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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璟儿当真如此做了?”
太后倚在床边喝着药汤,听了徐嬷嬷的话一口汤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好不容易缓下来却乐得脸上皱纹都深了:“好好好,哀家还当他只是对这位沈云有些许不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喜爱你这几日一定再多尽心些。”
“诺。”
“对了,再拟旨,赐沈家嫡长子沈云玉如意一对,东珠十颗,金银首饰若干,还有”
皇宫来的人再次带着一大堆东西进了尚书府的大门,沈云却根本没来得及看一眼那些被送到他院子里的珠宝首饰,婚礼前最后几日,徐嬷嬷又带来了新的春宫图,讲解的也更详细了,什么同房时声音要娇一些软一些,腰也要软一点
沈云内心无奈,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但这毕竟不是他原来的世界,小脸通黄的熬到了大婚之日,冬日天亮的晚,外面还蒙着黑呢,侍书侍画就将他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薅了出来按到了梳妆桌前。
直到梳洗打扮完,妆娘让人睁开眼睛瞧瞧效果,却见他依然闭着眼,凑近一听,只听到平静悠长的呼吸声。
太平静了,平静到妆娘嘴角抽动两下:“王妃,醒醒吧。”
喊了三四声沈云才从极度的困倦中艰难的掀起眼皮,朝妆娘扯出一个假笑。
“”妆娘无奈道:“王妃,千万别睡了。”
沈云表示他真的做不到啊,谁家好人寅时一刻爬起来准备的,能不能商量一下赶个早八就行,没必要这么卷啊。
整理完沈云又被推去换婚服,梳头他全程就像个玩偶一样被人摆弄打扮着,身上的婚服极其繁琐复杂,好看是好看,但穿在身上又重又勒,他连喘气都不太通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产生其他情绪。
天蒙蒙亮时沈钰匆匆赶过来,一见他已经快装扮好了,惊的下巴都掉了:“现在才卯时正,你这你几点起的?”
沈云困的要命,憋着打了个哈欠:“寅时。”
沈钰闻言面露惊恐。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方瑛的声音,他向来是人没到声先至:“好兄弟,我来了,快让我围观围观妆娘的巧手。”
“晚了。”沈钰双手抱胸:“这个点来,你只能看到妆娘怎么给人带凤冠了。”
方瑛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也面露惊恐:“你这是几点就起了?”
沈钰抢先回答道:“寅时就起了,可怕吧!”
“京城婚礼竟恐怖如斯!”方瑛瞪大了眼睛:“我在边疆的时候婚礼都是在晚上办,新娘子最少也能睡到辰时。”
妆娘被他们两逗的直乐:“那回头我得去边疆那边感受一下不用丑时就起的快乐。”
“丑时?!”两人同时竖起大拇指:“妆娘真乃神女。”
清苑内几个少年嘻嘻哈哈的说笑,沈云好几次被逗的差点崩不住人设,好在沈钰跟方瑛似乎没觉得他有哪里不对,特别是沈钰见他笑起来明眸皓齿的模样还别别扭扭的道:“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别总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好像谁欺负你似的。”
“我作为表叔叔就得给我们家世清做个主了!”方瑛故作沉稳:“胆子这东西都是一点点大起来的,以前确实又怂又怯,但现在已经在慢慢改变了,你要给他点时间,循序渐进知道么,孩子都是慢慢长大的。”
“你又成表叔叔了,好不要脸,又占我们便宜。”
“哎,我本来就是嘛!”
两人又开始吵闹起来,沈云却在想着方瑛方才的话,眼里陡然亮了许多。
对啊!
他干嘛非得一直扮演原主的人设去活,人都是会变的啊!
他可以慢慢的让大家印象里那个胆小怯懦的沈云变成他自己的样子,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活的更自在更快活了!
他开始计划着从什么地方开始铺垫,想的出神,妆娘喊了他好几次他才茫然的啊一声。
“王妃,时辰到了,王府的花轿来了,咱们现在盖上盖头去前厅敬父母茶,敬完茶就去王府了。”
方瑛在一旁却急眼了:“哎?不对吧,不是有接亲叩门环节么?我可是特地为了这热闹才一大早跑过来的,怎么没了啊。”
“这个”
妆娘一脸为难,还是沈云替他解释道:“殿下身体不便,所以太后叮嘱了这些容易磕碰的环节就取消了。”
不过说是取消了,其实也是给沈府一个台阶,毕竟除了方瑛这个虎的,谁真敢去挡襄王的门?
