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所为的,还是能被人人称道的义举。
然而李斯还是满脸难以置信,他这人虽有大才但难免务实过头,既然看重现在生活,就会对所谓的上古遗风看淡一些,就比如说你要他现在为了什么劳子“故友遗愿”放弃在稷下学宫的学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仅不可能的,任何一个人真的做了这事,虽然面上不说,甚至还会笑盈盈地称赞,心中难免还是会叹息一声,觉得那人有点傻。
但现在的问题是,叶孤城并不属于他觉得傻的行列啊,然而看对方模样又觉得这人不会说谎,如果这是真的,也实在是太让他难以接受了一些。
叶孤城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与老师论道,你可有别的事?”
李斯道:“没有。”
带着古怪的表情离开了。
叶孤城觉得自己的表面工作做得不错,起码看上去就是不屑于说谎话很被人信任的那种,要不然精明如李斯绝对不会相信他这满口的糊涂话。
如果换个别人说说不定还会被李斯训斥,认为是在故意愚弄他,但偏偏说话的是叶孤城,他就是看不透这一戳就破的谎言。
不过,接下来去见荀子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想到这,叶孤城表情凝重,他敬重荀子,不仅仅是敬重对方的满腹锦纶,还有他敏锐的观察力与深邃的思想。
他可不认为,自己胡说八道就能骗过李斯的说辞,能够骗得过他的老师。
然而让叶孤城没有想到的是,荀子那里甚至不需要编造理由,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询问叶孤城理由。
他是个很尊重学生选择的老师,虽然知道现在入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完成故友所托也不太像真实理由,但是他就偏偏一个字都没有说。
只不过在叶孤城离开之前道:“子志如何?”
叶孤城只吐出四字,掷地有声道:“天下归一!”
寻常学子绝对不敢说这话,但是他偏偏敢说,不仅说,好像还确定自己能够实现似的。
荀子悠然一笑道:“可是西行?”
西边,是秦国。
叶孤城道:“是,也不是。”
嬴政是未来的秦王,然而现在还是一枚包子,而且是一枚在赵国还没出生的包子。
听这古怪答案,荀子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他叹息一声道:“子非篷间雀,行期一定,老夫定当亲自为你饯行。”
叶孤城只有深深一鞠,借此来感谢对方几年内的教导之情。
他入赵之事,已经势不可挡。
赵姬每日都在担惊受怕。
她现在已经怀胎八月,还差一个多月就到了临盆的时候,寻常妇人在临盆之前,虽然不说是金山银山地堆积出来,至少也会在有限的范围内加强营养,胖上一圈。
然,或许是这些日子忧思过重,她看上去竟然越发地瘦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