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贯彻自己的信念。
也就是说,没有信念的侠义之举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士侠之中最多的就是墨家学子,信奉“兼爱非攻”,多混迹于市井,很少出出现在朝堂。
然而,这种高洁之士从战国中期向后,就越来越少出现了,田光算是个异类。
燕丹在找一个人,那人也是士侠,并且比田光更加出名,甚至有常人不可为的“斩蛟”之举,已经成了常人不可琢磨的存在。
想要找到这人,必须寻找另外一同样是士侠的人引见。
田光可以帮燕丹引荐,但是他却不确定,自己引荐,对方就真的会愿意见燕丹一面。
他找的那人,名为荆轲。
荆轲无家,四海为家。
听他朋友说,荆轲为卫国朝歌人,是齐国大夫庆封后代,至于他的身世究竟如何,并不可考,也只能凭借荆轲酒后之语判断。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全中华即将统一的现在,他应该可以说得上是无国之人,只在各处行侠仗义,前一日还能在赵国看见他,几天后,人说不定就到秦国去了,再过几天,又去了燕国。
他现在,正好游历到燕国。
田光看见荆轲时,他正好在饮酒。
说来也奇怪,明明荆轲自己说过,他的大半个师傅,是从来不喝酒的,但是他自己,就好像腹内住了条酒虫,一开始喝酒,再也停不下来,除非让酒虫饱了。
但那条酒虫,好像永远都不会喝饱似的,无论他灌下去多少酒,人都不会醉,所谓的海量,只得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田光是在蓟城一酒肆找到他的,当时,他正在喝酒,对面坐着高渐离,以筷子为棒槌,在酒樽上奏出美妙的乐章。
战国最著名的乐师,就算是演奏的设备再简陋,都能奏出天籁之声。
田光还是在外面欣赏了一会儿音乐再进去,然而屋内的人却是他为无物,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的。
田光也不尴尬,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坐在了荆轲身边,欣赏起高渐离临时谱写的乐章。
等到一曲终了,荆轲才开口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又不是时候。”
田光见他终于搭理自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道:“什么叫来的不是时候,能欣赏到这么美妙的音乐,怎么不是时候?”
荆轲道:“你虽然欣赏了这么一首美妙的乐曲,却只听见了结尾,没有听见头,怎么能是时候?”
“更何况……”
他将酒樽拿起来,头朝下倒了倒,果然,里面就算是一滴酒液也不剩了。
荆轲道:“这么好的酒,却被你个假酒徒给喝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最后一滴,可是黄金的一滴。”
田光笑道:“什么谬论。”
“一樽酒,哪有价格高低之分,不都是一样的酒罢了。”
在他眼中,最开始的一滴与最后的一滴,没有区别。
但荆轲却摇摇头,他道:“听听,这是不是假酒徒?”
高渐离含笑点点头。
荆轲道:“不谈酒了,你来找我,应该也不是谈酒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田光道:“是有事情找你。”
但是在说这话时,他却看了看对面的高渐离。
田光已经决定与燕丹共谋大事,也知道最近形势危急,燕国已经被秦国的黑冰台之人渗透了,他无法确定,高渐离是不是值得信任的。
让田光没想到的是,他的行为却让荆轲很不爽。
他将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道:“高渐离是我的朋友。”
“你莫非不信任我的朋友?”
田光心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