到时候场面只会尴尬,哪里热闹的起来,倒不如直接免去,皆大欢喜。
方瑛想不了那么多,他惋惜了一会就开始盯着沈钰让他以后一定不能取消这个环节,他要堵个过瘾。
烦的沈钰受不了。
盖上红盖头前沈云看到沈钰扑上去打人的画面,再一瞬眼前变成了一片红,挡住了所有。
而他也随着这层红有了要成婚的真实感,想到今晚过后他就是元时璟的男妻,紧张就一点点蔓
', ' ')('延在心里。
到了前厅敬茶时他倒是缓了些,许是对沈天海跟孙氏他都没有好印象,茶敬的规规矩矩,行礼也行的规规矩矩,只在两人按照惯例叮嘱了他几句嫁到夫家后如何如何的话时装模做样的哭了两声。
侍书侍画扶着他上了轿,沈钰跟方瑛去了送亲队伍,伴随着一声高高的“迎新娘子回府,起轿”。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亲队伍的乐曲吹奏不断,沈云在晃晃悠悠中想,他总算踏出了成为土豪的第一步。
所以心中才会紧张不安还有些悸动。
脑子里的金山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元时璟的脸。
沈云赶紧摇摇脑袋把金子摇回来,吐出一口气:“呼”
男颜祸水,休要乱他道心。
从尚书府到襄王府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但迎亲按照惯例是要绕一大圈路的,于是等轿子落到元时璟面前时,他在嘈杂的人声乐声中听到了轿子里传来的诡异声响。
“呼嗯呼”
他的王妃在花轿中睡的未免有点太过香甜,元时璟心中那点微不可查的紧张陡然被吹的烟消云散,心情却变的更加复杂。
轿子最是颠簸,又伴随着一路吹打吵吵闹闹的声音,可沈云居然还睡的如此沉,得是困成什么样?
莫不是因为今日成婚,昨晚激动的一夜未眠
元时璟脸上浮现几分无奈:“沈云,可以下轿了。”
车里的呼噜声没有停下的迹象,他默然片刻,准备提高些声音时喜娘哎呦两声凑上前来:“王爷,怎么还叫沈云啊,这可没法让新娘子下轿,得改口叫夫人喽!”
“”元时璟很想掀开帘子让喜娘瞧瞧这人不下轿到底是不是因为称呼问题,但手指蜷了蜷,唇也跟着抿紧,好一会后他冷冷淡淡的喊了声:“夫人,下轿了。”
大概是襄王府今日挂满了红,于是新郎耳垂那一点点粉就很难让人注意到,围观的百姓跟着起哄喊新娘子下轿,沈云猛然惊醒,睁开眼的一瞬间差点就没忍住尖叫出声。
吓死了,突然发现眼前一片红他还以为怎么了呢,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没闹出什么岔子。
他清醒过来,正要给信号让侍书来搀他时又听到喜娘笑呵呵的道:“王爷,这新娘子没收到下轿礼,不愿意下轿呢。”
下轿礼?
沈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个环节,就跟现代给新娘的下车红包差不多,这儿婚礼当天新娘下轿前新郎要将准备的下轿礼当众送出去,让围观的宾客百姓们看看对新娘的重视,也图个热闹喜庆。
他抬起的脚轻轻的落回了地面,红盖头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襄王府准备的下轿礼自然是好的,他的小金库即将填进新一批宝贝们了,嘿嘿。
元时璟听到人已经醒了,回头给了一个亲卫眼神。
跟几十名亲卫兄弟中抢了十天才争下唱礼人一职的亲卫一号清了清嗓子,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暗暗运上内力,中气十足的喊:“襄王殿下送上祖母绿翡翠玛瑙所制头面一整套,请王妃下轿——”
有下人接二连三的捧着放着首饰的朱红漆盘从襄王府大门后走出,站到了轿子后。
元时璟顿了一会,才补上他需要说的那句:“请夫人下轿。”
沈云没有动,按照习俗唱礼至少要唱三次新娘子才会下轿,不过也有唱了十几次礼都还不下轿的,他摸不准襄王府准备了多少,不过五次以后再下轿应当是合适的。
但是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礼唱到八次时他已经彻底忘了下轿的事了,手上甚至忍不住掐算起身后那些礼物价值多少银子。
算着算着,他忍不住乐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但憋了几秒后还是没憋住笑了两声。
好多钱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嫁给元时璟果然没错,他赌对了!
