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奎因发现他光脖子以上的伤口多达十多处,脑袋几乎被利器环切,可即便这样,‘死牢’还是没死。那些伤口两侧细密的锁链在缝合他的创伤。
“海奎因……”
‘死牢’眼皮肿成一条线,血水不停滴落,露出凄惨的笑容,“杀了我吧……”
海奎因摸向后腰的屠刀,橘发少年却不高兴了:“这可是我的鱼饵,你没有权利杀他。”
海奎因看了过去,少年五指用力张开,然后捏起拳头,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最终,海奎因还是放弃了,不是害怕,可能是觉得不礼貌。
“小朋友,我昨天闻声而来,他本该是我的猎物。”海奎因一字一顿说道。
“我昨天发现你了。但……那又怎样?是我先带走他的。”少年挑眉。
“你叫什么?”
“阿撒兹勒。”
“很好,阿撒兹勒,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真的不会留情了。”
海奎因说罢,转身就走。
垂钓台上,不到二十岁的阿撒兹勒拨弄着头发,吹着海风,老远叫道:“泰坦,你很强吗?”
“很强!”
“我也很强!”少年意气风发,码头走来一位妙龄少女,为他披上衣服。
“但你还年轻。”远处回道。
“年轻又怎样?”
“我见过很多宿主,都很强,但他们太年轻,所以又不怎么强。”
少年不解:“宿主是什么?而且他们既然很强,为何又不强?”
“因为他们还没活够!不敢拼命。”
少年还待发问,忽然听到空气中刺耳的摩擦声。这声音似乎很熟,像是冰川裂开的咆哮,像是轮船折断的哀嚎,像是切割,像是分离,像是死神来临的前奏!
少年双眸圆睁,一把长钩离他的鼻尖还剩半米不到的距离,凶猛的来势忽然停下,长钩和锁链被对方收了回去。
少年已经闻到了钩子上恶臭的腥风,却终究没有真正接触那一钩。
海奎因走了。
腥风散去,静止的时间恢复,阿撒兹勒额头一滴冷汗流下,他旁边的妙龄少女拍着起伏的胸口:“大殿下,那个人好可怕!”
阿撒兹勒从僵硬中回过神,品味着海奎因的话,心中不是滋味。
对方说的没错。
自己还年轻。
年轻人呢……总有很多不舍……在选择方面,不会做出危险的考虑。尤其是他已经过了莽撞的年纪,而且还有自知之明。
刚刚那一钩代表着……对方如果要玩真的,自己讨不到好处。
“是啊……那个人一瞬间的气势,和教宗大人像极了。密雅,我握着鱼竿的手有些发抖。”阿撒兹勒苦笑道。
“那……要不要回去?三殿下刚有消息传来,教宗的签售会要开了,我们得去帮忙。”
阿撒兹勒表情立即变成了猪肝色:“我不会去童话故事发布会上当托了。从小就是我,现在我已经19岁了!”
阿撒兹勒说着,一只手熟练地伸入密雅的衣领中。
密雅脸上一红,感觉到那只有些粗糙的大手,低声道:“教宗让你保持圣洁之躯。”
阿撒兹勒大骂:“卡特大人这方面非常混蛋,一方面让我们圣洁,一方面将你们这些尤物塞给我们。除了安士白,谁能抵挡得了?”
说着,阿撒兹勒将手伸了回来,躺在地上,一脸苦闷。
密雅噗嗤一笑,将他拽起:“走啦,教宗大人等着呢。”
……
……
此刻,秦昆一众走在返回的路上。
亚列没有敌意,这是秦昆乐意见到的,这次他的目标不是黑魂使徒,所以能少点麻烦最好。
秦昆总觉得这几年下来自己的杀气收敛很多了,也不知道为何,之前自己嫉恶如仇,却没除恶的能力,现在有能力了,却没了当年那股孤勇。
是意兴阑珊吗?
秦昆深思了一下,或许也是人间的恶魔太多吧。
汽车行驶在路上。
主驾的秦昆在思考人生,婴母和法尤坦在欣赏风景。
法尤坦不喜欢这种地方,植被不茂密,而且晚上有些冷,远比不了上次去的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