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显示脊背习惯性一凉——一般这种时候,会留外人在这里只有两中可能:死人和生不如死的人——古灵很担心自己成为后一种人。
但是随即想到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魔族了,而且根据江子渊所说体质尤其特殊,安全应该能得到保障才对,毕竟这种体质一旦把人弄傻了,做什么研究都很不方便。
于是古灵便重新放松了下来,手指里那缕衣角至今没有松开,古灵觉得无聊,索性试图用一只手给谢衡的衣角打结,因为布料太光滑,所以古灵折腾了很久,总是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气得五指一紧,狠狠往下拽了一道。
“撕拉——”布匹撕裂的声音是如此地悦耳,就像是琵琶曲终收紧的最后一刻,重重回响在崖洞内。
三人六双眼睛直直向古灵看过来。
“古灵,仙门五十八年真是委屈你了,你应该来魔族才对。”
谢衡看了古灵一眼,声音诡异地平静。
他看了自己被撕开一个大口的右侧衣摆一眼,修长的五指按住一侧,直接将那一整块布料都撕了下来。
两位下属看向古灵的目光已经是要杀人的阴沉狠厉。
古灵捏着被谢衡撕下来的布料,悄悄紧了紧手指——谁知道谢衡腰侧那里有一道裂口,被她轻飘飘一拽就给扯开了?
那些洗灵拘婴的长老也真是的,洗你的灵、拘你的婴就算了,怎么还带肉体攻击,把人家衣服都划开了。
古灵觉得这错不在自己身上,但是她被谢衡的后半句吸引了。
“什么意思?魔族很多半裸美男?”原谅古灵思想滑了一下坡,实在是那景色有些过于美好。
她没有恢复记忆,也就不知道原主被送到神穹宗之前,魔族生活的地方究竟是怎样一片情景,如今好像从谢衡的嘴里窥得一鳞半爪。
黑衣紫衣两人目光从阴沉转至恶心,再到麻木,看古灵的目光已与色中饿鬼无异。
谢衡轻轻抬了一下下颚,黑衣紫衣领命,直接从崖洞中出去。
“诶?他们不是带你走的?”古灵震惊地看着两位劫狱最佳选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整个人斯巴达了。
“与你何干。”谢衡不知为何,很讨厌古灵这副笃定自己离开时一定会带上她的模样,仿佛自己和她有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一样。
“就剩咱俩了,就别这么见外了吧……”古灵有气无力看了他一眼,随意吐槽了一句,目光已经是生无可恋。
“你如今生死张掌握在别人手里,竟还如此散漫。”谢衡不知被古灵戳中了哪个点,目光又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皱得死紧,连带着额头的奇异花纹都凌厉起来。
古灵早就从谢衡的一系列反应中看出他教导主任的严厉本质,闻言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只随口道:“否则我能有什么办法?不然你先让这些花把我放开?”
谢衡深深看了她一眼,扭过了头。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刚刚出去的两人去而复返。
“主上,看守的人已经处理干净。”黑衣人汇报道。
古灵一惊:“你把他们都杀了?”
语气中已经有了冷意。
黑衣人本不欲回答,却被谢衡淡淡睨了一眼,开口道:“只是迷晕了。”
古灵松了一口气,又瘫了回去。
谢衡扫了她一眼,难得没有说她什么,只对两人道:“那走吧。”?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
听到“走”字,古灵一个激灵:“你们要走?”
谢衡没再和她废话,朝两人点点头。
紫衣幽怨地看了站在谢衡身边的黑衣一眼,十分不情愿地上前提起古灵后衣领,准备就这样将人带上去。
古灵被钳住脖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连挣扎:“你当拎小鸡崽呢?御剑而已,我自己上剑,不必捏我衣领。”
“谁跟你说是御剑?”谢衡已经被魔气化作的绳索缠住了腰身,那绳索看起来是绳子,实则是一种法术,心随意动之下,能使人借力在空中悬浮,比古灵这种姿势要清雅得多。
古灵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紫衣人提着衣领直上云霄。
寒风呼啸,冷冷地拍打着古灵的脸颊。
紫衣人当然不会记得在过程中给古灵树灵力罩。
古灵想给自己施法诀,可惜手指依旧是被捆住的状态,怎么也动不了。
回风崖上,看守的四位长老倒了一地。
古灵看了一眼,发现呼吸确实还在,松了口气。
四人越过回风崖,一路向宗门外行去,竟然没有看到一人。
古灵看着沿途路过的草木茂盛的荒山,猜测这两人对神穹宗十分熟悉,直接走的一条鲜人问津的道路。
一直到大门前,黑衣人念咒,与谢衡当先出了宗门。
轮到古灵是,那门被紫衣人念过,却一动不动。
古灵怀疑的眼神看向紫衣人:大兄弟,你的咒语好像不太熟练啊,上学的时候没认真听讲吧。
紫衣人被她看得恼羞成怒,拿出一块一看就很高级的玉佩,往大门一侧的凹槽中一压。
门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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