轿子外刚喊了第九次夫人的元时璟一怔,手指忍不住捏成拳,耳根在身上嫁衣的映照下红的更厉害。
围观百姓已经有人开始议论起来了,说这王妃怕不是想多要些下轿礼。
元时璟瞥去一眼,跟着第十次唱礼喊了声:“夫人,请下轿。”
“嘿咳。”沈云两眼放光,心想北海的大珍珠,到底有多大啊!
元时璟从人群中收回视线,心道他想要的是下轿礼么?
不,这人就是想听他喊夫人听个过瘾罢了。
到后面还是喜娘到轿子边小声提醒了沈云,他才骤然清醒过来,连忙跺了跺脚给了下轿信号。
侍书老早就侯在了轿旁,一听到声音连忙掀开轿帘去扶人出来,又将人带到了元时璟身边。
沈云透过盖头底下的缝隙依稀能看到男人拿着红绸一端递过来的手骨节如玉筋骨分明,但他无心欣赏,心里还在因为忘了下轿的事而忐忑,伸过去接的时候手抖了两下才握住红绸。
元时璟薄唇紧抿,这情爱当真就如此神奇,一个如此胆小的人也会为了些小心思变的大胆,这么一想也辛苦沈云性格
', ' ')('怯懦,否则只怕更叫人招架不住。
两位新人各握红绸一端过了襄王府的大门,鞭炮炸在身后,乐队换了更欢快的曲子吹奏,小厮们端着糖果糕点洒向门口围观的百姓里,众人举手去接,喜气洋洋的喊着“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等吉祥词,这一刻所有人都像忘了元时璟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事,府里的宾客们也乐呵呵的说着祝词。
拜完堂后沈云就被领到了婚房中,按照规矩元时璟要在外面应酬宾客,到晚宴结束后才会过来。
可现在才刚开始午宴,他要在这独坐好几个时辰么?!
那不得无聊死!
但一刻钟后,他听到了屋外传来了方瑛的声音:“襄王殿下让我来陪陪王妃,你去厨房端些吃食来吧。”
“是。”
“小云儿,有没有想我呀~”方瑛推开门流里流气的道:“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我来陪你咯~”
沈云笑着嗔道:“叫别人听去还当你这将军府的少爷是个什么地痞流氓呢。”
“随别人去。”方瑛抓住他的手摩挲着:“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呢。”
手心蓦地被塞进一个长条盒子,沈云怔了怔,又听到方瑛压低声音道:“给你的新婚礼物,你可要收好。”
几日前他就说过要送上一份大礼,沈云倒是没太惊讶,而且现在门外还守着几个下人,他也不好细问他送的是什么,索性先将盒子放到了枕头下,同人说起了话。
方瑛道:“你家王爷怕你一个人在屋内等的无聊着急,特意让人喊我来陪陪你,我来的时候还看到那人又去了怀玉那边,估摸”
“好你个方瑛,你看到人来找我了还不等我一起,自己先跑过来了!”沈钰正巧走到门口,迈着脚进来了。
他们两凑到一起,沈云是想无聊也不可能了,几人热热闹闹的用了午膳,不过因为沈云的盖头不能掀,他只随意吃了些糕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听两人吵嘴逗趣,时间过的倒也快,似乎一眨眼下人就来禀报:“晚宴就要开始了,二位公子随我入席吧。”
方瑛离开前又凑到沈云耳边小声道:“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藏好,等没人的时候你再拿出来用。”
用?
沈云被这个用字勾起了好奇心,这会门也被合上了,屋内只留他一个人,他索性把盒子拿了出来,想瞅瞅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长条的乌木盒子造型简单,连个装饰的花纹都没刻,沈云掂了掂,发现还有些重量,摇一摇里面的晃荡声也比较沉闷。
还是个大家伙呢!
他喜笑颜开,等不及的把盒子送进盖头里,伸手打开了紧扣的锁,下一秒手一抖,盒子落到地上,里面的东西骨碌碌滚了出来。
许是动静大了些,外面的下人连忙叩门:“王妃?”
