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左小小慵懒地回了一声。
“对了,我开学就读AS了,相当于高三或者说大学预科一年级,你呢?”
“咱不是那块料,高一读了大半个学期就退了。”
“其实我有时候也挺讨厌读书来着,觉得还不如多去社会上历练一下呢。”
左小小没说话。社会?你跟社会很遥远吧。
“以后你想做什么?”
“**啥都可以,只要能赚钱。比如开个桌球网吧俱乐部,我算过了,光我们那条村子就有172栋村屋,每一栋平均住了112人,30岁以下的年轻人占2/3,也就是说潜在客户接近13000人。而你说奇怪不,方圆1公里内只有3家桌球网吧,每一家才容纳不到80人,白瞎了那么好的市场。”
“看来你很有经济头脑。”
似乎受到鼓舞,左小小歪嘴一笑继续道:“要是手头资金充裕,我会再搞一家豪华点的门店,专卖高档烟酒茶,也回收月饼之类的礼品。这样老爸和我的烟酒就不愁了,呵呵呵。”
王蒙奇也笑起来:“和你相反,我想做的事情是专门花别人赚来的钱。”
左小小扭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指慈善组织管理者。慈善组织的经费大多来源于政府部门、社会商企、个人捐助等多种途径,而我的工作就是管理这些经费,使它们的效用最大化,最大限度的帮助到有需要的人。”王蒙奇碰了碰他的胳膊,“喂,你以后万一做生意发大财了,记得给我的机构捐款噢。”
左小小没什么表情,不咸不淡地噢了一声。
起风了,那印在蓝色天幕中浓烈的白色越来越稀薄,直到最后被完全吹散,他们二人也穿上衣服,互道保重,想必从此以后没有太多联络的必然性,至少左小小是这样认为的。
但他想错了。
几天后的周末中午,肥仔茶餐厅的电话响不停,老板一边接听一边用圆珠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字。
“一个叉鹅,一个烧鸭,送哪儿?”
“鹅腿没有了,换鸭腿饭好不好,送哪儿?”
“排骨配大肠,例汤是什么?例汤就是例汤咯,紫菜蛋花,送哪儿?”
左小小潇洒的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踩着滑滑的地板走到收银柜,把收来的饭钱上缴给老板,然后到出品桌取下一批要送的快餐。
“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指着其中两个饭盒上面的纸条问,“村口祠堂外右手边第一根电线杆?”
负责打包的小妹顶着一头非主流的爆炸卷说:“可能人家在那边下棋呀或者摆地摊呢。”
“行了。”他两手一拎,十几盒热腾腾的广式烧腊饭瞬间转移到了自行车后座上的蓝色塑料箱里。踩着人字拖的脚丫子灵巧一蹬,走起。
先送完几个有门店的,其中包括逍遥阁桌球网吧俱乐部,又熟门熟路的送了一圈出租屋,最后来到村口祠堂外边。放眼望去,第一根电线杆层层叠叠贴满“牛皮癣小广告”,下边站着一位玉树临风的少年,还是衬衣西裤。