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还活着,有的却死了,这要看动手之人的习惯。
但大部分失败的剑客,都死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如果是西门吹雪,即使在对决中死亡了也绝对不会后悔。
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但放在别人身上,却并不是这样。
即使是剑客,也很少有不爱惜自己生命的,或者说希望自己去死的,任何一个一流剑客的诞生,背后都掩埋了无数的尸骨,但等到他真的成名了,却又会犹豫。
没有超过一半的握把,谁会冒然向另一位高手挑战?
这样看来,江湖前二十位的高手,就算是过几年也不一定会动弹。
但今年却奇了怪了,这些高手怕是个个都命犯邪祟,连命都没了。
最先倒霉的就是第二十位,原本只是正常的约战,那挑战之人还弄得无比隆重,什么熏了香的拜帖一样不少,即使住在并不干净的客栈中,看着对方雪白的笺以及上面的小楷,似乎都能感受到书香门第的气息。
来的怕是一练剑的君子。
当事人并不担心,他也是消息灵通的江湖人士,又是剑客,如果有什么有潜力的新人出现定然会很清楚,光看做派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江湖草莽,这样的人若没有打出名气,实力一定不强。
隔日,一古里古怪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标配似的白衣,脸上扣着青面獠牙的面具。
恶鬼的青铜面,让人想到传说中姿容秀丽又傲慢的兰陵王。
剑客道:“藏头露尾之辈。”
他是不屑的,因为剑客本就应该将自己的面貌公诸于世,扣着面具,不说名字,莫非是不敢?
这样的人,杀了后连成为传闻的价值都没有,更无法为他立下的功绩添砖加瓦。
白衣人道:“拔剑。”
他的声音嘶哑,听起来就不是自己的本音,怕是伪装的。
什么人竟然伪装得如此彻底?
剑客并不看重此人,心中满存羞辱对方的念头,拔剑更是飞快,丝毫不准备手下留情。
他要杀了此人。
白光一闪。
厚实的黄土地上绽放点点血花。
粘稠的血。
是谁的血滴?
剑客低头,剑尖没入胸膛。
啊,是他的血。
白衣人不看他。
他将剑上的血滴甩落,雪白的衣角依旧雪白,一丝不苟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
他在看什么,他在看向何方?
客栈的老板见识了这场虎头蛇尾的对决,他愣在原地,一声不发。
因为他发不出声。
直到白衣人走远,才气沉丹田大声叫道:“死——人——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死人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死了吗?”
“你是说哪一个?”
“第十四个。”
“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是前些日子。”
“还是那个人?”
“青面獠牙的剑鬼?”
“不错,还是他。”
“这才第多少天。”
“大概三个月?”
“他三个月之内已经将第二十个到第十四个全杀了。”
“是,而且他甚至不准备停下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泰山剑已经接到了信笺。”
“又有一个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