沈云勉强定了定神:“无事,我想喝杯水碰倒了茶盏而已,你们不用进来。”
“是。”
可低下头瞧见那滚落脚边的东西时,沈云只觉得慌乱又头疼。
那东西由整块羊脂白玉雕成,称得上一句贵重,可可它是个玉势,再贵重他也嫌烫手啊!
这方瑛真的一次比一次虎,在他新婚夜给他送这种情趣玩具,若是被元时璟看到指不定以为他在暗讽他不行,到时候他有嘴都解释不清了!
说曹操曹操到,沈云刚抖着手把那东西捡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丫鬟恭敬的问安声:“见过王爷。”
元时璟淡声道:“都退下吧。”
“是。”
沈云浑身一震,手忙脚乱的找地方藏起手上要命的玉势,可时间紧迫他又盖着盖头,还没等他站起来,轮椅声便靠近了门口,他只能抢在门被推开前将东西藏到了被子底下。
短短几息对他来说简直惊心动魄,盖头下他小声又急促的呼吸,一颗心砰砰跳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元时璟在屋外就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推门进来却看到他穿着一身华美嫁衣稳坐在床上,只是仔细一看就发现他头上的红色盖头正在轻晃,也不知道刚刚在房里做什么。
目光下移,他瞧见少年落在膝上那唯一没被遮盖住的一双手此时正绞在一起,指甲还无意识的掐着指头,明显是紧张的厉害。
眼见他一副要把手指掐出血的样子,元时璟只好出声提醒:“你再不松手,本王就得唤医师来了。”
沈云怔愣了须臾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松开,但声音还是发颤:“殿下恕罪,我一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嫁给了殿下,就激动的无法控制,面对殿下更是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能不紧张么,那玉势就在他屁股下面坐着,隔着嫁衣和被子抵在他臀肉上,羞人不说,元时璟还在面前,他实在是坐立难安。
元时璟也不是第一次听他的告白之语,可还是觉得耳朵又开始发烫,默了片刻,他像是没听到这番话似的,故作自然的道:“喝水么?”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懊恼的蹙起眉,果然,沈云轻声道:“喝”顿了顿,他小心翼翼
', ' ')('的问:“殿下,挑盖头么?”
“嗯。”
元时璟驶动轮椅去了放置秤杆的梳妆台,抬眼时瞧见铜镜里耳根红透的男人时唇紧抿了抿。
沈云正偷摸将那玉势从屁股下面推出去,耳边响起了一声:“稍等,我找找秤杆。”
因为做贼心虚,他没听出对方声音里的不自在,只格外乖顺的点头:“好。”
接着轮椅声就在整个房间里转来转去,他也不敢再乱动,只能忍着那硌人的触感想着一会该怎么瞒天过海。
片刻后,元时璟才道一声:“找到了。”
轮椅声在他面前停下,几息后一根朱红色秤杆将他顶了一天的盖头向后挑去。
他下意识抬眸,视线里是男人足以惊艳众生的脸,眼下那颗红色泪痣在身上嫁衣的衬托下更显妖冶,仿佛下一秒就能引人痴狂。
而且
他咽了咽口水:“殿下,您您脸怎么红了?”
那层薄薄的绯色在他脸上简直像是加了层蛊惑人心的滤镜,得亏沈云定力好,否则今天换个人在这,不得把他活活生吃了。
元时璟亲眼看到他盯着自己咽口水,耳根已经快红透,清了清嗓子才勉强不露慌乱:“只是有些热而已。”
沈云不疑有他:“哦”
接下来该说什么?
问他今晚在不在这睡?
还是找个理由把人支走?
啧,可这是他的卧房吧,真要走也是他走啊,可他要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带出去呢?
要不把人灌醉?
沈云眼眸发亮:“殿下,喝交杯酒么?”
“”又来了,元时璟知道他偶尔为了得到些甜头会变的异常大胆,心里倒是没太大波动,漠然点头:“嗯。”
两人移步到了桌边,沈云偷偷打量元时璟,心里微微定了些。
这男人这么虚,以他的酒量肯定分分钟秒杀他。
他倒好酒,带着这把稳了的心态举杯:“殿下。”
元时璟抿唇靠近他,两人手臂相交,靠在一起喝下了那杯酒。
沈云轻呼一声,离开后却愣了一下:“殿下很热么?用不用叫人把炭火熄一点?”
