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小朋友还是胳膊遮着眼睛不说话。
顾沧行拉过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额头。
“宝贝，这很正常，你……”
谈北遥推了他一下，缓过劲来，“行了行了，你去干活吧，我在这方面比你有经验。”
有个什么经验，这小朋友都快哭了。
顾沧行也不戳穿他，手指刮了下他的脸颊出去了。
休息室里只剩谈北遥自己。
隐约能听见外面传来宋迎在跟顾总裁说话的声音，谈北遥缓了一会儿才把胳膊放下来。
他撸了一把脸，把眼泪擦干净。
小谈北遥还很精神。
谈北遥想扇它两巴掌。
“你起什么起？以后能有你什么事儿？？跟你说清楚了，这辈子用不到你这个功能，知道吧？？屁用没有，给我使绊子倒是挺厉害的。你有我一半的冷静都不至于丢我的人……”
谈北遥小声嘟嘟囔囔骂骂咧咧，骂完后终于平静了。
顾总裁的声音隐隐约约从休息室外面传来，但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了，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谈北遥对工作状态的霸总充满好奇，走到门口偷偷打开一个门缝偷听。
这回声音清晰了。
“……你原话告诉他，年前要么把合同搞定交上来，要么把他辞呈交上来。我已经给过他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不适合在我手底下工作。”
一言不合就开人，终于有霸总那味了。
顾沧行平时跟谈北遥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比较低缓的，这回见到顾总裁的第二面，谈北遥兴冲冲的倚在墙上听。
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
顾总威严地说完一段工作上的事，停了两秒，声音放缓，“今天下午跟明天我都没时间，你回去再确认一遍，有工作要么提前，要么推后。”
“好的。”
三秒后，“我要带遥遥去体检。”
“……好的。”
谈北遥：“……”
顾总裁继续霸气地说工作上的事，说完又停了两秒，“通行证做好了吗？中午之前拿给我。”
三秒后，“遥遥有点黏人，万一他想过来查岗，总不能让他查不了。”
谈北遥：“……？？”
“这个品牌是不是专做年轻潮牌的？嗯。告诉他们每季度的新款画册送过来一份。遥遥低调，不喜欢穿那些大牌的衣服。”
“我记得我在马尔代夫有个度假酒店？先不订，还不知道遥遥喜不喜欢呢。”
“实体业这两年困难，财报不好看能理解，我又不是活不到下一年了，等得起。只要产品过关……年前让他们送一批过来，回头我把忌口发给你。遥遥年纪小，还是得给他准备点零嘴。”
……
等送走宋迎，顾沧行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看见开了个门缝。
一推门，小朋友站在门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顾沧行笑了，“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麻了。
谈北遥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我他妈。”
“你这个随口就爱骂粗话的小毛病到底怎么回事？”
“你这个随口就胡说八道的小毛病又是怎么回事？”谈北遥不明白了，“大哥，你是个霸总哎！”
不强取豪夺不搞点虐身大戏就算了，怎么跟下属谈工作都这么不专业？他这是在干嘛？让人……还，还莫名挺喜欢的。
顾沧行皱了下眉：“遥遥，你可以叫我哥哥，但最好不要叫大哥，我们又不是兄弟。当然，如果这是你的小情趣的话，我尽量接受吧。”
“……大哥，你听见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
谈北遥惊了，“你工作中不应该天凉王破铁面无私活体阎王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霸总这个工种啊？”
顾沧行想了下，明白了。
“遥遥吃醋了？”
“？？？”
“宋迎是在我身边工作最久的助理，而且你跟他也很熟了，所以我才跟他多说了一点话。如果让你觉得受冷落了，我……”
“我靠！”难为谈北遥最近觉得顾总病好了，现在一看一如往昔。
顾沧行“啧”了一声，捂住他的嘴巴。
“下次再这么说脏话要挨打了，知道吗？”说罢，还不忘限定一下，“在床上可以说。”
“……”
“你这是什么小表情？”顾沧行松开捂嘴的手，捏了下他的脸颊，“当然，坦白讲遥遥吃醋我还是挺喜欢的。”
谈北遥看着他，也伸手捏了下他的脸。
这也有个脸皮啊。
但他到底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
.
顾总裁上午还是有工作的。
他有个公司会议要参加，谈北遥就是为了实体观察一下霸总的生活状态，于是也想跟着去开会。
顾沧行犹豫了没两秒就同意了。
“我就假装是你的助理！”谈北遥自己兴冲冲的开始给自己加戏份，还不忘先打好招呼，“当然，我这个助理什么也不会，你也别指望我能在工作上帮你什么忙。你就当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把我放个角落里，让我当人型摄像机就行。”
顾沧行想了下，也没告诉他能进会议室开会的这些人都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