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了。
卧室没有拉窗帘,外面的光隐隐约约透进来,将屋内的一切摆设模糊成一团团的黑影,床上突然亮起一道光,散发着荧光的手机屏幕上,是钱多多两星期前发来的一条短信:我陪安安去出差了,过几天回来。
他看着那孤零零的一条来信,深邃的眼眸里一片沉寂。
岑湛本以为她只是闹别扭出走两天,很快就会回来的,却不想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里,家里只剩他和呆宝,他每天都过着重复的生活,没有人会在早晨时赖床,然后冲他撒娇要抱抱,没有人会因为早餐吃什么而和他争执不下,也没有人会为了要吃一包薯片无限的讨好他,更没有人会在临睡时缠着他要他讲故事。
岑湛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习惯了每天抱着她入眠,习惯了每天起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他怀里睡得无知无觉的她。
人心都是贪婪的,他想要的远不只是现在的生活,而是她的全部,却忘了,越是想要抓紧的东西,越是流失得更快。
她会因为一次争执离家出走,也有可能因为无法调和的矛盾彻底放弃他。
岑湛是一个偏执的人,一旦认定的人或事,是不可能放手的,如果钱多多真的不要他了,那他们两个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注定要互相伤害。
但愿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他看着手机照片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孩,眼睫颤动。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遮掩住所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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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济岛。
钱多多抱着一瓶啤酒,猛的灌了一口,及腰的长发不再,堪堪蹭到衣领的齐肩短发被扎成一个俏皮的丸子头,草莓发卡上的水晶一闪一闪,却抵不过她此时亮晶晶的眼眸。
“第二十六天了!”钱多多像是在感慨,又像是松了口气。她晃荡着瓶子里的酒,面上已经显现出醉意,自言自语道:“落地签只能呆三十天,我们该回去了……我们要回去了!”
罗安安轻飘飘撇去一眼,轻哼道:“你就是在死撑罢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即便出了国,也跟丢了魂似的,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
钱多多呆呆的重复她的话,抱着酒瓶子拍桌而起,“当然有意思,那姓岑的那么欺负我,我晾他几天怎么了?啊,怎么了嘛!”
她摇晃着罗安安的肩膀,忽然飙泪,“你和江北都要订婚了,我和岑湛却还在闹别扭,照这样下去,我俩将来指不定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