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奇?”左小小缓缓摇头,“他又不是银行,赞助我上学之外还要养我全家?不可能的。”
也对。阿超没说话了。
开学前一天,经过阿超的简单培训以及ICT课程上学到的知识,左小小找到一份帮人制作网站的兼职,按件计费。他提着行李坐车来到深国交。校门口排着一溜的豪车,同学们用一张张笑脸融化了这春寒料峭的时光,却融化不了他沉重的心理负担。
尤其是面对每个周末的社团活动,更是加倍郁闷。
“周六上午咱们去应许之地,看望脑瘫和智障儿童。”这天,王蒙奇运筹帷幄地安排道。
“不好意思,这周我去不了。”
“上周你要温习功课,上上周你肚子不舒服,这周又怎么了?”
“没什么,不想去。”
“去嘛,小孩子都很容易喜欢你。”王蒙奇说,“我也帮你报了名。”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左小小决定参加完活动晚上再通宵做网站。
周六的气温很舒适,十几位中学生在一个神父的带领下,穿过简洁明亮的新教教堂,来到背后的福利机构“应许之地”。他们带来了糖,牛奶,米果,还有微笑和拥抱。
在回家的地铁上,王蒙奇一直在埋头看手机,直到其余同学都下了车,才注意到左小小一直脸色铁青的靠在柱子边上。
“过来坐呀。”王蒙奇指了?*砼钥盏吹吹淖位?br/>
左小小坐下了。
“你是不是跟徐涵笑说什么了?”
徐涵笑是VOL的创办人之一,她今天也来了。左小小的确悄悄跟她谈了一会儿,此时他的诧异和尴尬一清二楚地写在脸上。
王蒙奇假装没看见,耸耸肩:“怎么不先告诉我呢?”
“你又没组织街头义演,也不能为我家募捐。”
“你家到底怎么了?”王蒙奇追问,“徐涵笑说你讲得不太清楚,她也不明白是出了啥事,就听你问,等她们手头上的救助项目完结后,下一个能不能帮你爸爸募捐。但是她不好意思告诉你,她们现在的救助对象都是慈善总会指定的,不能随意安排。”
“噢。”
“跟我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左小小低下头,扭捏好一阵,才压低嗓门把家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番,他没提跛腿的爷爷从乡下来照看父亲,爷仨现在每天的吃喝费用都是老本,很快就会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