。
可是还是难受。
特别是经常发现自己的老公联系前男友,安毓几次想问,又生生吞了下去。
特别孟殊对他越好,他就越是去想这件事,他没有底气,觉得自己会让孟殊不后悔跟他结婚。
一次他们回老元帅那里吃饭,听见老元帅跟夫人在谈话。
“我还以为孟殊会跟李渔结婚的,他们从小玩到大,也有感情基础。”
“我不太喜欢安毓,作为孟殊的伴侣不讨人喜欢,不会照顾人,而且看不懂眼色。”
安毓知道孟殊的父母不喜欢他,可是他想讨他们的欢心的,每次都会准备很好的礼物,腆着脸跟孟殊一起来,参与他们的话题里老是冷场。
安毓没再听下去,全程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低落得比秋天的落叶还是颓败。
那之后他就不再那么频繁地来了,他不是看不懂眼色,他只是想跟孟殊的父母处理好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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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毓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他太晦气了。
父亲忽略他,继母不喜欢他,和自己机灵又漂亮的兄弟姐妹相比,他就像个沉默的幽灵。
一杆子都打不出一个屁那种。
说不出漂亮话。
不讨人喜欢。
只有在研究院的时候,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是肯定和敬佩的。
他处理不了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只能躲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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