元时璟脸上比刚刚还要红,他都担心没把人喝醉前他自己就先热中暑了。
“不用。”
他自己都说不用了,沈云稍微放心了些,又倒满酒:“那再敬殿下一杯。”
“不”元时璟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仰头先喝下了,握着酒杯满眼欢喜期待的看着他。
他心中松了口气,不是要像方才那样就行。
只是喝完这杯,下一秒沈云又将酒满上:“殿下,再来一杯。”
算了,他这般高兴,就不扫他兴了。
元时璟默不作声的端起了酒杯。
“殿下嗯殿下再、再来一杯!”
沈云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只是倒酒的手已经对不准酒杯了,酒液洒到桌上,元时璟伸手拿走他手上的酒壶,声音里一点醉意也不见:“你喝多了,今日就这样,休息吧。”
沈云鼓着一张嘴看着他,敲上去很是愤懑,元时璟还以为他想说什么,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吭声,只好先唤人送水。
下人来之前他正了神色道:“本王身体不便,一会让下人带你去侧厢房休息。”
沈云总算有了反应,冲他摇了两下头,顿了须臾更使劲的摇了起来。
元时璟生怕他把自己摇出个好歹,连忙伸手固定在他脑袋两侧,蹙眉道:“别太贪心。”
沈云嘴巴一瘪,一副要哭的表情:“可我东西还在床上,我不能就这么走。”
“东西?”元时璟望了望那满是瓜果的床榻,没瞧见其他东西,但沈云又不像在说谎,他干脆松开他:“去拿,拿完回侧厢房。”
“哦。”沈云摇摇晃晃的起身,没走两步就险些摔了,元时璟连忙扶住他,头疼的将人重新按回椅子上:“坐好,我去拿。”
沈云此时大脑反应已经变慢,下意识的点头:“哦。”
元时璟到了床边,还没翻找就瞧见那落在床内侧的大红盖头,回头瞧一眼明显不清醒的沈云,他脚飞快一转,人便坐到了床边。
沈云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他已经从轮椅上到了床边,伸手要去够什么东西。
他是怎么上去的?他要干嘛?要去拿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床上?
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殿下,水来了。”
“进。”
下人推门而进,冷风跟着灌进,吹到沈云脸上让他清醒了些,再一看床上去摸东西的元时璟,他倒吸一口冷气。
等等!
那根玉势!
要他妈的社死了!
沈云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大脑彻底清醒,眼见他的手已经探出,他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冲的太快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都往前扑去,在男人
', ' ')('略显慌乱的眼神中撞到了他怀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元时璟还处在放松状态中,以至于没抗住冲击的惯性被人直接压倒在床上,身上的人倒是没什么重量,可腰下有个东西格外硌人,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被沈云猛地抓住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暧昧姿势,嗓子眼有些发痒,他轻咳一声:“起来。”
沈云咬着唇摇头,一脸祈求的看着他:“殿下,别。”
腰间那东西似乎更硌了,元时璟决定先不跟醉鬼纠缠,用另一只手去摸,可没想到他又来抓他。
他忍不住眉头蹙紧:“你做什么?”
沈云大脑混乱的厉害,酒劲混着惧怕搅的他头疼欲裂,特别是看到那玉势已经浅浅从被子中露出一个圆润羞人的顶部,他心都跳停了。
元时璟歪了歪脑袋,似乎想看他在看什么,沈云心道不好,慌乱中只想到一个法子。
算了!豁出去了!
他大喊一声:“王爷!该洞房了!”
元时璟动作一顿,而后猛地将转了一半的脑袋转回来,一惯没有表情的脸此刻居然显出几分呆滞:“你说什么?”
“王爷,洞房。”沈云像是喝多了,手开始在他身上四处乱摸:“徐嬷嬷叮嘱我了,要好好和王爷洞房,王爷”
他口中喃喃,手上却找准机会把被子拽了抻盖住那露头的玉势。
元时璟惊的要去推他,可撇眼瞧见呆滞的立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的几位下人又觉得头疼,冷声喝了一句:“还不退下!”
