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道:“无非是存韩攻赵之事。”
嬴政赞许道:“不愧是叶师。”
叶孤城道:“只要是了解韩非子的人,都能猜到。”
嬴政道:“那叶师说,我应该怎么办?”
他苦笑,就是韩非子这一封信,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界,即使早就知道在决定攻打韩国之后,现在可以说是对秦国起引导作用的韩非子定然会反弹,因为他是个韩国宗室,一心向韩国。
当时在接收韩非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天,但是真到了这一日,还是会犹豫踌躇。
嬴政道:“我要攻打韩国,又要韩非子的才华,如何两全?”
叶孤城喝了一口茶道:“事事两全,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意事。”
以他看来,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两全的。
嬴政道:“他已有殉国之志?”
叶孤城道:“自然。”
嬴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又接着沉默一会儿道:“这封信,我就当没看过。”
留中不发。
秦国的铁骑已经整装待发,却迟迟没有接到韩国的国书。
秦使姚贾常年出使韩国,对这国家的气性心知肚明。
在韩安上台之前,老韩王对秦国厌恶得厉害,秦使若去韩国都城,只能落一个杀头的命运,前韩王在杀人上一点都不含糊的,根本不在乎这样会不会挑起两国之间的争端。
在早年的时候,他也算是一个还不错的王者,以术治为人称道,但是入了晚年却越发昏聩起来,就算是本国的大臣尚且不能忤逆韩王的意思,更不要说身为他眼中钉肉中刺的秦国大臣了。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韩王不好说话,却不代表姚贾什么都做不到。
姚贾以能说会道著称,在对韩国有了充分的了解之后秘密从秦国宫廷支取大量金钱,换成同等的宝藏与黄金,踏上了前往韩国的道路。
这样一个国家,远远不如秦国上下一心,就算是赳赳老秦,都有背叛国家之人,更不要说是韩国了。
以金钱以财帛动之,在之前几年秦国不会吹灰之力打下的韩国城市就是这么来的。
现在老韩王死了,新韩王虽然一开始有点复国之志,但到最后,也不外乎就是一个软脚虾,又有宗室的胁迫,并不存在与秦国硬拼的可能。
他几乎是对嬴政打包票,韩国定然会向秦国俯首称臣,就为了宗室现在所拥有的一点身份。
他几乎可以猜得到韩国那些人的想法,既然他们都称臣了,那秦国就没有追究下去的可能,说不定还会因为他们的表现将其作为六国表率,给他们保留一块封地。
术治本身没什么问题,当年第一个开始实行这种治理方法的申不害就将韩国变成了强国大国,但是跑偏了的术治就不是智慧了,而成了脑洞,脑补。
想太多而且还想太好,这就成了韩国盲目自信的源泉。
他们怎么会觉得,秦国就要按照他们所想的做?
秦国又不傻!
他们现在所面对的,大概是战国七雄中最清醒的那一个了。
然而姚贾左等右等却没有等到韩国送来诏书,反而在他耐心几乎要被消耗殆尽时,听见了韩国集结军备的消息。
姚贾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集结军队,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怂怂的韩国吗?
在确定了消息来源之后,二话不说,就上咸阳宫找嬴政请罪去了。
为的就是他夸下的海口。
姚贾道:“臣有罪。”
嬴政看着他道:“快快请起,卿何罪之有?”
这倒不是惺惺作态,他是真的认为,这件事和姚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