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个人一起笑那么开心,果然不是在谈工作。?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也瞪了他一眼。
他却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很快明白了这笑容中的深意——一条健硕的男性大腿贴上了我,隔着西裤和裙摆的薄薄布料,在我的大腿侧边轻轻磨擦。
这可是玻璃桌!我吓得脸一白,膝盖朝外猛地用力,果断将他不安分的腿推开。
不料那男人的腿刚一弹开便又迅速贴了回来,跟狗皮膏药似的。不过这次算是老实一些了,只紧贴着我,并不做别的动作。
我怕若拒绝了他,他会做出更加骇人听闻的事情,只好由他贴着。可即便只是这样,男人滚烫的身体散发着蓬勃的热量,顺着身体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侵入我的身体。我腿心之间很快就有了反应。
“看来我们暂时不会有进展了。竞品的事情我会跟领导层反应一下的,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女主管宣布散会。
我如释重负,飞快地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Leevi在走廊追上了我:“走这么急做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打车就行。”我加快了脚步。
“你就把我当Uber呗!不都一样?”他坚持道。
“在中国我们用滴滴,不用Uber。”我边走边纠正他。
“好,滴滴。我只是想送你回去,真的!”他诚挚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
在奥迪的后座酣战了两个回合之后,我推开了身上依然精神抖擞的男人。
我一边扣好衬衣的扣子一边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只是送我回家吗?怎么又做这种事?”
“我不是看你下面都湿透了,帮帮你嘛。”他嬉皮笑脸地反咬一口。
“我要回家了。”我拉开车门打算走。
Leevi将我拉住:“还是让我送你吧,事后让女孩子自己回家也太没风度了。”
他又赶紧补充道:“是真的送你回家。”
我白了他一眼,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
他旋转钥匙发动汽车,发动机开始低沉地轰鸣。
他转头看向我,问:“明天还可以在这里见你吗?”
“明天又不开例会,顾问先生不必来公司啊。”朝九晚五的本打工人给了他一记酸溜溜的眼刀。
他伸出手撩了撩我耳边的发丝:“为了你,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冷哼一声。
这个男人真的惯会骗人,真是一不小心就会相信,我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但人被骗多了,是会长记性的。
“可惜明天我请假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好吧,”他很惋惜的样子:“那我只好花你们的公款去找朋友玩了。”
……本打工人咬牙切齿:“你挥霍的是资本家从我身上榨取的剩余价值。”
他转动方向盘,缓缓驶出车位,同时嗤笑道:“还惦记着马克思那套呢?你们政府都抛弃他了。”
我奋起反击:“共产主义是正道的光!”
“共产主义能教你打碎资本主义机器,可不能教你怎么在资本主义世界向上爬。”地下停车场出口的上坡是个狭窄的急弯,他轻点着油门,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你想一辈子当个机器底下的螺丝钉吗?”
我不满道:“螺丝钉又怎样?我现在的工作很好,稳定,薪水也不错,时不时还能升职。”
“你一个做精算的,再升能升到哪里去?”他丝毫不给我留情面。
我一时语塞,但也许是停车场出口瞬间的光线太刺眼,叫我的大脑反应不过来。
平稳驶上了马路,他又问道:“你们公司最高级的精算师,年纪多大?”
我想了想,说:“集团总精算师,应该是四十多岁。”
级别应该是S15左右,到了集团总精算的职位,就没什么职位晋升空间了,只能按着工龄S16、S17一点一点地涨薪。
“四十多岁,就是说还能在这个岗位干十多年,如果退休制度改革的话,就还能干二十多年。你们不是保险公司,需要的高级精算师也不多,也就是说这二十多年,在他不跳槽或者犯重大错误的情况下,你都不可能坐上他的位置。”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当然不想要。只是以前没想到。
以前只觉得生活很好,充满了希望。
现在想想,在脱欧风波过去之后,公司对精算的需求的确大大减少,当初一起入职的精算师大多都已经离职,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成为分支部门总精算师。
是不是他们早就考虑到了未来,借大公司的跳板去往了更高的地方,而我还在过一天算一天?
弟弟还年轻,还能去读书,寻找新的方向。我已经三十岁了,我还能做什么?
我不甘心向他认输,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却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接下来的咨询可就要收费了。”
“Pissoff!”我忿忿地别过头去。
奸诈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