“是!”几个下人如获大赦,连忙退了下去,又将门带起。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瞬间元时璟就将人从身上推开,坐起身时呼吸有些急促,他狠声道:“沈云,你别当本王娶你就会无限容忍你!再敢乱来本王绝不饶你!”
沈云侧倒在床上,趁他起身,快速把东西扒拉出来塞到怀里,却没想到刚塞完,元时璟就回了头。
“”
四目相对片刻,元时璟眉头蹙的更深:“你你拿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沈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顶着男人狐疑的眼神站起身,心中宽慰自己不碍事,他就算怀疑,也不会扒开他的衣服看吧?
这么想着,他心中大定,甚至面不改色的行了个礼:“方才有些不清醒,惊扰了殿下实在该死,我这就去侧厢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可他没想到刚刚那通折腾腰带已经松的厉害了,站直身体后那根绣着并蒂莲的腰带悠悠落到了地上,外袍也跟着一松,里面那块大东西咚一声坠到地上,从他衣摆下滚了出来。
他大脑嗡一下,眼前似乎看到一个大大的危字。
元时璟听到那声响动微怔,正要垂眸去看,又听到沈云情绪格外激动地喊他,“殿下!!!”
他下意识抬眼望去,正好瞧见他将嫁衣外袍褪去,整个人再次往他这扑来。
下一秒,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唇与唇相贴的瞬间元时璟瞳孔猛地一缩,连呼吸都停了刹那。
胸腔跳动的频率极快,但沈云像是觉得今日给他的刺激还不够,须臾后,一条温软滑嫩的舌浅浅探进了他口中。
元时璟身体骤然僵硬,衣袖下的手握成拳,指尖用力到泛白,可依然无法抵抗那一瞬间排山倒海般的悸动。
他应该推开,他想。
他给不了沈云任何东西,答应娶他也只是因为一时心软,可如果碰了他,他就无法再抛下这个麻烦了。
房内烛火通明,男人的眸底情绪翻涌,像在挣扎着什么。
半晌,火光轻晃,他缓缓闭上眼。
两人已经拜了堂,喝了交杯酒,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他的妻,日后不论事成还是不成,他这辈子都注定要与他的名字绑在一起。
况且身为夫君,他似乎不应该将妻子抛下。
哪怕他很麻烦。
但他身边的麻烦早就数不胜数,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
沈云还在等着元时璟像方才那样推开他,他才好继续道歉然后将衣服和衣服下的玉势抱在怀里“慌乱”离开。
可他舌头都探出去好一会了也没等到反应,他想了想,将舌尖又往前挤了挤。
可没料到男人蓦然张嘴含住,紧接着他的舌也裹了上来,强势又不容拒绝的掠夺他的氧气。
沈云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就要把舌头缩回来起身,但对方像是猜到他会胆怯,手扣上他的后脑让他无法离开,另一只手也圈上了他的腰。
吻越来越深,舌与舌纠缠,彼此交换这唾液,一个想躲一个却紧追不放,像是他口中那点残存的酒味格外香甜似的,元时璟一个劲地吸吮搅弄,大量津液被他吞吃入腹,来不及吞咽的顺着嘴角蜿蜒到下巴,烛火下蔓延成旖旎的银光。
沈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腰眼渐渐有些酸,还有些怪异的酥麻,这麻又和舌头的麻不一样,似乎是有只虫子在一点
', ' ')('点将他的力气从那抽走,让他身体失力,踉跄着往一旁歪去。
元时璟眼睛都没睁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轻轻一捞将他拉到了怀里。
“嗯唔”
沈云伸手推了他两下,嘴里哼唧着想说什么,元时璟只好退开一些,哑声问:“哪里不舒服?”
他这话问的让人没法接,沈云脸色爆红,只当没听到,挪动着身子试图从他身上起来,但才动两下,男人闷哼一声,呼吸急促了片刻,再开口时嗓音比刚刚还哑:“别乱动。”
沈云哪里还敢动,甚至忘了方才跟人接吻的羞,急急地道:“你还好么?我是不是压疼你了?你快放我下来”
一想到这人腿有问题,他就更担心了,生怕给人压出个好歹,新婚夜还没过就要戴孝了。
他是想守寡没错,但人可不能死他手里啊!
元时璟将他眼里的担心慌乱看的清楚,默了片刻,没跟他计较称呼问题,低声道:“不至于。”
他的手沿着他纤细的腰摩挲向上,在他蓦然睁大瞳孔时收紧,另一只手掀走床上铺满瓜果的喜被,拥着他倒了下去。
身躯相叠,像是方才的情景再现,可这一次是元时璟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沈云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剥的一干二净,只剩浅红色的中衣中裤,而男人的手已经摸上了上衣的系带。
“殿下——”沈云心神惊惧,手连忙握住他的,喊出的声音差点劈叉:“你、你做什么?”
元时璟蹙着眉,眼里浮现一丝不解,像是不明白他情绪为何如此激动,片刻后展眉,道:“本王说了,不至于,所以你大可放心同本王洞房。”
洞房?!
沈云如遭雷击,完全傻了。
不是,他刚刚还态度冷厉的说他得寸进尺,怎么转眼就要和他洞房了?
难不成接个吻让他觉得这事好像挺舒服的,所以不抗拒了?沈云懊恼的咬唇,这事他一定要找方瑛算账。
元时璟将他放到侧边平躺,手顺势从他手中抽离,系带松离,再一剥,他身上可就没东西遮掩了,纤薄的背脊裸露在空气中微微颤了颤,他猛地回神,结结巴巴的道:“殿、殿下,你这、这不太不合适”
“嗯?”元时璟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上去没了那股冷意,格外磁性惑人:“不用担心,本王心中有数。”
里衣被轻飘飘丢到床边,沈云打了个颤,不明白他心里有的是哪门子的有数。
元时璟目光灼灼,对着胸前那粉红的茱萸几乎移不开眼。他的乳肉顶端一点殷红诱人品尝般微微挺立。
沈云被他看的羞耻极了,想要伸手捂住,却见他缓缓低下头。
春宫图里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沈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脚蹬着床将身子往上窜,说话都在颤:“殿嗯啊殿下”
粉嫩的乳尖被温热包裹住的瞬间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他克制不住的呻吟一声,又娇又软,反应过来后贝齿紧紧咬住唇瓣摩挲,想推开埋首在他胸前的男人又不敢,犹豫间又被人细细舔了遍乳头,酥麻感一层层荡开,脸上红晕一路漫到脖颈,在烛火映照下像是染了层朱砂。
“啊”
沈云眼里蒙了一层雾气,酥麻快感累计到后面变了酸胀,聚集在小腹处格外难受,元时璟还总喜欢去舔咬敏感的乳头。
下身的性器逐渐起了反应,花穴也开始往外泌出微凉水液,穴道里却泛起了陌生的空虚感和痒意,他咬唇的动作越来越深,怕自己一开口就说出什么要命的话。
元时璟像是在品尝上好的糕点,将软腻的乳肉含在口中轻咬慢吮,吃不够般不肯松嘴,偶尔逗弄乳尖会感觉到沈云会猛地颤栗一下,但除了开始的那声叫却始终没再听到他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不对,抬眼望去却瞧见少年软嫩的唇瓣已经被咬的冒出血珠,他一惊,连忙伸手去拨开:“做什么?”
“你你舔的难受”
沈云声音娇软,哼哼唧唧说着难受却更像在撒娇勾人,元时璟喉头滚动,伸手拭去那粒血珠,粗糙的拇指指腹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蹭了蹭,触碰到伤口时他又是一颤,睫毛抖动,满眼祈求的看他,模样好不可怜。
元时璟眸色幽深,嗓音低哑:“怕疼?”
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覆盖在他的胸上肆意捏弄,乳肉从指缝中挤出,乳尖被拉扯按捻,身体里快感冲刷,沈云不仅觉得他的阴茎硬得发胀,连穴道也更痒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嗯啊怕唔别啊哈别啊”
受伤的唇瓣被轻柔含吻着,谈不上疼,但是实在羞人,沈云呜咽着让他别弄,却换来一记深吻,他的话被堵在喉咙深处,只能张着嘴仍由男人在他口中攻略城池。
一吻结束,他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脑子还发着懵时就听到元时璟一声低笑。
“这样就不疼了?”
他抬眼,瞧见了世界上最艳丽浓稠的画,那张妖冶的脸上带着的笑能叫世人痴狂。
沈云移不开眼,本就发懵的大脑更迷
', ' ')('糊了,下意识点头。
疼?
什么疼?
他只知道自己看到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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